海口瞻仰海瑞故居

胡杨树

参.观.海.瑞.纪.念.馆

张瑞祥

正月访海南，

海公故居瞻。

位于琼山区，

原址重新建。

占地三千平，

简朴草香伴。

胡杨肃穆心，⑴

致敬海前贤。

海公是何人？

世称“海青天”。

大名讳海瑞，

刚峰字汝贤。

出生在明代，

回族家贫寒。

自幼父病故，

慈母拉扯难。

十四入私塾，

先生屡赞叹。

学习下辛苦，

年少立宏愿:

圣贤书遍读，

国家事情干。

日后如入仕，

私利不谋贪。⑵

一篇《治黎策》，

中举在乡间。

两番赴京考，

次次落孙山。

吏部去“谒选”

任教到福建。

主张读书人，

自重不自贱。⑶

朝廷御史至，

教务来查验。

训导两边跪，

海瑞立中间。

如同书房笔，

搁置笔架山。

巡视草收场，

“海笔架”名传。

见者咋舌惊，

海瑞却直言:

学堂非衙门，

跪拜礼不端。

不行屈身礼，

教师理当然。

任上治学谨，

提拔做知县。

履新到淳安，

形势颇艰难:

山多田地少，

地主豪绅占。

赋税交得少，

民怨干柴燃。

海瑞不信邪，

无私放手干。

重新量土地，

庶民有耕田。

推行均徭负，

整肃吏贪占。

大力革“三冗”，⑷

政德皆斐然。

爱民口碑好，

晋升州通判。

严嵩党羽阻，

作梗胡宗宪。

通判未到职，

转任兴国县。

知县官阶低，

为民不畏难。

“兴国八议”撰，

瘠地展新颜。⑸

海瑞做知县，

公正天下传。

朝廷数次选，

审理疑难案。

拨云缉真凶，

冤狱得平反。

无私才无畏，

包公共比肩。

海瑞率绅民，

培土筑坝坚。

植种万棵树，

兴国绝水患。

心挂渔民苦，

与之共背纤。

难民得安置，

开荒饭碗端。

全力抓匪盗，

护佑属地安。

高官衙内黑，

惩治不手软。

调任离兴国，

百姓锣鼓喧。

旌“瑞蔼四海”，

难舍“万民伞”。⑹

户部任主事，

晋京来做官。

眼见国势衰，

寝食均难安。

遂别妻与仆，⑺

棺材备身边。

决绝做大事，

以死上书谏！

《治安疏》雷炸，

痛陈帝弊端:

一味求长寿，

痴迷炼仙丹。

多年不理政，

沉湎于西苑。

天下百姓苦，

人人含愤怨。

海瑞心泣血，

期盼君幡然。

嘉靖胡须翘，

气得眼冒烟。

心里颇服气，

面上不好看。

恼羞下旨令，

诏狱待秋斩。

上书骂皇帝，

千古极罕见。

不是恃正气，

焉得有虎胆？

皇帝知理亏，

忠臣杀了冤。

不久帝驾崩，

海瑞出牢监。

新帝用海瑞，

应天巡抚干。

海巡名声震，

属吏皆自勉。

显赫权贵门，

红漆黑色换。

宦官织造府，

出行马匹减。

新官初上任，

追缴多占田。

耕地还穷人，

地主闹翻天。

领头对抗者，

倚仗非一般:

徐阶是其父，

朝廷首辅官。

早前瑞入狱，

首辅曾救挽。

此时阶退休，

告老还乡间。

海瑞公私分，

登门促退还。

诚恳讲道理，

词厉述法严。

阶老心愧疚，

退回多占田。

此举示范好，

他人无话辩。

海瑞恤民苦，

多方搞调研。

“一条鞭法”施，

百姓伸腰板。⑻

太湖倾盆雨，

流民二十万。

海瑞开官仓，

放粮救民难。

布袍绶带走，

冒雨乘小船。

详细察灾情，

丈量淤塞段。

心握实际情，

优化治水案。

手上经费缺，

以工代赈填。

“束水攻沙”式，

疏浚吴淞险。

修坝建闸港，

水患说再见。

万历十三年，

海瑞再授官。

吏部右侍郎，

权重人事管。

力主惩污吏，

《禁革积弊》颁。

贪官联手抵，

海瑞苦难言。

海瑞不得志，

郁郁复寡欢。

七番上辞呈，

乞求归琼田。

从此摘纱帽，

故里度残年。

朝廷不应允，

海瑞且苟延。

南京任上死，⑼

病故颇悲惨。

同僚理遗物，

见者泪满面:

只有银八两，

旧衣三五件。

穷家徒四壁，

没钱置埋棺。

海家有贤妻，

辞世已多年。

子嗣亦早夭，

无一得幸免。

海瑞无后人，

至此烟火断。

僚友凑银两，

治丧得体面。

海瑞死讯传，

哀嚎不忍观。

老幼相携吊，

百姓罢市面。

灵柩海南归，

两岸孝服满。

香案摆百里，

哭拜来祭奠。

海瑞乘鹤去，

朝廷表彰显。

“太子太保”谥，

追从一品官。

明清至民国，

推崇树榜端。

新中国举荐，

学生课本选。

北京副市长，

文史家吴晗。

新编历史剧，

《海瑞ba官》演。

海瑞是主角，

为民敢直言。

全剧扬正气，

毛主席称赞。⑽

沪上妖风起，

文痞姚文元。

贼眼见世隙，

秃笔挑事端:

“退田”是“单干”，

“罢官”“庐山”连。

《文汇报》发表，

“wen革”导火线。⑾

时隔四百年，

八竿不着边。

凭空连时事，

牵强附会粘。

海瑞坟被掘，

骨骸暴街惨。

吴晗冤狱死，

姚逆升高官。

乾坤正气在，

乌瘴难遮天。

吴晗得昭雪，⑿

姚逆被法办。⒀

海瑞不蒙尘，

重修纪念馆。

事迹见史志，

形象银屏搬。

后人敬刚峰，

无私天地鉴。

心慈济民苦，

积虑化国忧。

治世才华溢，

扬清惯平生。

长啸群魔抖，

为民敢屠龙。

从政须自爱，

做官要清廉。

献媚不可取，

上峰错敢谏。

庶民胸怀挂，

百姓扛江山。

人人学海瑞，

精神万古传。

海瑞存世书法

注释:

⑴ 胡杨，本文作者张瑞祥的笔名。

⑵ 海瑞在母亲谢氏教导下，少年时便树立了“读圣贤书，干国家事”的人生目标。立志日后如果做官，就要做一个不谋取私利，不谄媚权贵，刚直不阿的好官。

⑶ 海瑞早年在福建南平做了4年教谕（儒学教授）。他与历任教谕不同的是，从不收受学生礼物，也从不给上司送礼。

⑷ 海瑞废除衙门摊派在田赋上补贴官员的常规，裁减冗员、冗兵、冗费等。

⑸ 海瑞在兴国深入乡村调查，撰写了《兴国八议》一文，对当时该县的屯田、地利、均赋税、马船、革冗员等重大政务议题提出了革新意见。

⑹ 海瑞在兴国办了许多好事，受到老百姓的尊敬和爱戴。他离开兴国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乡亲们扛着“万民伞”以及书有“瑞蔼四海”的旌匾依依送行。

⑺ 海瑞为给皇帝上谏书，事先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把妻子和年幼孩子委托友人送回原籍，并遣散了家仆等。

⑻ 海瑞在应天府（即南京）推行“一条鞭法”以前，田赋主要是夏税和秋粮税。当时，各府州县在具体收取额税时都巧立名目。海瑞推行的一条鞭法则将赋税和徭役合二为一，以各州县田赋、各项杂款、均徭、力差、银差、里甲等编合为一，通什一省税赋，通派一省徭役，官收官解，除秋粮外，一律改收银两，计亩折纳，总为一条，故称“一条鞭法”。新法颁布后，无地、少地的农民得到了实惠，他们从外地回到自己的农田，靠耕田为生。但这却触犯了江南大地主们的切身利益，遭到他们的极力反对。

⑼ 海瑞1587年卒于任上，享年73岁（1514年1月22日－1587年11月13日）。《回族大辞典·“海瑞”词条》中，说海瑞出生于1515年。

⑽1959年，为响应毛泽东“学习海.瑞敢说真话，为民请命”的号召，京剧大师马连良邀请时任北京市副市长吴晗担任编剧，排演了《海瑞罢官》。该剧在1961年公演之后，毛泽东大为赞赏，还将马连良请到中南海吃饭，以示表扬。

⑾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h报》发表姚w元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da官〉》, 捕风捉影地把《海瑞ba官》中所写的“退田”、“平冤狱”，同所谓“单干风”、“翻脖风”联系起来，硬说“‘退田’、‘平冤yu’就是当时z产阶级反对w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斗争焦点”，《海瑞ba官》“是一株毒cao”。这篇文章的发表，以及随之而来的群众性的批.判运动，成为发.动“文.g”的导火.线。

⑿ 1969年10月11日，吴晗被迫害致.死。1979年7月，中.共北京.市委宣布为所谓的“三家村”平反，吴晗恢复了党籍与名誉。

⒀ 姚w元是中.共第.九届、

第十届.中央政.治局.委员。1976年10月6日，“四r帮”被中共.中央下令逮捕，并于1981年1月被追究刑事责任（其中，姚w元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

作者简介：

张瑞祥（笔名胡杨树），1955 年9月生人，回族。1971年底下乡知青，1973.5入党，1974.12参 军，1976.11提干，1982.12转业，先后在内蒙古锡林浩特市、锡林郭勒盟党政部门工作，2015.11 月退休。曾被授予市、盟、自治 区、全国（行业）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被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办公厅、自治区人事厅等部门联合授予三等功。散文集《生在羊年》（上、下册）2010年由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胡杨诗篇》（张瑞祥诗词500首）2023年10月付梓。

本文作者2024年春在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