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春日黄昏,暮色缓缓降临。布拉格老城广场上依然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中世纪天文钟前,欢声笑语不绝。广场北侧一座高大的青铜塑像,亦在静静地俯瞰人群,默默地分享着他们的喜悦。这是一组以<b>扬· 胡斯 </b>(Yan Hus) 为主的青铜群雕像,是为了隆重纪念他逝世五百周年而于1915年建立的。</p> <p class="ql-block"><b>胡斯其人</b></p><p class="ql-block">胡斯 (1370-1415) 乃何方圣贤?能受如此厚待?他是一位波西米亚哲学家,神学家和布拉格查理大学教授、一位在欧洲中世纪晚期挺身而出,反对罗马教廷威权的非凡勇士、一位大力宣扬宗教改革的先驱。</p><p class="ql-block">提到宗教改革,人们自然会联想到欧洲另一位名扬天下的改革家,德意志的<b>马丁· 路德</b> (1483-1546)。但与胡斯相比,后者晚到了一个世纪。胡斯有关宗教改革的理论和教学实践极大地影响了路德。不过,两位改革家的基本观点虽然相似,但最后结局却截然不同:胡斯因改革成为了烈士,而路德却在历尽艰辛后获得巨大成功,使<b>新教 (Protestantism)</b> 得以建立,并且迅速遍及全球。</p><p class="ql-block">坚持罗马天主教必需改革的立场和观点,胡斯大胆而不懈地批判教廷的霸道和天主教高层僧侣的虚伪、贪婪、和腐朽。他反对教堂兜售 ”<b>赎罪券</b>” (Indulgences)、反对贩卖宗教职位、反对神化教宗或神职人员。</p><p class="ql-block">此举自然触怒了教会。在1415年的康斯坦茨大公会议上,在没有任何申辩机会的情况下,胡斯被强加以 “鼓吹异端邪说” 的罪名,判处火刑。昔日赞同改革的 “好友”,此时也落井下石。胡斯被迫戴着画满魔鬼的高帽游街示众,然后被绑在火刑柱上活活烧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1. 不屈的胡斯</p> <p class="ql-block">图2. 勇敢面对天主教会</p> <p class="ql-block">图3. 胡斯纪念碑群像。胡斯像左侧是武装起义的胡斯追随者,右侧是受迫害的新教徒。</p> <p class="ql-block">图4. 扬· 胡斯 (1370-1415) 图中文字: “寻求真理。聆听真理。学习真理。热爱真理。传播真理。坚持真理并捍卫真理,直至死亡。” - 胡斯</p> <p class="ql-block"><b>胡斯战争</b></p><p class="ql-block">但胡斯之死并未嚇退支持宗教改革的波西米亚民众,反而激起其追随者们 (<b>Hussites</b>) 的强烈反抗。他们竖起胡斯的大旗,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武装起义。此即欧洲历史上著名的 “<b>胡斯运动</b>” 和前后两次的 “<b>胡斯战争</b>”。</p><p class="ql-block">第一次胡斯战争 (1419-1434) 起因于首次 “布拉格抛窗事件” (<b>The Defenestration of Prague, 1419</b>)。布拉格的胡斯追随者们因不堪忍受罗马天主教廷和神圣罗马帝国的歧视和欺压,愤怒地将市长和其他几位大员从市政厅的窗口抛了出去。此时聚集在窗外广场上的抗议民众则以锋利的长矛相待。</p><p class="ql-block">朝廷极为震怒。遂派兵镇压。起义随即爆发,首起于胡斯信徒众多的南部大本营<b>塔波</b>地区 (Tabor) 。但烽火很快就遍及整个波西米亚,并持续了十五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5. 布拉格第一次抛窗事件 (The Defenestration of Prague, 1419),公共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我们这次从布拉格去小镇 Cesky Krumlov 遊览,特意驾车经过了位于捷克南部的塔波城。清晨,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中欧平原,时有青松掩映的丘陵起伏呈现。绿油油的矮秆儿小麦在春雨滋润下长势良好,郁郁葱葱,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丰收。</p><p class="ql-block">车到塔波城边。只见天际处浓云密布,上下翻飞,恰似胡斯义军旌旗摇动。间或耳闻阵阵霹雳声伴随闪电滚滚而来,又好似那义军擂响的战鼓……</p><p class="ql-block">二百年后,神圣罗马帝国朝廷再次处置不当。在帝国皇帝和罗马教廷都已经承认波希米亚人宗教信仰自由的现状之后,新任命的波西米亚国王又试图恢复天主教,并大规模迫害新教徒。因此,布拉格在1618年发生了历史上更著名,影响更为巨大、意义也更加深远的 “<b>第二次抛窗事件</b>”。不过,与上次被抛出市政厅窗外的官员们相比,这回的被抛者们则比较幸运:他们都跌落在楼下的粪堆之中,捡回了性命。</p><p class="ql-block">于是官府再次派兵镇压。第二次胡斯战争爆发。但紧接着便从局部内战演变为一场不同宗教派别和国家的 “ <b>三十年战争</b>” (1618-1648)。烽火蔓延,熊熊燃烧,遍及全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6. 1618年第二次布拉格抛窗事件 (网络公图)</p> <p class="ql-block"><b>三十年战争</b></p><p class="ql-block">本来是<b>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b>统治下的波西米亚王国内新教徒和天主教会之间的信仰纠纷,最终却让同样信奉天主教的法兰西<b>波旁王朝</b>和奥地利-西班牙<b>哈布斯堡</b>王朝也相互发难,乃至兵戎相见,大打出手!</p><p class="ql-block">欧洲各国为了自己的宗教信仰和切身利益,或各自选边,或顺手牵羊。一时间,刀剑如林,铠甲鲜明。各路兵马相互捉对厮杀,杀得是昏天黑地。谁也没有料到,这场席卷欧洲的大混战居然持续了三十年,丧生近八百万人。</p><p class="ql-block">因为主战场所在的地域关系,在这场战争中受损最大的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诸多属国,包括波西米亚。其臣民死伤最多,地盘丢失亦最广。</p><p class="ql-block">混战三十年的结果是统治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布斯堡王朝败北,与波旁王朝和其他欧洲新教国家签订 “<b>威斯特伐利亚和约</b>”,从而结束了这一系列灾难深重的宗教战争。罗马教廷也被迫同意大规模的宗教改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7. 三十年战争的最后一场战斗。1648年瑞典军队围攻布拉格。此时的瑞典是信仰新教的国家,而波西米亚王国则是受神圣罗马帝国控制 (公共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图8. 奥地利-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对阵于法国波旁王朝以及部分新教国家 (网络公图)</p> <p class="ql-block"><b>基督新教</b></p><p class="ql-block">亦简称新教 (<b>Protestant</b>),即天主教和东正教以外的各宗派统称。他们因宗教改革的浪潮汹涌澎湃而实力大增。以<b>马丁· 路德</b>为首的德意志路德会(主要分佈于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各邦,波罗的海,和斯堪的纳维亚地区),以<b>约翰· 加尔文</b>为首的改革宗 (亦称加尔文派,主要分佈在法国,瑞士,荷兰和苏格兰等地),以及以英王<b>亨利八世</b>为首的英国圣公会 (亦称英格兰国教会) 等基督新教教会相继成立,并且昂然独立于罗马天主教会的掌控之外。</p><p class="ql-block">基督教从此大规模发展,遍传世界。追根溯源,旧制度改革的先驱和先烈扬· 胡斯功不可没。至于基督新教和天主教旧教在教义上的差别,这里就不再赘述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布拉格民间舞蹈节</b></p><p class="ql-block">此时老城广场上正在举行的,是一年一度的 “布拉格夏季国际民间舞蹈节”。舞影绰约,弦歌不绝。参与该舞蹈节的国家来自全球各大洲,可谓普天同乐。</p><p class="ql-block">邻近的沃尔塔瓦河上吹拂过来一阵阵晚风,给广场上愉快喧哗的人群带来些许清爽凉意,同时也将他们的笑语欢声播撒四方。</p><p class="ql-block">我们漫步走进广场。来得也似乎正是时候。根据舞蹈节的节目安排,此时即将上场表演的是来自<b>斯洛伐克共和国</b>的男女舞者。穿着民族服装的青年舞蹈演员们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神抖擞,跃跃欲试,准备登台大显身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9. 熙熙攘攘的布拉格老城广场,左侧是著名的中世纪天文钟。</p> <p class="ql-block">图10. 演员们亲密无间</p> <p class="ql-block">图11. 抓紧演练</p> <p class="ql-block">图12. 一丝不苟</p> <p class="ql-block"><b>捷克斯洛伐克的遭遇</b></p><p class="ql-block">往事不堪回首。作为主权国家,捷克斯洛伐克在上个世纪历尽了艰辛磨难。 近代史上的波西米亚 (即今日的捷克) 和斯洛伐克本是奥匈帝国統治下的王国和领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奥匈帝国崩塌,两国才得以独立。后协商合并,成立了“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p><p class="ql-block">该国在二战时曾被纳粹德国占领。1938年九月三十日,自欺欺人的英法绥靖份子们与阿道夫· 希特勒签订了臭名昭著的 “<b>慕尼黑协定</b>“ 。捷克惨遭出卖,纳粹德国吞并了捷克西部的苏台德地区。1939年二战爆发。希特勒又强行将捷克和斯洛伐克分别纳为自己的 “保护国” 和附庸。</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13. 1939年3月15日。纳粹德国军队占领布拉格,开进圣·瓦茨拉夫广场 (网络公图)</p> <p class="ql-block">二战结束。纳粹德国成为战败国。东西方列强重新划分势力范围。捷克斯洛伐克被纳入前苏联的东欧卫星国集团,被迫加入苏控的东欧军事集团 “华沙条约组织“ (华约),对抗西方国家的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北约)。捷克的经济和工业发展,也在所謂社会主义大家庭 “国际分工” 的借口下被苏联牢牢掌控,苟延残喘。</p><p class="ql-block">1968年初。此时的捷克民众不愿意继续忍受旧制度和外国势力的禁锢欺压。开始有人挺身而出,登高疾呼,要求改革政治体制。此举立刻获得了捷克广大民众的热烈响应和拥护。捷克的政治民主化运动开始拉开帷幕,从该年一月一直持续到八月。此事在当年可谓是轰轰烈烈,曾经给捷克广大民众带来过很大的希望,被称之为 “<b>布拉格之春</b>”。</p><p class="ql-block">不过,如此强烈的体制改革要求无异于揭了龙鳞,捅了当局的软肋。自然为当时东欧集团的霸主苏联所不容。</p> <p class="ql-block">于是,无独有偶,历史重演。</p><p class="ql-block">1968年8月21日,苏俄新沙皇挥舞着 “有限主权论“ 的大棒,纠集华约国家军队,对 “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 发动了突然袭击。几千辆苏军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滚滚而来,数百架战机呼啸着从天而降。三十万大军迅速占领了布拉格以及捷克斯洛伐克全境。</p><p class="ql-block">捷克民众纷纷走上街头抗议,但却遭到血腥镇压。又一辈新人被迫含冤,忍辱偷生二十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14. 《人民日报》1968年8月22日的文章,代表中国政府强烈反对苏联入侵捷克斯洛伐克。</p> <p class="ql-block">图15. 苏军坦克开进圣·瓦茨拉夫广场 (网络公图)</p> <p class="ql-block">图16. 捷克民众抗议苏军入侵</p> <p class="ql-block">图17. 布拉格民众挥舞捷克斯洛伐克国旗,反抗苏军占领 (公共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图18. 一位捷克青年曾在此广场上自焚,强烈抗议苏军入侵。独特的纪念碑前如今仍然有人献花。</p> <p class="ql-block">图19. 今天的圣·瓦茨拉夫广场。铜像为古代波西米亚国王。其后的建筑是波西米亚国家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图20. 广场上的捷克民众</p> <p class="ql-block">图21. 从波西米亚国家博物馆高处俯瞰瓦茨拉夫广场</p> <p class="ql-block">不过,老天有眼。山不转水转。1991年12月25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苏联) 寿终正寝,自行解体。凌驾于欧亚大陆之间长达七十多年的巨人轰然坍塌。对捷克斯洛伐克人民而言,这意味着二十多年的异国武装占领和血腥统治宣告结束。</p><p class="ql-block">时势造英雄。捷克哲学家和作家<b>瓦茨拉夫·哈维尔</b>(Václav Havel,1936-2011) 抓住机遇,唤起民众,发动非暴力的 “Velvet Revolution”。此举获得了广大人民的支持而取得成功。捷克斯洛伐克在 1990年再次成为主权独立的联邦共和国。民主重获新生。</p><p class="ql-block">曾经两次被捕,锒铛下狱的哈维尔,此时也被从监狱里释放出来。一个多月后,经民主选举,他当选为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总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22. 哈维尔与民众一起讨论改革 (公共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图23. 哈维尔向布拉格民众致意</p> <p class="ql-block">图24. 捷克斯洛伐克总统瓦茨拉夫· 哈维尔</p> <p class="ql-block"><b>和平分离</b></p><p class="ql-block">不过,虽说是摆脱了意识形态的主义桎梏,同为东斯拉夫人的捷克和斯洛伐克民众依然面临着许多困难。不同民族、不同语言、对宗教的看法有异 (不像斯洛伐克,大约 80% 的捷克人并无宗教信仰)、以及经济发展程度不同等多项差异带来的麻烦,让捷克和斯洛伐克双方都不免感觉有些挠头。</p><p class="ql-block">但如今已是水到渠成。和睦兄弟亦当自立门户,各求发展。于是,好聚好散。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在1993年一致同意将原 “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 <b>和平分离</b>为主权独立的捷克共和国和斯洛伐克共和国。两国的兄弟姐妹们依旧和平共处,相安无事。</p><p class="ql-block">三十年时光流逝。如今双方都进入发达国家行列。国民们均享受着和平生活及良好的社会福利,包括免费的公立学校高等教育。实可谓双赢,皆大欢喜。</p><p class="ql-block">难能可贵。对于同期也获得了独立的巴尔干半岛诸国斯拉夫民众而言,捷克和斯洛伐克给了他们一个极好的提示。即兄弟国家的分离完全不必以残酷的战争和民族仇恨为代价,而是应该相互协助,共同促进社会和经济的进步发展。</p><p class="ql-block">当然,这与捷克和斯洛伐克两国均具备很高的民众文化教育程度、工业化程度、经济发达程度、科学发展程度、以及与时俱进的现代化思维方式等等,都有很大关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百闻不如一见</b></p><p class="ql-block">对于人杰地灵的捷克,自己早有所闻,亦曾为她曾经的不幸遭遇而扼腕。不过,人们在身临其境后更是不难理解,为何像捷克这样一个面积不大 (不足八万平方公里),人口不多 (一千万) 的中欧内陆国家,能够不断地孕育培养出扬· 胡斯那样伟大的宗教改革家、弗朗茨· 卡夫卡和米兰· 昆德拉那样的优秀作家、阿尔丰斯· 夏慕那样执着的创新艺术家、安东宁· 德沃夏克和贝德里赫· 斯梅塔那那样的伟大民族音乐作曲家、齐格芒德· 弗洛伊德那样的著名心理学家、雅罗斯拉夫·海罗夫斯基那样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以及瓦茨拉夫·哈维尔那样的时代弄潮儿;能够对欧洲和世界历史的发展产生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和影响;更重要的是,在经历了无数次战乱和多次灭国之痛以后,还能顽强地浴火重生,昂然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p><p class="ql-block">这不禁让人想起胡斯当年在面对黑暗的宗教法庭时曾说过的一句话。这话被铭刻在五百年后人们为他建立的纪念碑底座上、也被绣在了捷克国家总统的旗帜上、而且还成为了捷克共和国的正式格言:<b>真理必胜</b> (捷语 Pravda Zvítězí)。</p><p class="ql-block">在如此历史背景下,能看到和平分离后的斯洛伐克民众来到布拉格,与捷克民众欢聚一堂,用载歌载舞的方式展示和分享他们和平自由美好生活的一个侧面,确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异国情调的斯洛伐克民间舞</b></p><p class="ql-block">观看演出时与众人同乐,大家一起放松。鼓掌之余,也用手机拍了几张斯洛伐克民间舞蹈照片。舞台上那热情奔放的舞姿和五彩缤纷的民族服装的确展现了迷人的异国情调,故贴在此文中与亲朋好友们分享。</p><p class="ql-block">尽管这些式样繁复,色彩明艳的斯拉夫民族服装在现代日常生活中已经没有太多穿着机会,但它依然凝聚着人们对往昔的美好回忆,蕴含着民族特色与风情。故依然频频出现在舞台表演和民俗节庆等活动中,为广大民众所喜闻乐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25. 广场上观看舞蹈的民众</p> <p class="ql-block">图26-30. 欢快的斯洛伐克民间舞蹈</p> <p class="ql-block">图31. 谢谢观看!</p> <p class="ql-block">截然不同于中世纪专制时期,捷克如今已是推崇民主自由的国度。民众拥有信仰或不信仰任何宗教的自由。在此情况下,超过半数的捷克民众选择无宗教信仰,亦有四分之一的人群未表明态度,二者大约共占国民总数的86%。</p><p class="ql-block">无论信与不信,人们已彻底摆脱了被迫信仰某种宗教或意识形态的桎梏。老城广场上的改革先驱胡斯看到如此现状,亦当含笑九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年6月后记于芝加哥北郊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