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游学记

泮池儿语

曲阜游学记

沈光明

6月21日至24日，受同学肖欣华秘书长之邀，我随湖北省礼仪学会的朋友来到了被称为"孔子故里，东方圣城"的曲阜。几天游学下来，我有幸全程参加了第二届中华礼乐文化节，祭拜了我们的始祖之一的轩辕黄帝和雄才大略的周公，参观了并称“三孔”的孔庙、孔府、孔林等。应该说收获不小，感受颇多。自然，也顺便浏览了曲阜的市容市貌与城市风光，品尝了中国十大菜系之一的鲁菜以及感受了好客山东的君子风范。虽然来去匆匆，但也圆了我一个夙愿： 谁不想来个半部论语治天下？谁不想瞻仰一下万世师表的祖师爷？谁不想领略一下儒家文化的初衷？在我规划曲阜游学的行程时就写过一首诗，流露这种心情：

曲阜游学侧记

孔门祭拜尽文人，欲得情怀寄此身。

朝发江城云树合，夕临曲阜月华新。

但求礼乐书中富，不怕诗家笔下贫。

论语走心犹半部，乾坤平定亦归仁。

下面，我将用诗的形式，串起几天来的所见、所闻、所感，为本次曲阜游学，增添一点诗的成分。

21号出发这一天，正好是夏至。夏至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第10个节气。这就意味着真正的夏天来临了，也就有了“立竿无影”的奇观。因此，我早就写了一首夏至诗，表达我对这一节气的感受。而诗题就是《感受夏至》：

又到高温夏至时，展枝月季正花期。

树荫惠及清凉地，云影恩同甘露滋。

万丈豪情天也妒，几行绝句客相欺。

浑然不觉年将半，赏景何堪夕漏迟。

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忆旧，喜欢提当年勇，喜欢说自己心态年轻，喜欢感叹时光的变化以及总有一种壮志未酬的缺感等。我也不可避免地表现出这些老年人的特点。所以，我的诗，就是通过夏至物候天象的变化，表达一点老年人的小心思。

当然，上了年纪的人，觉得自己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所以一般是处事不惊，心静如水。可我不同，一想到要去曲阜游学，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6点30分发车，我5点钟起床，就来到了发车点。这时候，天还没有亮，闷热而又阴沉；街上行人和车辆都还比较少；几个在酒吧间值夜班的年轻女孩，要么坐轮椅被推出来，要么被人搀扶着走出来，晕乎乎，醉醺醺，然后，坐上的士绝尘而去。我知道，我们要出发了。

从武汉到曲阜，出湖北，经湖南，至山东，大概七八百公里的路程。一路上，青山绿水，却又风雨交集，车在狂奔，人却极度困乏。大家也许有点朝圣者的虔诚，不怎么说话，也不太活跃，不是低头看手机，就是纳头睡大觉，我的诗也随之而出。

曲阜游学之出发

夜阑星隐月西沉，游学沿途草木深。

车内几多昏睡者，路旁随处白桦林。

远山细雨酿新酒，孔庙浓阴润古琴。

访客焚香因祭拜，圣人欣慰有知音。

赶到曲阜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多钟。最初的印象，觉得这里，既没有孔子故里的书卷气和厚重感，也没有东方圣城的灵动性和神圣感。及至参加他们的招待晚宴，除了感觉这里的人繁文缛节特多，由此显得好客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给人更深的印象。譬如，宴会开始前，一大波人致辞，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却并不照顾来宾已饥肠辘辘的需求。等到宴会开始，还以为可以品尝鲁菜之精妙，可端上来的菜，全都是凉的，却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凉菜或冷盘之类。不知这是否是鲁菜的特点？酒是“孔府家酒”，早先非常走俏，后因假酒多，活活把这款酒弄得烟消火熄。今天喝这种酒，尽管主办方大力推荐，但我们仍然心有余悸。

22号应该是第二届中华礼乐文化节高潮日，活动安排得丰富而又紧凑。上午是开幕式和嘉宾演讲。开幕式，庄重热烈，井然有序。嘉宾都穿上汉服，排队入场入列；演职人员，峨冠博带，云鬓凤钗，确有些复古的气象。我的诗记载了这一场景。

曲阜游学之中华礼乐文化节开幕式

峨冠博带古风存，琴瑟齐鸣引彩幡。

客伴紫薇光国典，仁归青史孔家门。

发扬道统书千卷，涵养儒宗梦一尊。

礼乐传承同聚首，几多携手向前奔。

接下来是嘉宾演讲。介绍时，都是清一色的大师；演讲时，又自信满满。在孔子故里，在东方圣城，如此放纵。我突然感觉这些人似乎都有点鲁班门前抡板斧的卖弄感，有诗为证：

曲阜游学之演讲

大师台上欲掏心，口吐莲花水亦深。

孔府门前提学问，奈何至圣不如今？

下午，是礼乐文化的艺术展演。没有什么明星，也没有什么顶流，多是平民百姓或中小学生。节目算不上精彩，却对礼乐文化的普及大有益处。

23日是祭拜日。有两场祭拜：一是到寿丘祭拜黄帝。黄帝作为中华民族的始祖之一，为华夏儿女所敬仰。但黄帝究竟出生在何处，众说纷纭。此地能够与其他地方一争高下，虽有古人的记载撑腰，但更多的来自于宋真宗追踪溯源时，认定黄帝就出生在寿丘，其曾孙太昊卒于此，由此专门修景灵宫作祭祀之用，并由此铺排出黄帝出生于寿丘，创业于新郑，驾崩于陕西的人生轨迹。我们中国人就喜欢在自己脸上贴金，拉大旗壮行色，弄些似是而非的笑话。仪式也大同小异：无非是摆贡品，念祭文，叩头上香之类。但可惜的是，规模庞大的景宁宫不复存在了，现在只有一堆乱石头和两块高大威猛的石碑。我的诗作了描述：

曲阜游学之参拜寿丘轩辕黄帝

寻根黄帝问神州，有景灵宫在寿丘。

倒影一池碑与共，插云巨篆字无由。

真宗庙宇敬先祖，后辈笙歌尊列侯。

供品纵横置香案，感恩才懂万金酬。

二是到祭拜周公。周公吐哺，天下归一，是何等的威风。但环绕在周公身上的一系列传说，如“周公解梦”、“周公之礼”等，弄得这人半人半神。周公一生的功绩被《尚书大传》概括为：“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但最主要的是礼乐的开创。可在祭拜时，烈日炎炎，汗流浃背，我们也就少了一点祭拜时的虔诚。

如此说来，礼乐文化节活动内容已基本完成，组委会也就鸣金收鼓了。我们觉得，来到曲阜，如果不到“三孔”（孔庙、孔府、孔林）一游，岂不是白来一趟？从我内心来说，早就想一睹为快。所以，我写了一首五律，表达了这种心情：

曲阜游学之寻孔

沿街寻孔庙，城内鼓楼西。

曲阜因名合，飞檐与月齐。

文人心入梦，天子笔留题。

礼乐恩天下，知之马奋蹄。

下午，我们就先来到“三孔”之一的孔庙。这里是买门票的，“三孔”联票，140元，但可以免票的，除了一般国家规定的人员外，如教师、转业退伍军人、年过六十岁的长者等，这里的不同之处在于把姓孔的后代子孙包括在内，全免。

孔庙，气势恢宏，门多庙大，但内设空空，走一趟足矣；孔府，规模宏大，故事甚多，包括给严嵩坐冷板凳之类，很有说头；孔林，丘壑纵横，荒冢累累。孔子极其后人，千百年都埋葬于此。看得出，有坟无碑者不在少数。坟有大小，碑也有大小。阴间不知道有没有等级，但人间显然是等级森严的。“三孔”给我的感觉是规模巨大，但空空余也；翠柏覆盖，但老气横秋；至圣先师，也不过是一抔黄土，悲乎哉！

24号一早就从曲阜返回。在回来的车上，我写了一首诗，既是对这次游学活动的总结，也是我这篇纪实的结语：

曲阜游学之感赋

匆忙一瞥又何妨，曲阜风光岂可忘。

礼乐声中飞博带，宫墙深处卧斜阳。

千年翠柏古今福，万丈红幡世代康。

留与后人惟孔庙，巍峨静穆亦芳香。

2024年6月26日于荆州

向山东进发。

达到曲阜儒学会馆，这是第二届中华礼乐文化节报道处。

这是晚会现场。

这是晚会现场主持人。

宴会用酒——万世之师的孔府家酒。

这是第二届中华礼乐文化节开幕式现场所处图。

开幕式现场。

碑上题字是大名鼎鼎的范曾先生。

在孔子像旁，显然是想借至圣之光。

我和朋友穿汉服留个纪念。

这是我们湖北省礼仪学会部分参会人员合影。

这是景灵宫留下来的巨大石碑，据说中国最大。

寿丘是黄帝的出生地。

这里是祭拜黄帝的地方。

祭拜仪式。

祭拜仪式现场认识的一位装扮成侍女的是济南阅读协会秘书长的穆真。

这是孔庙外高大的城墙——万仞宫墙。

孔府。

这是孔庙里的棂星门。

这是孔庙大厅康熙乾隆题写的牌匾。

这是孔庙圣庙。

这是孔林的大门。

这是孔林外面的柏树，有点化石一般的严肃。

这是全国参加礼仪文化节的代表们。

这是穿汉服的样子。

湖北代表团进场。

紫薇树下的特写——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