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或许是夏日过于明亮,心思干爽许多,人也更懒散了,干脆连文字记录也省了,浮在岁月长河上,三餐四季,无所波澜。</p> <p class="ql-block"> 昨日发生一件事,还是值得记下的。</p><p class="ql-block"> 一高中老友忽联系,问我是否尚记得程同学,我说多年不见。老友沉吟片刻后说程同学得病已逝。我闻之愕然。依稀记得程同学容貌黑瘦,下巴尖挺,齐耳的黑发,和略深邃的眼睛。她与我交集甚少,印象不深,但念及同窗情谊,仍不免伤生之脆弱,死之残酷。</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女同学离世的消息。</p> <p class="ql-block"> 十几年前,忽闻大学同寝姐妹离世,霎那间如入魔怔,泪如雨下。有一段时间我不时地梦见她和我的大学室友。悬崖之上,横一段朽木,我们不畏风险踩踏而过,只有她坐在悬崖另一边在风里无声哭泣。我伸手想拉她过来,凌乱的风,紫色的连衣裙,还有她脸上的点点泪痕,我们的手始终无法够得到。梦醒,一帧帧图片清晰而又晦暗,缠绕我好长时间无法释怀。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结果是这样?她的名字成了我们寢室姐妹的禁忌,伤痕结痂,隐隐作痛。我新婚时她寄来的那一封热情洋溢的来信仍保存完好,纸短情长,殷殷在目。</p><p class="ql-block"> 我从未忘记你,却感觉,失去了千万次。</p> <p class="ql-block"> 其实我原先根本接受不了阶段性存在的朋友。我以为的长长久久,往往又抵不过人心的易变、世事的变迁与岁月的更替。既然生命本该是来来往往,那就坦然接受了吧。虽然我们以悲伤的结果了结了彼此的情谊,我还是会觉得很高兴认识当初的美好的你。</p><p class="ql-block"> 问君此去几时回,来时莫徘徊。</p> <p class="ql-block"> 我那可爱的老友末了又加了一句话:你要注意身体啊,压力别太大,程同学也是语文老师兼班主任。</p><p class="ql-block"> 噢,真相是我那老友牵挂了我,我在这里唠叨了千字感言。阶段就阶段吧, 偶尔有什么契机能联系一下也很好了,至少我们都还在。</p><p class="ql-block"> 中年了,虽然“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但我仍然希冀明媚、内心明媚,不在浑浊的社会里自耗自损。</p><p class="ql-block"> 在吗?我在!这是多么温暖的回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