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i> 青春的忙碌,不是要为了站得高,看得远,就努力去做一株疯长在禾田里的稗草;而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弯成沉甸甸的稻穗。</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i> ——风平浪静</i></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引子:再读鲁迅先生的《孔乙己》,与学生时代已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这一人物是浓缩了一个时代的悲剧,作者通过对一个底层文化人悲凉一生的描述,来反映人性的冷漠与社会的无情,更鞭笞了封建制度下社会的黑暗!回想作者的一生,从青年时期远赴日本学医,那时只想学成归来能为亲人救治疾病,可也就是在此期间,一则刽子手举刀砍向同胞的视频事件,让作者的思想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当时,周围一众同样赴日的留学生在面对同胞被戮时,他们那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作者的心灵,这也激发了作者内心那一腔爱国豪情,作者认识到,纵使学会了刮骨之技,亦只能挽救国人那麻木的躯体,从而下定决心弃医从文,只有通过手中的笔,从灵魂深处去唤醒那些麻木的人群,这个民族才有希望,国家方有前途!从此,作者拿起战斗的笔,而作者的笔锋,更不亚于一把手术刀,总能挥向社会的毒瘤顽疾,从而直抵人心,可敬!可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夏日的傍晚,几缕阳光像利剑,从老远的地方穿过门帘的缝隙,劈在大厅的地砖上,而我则卷缩着躺在墙边的沙发里,也懒得多瞧上它几眼。由于房子有点偏西,每年这个时候,它总爱削尖脑袋儿地跑来凑个热闹,我也早已习惯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还着实有点热,还好我一般不怕热,除非是特别的高温。今天的风大概也遇上了休息日,阳台边那密密匝匝的榕树叶没有一丝声响,只有置在阳台一角,那笼中的两只小珍珠鸟,间或发出浅浅的“啾,啾啾……”声,听妻说那是一公一母,这应该不是求爱的呼声吧,因为其中那只公的才刚刚长好毛发没多久,而它的喙也是近段时间才渐渐由黑转浅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据说,珍珠鸟的喙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然后就由黑到浅红再变为深红色。不过,自发现这只公鸟的喙变成浅红色那天开始,偶尔我下班回家无聊的时候,便会坐在阳台上,打开手机,悄悄播放一些珍珠鸟求爱的音频给它们听。这时,两个小家伙在笼子里面就闹腾得欢了,此时我心里往往亦会萌生一种罪恶感,好像自己在诱导未成年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次,就只有那台架在我脚头的风扇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现在我可没兴趣去逗那两个小家伙玩,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那就是,我想趁这个下午跑去鲁镇的咸亨酒馆坐坐,如果等到冬天再去的时候,也许会错失那个满嘴跑“之乎者也”的老头,也就没快活的事情可言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上次到鲁镇的时候,应该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我与站在柜台边那个表情憨憨,眉毛浓浓,留一个小平头盖儿,甚至连给客人盛酒都不太专注的小伙计应该差不多大。那会儿,我倒没特别留意过这个小酒馆,只是在赶去参与华山论剑的路途上,被酒馆里面的吵闹声给吸引过去。于是,便带着好奇,打个秋风,稍作停留。因为,那时参与一场华山论剑的火热程度,可不亚于现在的小年青争霸一场王者一样的荣耀。而且,观完华山论剑后,接下来还要跑去桃花岛,顺带再去说服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出谷,相约一次七剑下天山……忙,忙,忙忙碌碌的青春,就像禾田里努力疯长的稗草,还总以为自己站得高,看得远,意气风发,潇洒满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晰地记得,那时,当我一跨进酒馆里面,便感觉到处乱糟糟,闹哄哄,连空气都是燥的,里面还裹挟着阵阵汗酸味,黄酒味,以及还有那没来得及落下的唾沫星子……我一边往里走,一边伸只手掌轻轻掩着口鼻,其实,这也无多大意义,自我安慰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尔后,我目光穿过人群,便见到那个表情憨憨的小伙子无聊地靠在柜台边,他正略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侧面一个瘦高个,身着破旧长衫,面容枯槁,且脸上皱褶处还沾有已半干透的点点血渍,又满头是脏乱白发的老头。而此时,那老头正对着一帮身着短衫的汉子叫嚣着“读书人……读书人窃书不算偷……”,我听他这一说,亦忍不住好奇地窃笑着,感觉这老头好生有意思,只是他是唯一一个穿着长衫的人,这让他站在人群中,凸显得有点格格不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看那老头的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他叫嚣的时候,脸黑红黑红的,而挥舞在半空中的那条手臂青筋鼓鼓,像一苍老枯干的条枝上爬满着条条的长虫,如果有双翅膀,即刻就有一种振翅而飞的感觉,而那手指尖处的指甲又黑又长,让人看了着实恶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叫嚣完后,老头随机端起桌上搁置的一蝶茴香豆,便一粒粒,带着耐心,分给那些周围看热闹的小孩子。而馋嘴的小孩子“咯嘣”几声吃完后,那一双双饥饿的眼神还盯着碟子里余下不多的茴香豆,老头赶忙用一只黑乎乎的手罩住,然后又闷了一口小黄酒,摇头晃脑地对那些小孩子们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这时,便又引得酒馆那帮短衫汉子哄堂大笑起来,那柜台边的小伙子此时也露出难得的笑容,只有掌柜的笑不出来,边吆喝着说道“还欠着十九个钱呢!”而孩子们则便趁此机会一溜烟跑开去,知道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正好现今还没到冬天,说不定还真能遇上那老头。走着走着,突然,我想起来那首被称为千古最寂寞的诗——《江雪》。正所谓,年少不解江雪意,再读江雪已暮年,虽然我还未到暮年,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多少也会滋生一点感慨。我突然想着,我真是跑去找快活的事情吗?我好像不能确定了。但是,这次我如果能遇上他,一定要主动向他请教回字的四种写法,我决定要带给他一种满足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世事浮华,人间匆匆。一路上,我浮想联翩,而当我再一次回想起那老头,我觉得他应算是一个可怜人,而且他内心又必定充满着孤独与无助,真让人不由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心酸感!此时,距离鲁镇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我的眼睑处不知怎的好像泛起了一层水雾,迷茫处,总感觉有件破旧的长衫在我面前不停地晃动着,我的心亦有点闷得慌!我想,也许真的再见到那老头,我注定快活不起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