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与绝美荒野 ---- 巴塔哥尼亚徒步记 八 (Feb. 09 ~ Feb. 25, 2024)

似水流年

O线徒步第七天， Feb. 19, 2024

这是一个灰暗的，刮着风的早晨，我们坐在早餐桌旁，看雨水落在湖面上。

O线徒步第七天，上路以来，几乎日日天晴，连风都很温柔，正当我们对百内国家公园的坏天气表示质疑，且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风和日丽，百内终于决定撕下伪装，向我们展现出她的本来面目。

昨天路上飘起了小雨，风也渐渐大起来，甚至一度吹进了黄色警戒线，而今天，今天我们尚未出门，天上已经下起雨来。

但是，百内的迷人之处，不仅仅是它美丽的自然景观，更是它百变莫测的天气。如果没有经历这些大风大雨，永远没法体会巴塔哥尼亚的真正内涵。在这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的天气会怎样，这种未知和期待，不也是吸引你的地方么？

今天是我们上路七天以来天气最糟糕的一天，对此，我们欣然接受。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不是昨天，又暗自期待百内开恩，明天给我们一个好天，让我们能够如愿观三塔日出。

如果一定要为此付出一点代价，那就让今天的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一些吧。

六点多起床，七点钟吃早餐，近八点钟出发，上路时天正下着雨。

步道沿着诺登舍尔德湖边缓缓向东延伸，这个百内园内最大的湖泊，昨天在法国谷的阳光下，如一位娇艳的美女，光彩照人，闪着迷人的蓝色光芒，今天却犹如一位卸下了浓妆的邻家少女，在阴沉的天空下，闪着一抹绿莹莹的幽光，朴素而苍白，颇有几分烟雨扬州的风韵。

在百内群峰之间，冰川塑造的湖泊星罗棋布，河流将它们彼此相连。走到高处，经常可以远眺周边的四五个湖泊，因为冰川融水内含矿物质微粒不同及光线的缘故，这些湖会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色。

而我们，何其有幸，在不同的天气下，同一个湖泊，看到两种不同的风景。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走到离法国营地仅有两英里之距的角峰营地。

在这里我们再次偶遇前晚在大潘恩营地一起晚餐的那对来自加州的华人夫妻，他们昨晚住在角峰营地，我们到达时，他们正要出发。

我们在这里稍事休整，再次冒雨踏上步道，这里距离我们今晚下榻的智利营地，还有十一公里的路程。

步道沿着诺湖继续东行，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角峰观景点，不远处，角峰被一层云雾笼罩，只现出淡墨色的朦胧山影。

此时我们已经走了两个半小时，行程4.6英里，爬升1259尺。

跨过汹涌奔流的小溪，我们很快便走到了智利营地与中央营地的岔路口，在这里，我们同迷你姐分手，因为临时决定加入O线徒步，迷你姐没有订到今晚在智利营地的床位，我们说好了，如果天气预报显示明早天气晴好，我们凌晨四点在智利营地集合，一起前往三塔脚下看日出。

我以为半夜两点出发从中央营地爬上三塔看日出这样疯狂的事情，一辈子干一次已经足够，没想到迷你姐乐此不疲，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空中依然乌云密布，雨也变得越来越大。

我们踩着泥泞小道，一步三滑地向上爬，雨水打在脸上，身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将冲锋衣的防风帽拉得更紧些，以防雨水从衣领处钻进去，虽然穿着冲锋衣同雨裤，浑身依然有一种湿乎乎粘哒哒的感觉，挥不去，甩不掉，令你无心赏景（事实上周边云雾笼罩，所见不过身边几尺之遥），索性低头专心走路，一心一意想着赶紧走到营地。

路上遇到不少从三塔下来的单日游客，一对今早从Puerto Natales坐车来此的年轻夫妻，风雨中走到智利营地，得知即使前往三塔，也看不到任何风景，只能失望而归。

我们几乎要为我们七天前的好运而感恩，虽然那一次我们也没有看到日出。

山谷中云雾蒸腾，点点绿色从弥漫的雾气中透出来，仿若仙境。

灌木丛中的土路，因下雨变成了一道道泥沟，不时伴有动物粪便的点缀，仿佛又回到几年前的马拉斯鲁，踩着混合着粪便的泥浆，顶着风雨，慢慢往大本营爬。所幸今天风不是很大，没有失温的危险。

下午一点钟，冒着滂沱大雨，我们到达智利营地。

因为到的太早，营地帐篷还没有准备好，我们无法办理入住手续，只能将背包放在屋檐下，钻进餐厅避雨。

餐厅里挤满了湿漉漉的徒步者，有像我们一样背包走长线的，更多的是单日徒步者，这场大雨堵住了他们上山或下山的脚步，他们在这里等待，等待雨小些再动身。

我们几个也湿漉漉地钻进这群人中，不大的餐厅内，很难找到一个落脚之处，我们站在那里，头发上滴着水，手足无措。

Karen惊喜地发现餐厅厕所里有两间淋浴房，且热水充足，依然不停咳嗽的Karen 害怕受凉感冒加深，毫不犹豫地冲出去从背包里取出洗漱用品及干净的衣服，我犹豫良久，最终决定效仿Karen,也去拿了干净衣服前往淋浴间。

痛快淋漓地冲了一个热水澡，将之前的寒气与湿意冲洗得干干净净。

下午三点钟，终于顺利入住。

智利营地原本既有山屋，也有帐篷，今年山屋在整修，只有帐篷。

帐篷很大，且有木架高高架起，远离潮湿的地面。我们将湿漉漉的衣服同鞋袜一起挂在帐篷底部，爬进帐篷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直睡到六点钟晚餐时间。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

餐厅里依然坐满了人，都是同我们一般的长线徒步者，单日行游客早已离去。

同桌的那位华裔姑娘来自纽约，看起来好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姑娘告诉我们她已经三十岁了，出生在加州，父母都是台湾人，为了躲避保护欲旺盛的父母，姑娘独自一人前往纽约工作，每年她都会瞒着父母独自出来走山，怕他们担心，这次也是如此。智利营地太紧俏，姑娘行前也同迷你姐一样，只订到了中央营地，没想到运气很好，竟然拿到了这里唯一一间被取消的空位。

正同姑娘聊得开心，对面一位亚裔小伙子走过来同我们打招呼，询问我们来自哪里？说今天在山脊上看见我们几个飞快前行的身影，感叹不已，问我们是否常常徒步？想起去年九月科西嘉岛徒步GR20的遭遇，在那里，大部分人都比我们走得快，那时候我们也如同这位小伙子一般，看着别人飞速而过的身影，羡慕不已。

吃完饭我们坐到隔壁桌子旁聊天烤火，顺便将淋湿的鞋袜烤干，邻座一对老夫妇走过来，老太太看起来有些异样，直到老先生开始对我们叙述太太对花生过敏，今天的午餐包里有一个能量棒。没有写明成分，没想到里面有花生，我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看起来有些特别，因为她的眼睛肿得好似乒乓球般，只有中间一条细缝。

老太太指着老先生说今天这一段路全靠他，她自己因为过敏眼睛肿得几乎看不见路，全靠老先生一路耐心指引，“他就是我的眼睛。”，她幸福地说着。

他们来自美国蒙大拿，已经在EI Chalten住了五天，而我们的下一站便是EI Chalten, 因时间有限，我们只能在那里呆三天。

话题很自然地围绕EI chalten展开，老先生同我们聊起他们那五天的所见所闻，边说，边不停地扭头看看太太，目光中饱含宠溺与爱意，每当此时，老太太便会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与认可。

我看着他们之间微妙的表情传递，几乎忘记老先生的谈话内容，心中羡慕不已，到了这个年纪，能饱含深情地同做一件事情，是多么的美好，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正是如此罢。

O线徒步第七天，徒步五小时二十分钟，行程10.37英里，爬升2946尺。

附录

智利营地目前只有帐篷，没有山屋，帐篷很大，两人睡加上背包绰绰有余，帐篷支在离地面很高的支架上，很舒适。

营地有厕所，浴室，浴室热水充足。

营地提供收费Wifi

O线徒步第八天， Feb. 20, 2024

你可以拥有这个世界，仅一次而已。第二次，你有的只是这个世界的壳，如牡蛎的壳一样，即将被磨成粉末，当作他人花园的肥料。

读到这段话时，我不由得想到了我们第二次爬上三塔脚下观日出的情景。

昨晚入睡前，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风依然呼呼地吹着，天气预报明天将会是一个晴天，早上看日出的几率不是很大，云层也许会很厚，护林员告诉我们。

一如七天前我们在湖边的遭遇，最不济，不过是七天前的风景，我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闹钟响起时，我依然在睡梦中，仿佛刚刚躺下，帐篷外一片漆黑，我不情愿地坐起来，身边的Karen依然在沉睡中。昨天淋了一天的雨，Karen 的感冒加重了，昨晚躺下后咳嗽不止，一如我几天前。

我犹豫着是否要叫醒她，爬出帐篷时，我用力拉开门链，发出的声响并没有将Karen 唤醒，我独自钻出帐篷，走入漆黑的夜色中。

头顶繁星满天，今天早上一定会是个好天，我信心满满地想。

凌晨四点多钟，山屋餐厅里已经很热闹了，都是如我们这般想要早起看日出的疯子，迷你姐已经坐在里面等候了，想想她独自一人从山下的中央营地徒步一个半小时走到这里，实在是佩服。

四点半钟，我们背着越野小包，戴着头灯，再次前往三塔。

依然是那条上山的土路，步道标识明显，立在步道边的白色发光木条如灯塔般明晰。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韩国小姑娘，姑娘很年轻，独自一人出来徒步，我们遇到她时，她正在找路，如果不是在山路上遇到，我们很难想象，这么白净瘦弱的姑娘，敢一个人在山中夜行。姑娘见到我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此后便一路跟着我们往上爬，我们都很惊讶她的体力和韧性，听着她在后面大口喘着粗气脚下却丝毫没有松懈，我们以为她没问题，便带着她一直往上走，直到走到观景点附近的乱石堆旁，她才喘着粗气问，你们几个都不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我们才知道她一路努力跟上源自内心的害怕。

一个半小时后，穿过湖边那一堆乱石，我们再次来到湖边的三塔脚下。

夜色中，三座石塔依旧威严耸立。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湖面的水位比一周前高出不少，岸边那几块我们曾经站着拍照的石头，此时已淹没在水中。

天上云层稀薄，风依然很大，照不成倒影，能够看见日出我们已经很满足。

带着一颗朝圣者的心，我们坐在湖边虔心等待，等待日出，等待灿烂的朝阳打在三塔上的那个瞬间

半个多小时后，沉寂的灰蓝色天空开始躁动，山峦边缘如同着了火，浮起一片金黄色彩霞，微弱的晨光穿过百内群峰洒下来，托雷湖畔那三座塔峰在黑暗中渐渐明晰。

Wait and Hope, 等待，并保持希望。 正如“基督山伯爵”一书的末尾所言，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两个字里面。

第二次坐在托雷湖边，我的心中没来由的有一种安定，那种不急不躁，随遇而安的平静。

今天早上是否能看到日出，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今天早上，此时此刻，我在这里，坐在这里默默等待，这就足够了，

人生在于旅途的过程，而不在于终点。

天光渐明，一点红色落在三塔峰顶，如落在宣纸上的一团红色墨汁，迅速沿着三塔岩壁向下晕染，三座塔峰如三团烧着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着耀眼的红光。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风景，只怕一眨眼，这一片神奇便会从眼前消失。

太阳渐渐升起，天空愈发明亮，一束金光掠过三座塔峰，迎面撞击在三塔之巅，金色顺着塔身席卷而下，顺势铺向塔基那一片冰川，三塔群峰在湛蓝的天空下闪着耀眼的金光，明亮而灿烂。

这景象，任何文字与照片都难以展现，非亲临现场，亲身体验，终将化为刻骨铭心的记忆。

在巴塔哥尼亚，你果然会看到两次日照金山。

三座塔峰金光四射，如一群充满了生命活力与激情的少年，不过十五分钟，红光褪去，金色消失，三塔恢复其惯常的冷峻威严，再次变回暮气沉沉的老人。

湖边又一次偶遇那一对来自加州的夫妻，他们同我们一样，昨晚也住在智利营地，也同我们一样，今天早上天不亮起床摸黑上山，只为了看三塔日出。

保险起见，他们也在中央营地多住一晚。

大幕徐徐落下，神奇时刻消失，七点差五分三塔被晨光照亮，从起初一点金色，到通体耀眼的红色，再到绚烂的金色，最终恢复其暗淡的赭灰色，不过十五分钟，今天早上，我们四点起床，戴着头灯在夜色中暴走五公里，又坐在湖边静等一小时，只为了这十五分钟。

人群渐渐散去，我们也返身向山下走去。

随着人流爬过那一片乱石，继续往山下走，我不经意看了一下跑表，突然意识到，如果我们快一点，有可能赶上早餐？

昨晚晚餐时，询问智利营地的工作人员，今天早餐到几点？得到的答复是九点，九点以后营地将停止供应早餐。

这同我们之前得到的资讯不太一致，两个月前刚刚造访此地的凤凰山大哥曾同我们确认，不用担心，即使九点半返回营地也能吃到早餐。

不知是此一时彼一时，还是不同的护林员有不同的工作时间表。

我们只得寻求第二种可能，能否今晚打包明天的早餐？答案是否定的。

抱着即使不吃早饭也要看日出的决绝，我们毫不犹豫地早起上山。

可是，如果即要又要呢？看完日出还能赶上早餐？

想到此，我和Jessica一路飞奔，终于在八点半不到早餐结束前奔回营地，这一段路，我们只用了一个小时。

坐在早餐桌前，我们悠闲地享用着早餐，煎鸡蛋，果汁，牛奶，热咖啡，黄油面包，培根片，可谓丰盛。一位姑娘气喘吁吁地跑近餐厅，跑到我们对面坐下，喘着气对我们说，我们跑过她身边时，她不明所以，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手表显示八点一刻，她猛然醒悟，也跟着我们跑起来，“我也赶上早餐了。”她好开心地说。

今天实在是完美，如愿看到了三塔日出，并且，也没错过早餐。

中央营地的护林员更通人情，昨晚就给迷你姐包好了早餐，大概半夜三更从中央营地出发往上爬的疯子不多吧。

吃完早餐，十点不到，我们打起背包，开始往山下走。

同上次一样，下山的路依旧拥挤不堪，有一日游客，也有同我们一样走长线昨晚住在中央营地的嗨客。

前几天同我们有缘同住两晚的那个苏格兰人也在其中，背着大包，不紧不慢地往上走，依然是那个孤独的身影。

前几天在步道上遇到一对来自澳大利亚的中年夫妇，他们已经在南美玩了大半年，之前还曾去过巴基斯坦，土耳其，哥伦比亚，格鲁吉亚，足迹遍布大半个地球。

昨晚他们同迷你姐一起住在中央营地，他们原本没打算上来看日出，经迷你姐一通忽悠，决定同我们一样早起上山，下山的路上遇到他们，连声赞叹，太值了。设若贪睡，错过这魔幻时刻，大概会后悔一生。

他们今天也要同我们一起坐车回到Puerto Natals, 接下来还要去世界尽头，位于大火地岛南岸的乌斯怀亚。

听说结束南美之行后，他们还将去纽约和加州，那将是他们美洲之旅的最后一站，浪漫的Karen已经开始期待某日同他们在纽约街头偶遇的神奇了

十一点多回到中央营地，出发前我们预定了下午三点返回Puerto Natalas的车票。

昨天晚餐时同那对来自蒙大拿的老夫妇闲聊，得知从中央营地前往东门游客中心的接驳车在前往Puerto Natalas的公车出发前一个小时发车，这个信息颠覆了我们之前对接驳车的认知，我们以为接驳车每几分钟就有一辆，昨晚方知接驳车也有时间表，为了不错过接驳车，我们很早就去中央营地附近的车站等待。

迷你姐记起中午十二点也有一班车前往Puerto Natalas, 去中央车站问询，告知最早的接驳车要等到下午两点。还有三个小时，只能坐在中央营地的大堂里静等，我们将昨天被雨淋湿的衣服拿出来，洗干净了，放在取暖器上烤，Karen在补觉，Andrew去洗澡，我们坐在大堂的沙发椅上，慢慢地杀时间。

大堂墙壁四周挂着一些展板，一周前到达时，匆匆浏览，今天闲来无事，细细阅读，得到以下有关百内国家园区信息；

山屋或旅馆提供的水果大部分来自于据此2800公里的智利中部地区。他们从那里先通过卡车运至Punta Arenas 或Puerto Natales， 再被转运至园区。一个苹果将长途跋涉3000公里，最终到达百内山屋。

山屋或旅馆水源来自流经百内国家公园的河流或瀑布

园内各山屋或旅馆产生的垃圾首先经由马或船运送到Las Torres旅馆，再由卡车运至Puerto Natales

园子里的能源来自三台水轮机，他们产生的能量被存储在一组电池中

同时，园区还利用柴油发电机为电池组充电，园内一半能源由这些电池组提供

为了节省用电，园区山屋或旅馆大多数冰箱不是用电，而是用燃气，并使用节能灯泡。

园区内大部分烹饪与清洁都不依赖于电器，而是依靠人工，园内没有诸如电热水壶，吹风机等电器。

为了节省能源，大部分旅馆或山屋房间里都未提供电源插头

通过生物过滤器（蠕虫）处理废水，以保护公园免遭污染

为此，公园希望游客配合做到以下几点

当离开房间或厕所时，请随手关灯

淋浴时间不超过5分钟，以免生物过滤器饱和

不用水（刷牙）时请关闭水龙头

确保你为自己的手机和相机带了足够的充电宝或太阳能充电板

将你自己的垃圾带出园区

小心背包中任何纸张或食品包装纸，特别是起风时。

游客中心的大厅里有粘土制作的百内国家公园三维模型，八天七夜，我们绕着这些群山整整走了一圈

候车时看见一位年轻的护林员，正在本子上涂抹着什么，Jessica 好奇，探头过去，原来是一只可爱的羊驼

三点多坐上回puerto Natales 的公车，在百内国家公园的徒步至此结束，全程106英里，爬升一万八千尺

再次回到八天前离开的小镇，还是那间民宿，还是那个房间，八天过去了了，我们已经绕着百内国家公园走了一百多英里，这里，依旧毫无改变。

下车后照例去超市采买，山中八天，世间万年，货柜里充斥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鸡蛋，虾仁，肉排，鸡块，鸡蛋，酸奶，啤酒，我们甚至忍不住拿了一盒冰激凌，自然少不了各种新鲜菜蔬，购物车很快就满了。

我们是要在这里长期坚守吗？

回到民宿，舞锅弄铲一通忙活，又是满满一桌丰盛晚餐

这种水果名为香瓜茄，形状看起来好像香瓜，椭圆形如拳头般大小，瓜身上有几道紫色茄子斑纹，不知是否因此而得名。味道类似于甜瓜，透出一股淡淡的甜香，风味颇为独特。第一次吃这种水果，印象颇为惊艳，吃完意犹未尽，只恨没有多买几个。

O线徒步第八天，徒步五小时四十分钟，行程10.63英里，爬升2707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