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攀登者

我心飞扬欧荃

（原创小说 全文3670余字）

为中方职中奋勇拼搏的学子而作。一一笔者

2023年夏日的一天，县职业学校门口来了两个年轻的姑娘，与在门卫室等候的赵老师热情拥抱。之后赵老师把两人带到自己在学校的住处，关切地询问了两人的近况以及此次来学校的目的，两个人告诉赵老师，这次来是想请她和学校领导，以及其他一些老师去自己家作客，以表示感谢学校对她们的辛勤培养。

赵老师看着两人现在信心满怀，充满朝气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对她们以前的一些往事回忆……

这两个姑娘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危润玉、妹妹叫危圆玉，家住雪峰山下。雪峰山区峰峦叠嶂。沟壑纵横，环境恶劣，百姓生话艰辛。危家父母是地道的农民，家里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家里条件可想而知，好在一家人和睦相处，开心快乐的生活着。

危润玉的父亲危天健面对两女两父母共六个人的家庭，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他每天与妻子一起辛勤的操劳着，希望凭借自己的勤劳，为家庭多创靠财富，让大家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他没有多少文化知识，但懂得学习的重要，对两个女儿寄予厚望，希望她们能通过读书走出大山，去外面世界创造更大的价值。

山区经济落后，教育同样落后，条件稍好的家庭，为了子女能受到好一点的教育，搬离了他们原有的家园，危家条件所限制，只能固守原地。这里的学校老师也是不断变动，学校留守孩子较多，这些孩子没有得到较好的引导与管理，放任自流，自由散漫。危润玉、危圆玉两姐妹从小学到初中，尽管学业成绩优于别人，但要想通过读普中考上好大学，却不是容易的。作为父母，他们深知这一现实。

初中毕业会考，全县少数学生考上了县一中，危润玉、危圆玉两姐妹如愿以偿。收到喜讯的危天健两口子陷入了两难境地。他们的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母亲这两年生病住院，家里被掏空了积蓄，还欠了一些外债。老婆又要守护老人，大部分活计全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两个女儿去一中读书，各项费用不少，读三年不是自己家里承受得起的。危天健内心充满了矛盾。

危润玉、危圆玉非常懂事，知道家里的处境情况，心里就暗下决心，决定不再读书，回家劳动帮助父母摆脱困难。经过深思熟虑，危润玉便与父亲说，父亲口里不答应，女儿态度坚决，他不知如何处置。危圆玉也来与父亲说自己不读书了。父亲越是反对，两个女儿越是不肯读书。面对如此懂事的女儿，危天健心里既欣慰又惭愧，他深感对不起女儿！

开学的时间转眼已到，危天健还在为两个女儿去一中读书而困苦。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偷偷地向很多人借过钱了，可对于贫穷的家庭来说，谁愿意借钱给他们呢？而危润玉、危圆玉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坚决表示不再读书。

这一天，县职业中专学校的领导和老师来到他们家里，说是希望她们到县职中去读书。危润玉母亲做不了主，叫人去找危天健。危天健看着学校的领导，认为不过是为了多找学生读书，就再三谢绝。一直以来，社会上对读职中在在很大误解，认为只有考不上普高的人才读职高，目的就是混上几年，把个子养大，至于学不学知识技能的，就听天由命吧。危天健也不例外，对亍学校领导的话他一时难以接受。来人中有一个本乡老师，向他详细介绍学校的各方面情况，包括读职业学校能享受的一些优惠政策，学校对成绩优异的学生奖励，还讲到职中高考班历年高考读大学的人，有从学校考上大学进入社会，现在取得了巨大成就的等等。危天健也听说读职中有优惠，具体情况并不知晓，特别是学生读完大学还可以继续发展，成为工程院院士，这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不让女儿读书不是他的本愿，他也不巴望女儿优秀到如此程度，他的心有些犹豫，陷入了沉思之中。

学校领导见他有所松动，就进一步把学校多年来的办学成果进行了宣传。加上学校为了吸收那些考上一中而不肯去读的学生，学费减费全部费用等措施对他讲解。消除他对女儿费用的担心，同时把国家对职业学校学生的奖励，如励志奖学金，免学费、雨露计划、考上大学的奖励等等一一向他详细介绍。交谈中，有村民来看热闹，知道情况后无不鼓励危天健把女儿送去读书。就这样，危润玉、危圆玉两姐妹进入了县职中读书。

来到学校，两个人都选择了涉农专业，姐姐危润玉学养殖，妹妹危圆玉学种植，两个班都是高考班。学养殖的学生本来就不少，加上有些专业太顽皮的学生也被班主任排挤而插入这个班，连技能班的顽皮学生也来了，人数一下子达到五十多人。班主任是新来的年轻人，对学校情况不太了解，对顽皮学生没有很好的约束办法，以致于班上的纪律很松散，有的学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没人能管住。种植班班主任是赵老师，工作认真负责，为了保证班上良好的纪律，对那些表现不好，中考成绩不高的学生不肯过多接纳，这个班就只收了三十多人。

有些情况不是职教人可能不很了解。读职校的学生中相当多的人家庭教育存在问题，有不少留守儿童，从小缺乏正确引导，导致孩子没有约束，目无尊长，小学、初中无人能管，无人敢管，逐渐变成“问题学生”。因为学校不能开除学生，这些人年龄渐大，逆反心正盛。进入职中，更是肆无忌惮，严重影响着学校的正常教学。还有不少人父母虽然在家，自身的思想行为助长孩子的不良风气，他们知道自己的子女不可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对子女过于偏爱，助长了学生的不良习气。如果说每个农村学校都有“问题学生”，那么职业学校就是这些“问题学生”的汇聚地。

危润玉所在的班汇入了不少难管的学生，班级管理一下子很难走上快速的良好学习之道。危润玉只能利用更多的早晚与课余时间抓紧学习，而白天，教室里那些随意行走，无人能管的学生将教室闹得是乌烟瘴气，令人心厌。

危圆玉班上，班主任赵老师与学生一起，每天早起晚睡，逐个了解学生的家庭情况和学生的思想动态，也知道了危圆玉的各种情况，知道这是一个应该重点培养的苗子，因此对她格外关照，尽可能地扫除一切不利于班上学习的氛围，学校活动，环境卫生的打扫，赵老师亲力亲为，一心扑在教学与班级管理中。危圆玉与班上那些目标明确，意志坚定的同学一起，每天刻苦学习，时刻翱游于知识的海洋……

养殖班纪律实在太差，比不少技能班都混乱，班主任无能为力，学校领导不得不调整班主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班上的学习氛围始终无法得以根本改变。

一个学期过去，种植班学生的纪律、成绩远远优于同年级其他班级，成为了真正的高考班。养殖班虽然经过班主任和班上同学的共同努力，可惜学习劲头依然不是很足。危润玉和几个一心想学知识的人，也只能苦苦支撑。比较而言，班上公共课的成绩远低于别的高考班。

在对学生的补贴方面，国家面对农村家庭的学生补助人人都有，但是有些限定名额的奖励、学校的助学奖励等方面，危圆玉自然多于危润玉。无论如何，两姐妹始终一如既往地勤奋学习，拼命吮吸着知识的甘露。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二年一期开学了，学校的学生照例会发生很大变化。种植班、养殖班还有其他班级的学生都有了变化。种、养两班合在一起。这样的归纳也是学校出于高考的目的，便于集中更优质的师资，力争在高考中取得更好的成绩。“一切为着高考转”是目前中国高中学校的普遍不现象，这里不予评说。危润玉、危圆玉两姐妹又在一个教室里学习。语数英等公共课在一起，专业课分开教学，班主任依然是赵老师。

二年级的学生，褪去了高一时期的浮躁，淘汰了一批成绩太差或纪律性不强的学生，集中了更多的拚搏上进的优秀学子，班上的学习氛围更加浓厚。老师也多是经过挑选的，他们兢兢业业、无私无悔地传授着自己的心血；学校领导也远比之前更多地关注着高考班级的学生情况。天时地利人和，学生们与老师们汇聚一起，向着美好而远大的目的地奋进……

危天健夫妇自从孩子进入了职中，每一天都在关注着女儿的学习情况，时不时会到学校来看望。知道女儿班风不好，学习受到影响，他们的心无比沉重，会找班主任、学校领导了解情况，提出意见；看到班主任像对待子女一样悉心照料，学校处处为学生考虑，夫妇两人又会特别地欣慰。危天健时常告诫女儿，不仅要努力读书，更要学会感恩，懂得尊重老师，铭怀师恩。

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高考喜讯传来，妹妹危圆玉考上省农业大学，姐姐危润玉考上省人文科技大学。一门双姐妹，双双上大学，成为村民争相谈论的话题。

三年期间，学校始终减免危润玉、危圆玉以及其他家庭贫困，学业优异的学生学费，争取国家、省、地方各级政府对学生的资助与奖励，为贫困学子安心读书，为学生家庭解除孩子的经济开支等方面做出了应尽的义务，老师们认真负责、默默无闻地无私的贡献，为学生的学习成长保驾护航，他们的辛勤付出值得赞扬。

正常情况下，上了大学，读完后走上社会，这已是大部分学子同走的正常大道。而危润玉、危圆玉两姐妹。并没有停止对知识的渴求，在大学里继续努力，庚续高中阶段的拚搏精神，临近毕业时，双双又考上了研究生，一个省农业大学，一个中国农业大学。两姐妹到学校来，就是来感谢自己的高中班主任和学校领导、老师，感谢他们对自己的辛勤培养和无私付出……

赵老师看着两姐妹，心里不由得产生诸多的感想。人无论你的基础怎样，起底如何，只要自己目标明确，意志坚定，持之以恒地不断努力，人生的道路就一定会越走越宽广，前途越来越光明！

危润玉两姐妹如此，职中其他那些取得较大成绩的人如此，社会上无数在事业上、人生道路上取得成就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