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于江湖能不能

欧阳霞林

相忘于江湖能不能 文/欧阳霞林 不想再回忆/可转身又踩痛了伤口……//云一变色/整个天地就哭了//缘尽曲终/十万大山没有堵住一条河//极穷天涯， 五大汪洋没能装下一滴泪//你轻轻一转/就转动了浩瀚宇宙…… 这首《云一变色，整个天地就哭了》的旧作，终究成了我悲剧人生中一首低沉回环的插曲。打开闸门，排放出来的也只是一阵寒过一阵的冷气。没有泪，无法浇灌悲伤。 有些情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萌生了，尔后像蔓蔓青萝在岁月的缝隙里攀爬，最终楔入骨髓，终至难休。 “你为什么爱我？”红尘男女，初坠爱河时总不免有人这样问对方，好像在押一场赌注一样地忐忑。你似乎也曾问过我这一问题，而我当时也只是反诘：爱，一定要说出个具体的理由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此说来，爱，是有理由的。而我遇见你，只是从你身上闻到了某种春天的气息，我相信你会让我春暖花开。而我，也会卷起窗帘，并且打开那一扇朝着阳光的心门。 然后，我牵着你纤弱的手，在横过马路的时候，先挡在你的左边，到路中间以后，再站到你右边。 我们一起去为杨柳梳妆，为桃花敷粉，为蝴蝶的翅膀吹干露水，为春天浓妆淡抹…… 一起去把大海搬上阳台，把滩微缩成枕头，把贝壳分发给每一个童话…… 我们一起回家，在被时间减去的剩余岁月里，添加我们相同的快乐和恩爱。 然而，在潮水还没有退去以前，美好的梦想就已经像泡沫一样破灭。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刀一刀的凌迟，分解的，已不是我的肉体。惨不忍睹，又无处回眸。 在一阵痛哭之后 我转身与你诀别 一失手 我便打碎明天…… 哭无可哭。况我从来不哭。转过身，山是山，水是水。如果真的有忘情水，又如果忘情水是牛奶，哪怕它所含的三聚氰胺远超三鹿奶粉，我也愿意一杯接一杯地喝它个底朝天，直到记忆也长满结石。 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简贞的那篇《相忘于江湖》：“隔一程山水，你是我不能回去的原乡。与我坐望于光阴的两岸。彼处，桃花盛开，绚烂如漫天凄艳的红霞。你笑得从容，而我，却仍在这里守望。落英如雨。印证我佛拈花一笑的了然。起身，然后落座。知道与你的缘分，也只有这一盏茶而已，结局早已先我抵达，蛰伏于五月的一场雨。十分钟，或许不够一生回忆，却足以使年华老去……” 在这样的时候，我已被她文字里的悲伤复印。你带走你的时光，我留下我的孤独和凄凉。 什么都别想。为伤痛打上一个结。转过身,你就成了我再也望不见的天涯。我成了你一路略过的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