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七)一個少年時代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國家-阿尔巴尼亞</p> <p class="ql-block">阿爾巴尼亞是北馬其頓的近鄰,從奧赫里德古城出發僅行駛了20~30 km就進入到了阿尔巴尼亞境內。</p><p class="ql-block">這是一個我們一行人都十分好奇的國度,因為團隊成員多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中期,中阿兩國同是反帝反修的併肩戰友,中國把阿爾巴尼亞稱作“歐洲的一盞社會主義明燈”,並曾經無償的給予它巨量的援助。然而,即便如此,這個得到了中國人民巨大恩惠的國家最終還是在十分無釐頭的情況下,與我們分道揚鏢了。</p> <p class="ql-block">進入阿境,最先看到的建築物,就是遍布山腰的堅固地堡群。我們的地導小沈介紹,這可不是個別現象,在阿全境,這樣的地堡群比比皆是。為什麼會這樣?這就要說說阿爾巴尼亞這個民族了。</p><p class="ql-block">阿爾巴尼亞現有人口約279萬,其中阿爾巴尼亞族佔98%。阿爾巴尼亞人據稱是半島古老原著民伊利里亞人的後裔,也就是說阿族是現在半島上為數並不多的“土著” (也有一種說法,稱亞平寧半島北部,也有一個叫“阿爾巴”的地方,猜測現在的阿爾巴尼亞人是早期從那裡遷徙而來的。但卻並沒有可採信的物證)。</p> <p class="ql-block">歷史上的阿爾巴尼亞,就是一塊外族強權置於股掌的玩物。公元前二世紀,它被羅馬佔領,公元9世紀後,又分別受到拜佔庭帝國、保加利亞帝國、塞爾維亞王國和威尼斯共和國的統治。公元12世紀阿族建立了自己的公國,但好景不長,15世紀又被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吞併。直到20世紀初才成立了獨立的國家政權,且還被分割出去了兩個部分。接著一戰、二戰,它先後又成為意(大利)、德(國)刀下俎上的魚肉。二戰後,阿共在反法西斯的民族解放戰爭中奪得政權,建立起了阿爾巴尼亞人民共和國。到了20世紀六十年代後,阿共領導人自稱最堅決的擁護斯大林的的路線,因此,是全世界唯一的社會主義國家,並先後同前蘇共和中共鬧翻,從而走上了一條獨步全球的道路。然而,這條極端的道路畢竟是走不通的,而這個桀驁不馴的阿爾巴尼亞也隨著蘇東社會主義陣營的解體,重新輪迴到一盤散沙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動蕩</span>狀態。之後,新成立的政權選邊美西方,成為了北約成員國和歐盟的候選國。</p><p class="ql-block">陳述了這麼一大段,就一個意思,如果從積極的一面說,千百年來作為一個古老而又獨立存在的弱小民族,始終能做到不被分化解體,也不被吞併融合,這充分反映出了這個民族倔犟的品格和民族內在的凝聚力。而畫面中的那些地堡,也許就是這樣一種精神的物化體現。</p> <p class="ql-block">中午時分,我們抵達阿爾巴尼亞的首都地拉那。</p> <p class="ql-block">午餐後,在林立的樓群中,我們遊覽久聞其名卻未識真容的地拉那。</p> <p class="ql-block">地拉那的街道是開闊而整潔的,建築風格中規中矩,但色彩比較鮮豔。</p> <p class="ql-block">藍色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玻璃幕牆襯托著造型獨特的教堂鐘樓,強烈的</span>對比使之更為醒目。</p> <p class="ql-block">這一建築掛了三面旗幟,中間的是阿爾巴尼亞的國旗🇦🇱,這面旗幟與上世紀七十年代時差別不大,衹是拿掉了象徵社會主義的金邊紅星。另外的兩面,一個是歐盟的十二星環旗🇪🇺(12顆星代表的並非12個成員國,而是完美的象徵。它出自基督教中的聖母瑪利亞頭頂環繞的由12顆星組成的光環),另一面,我估計是地拉那市的市旗。因為,看旗上圖案,與地拉那的市徽十分相像。所以,我猜,這裡也一定是地拉那市政府的一處辦事機構。</p> <p class="ql-block">這是這一建築旁邊立著的地拉那市市徽。</p> <p class="ql-block">今天不是休息日,但街道上的行人還是挺多的。</p> <p class="ql-block">孩子們的午餐是這樣解決的。</p> <p class="ql-block">在林立的樓群裡,我們又看到了這個~圓頂的街心地堡。</p> <p class="ql-block">走近近觀,感覺這個街心地堡還是很堅固的,即使它的外殼被一枚中等口徑的炮彈直接命中,躲在掩體中的人也未必會受到致命的傷害。</p> <p class="ql-block">街邊售賣紀念品的老人,眼睛裡<span style="font-size:18px;">並沒有</span>透出輕鬆愉悅的神情,漠然的神態,似乎告訴我們生活的不易。</p> <p class="ql-block">街角,一位孤獨的老者蹙眉而蹲,一雙憂鬱的眼睛流露出的完全是心底的無望。</p> <p class="ql-block">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地拉那市中心的斯堪德培廣場。</p> <p class="ql-block">斯堪德培是15世紀阿爾巴尼亞反抗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統治的民族英雄。1991年,他的塑像取代了原阿爾巴尼亞社會主義共和國的締造者、領導人恩維爾·霍查,成為了現今阿爾巴尼亞整個民族新的精神圖騰。</p> <p class="ql-block">畫面中由馬賽克拼貼成的巨幅壁畫是我們這代人都十分熟悉的,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們就曾在《人民畫報》上見過。壁畫下方的建築是阿國家歷史博物館。</p> <p class="ql-block">不一會兒,原本晴好的天空,𣊬間便已陰雲密佈。巴爾幹的天與巴爾幹的地緣格局似乎很有點相似之處,總在不停的動蕩。而阿爾巴尼亞更是奇葩。地導小沈的一句話很是經典:“阿爾巴尼亞是個很奇特的民族,多少年來,不是被統治,就是閙‘革命’,就這麼點事兒,反反覆覆的就沒停過”。任何國家都怕瞎折騰,折騰來折騰去,最終總算把這個國家折騰成了巴爾幹半島經濟最落後,最貧困的冠軍得主了。</p> <p class="ql-block">這座並非高牆深宮的府宅,是阿爾巴尼亞前領導人恩維爾·霍查的府邸。作為一國元首和通過流血犧牲贏得國家獨立的領導者、締造者,擁有這樣一座府邸,也並不過分。然而,在恩維爾·霍查離世後,在不長的時間裡,他就失去了人民的愛戴,甚至連在廣場上的塑像都被衆人推倒,這就不能不使人產生疑惑了。據地導小沈介紹,恩維爾是霍查的名,霍查是他的姓氏。而這個姓氏,在阿語裡是伊斯蘭教“阿訇”的意思。由此可見,霍查出身於一個虔誠的穆斯林家庭。當然,他是無神論者,這與他的叛逆性格也不無關係。後來他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最終走上了反壓迫反納粹統治的道路,成為了阿爾巴尼亞為爭取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運動的領袖人物。客觀地說,霍查在爭取阿爾巴尼亞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的運動中所建立的功績還是不可磨滅的,但到了他的暮年,出現的那些錯誤,也是非常嚴重的。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斷送一代人流血犧牲的努力。當然,阿爾巴尼亞社會主義運動的流產,原因是多重的,如國際環境的因素,如黨內高層的不團結等。但通過在阿短短的這麼一段時間的實地觀察,我以為,它還與這個民族桀熬不馴的性格和偏激的文化也有著更為密切的關聯度。</p> <p class="ql-block">這一位於地拉那市中心的建築,被戲稱為“地拉那的金字塔”。它始建於1988年,據說是霍查去逝後,他從事建築設計師工作的女兒、女婿為紀念他而設計建造的。它一度被廢棄,後經改建,直到2023年才被作為一個綜合性的公共建築重新開放。從畫面中看,建築呈多面梯形佈局,傾角的斜坡可達50度左右。順著階梯是可以登頂觀覽市容的,可我們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駐足觀望。</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中阿處於蜜月期時,曾看了不少部反映阿國反法西斯鬥爭的影片,那個印象還是很深的。可到了這裡,唯一看到的為反法斯而建立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紀念物,僅有這麼兩塊不那麼起眼的金屬鑄件。而“消滅法西斯,自由屬於人民”這個意念,如今在阿國可能已經沒幾個人記得了。</span></p> <p class="ql-block">相反,這塊被塗鴉成花里胡哨的“柏林牆”的水泥構件,卻從不遠數千里外專程運到了這裡,並堂而皇之地擺放在了作為首都的一個中心公園裡。其象徵性意義是什麼?豈不不言自明了嗎!</p> <p class="ql-block">去地拉那大學參觀,路過這一建築,感覺頗為新穎,可謂地拉那建築群裡的一個亮點。</p> <p class="ql-block">藍天白雲之下,多彩的玻璃幕牆,為城市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p> <p class="ql-block">地拉那大學,它是阿國規模最大的,也是實力最強的大學。</p> <p class="ql-block">大學的正門,由多面的拱形<span style="font-size:18px;">門廊組成。</span></p> <p class="ql-block">這樣可能更能體現出一種開闊視野的寓意。</p> <p class="ql-block">走進校內,展現在眼前的應該是教學樓,衹是我們去的時候有點晚了,學校裡除了保安,已空無一人。因此,保安也就謝絕了我們的參觀。</p> <p class="ql-block">據稱,現在的阿爾巴尼亞,多數人信奉伊斯蘭教,也有一部分信奉天主教,還有一些經社會主義時期的熏陶,成為的無神論者。總之意識形態五花八門。特別是紅色政權剛垮塌的那段時間,整個社會亂作一團,黑幫盛行,殺人越貨成為了社會的常態。現在雖說情況已有所好轉,但社會的風氣仍不容樂觀,人們通過非正常渠道撈取額外收入補貼家用,成了整個社會的普遍現象。這樣一來,人與人的關係就變得十分淡漠,每個人衹關心自己,關注眼前。像畫面中這位孜孜不倦,利用一切時間學習知識,有抱負、有理想的年青人,為數還是不多的。</p> <p class="ql-block">夜宿地拉那,獨自站在酒店的陽臺上抬頭仰望,夕陽殘照,餘暉黯然,大片鉛墨般的濃雲很快就要佈滿整個天際,一彎新月懸在半空,彷彿在說,舊的一日終將過去,新的一天必將到來。</p> <p class="ql-block">新的一天是從這裡開始的。</p> <p class="ql-block">5月11日,從地拉那出發,徑直朝偏西北的方嚮行進了八十來公里,我們便看到了這片湛藍的水域。</p> <p class="ql-block">這裡是阿爾巴尼亞共和國與黑山共和國共有的斯庫臺湖</p> <p class="ql-block">站在岸邊嚮西眺望,湖對岸暗藍色綿亘不斷的大山就是黑山共和國。</p> <p class="ql-block">湖濱,服務游客的餐廳一字排開,衹是此刻遊人寥寥,除了我們,還無人問津。</p> <p class="ql-block">遠處瀕湖高地上,紅頂白牆的民居錯落而建,倒映水中的影像倒是很富詩情畫意。</p> <p class="ql-block">晴空之下,青山隱隱,綠水悠悠,很是令人心曠神怡。</p> <p class="ql-block">路邊也有一些低矮簡陋的住房</p> <p class="ql-block">估計那是當地底層民衆的家居,由此,阿國社會的貧富差距亦可見一斑。</p> <p class="ql-block">不一會兒,我們抵達了斯庫臺市。</p> <p class="ql-block">斯庫臺是阿爾巴尼亞第二大城市,即便如此,人口也僅約7萬,還抵不上我們的一個縣城。</p> <p class="ql-block">斯庫臺在中世紀時就是一個重要的商業與手工業中心,現在也是阿國的主要工業城市,據說主要是食品加工業。</p> <p class="ql-block">在老城區的入口處,看到了這樣一個紀念雕塑,雕塑的銘牌是用阿文書寫的,沒人能讀懂,但依稀可見1944的字樣,估計是該市從納粹統治下解放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紀念碑。遠處的有座古城堡的碉樓,二者交相輝映,似乎折射出了阿爾巴尼亞那種不屈不撓的</span>山鷹般<span style="font-size:18px;">品格。</span></p> <p class="ql-block">這是斯庫臺一條長約300 m左右的老街,</p> <p class="ql-block">可能是週末,街面上往來的行人還是挺多的。</p> <p class="ql-block">售授工藝品的貨攤,擺滿了各種裝飾品,可謂玲琅滿目。</p> <p class="ql-block">道路兩邊的商鋪鱗次櫛比,</p> <p class="ql-block">一簇簇鮮艷的花卉,把整條老街點綴得優雅而靚麗。</p> <p class="ql-block">走出老街,看到了這樣一幕,一位神情頹唐的婦女席地路旁,據說這是當地的吉普賽人。地導介紹,吉普賽人的生活習性就是如此,儘管當地政府已經給予了他們一定的生活保障,但他們依舊以乞討作為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內容。面對如此的民族習性和文化,豈能不令人鄙視?</p> <p class="ql-block">在短短的幾個小時𥚃,我們走馬觀花地選擇性看了地拉那和斯庫臺兩個城市,雖似浮光掠影,卻也還是有了眼見為實的收穫。在此,祝願阿爾巴尼亞的年輕一代,仍像不屈的山鷹,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贏得他們美好的未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