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那一念之间——深切哀悼诗人严峻先生

冯殿波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漫长而又短暂的旅程，这其中充满了无数的选择与决策。每一个决定，无论大小，都可能改变我们的轨迹，塑造我们的未来。而这其中，有些决定看似微不足道，却可能在一念之间，决定我们的生死与好坏。 前不久，有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一个近乎惊人的消息——诗人严峻先生突然逝世，问及原由更是令人惊叹不已。我知道他刚刚退休一年左右，原本要过一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难道是诗人的“怪病”作祟？ 据说，他在长春医院，突然从九楼跳下，就此结束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我无法想象，那一刻，他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痛苦，又是怎样的绝望，让他做出了如此决绝的选择？ 海子，曾经有一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人们在欣赏诗歌的时候，自然对作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人们猜想诗人肯定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具有深厚情怀的人。但是，就是这一位被人们的欣赏的著名诗人，却在1989年3月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年仅25岁。 2014年5月10日，又一个惊人消息自“诗歌界”传来，诗人、摄影家卧夫，在北京怀柔山中绝食自杀，留下的最后一条微博是海子的名句：“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我是读着海子的诗歌奔赴文学之路的，而且，诗人卧夫也曾与我一样在双鸭山工作生活过。那时，我把他的诗歌，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用胶水粘贴到一个专用的财会账本上。他们成了我写作道路上的引路人，也真的成就了我的文学梦。 这个世上总会有许多的巧遇出现。2016年，当我从双鸭山矿业集团转战到龙煤新疆公司工作之后，意外的同诗人严峻先生成为了同事和朋友。曾几何时，他到富城矿业检查工作时，我们偷偷走私，在我生活的小区，一起把酒言欢。我到乌鲁木齐办事的时候，赶上中午的时候，也给严峻先生打电话，我们偷偷在新开区附近小饭店，要上两个小菜，喝上两杯小酒，然后谈诗论文好不快哉。 2019年11月，我从新疆又调转到哈尔滨工作，随后赶上了疫情，我在哈尔滨无法回家，于是我们经常提前约好，做几个小菜，然后打开微信视频，就以远程视频方式，彼此对着屏幕边说边聊、边喝边唱。此后，严峻先生还经常通过微信，给我发一些诗作，让我给他提一些修改意见。甚至还把一些网络发表的作品，推荐我一起欣赏。 去年，严俊先生退休了，回到了鹤岗市，我们之间还通过微信电话聊了半天。他说自己已很风光了，新疆的诗友给他开了一个专门的欢送会，退休回老家之后，鹤岗图书馆又邀请他成为志愿者，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办公室，没事看书写作，极为舒适。 前不久，我曾想给他打电话，因为我意识到，严峻先生似乎好久没给我发信息了，结果因为工作繁忙，就把这事放下了。几天前，当一位作家朋友给我打电话特意聊他的时候，我确实被惊讶到了，确切来说是被惊吓到了，这么一个乐观、豁达、浪漫、而且还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就会一时想不开，而突然离开我们了呢？ 严峻先生在离开新疆的时候，曾写了几首诗《别了大美新疆》《姐姐，你在德令哈的哪条街巷里——读海子“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只想你”》： 别了，大美新疆 爱你不够，蜿蜒绵长，天山洁白的雪莲花傲立依然爱你不够，巍巍喀喇昆仑山之巅深邃的高远爱你不够，耐不住寂寞，黄沙大漠，风尘呼啸的塔克拉玛干爱你不够，一望无垠，牛羊成群，驼铃声声，戈壁滩冷冰冰的温暖爱你不够，那拉提草原的绿意葱茏，一尘不染爱你不够，火焰山滚烫滚烫的炽热，火辣辣的情感爱你不够，车师古道、楼兰古城、交河故城历史的悠远爱你不够，江布拉克风吹麦浪眼花缭乱的飘飘欲仙爱你不够，天池的一泓碧水洁身自好的澄澈碧蓝爱你不够，五颜六色的薰衣草，花开绚烂的璀璨爱你不够，巴郎的勇敢，阿依古丽舞姿的优美翩跹爱你不够，哈密瓜、吐鲁番的葡萄、阿克苏冰糖心苹果、库尔勒香梨和田大枣、喀什的石榴、达坂城的西瓜大又圆······沁人心脾的甘甜爱你不够，烤全羊、烤包子、手抓饭、羊肉串、攒劲拉条子口齿留香，流连忘返的垂涎······大美新疆啊，你是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眷恋花甲之年，即将离开你时，我悲喜交加得肝肠寸断五载多的光阴啊，恩重如山，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我《大漠戈壁抒怀》《西域拾穗》诗卷的浩繁别了，我的大美新疆，你是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眷恋 我还会回来的，还会回来的，即使到了耄耋之年我还会再次走近你、目睹你、拥抱你绿水青山的笑语欢颜和繁荣繁华的地覆天翻······ 姐姐，你在德令哈的哪条街巷里——读海子《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只想你》 姐姐，你去过海子的德令哈吗？你在德令哈的哪条街巷里？那里有没有风霜雪雨有没有旖旎的风和日丽 姐姐，我要去德令哈把你寻觅尽管山高水长我也不怕世界上遥远的距离只要痴迷不放弃与你怎会失之交臂 姐姐，你在德令哈的哪条街巷里？姐姐，即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想你爱你与你在一起朝朝暮暮品尝爱情的苦涩与甜蜜姐姐，你在德令哈的哪条街巷里？ 诗歌，自古以来便是人类情感和智慧的结晶。它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诗人心灵世界的吟唱，是情感与思想的交响曲。在诗歌的世界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每一句话都能激起心海的波澜。尤其现代诗，作为诗歌的一种形式，更是现代人浪漫和丰富情怀的展现。它打破了传统诗歌的束缚，用更自由的形式，更贴近生活的语言，表达了人们对生活的感悟、对自然的赞美、对社会的关注以及对爱情、友情、亲情的珍视。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现代诗人都怎么了？究竟受了什么毒害，怎么写着写着思想就出现偏差了，写着写着就想不开自杀了呢？ 有位作家朋友在悼念严峻先生时曾写诗道： 你是个懦夫 你，看似桀骜，世界只待冷眼看，平凡，过不惯，浑身难耐寂寞，总想掀起波澜。两眼迷茫，踽踽独行走出天山，一杯两盏薄酒醉卧兴安。 你，实则懦弱，兔子一样的小胆，本以为转回身躲进小楼，却又似绿珠一样心灰意懒。几部诗集上千首诗篇，留给人的是一声声长叹。想是最后一句怒骂怂恿你毅然决然，从此，你就在黑土的怀抱里安眠。 为此，我还在这位作家朋友圈留下了一首诗： 《七绝·忧思吟》一身肝胆隐风尘，两行清泪湿天山。化作孤鸿寻旧梦，奈何明月照离人。 唉，忍不住还是一声长叹！其实，对于严峻先生的离去，我还真有点想不明白，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幸好，我没有在诗歌这条路上继续奔跑，我在某一个时间节点，走了一条岔路，折回到了其他方向，所以对于写作的理解和把握变得有些与众不同了。我并不祈求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巅峰，也不敢奢望获得什么意义上的大奖，我想只要喜欢就可以了，只要写就行了，不必在乎是否成名成家。不过，对于诗歌，我写得太少了，原因并不复杂，就是越来越看不懂诗歌了，越来越看不懂有些诗人的想法了。 有些东西可能就在一念之间。或许在那一刻，他心中的负面情绪占据了上风，使他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从而做出了无法挽回的决定。如果那一刻，他能稍微冷静下来，或者有人能及时给予他帮助和劝解，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海子、卧夫、严峻，三位诗人肯定没有在现实中相识，但他们的作品却有所联系，命运和结局有所联系，只是我说不清楚罢了。 生死如此，好坏亦如此。我们还是应该好好守住每一个一念之间吧，起码决不能在一念之差上走的越来越远。一念之间肯定缘于一时的冲动，一念之间肯定也有犹豫不决，所以，我们必须充分考虑各种可能性和后果，绝对不能以诗人的想像，轻松的走向人生的另一个极端，走向与诗歌完全不同的两个天地。但愿严峻先生在天国开心点，起码不再有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