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家

天侠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外公邹声远</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的外公邹声远是江苏武进人,曾是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span>后来又成为商业资本家。外公是上世纪1969年9月2日去世的,与越南胡志明主席同一天,那天我放暑假去兰州乘火车回到上海,母亲来接我,见我第一句话:“你外公去世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海“老北站”</b></p><p class="ql-block">上海“老北站”位于天目东路200号,始建于上世纪1908年,新中国成立后,先后进行过多次扩建,至1987年退出历史舞台,“老北站”走过了80多个春秋,现改建为上海铁路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兴盛坊514弄 </b></p><p class="ql-block">外公家在上海老北站附近山西北路的兴盛坊514弄,是上海典型的石库门建筑。</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兴盛坊5号、7号 </b></p><p class="ql-block">兴盛坊5号和7号都是外公的房子,外公在兴盛坊是个有钱人,和左邻右舍的关系很好,他们对他很尊敬,见面都称:邹先生。</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二姨全家合影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外公家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加之二姨一家和外公住在一起,表姐为民和表弟为平年龄和我们相仿,所以常聚在一起,那是我们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直至1965年二姨全家迁往北京,但我们之间的友谊始终如一。</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火车站台</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外公給我最深的印象是爱听上海“评弹”,它是上海特有的一个地方传统曲种,上海老年人都比较爱听,以至于我现在一听到“评弹”,就感觉那就是上海,那就是外公,那就是儿时的记忆;非常熟悉亲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俯视上海北站外广场</b></p><p class="ql-block">文革期间上海有段时间受“停课闹革命”的影响,学校都不上课了,外公那时卧病在床,有一个保姆给他做饭,照顾他,那时我和表哥张鸿良也常住外公家,帮忙照顾外公。</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邹家六姊妹合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前排就座(右1)大姨邹静娴、(左1)二姨邹静蕴、后排(右2)三姨邹容珊、(左2)母亲邹容珍、(左1)舅舅邹晚成了、(右1)小阿姨邹容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海铁路局大楼</b></p><p class="ql-block">我表哥张鸿良,曾是上海育才重点中学的学霸,学习特别好,文革前高考,老师都建议他报考“清华”,为照顾父母,他选择留在上海,并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学船舶系;他是我们学习的标杆和榜样。</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摄于外白渡桥和上海大厦</b></p><p class="ql-block">当时我和鸿良大哥都在外公家住,他是上海交大的在校生,学习特别用功,清晨起来第一件就是大声朗读英语,口语说得滚瓜烂熟,那时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很多学生都不怎么认真读书学习,但他一直都在坚持,始终没有放弃学习,他还兼做上海交大游泳场的教练和救生员,他不是一个死读书的人,很有才气,而且做到德、智、体全面发展;后来他成为国家某科研机构的高端人才。</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海铁路局大门</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017年1月27日我曾去过一次山西北路,那时这个区块已进入了拆迁准备状态,大部分住宅巳人去楼空了,但石库门房屋还未拆除,我在兴盛坊拍了几张相片就离开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天目东路 </b></p><p class="ql-block">上海铁路局门前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天目东路,是一条交通干道。</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七十年代的天目东路</b></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的天目东路南侧是一排老百姓吃喝用度的百货和食品商店,里面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当年那里十分繁华热闹,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拆前的南向山西北路</b></p><p class="ql-block">山西北路南起北苏州路,北至天目东路,全长约900多米;北口正对上海铁路局大楼,“山西北路”在我的记忆中就是外公家的代名词。</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山西北路</b></p><p class="ql-block">去年2023年5月12日我再次去了山西北路,那里已经完成了拆迁任务,待建区域都已按上了围档,兴盛坊已经消失了,外公家也没有了,感觉儿时的记忆,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进程被一起带走了;庆幸的是山西北路和安庆路还在,还能让我们在旧址上追忆难忘的往事,这就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难以忘怀的情结。</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北向山西北路与安庆路十字路口</b></p><p class="ql-block">在外公家的那段时间,和弄堂里的邻居同龄小孩伟光、小弟、阿五头、增兴等逐渐熟络起来,并常在外公家天井里打康乐棋,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短暂时光,快乐而又难忘。</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现在的山西北路与安庆路十字路口</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外公家楼上住着一个年轻人,叫梅章,长的非常英俊,人很随和,见人总是点头微笑,他有一付天生的好嗓子,是美声唱法的爱好者,印象中:入夏总是在楼下水池,边洗边唱,我们小孩也听不懂唱的内容,总觉得他唱得很有激情,每次一开唱,人就陶醉其中,如醉如痴,仿佛沉浸在他的音乐梦想之中,也不知他后来是否走上了这条音乐之路;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他一样拥有一张美丽的脸庞,身材很修长,是上海家庭典型的一对好兄妹。</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拆迁前的东向安庆路</b></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印象中的山西北路、安庆路都是“弹格路”,后来才铺成了柏油马路,“弹格路”由卵石、块石铺筑而成,这种路渗水性好,对于不少上海人来说,“弹格路”已成为历史,成为难忘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现在安庆路与山西北路十字路口</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当年这个十字路口是一个人员往来的交汇处,当年周围除了烟纸店,还有很多买小吃零食的流动摊贩,我记得有卖盐水片,盐津枣、陈皮条等,都是小孩喜爱的零食。</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山西电影院</b></p><p class="ql-block">山西电影院当时在山西北路上是一幢高大突出的建筑,是具有俄罗斯风格的大戏院,于1930年农历正月初一开业,初建时叫“山西大戏院”,曾轰动一时,连“海上闻人”杜月笙都前来剪彩。</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即将拆除的山西电影院</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上海现在到处都在拆迁,而且大部分拆迁区域都处于拆后待建状态,上海现在大多是外地人、外乡人、外省人,被称为新上海人,走在街上,在饮食店,在公交车上,在商店里,已经很难听到上海话了,小孩在学校说普通话,大人在家里跟着说沪语普通话;满世界都是旅游的,打工的,快递,保安,送外卖、开出租的各行各业从业者,都是来自全国的四面八方,尤其是过去一些有特色的小吃店,如果不是上海人在经营,基本上都能吃出经营者家乡的味道来;上海服务行业的快速发展,改变了上海人的生活方式,上海已成为名符其实的国际大都市,人们对这一切的变化和感受也就释然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南向山西北路 </b></p><p class="ql-block">我站在山西北路与安庆路的交汇处,面对已经基本拆除空旷的现场,思绪万千,外公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山西北路区块的民居巳拆的一干二净,过去的一切只能从梦里和记忆中再现,这是客观世界发展变化、新老交替的自然规律,山西北路区域的规划新建工程,将开启它新的使命,现代都市将重新呈现新与旧的人文景观,这里将迎来一个更美好的崭新世界。</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杜进军</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