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驾车从六枝市区出发，沿003县道转过打铁关隘口，不远就见路边横一巨石，正面镌“牂牁”二字，背面是太史公语录: 夜郎者，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p> <p class="ql-block"> 据史载，大约2300年前，此地归属于那个因问“汉孰与我大？”而落了个“自大”名声的夜郎国。夜郎后亡于西汉，此地归入牂牁郡。“牂牁“二字，读作”ZangKe”，本义为系舟之木桩。以此名郡，令人想起古代中原王朝对边地少数民族政权实行的“羁縻”之策。而“羁縻”之本义，为牵引牛马之索具。显然，和“羁縻“一样，“牂牁“在古代中国，也是有特定的政治内涵的。</p> <p class="ql-block"> 不过，今天我可不是为考察古代夜郎国或牂牁郡而来的。到六枝两天了，凉快是凉快，雨却缠绵不休，在宾馆憋得难受，到牂牁江是去透气看风景的。</p><p class="ql-block"> 分别发源于云南沾益县的革香河和宣威县的可渡河，在贵州水城县西部汇合后，易名北盘江。北盘江挟一派清流在云贵边的崇山峻岭中奔突切割，蜿蜒而南，于六枝西南的低洼处散漫成一片碧绿的湖泊。这段河道形湖泊就叫牂牁江。</p> <p class="ql-block"> 牂牁江景区距六枝城区约60公里，一路皆为喀斯持地貌，两旁时见青峰兀立，与我们前年走过的广西靖西一带相似。那些布依、苗族山民，散居于山坳，房子修得漂亮，只是已鲜有本族特色。偶见着暗色土布民族服装者，多为老年村妇。即便在偏乡僻壤，现代化进程对传统的不可抗拒的消解、同化，也无处不见。</p> <p class="ql-block"> 转过海拔2000多米的打铁关隘口，山川形势顿时开阔。远处群山间辟出一片盆地，牂牁江如一方明镜，就在其间镶嵌着。公路回旋而下，海拔也飞快地降着，待降至约800米，就进了牂牁古镇。一如这些年来国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诸多古镇，此镇虽名接千载，镇中却难寻古迹，惟供遐思冥想而已。</p> <p class="ql-block"> 从镇里再下行200米，就到了江一一湖边。江水虽不若前年曾见过的抚仙湖那么清澈，但也碧色怡人; 周遭青山拱卫，有世外桃源味道。举目四望，山川如不尽画屏，蕴万千气象，亘古如斯； 江上烟波，阅百代兴亡，迷离依旧。</p><p class="ql-block"> 每临好水，必欲泳之而后快。泳衣帽就在随身包里揣着，就等发现一个泳者，便以身效仿。可惜转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倒是看到一个大牌子，分明写着: 水深严禁游泳。</p> <p class="ql-block"> 地方确是好，只是人烟太密，民居雍塞，湖边还在大兴土木，湖上汽艇游船往来不息，江边垂钓者成行列阵。芸芸众生鸦来鹊往自营生计，各乐其乐而苦其所苦，亦如我等，扰乱一方山水。</p><p class="ql-block"> 更要命的是，海拔降多少，气温就会升多少。没过多久，就浑身是汗，仿佛回到了那炎夏时逃之惟恐不急，久别则归思难收的命里家园“捂汗（武汉）”。罢了罢了，中餐也不想在这里吃了，打道回府!到底，六枝要凉快得多！</p> <p class="ql-block"> 返程道上，才想起感恩: 为了我们游牂牁江，老天爷今日难得地不雨。</p> <p class="ql-block">凉都——六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