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脆苹果“穿新衣”

野夫

文/野夫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杏花、桃花早已耐不住寂寞，争先开放，惊艳了春色，吸引了踏春的游民；放眼北塬、南塬，园子里的果树依旧支棱着光秃的枝干，悠闲自在地享受着大自然美好的春光，一点也没有萌动的意思，难道宁脆花期要辜负这大好的春色？还是有意不想掺和杏桃闹春？……杏桃花色退精，寂寥的宁脆果园不知在哪一夜，枝干上竟然冒出稚嫩的绿芽，绿芽丛，那饱满粉嫩的花蕾实在是抵御不了春色的诱惑，纷纷舒张花瓣，露出清纯、洁莹的色彩。

宁脆花开了。

　宁脆花开，果园闹腾了。黄土高原的婆姨们，三五成群，身着防护服，将自己包裹得生怕骄阳伤者皮肤，树上树下粗放式疏花，开放式唠嗑，粗俗风趣的语言，羞红的花蕾，剪落了花朵。宁脆花期短暂，刚疏完花，又要疏果。疏果难，难在取舍，这时的果农，远没有了先前的热闹劲，剪刀移动迟缓，似乎每一剪下去都剪在自己的心尖上。人的一生，如同疏花疏果，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从疏果的迟钝程度足以显见果农对果胎是何等的爱惜！

　风的魔力，光的作用，果胎一转眼就有了苹果的雏形，南塬、北塬的婆姨们一刻也难得休闲，整天泡在果园里，与果树共舞，与果儿亲昵。站在树旁，与村妇搭腔，这是你的果园吗？

　村妇笑着说：不是。园子里的女人，都是老板临时雇佣的。

你一天能套多少袋子？

村妇说：不多，也就三、四千吧。

套一个袋子多少钱？

村妇说：九分钱。

收入蛮可观的吗？

村妇说：不多，也就二百多点。挣得辛苦钱。

每天几点起床？

村妇说：天蒙蒙亮，起床吃早饭就到果园，中午老板管饭，稍作休息，再进果园，即是这样，每天也就能做这么多，真的很辛苦。

是的。顶着烈日，爬上爬下，确实够辛苦的。但是，这个季节，不出村，就能挣到不菲的零花钱，也算可以。

村妇说：女人嘛，也就这样，能摸爬滚打一点算一点。

在与村妇攀谈时，村妇的手一刻也没舍得停息，左手在跨兜里拿出一个纸袋，双手将袋子打开，将纸袋套在幼果上，袋子上提，灵巧的手指，左右叠加如捏花愣饺子一样折来折去，这给宁脆苹果“穿衣”的手法，真的绝了，几十秒就“穿”一个。

你的速度可以呀！几十秒就一个，看上去很轻松。

村妇扭过头，要不试试？

有点挑训的味道。接过村妇的纸袋，学者村妇的手法，当一旦上手，手指却不听使唤了，上提、折叠封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其笨拙，十几分钟勉强作了一个，腰身扭曲的浑身不自在。

村妇一边套着袋，一边说：看着容易，做起来难。手指与腰身的姿势要协调，不然，几个动作下来，你会受不了。

　宁脆苹果“穿衣”，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每一棵树，村妇要不断挪动梯子，爬上爬下，从树上往下套。一个人，一棵树，如此枯燥的反复，大概需要用一百多个纸袋，身体疲惫，那是自然。宁脆苹果“穿衣”，还要耐得住温度的考验，北塬海拔也就1000米左右，晨暮温度20几度，到了中午，温度急速飙升36、7℃，夕阳西下，温度又会慢慢下降，大宁的气温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尝过脆苹果的人都说大宁宁脆苹果好，好在哪里？一个字“苦”。老辈人常说的一句口头语：“没有苦中苦，那有甜中甜。”先苦后甜才算人生……

　幼果“穿衣”，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穿衣”的纸袋有讲究，袋子分三层，外边一层土黄色的油纸，里边一层黑膜，一层红膜。那又为何要给宁脆苹果“穿衣”？苹果“穿衣”有三大好处，一是防虫害；二是防冰雹；三是防果绣。“穿过衣”的苹果采摘后，果面光泽圆润，果色丰腴艳丽，口感清脆香甜，无论从感观、手感、口感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大宁宁脆就是与众不同。

　要想女儿嫁的好，投资自然少不了。宁脆苹果“穿新衣”，就是用最少地投资，“嫁出”最大的回报。追求卓越，引领市场，这就是大宁宁脆苹果“穿新衣”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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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张志强，笔名野夫，男，1967年7月生，山西大宁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山西作协会员，大宁县作协主席。《昕水文艺》主编。著有散文集《亲情树》《梧桐树》《行走山水》。散文、小说多次获国家级奖项。

手机号：[phone]，地址：山西省大宁县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