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医王九河(4)

胡壘鄕情

<p class="ql-block">四、郑贵妃(皇贵妃郑氏)</p><p class="ql-block">皇贵妃郑氏(1565~1630),本名正史无记载,一说为郑梦境,另说叫郑妙瑾;父郑承宪,生于嘉靖四十四年(公历1565年),明神宗朱翊钧之皇贵妃,大兴(今北京大兴)人。</p><p class="ql-block">万历九年(1581年)八月,朝廷下诏选美备嫔妃,明万历初入宫,是万历皇帝最宠爱的妃子。</p><p class="ql-block">万历十年二月,册郑氏为淑嫔;万历十一年八月,晋德妃;十一月乙巳(1584)日,郑德妃生皇次女(云和公主朱轩姝);万历十四年(1586年)正月五日,贵妃郑氏生皇三子(福王朱常洵,追尊恭宗);三月,进封皇贵妃。</p> <p class="ql-block">郑贵妃画像</p> <p class="ql-block">万历十五年 (1587年)九月乙未日午时,郑皇贵妃生皇四子(沅怀王朱常治)。</p><p class="ql-block">万历二十年 (1592年)三月庚辰日,郑皇贵妃生皇七女(寿宁公主朱轩媁)。</p><p class="ql-block">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太子册立。</p><p class="ql-block">万历四十一年,奸人孔学为陷害太子,牵连郑贵妃,梃击案又有郑贵妃之太监参予其事。</p><p class="ql-block">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明神宗崩,遗命封郑皇贵妃为皇后,以宗大臣反对乃止。</p><p class="ql-block">崇祯三年七月,郑贵妃薨,谥曰恭恪惠荣和靖皇贵妃,葬银泉山。</p><p class="ql-block">崇祯十七年秋七月戊子,明安宗追尊皇祖妣,贵妃郑氏曰:孝宁温穆庄惠慈懿宪天裕圣太皇太后。</p> <p class="ql-block">朱红色的宫廷固然壮丽辉煌,但是欠缺大自然的灵光风采,因而显得平淡无奇;即使雕梁画栋之上刻满了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也因缺少鲜活的血液而显得干枯单调。按照节令,宦官宫女们把身上的皮裘换成绸缎,再换成轻纱,直至打扫落叶,疏通御沟……这一切越来越显得重复无聊,在遵循固定节奏流逝的时光中,既缺乏动人心魄的事件,也没有令人羡慕的奇遇,这种冷酷的气氛笼罩一切,即使贵为天子,也只好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叹。</p><p class="ql-block">明代的宫女大都来自京城和周围省份的平民家庭,像选后妃一样,容貌的美丽与否并不是唯一标准,芳龄凡年在十三四岁或者再小一点的女子都可列在被选范围之内,但是他们的父母必须是素有家教、善良有德的人。应选后妃的条件包括:相貌端正、眉目清秀、耳鼻周正、牙齿整齐、鬓发明润、身无疤痕、性姿纯美、言行有礼。宫女的标准有别于后妃,各方面标准比后妃略低。她们在经过多次的挑选后,入选者便被女轿夫抬进宫中,从此再难跨出皇宫一步;这些可怜的宫女,只有在骚人墨客笔下,她们的容貌、生活才显得美丽而极富浪漫色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实际上,皇宫里的几千名宫女都归皇帝私有,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只能在奴婢生活中度过一生,个别幸运者也只在无限期待中消磨时光。按规矩,万历帝在私幸之后就该赐一物件给宫女王氏淑蓉,作为临幸的凭证,何况这一举动已被文书房的内宦记入《内起居注》,因为子孙是不许有赝品的。但由于王氏是母亲(孝定太后李氏)宫中的宫女,虽然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去指责他的不轨受宠,但年轻皇帝却有时感到此事不大光彩。他不顾王氏那哀怨的眼神,穿衣束带后径自走出慈宁宫,万历觉得一切会随着那片刻欢乐的过去而永远消失,不料春风一度,王氏却暗结珠胎了。王氏身怀有孕,几个月后就因体型的变化被慈圣太后识破并盘问出来;这位老太后面对此情此景,想起自己作为宫女时的苦难与辛酸,对王氏的景况深表理解,同时也为自己有了抱孙子的机会而大为高兴。一日,万历帝陪慈圣皇太后酒宴;席间,太后向万历问及此事,他却矢口否认。对万历一向管束严厉的慈圣太后,立即命左右太监取来《内起居注》,叫万历自己看,事实面前,万历窘迫无计,只得如实承认。慈圣太后望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好言相劝:“吾老矣,犹未有孙。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为贵,宁分差等耶!?”在慈圣太后力主之下,王氏被册封为恭妃。王恭妃果然不负众望生下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一生遭万历冷遇和歧视的短命皇帝——光宗朱常洛。皇帝首次得子,在这个传统文化极为浓厚的国度里,自然是一件喜事;由此,皇帝下诏全国减税免刑,派使节通知和本朝关系友好的域外邦国……表面上看这是一场喜剧,而实际上却是一场悲剧,这场婚姻以喜剧开始,却以悲剧结束的根源,是万历遇到的另一个女人,即在1582年三月,一个刚被册封为淑嫔的郑氏。</p> <p class="ql-block">福王朱常洵</p> <p class="ql-block">这位长得乖巧玲珑的小家碧玉,尽管14岁进宫,两年之后才受到皇帝的殊宠,但她一经介入万历的生活,就使这位青年皇帝把恭妃王氏置于脑后。更不寻常的是,他和这名女子的热恋竟终生不渝,而且还由此埋下了本朝一个极为惨重的政治危机,最终导致大明帝国身受重创而最终沉沦。郑贵妃之所以能赢得万历的欢心,并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多的是由于她的聪明机警、通晓诗文等他人少有的才华;如果专恃色相,则宠爱绝不可能如此历久不衰。郑妃透彻地看清了作为一个异性伴侣所能起到的作用,应该怎样以自己的青春热情去填补皇帝精神上的寂寞,别的妃嫔对皇帝百依百顺,心灵深处却保持着距离和警惕,唯独郑妃是那样天真烂漫、无所顾忌。她敢于挑逗和嘲讽皇帝,同时又能聆听皇帝的倾诉,替他排忧解愁。在名分上,她属于姬妾,但在精神上,她已经不把自己看成姬妾,而万历也真正感到了这种精神交流的力量,她不但不像别的妃嫔一样跟皇帝说话时低首弯腰,一副奴才相,反而公然抱住皇帝,摸他的脑袋……这种“大不敬”的“野蛮”行为,除她之外,是无人敢做的;也正是她所表现的不同,万历才把她引为知己而更加宠爱,不到三年就把她由淑嫔升为德妃再升为贵妃。</p> <p class="ql-block">万历皇帝朝服画像</p> <p class="ql-block">1586年,郑贵妃生下儿子朱常洵。由于万历对王恭妃和郑贵妃的待遇不同,长达几十年的“国本之争”由此揭开了帷幕。还在常洵出生以前,首辅申时行就曾建议万历早立太子,但万历皇帝不愿把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立为帝位的合法继承人,便以皇长子年龄尚小为借口推托过去。常洛5岁时,王恭妃还未受封,而常洵刚刚出生,郑贵妃即被封为皇贵妃,这不能不令那些早就疑心重重的大臣们怀疑万历要废长立幼,他们不愿因对此事让步而被记入史册,让后世觉得朝中无忠君爱国之人;万历十四年就在册封郑贵妃的当天,户科给事中(官名)姜应麟即上疏,给正热血沸腾的万历帝心中泼了一瓢冷水。姜应麟在疏中用的言辞极为尖锐沉重,他无非是希望万历能收回成命,名义上说先封王恭妃,而实际则是要万历封皇长子为太子;结果使得姜应麟及后来为姜说情的吏部员外郎沈璟、刑部主事孙如法、左迁吏部行人司司正继言之,上疏请立储忤旨,刑部主事一并获罪。接着又有南北两京数十人上疏申救,万历对此虽置之不理、我行我素,但心中却极其恼火不悦,姜贬大同广昌典史,孙谪潮阳尉,沈降左迁吏部行人司司正,奉使归里。</p> <p class="ql-block">群臣联名上书反对册立郑皇贵妃</p> <p class="ql-block">黄仁宇评明神宗朱翊钧</p><p class="ql-block">近400年后,明史研究学者黄仁宇先生在论述万历这一时期的生活和政见时,曾有过独特的见地,万历皇帝对于自己的“私生活”被人干预感到难以忍受,他觉得这如同把金银首饰、玉器古玩赏赐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别人无权干涉。而此时的臣僚对万历皇帝越来越“出格”的作为同样感到困惑;贵为天子,怎好如常人那样感情用事、为所欲为呢?像历朝大臣一样,他们总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位好皇帝身上,而最要紧的就是那个“好皇帝”是他们辅佐之人。这样,他们获得赏赐时,不管是官阶或者财物,都会随着皇帝的声望而提高欣赏之物的价值。张居正改革社会的试验和培养皇帝的努力,虽然以身败名裂而告终,但大臣中仍不乏继续奋斗者,他们尤其不愿看到万历被一个女人“勾引”而误国误民。自从册封郑贵妃为皇贵妃引起群臣几乎一致的反对以来,万历对临朝听政十分厌恶;这时候,慈圣太后已经在慈宁宫中安度晚年,五更时分不再到万历住所呼喊“帝起”并携之登辇上朝了,张居正已死,冯保被贬,那位被称为“和事佬”的当权者首辅申时行,抱着万历有朝一日自会觉悟的幻想,对皇帝一再迁就。这样,万历皇帝在那些国色天香、销魂荡魄的六宫佳丽与板着面孔吹毛求疵的大臣之间,选择了前者,只有置身其中,他才能感到片刻宁静与欢乐,尤其是在那位体态娇柔、情投意合的郑贵妃面前,他才感到作为一个人的真实存在。既然大臣敢放胆抨击万历隐私,那么皇帝身边的宦官也就不再为向外廷传递一些秘闻而感到忐忑不安。</p><p class="ql-block">万历皇帝日常生活放纵的消息不断传出,加上皇帝不时以“头眩”为由不举行早朝,那些虎视眈眈纠偏的大臣又发起新的一轮“攻击”,万历被激怒了,上疏干涉皇帝“私生活”的礼部尚书洪乃春被拖到午门外廷杖60,然后削职为民,以致最后愤郁而死。这以后廷杖几乎成了万历对付那些对他和郑贵妃之间的关系敢于置喙的大臣们最主要的手段了;就像黄仁宇先生指出的那样,大臣们被杖之后,立即以敢于廷争面折而声名天下,并且名垂“竹帛”。死是人人都惧怕的,但只是屁股上挨几板子就可以名垂千古,为此而冒险的也就大有人在。万历皇帝在这些前仆后继的劝谏者面前,到底还是筋疲力尽了,他头脑中自当皇帝始就存在着的那点儿幻想也随之破灭,母亲和张居正赋予了他满腹经纶、道德伦理、为君准则、三纲五常……似乎一切都已俱备,但就是没有赋予他坚强的意志和自信,而这一点恰是一个人最应该具有的精神财富。</p><p class="ql-block">正因为如此,他才失去了祖宗们那样的真正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权威;表面看来,他是因为郑妃而万念俱灰,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的不归路,而实际上他的灰心是因为他无力驾驭这个庞大的帝国机器造成的。贪婪好色并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来世,只是他消极对抗的手段,既然这个帝国机器造就了这样一个皇帝,那么,历史也只能让他沿着这个轨道走下去了。在慈圣皇太后的干预下,万历无可奈何地立朱常洛为“皇太子”;郑贵妃听到万历要立常洛为太子的消息,虽然感到大势已去,但她还是要作最后一搏。</p><p class="ql-block">早在几年前,万历皇帝为讨郑贵妃的欢心,曾许愿将来封朱常洵为太子;郑贵妃施展聪谋,让皇帝写下手谕,珍重地装在锦匣里,放在自己宫中的梁上,作为日后凭据;可是,当郑贵妃满怀希望地打开锦匣时,不禁大吃一惊:一纸手谕让衣鱼(蠹虫)咬得残破不堪,“常洵”两字也进了衣鱼腹中!迷信的皇帝长叹一声:“此乃天意也。”终于不顾郑贵妃的泪眼,而把朱常洛封为“太子”,常洵封为“福王”,封地洛阳。至此,前后争吵达15年,使无数大臣被斥被贬被杖责,万历皇帝身心交瘁,郑贵妃悒郁不乐,整个帝国不得安宁的“国本之争”,才算告一段落,但事情远没有结束。慈圣皇太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告别她为之费尽心血,但仍牵肠挂肚的朱家江山和不争气的儿子,溘然长逝。就在临死之前,她又办了一件足以令群臣热血沸腾、让万历十分尴尬、让郑贵妃恨之入骨的大事。按照明朝祖制,所封藩王必须住在自己的封国里,非奉旨不得入京,但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却恃父母之宠,竟在皇宫中十多年不赴封国洛阳。</p> <p class="ql-block">万历皇帝戎装画像</p> <p class="ql-block">郑贵妃是一个爱读书学习的女人,她与万历留章找到了共同点,为读书所爱、为读书陪伴生命的尽头。</p><p class="ql-block">不过也有人形容郑贵妃有“闭月羞花”之貌,“长得乖巧玲珑”,“聪明机警、喜欢读书、通晓诗文”等,为她讲些正面的公道话。如果郑贵妃不是走进深宫,而是生在平常百姓家,能够和一个爱她的男人长相厮守,她应该是个很幸福快乐的女人,男女两情相悦、朝朝暮暮、地久天长,应该是最美好最圆满的爱情大结局;如果万历帝没有临幸王宫女,如果太后没有走开,留下宫女独自一人,如果郑贵妃被选入宫后,不负所望,为万历抢先生下第一个皇子,完成神圣任务,她就顺理成章成为皇贵妃,跟着登上皇后宝座,母仪天下,他们俩的命运恐怕又是不同了。可惜!历史是没有如果的。</p><p class="ql-block">事实是,万历所爱这“集宠爱在一身”的女人,竟然如此不幸;她不能见容于万历的臣子们,他们认为郑贵妃不应该是万历宠爱的女子,臣子们有他们世俗的眼光,封建的思想,有他们的衡量标准,来加诸皇帝所钟爱的女子身上。而且大臣们也不愿看到万历被一个女人“勾引”而误国误民。不知道大臣们当时的心态究竟是如何?恪守祖训?势利?轻视这出身卑微的小嫔妃?优越感?正义?嫉妒?偏偏万历就爱上这个善解人意、心灵相通、可当精神支柱的红颜知己。大胆无礼的臣子雒于仁竟然犯颜上奏,以近乎责备皇上的语言直指他“溺郑妃,靡言不听……此其病在恋色也”。接着又以《色箴》告诫他:“艳彼妖姬,寝兴在侧,启宠纳侮,争妍误国,成汤不迩,享有遐寿,进药陛下,内嬖勿厚。”“以皇上妃嫔在侧,宜思戒之在色也……溺爱郑氏……其病在恋色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郑贵妃剧照</p> <p class="ql-block">事后,万历在毓德宫召见首辅申时行等人,“自辨甚悉”。他对内阁大学士们说:“说朕好色,偏宠贵妃郑氏,朕只因郑氏勤劳,朕每至一宫,她必相随。朝夕间她独小心侍奉,委的勤劳,何曾有偏?”在处理这件事情时,他显得相当平静,毫不讳言说出他宠爱郑贵妃的原因,他有爱人的自由,可惜写史者偏批评万历是“昏庸和偏爱”。</p><p class="ql-block">有人就这样评价过万历与郑贵妃之间的爱情:“当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四十多岁年老色衰之后,还能够拒绝后宫三千佳丽的诱惑,原因只有一个:他爱这个女人!按照中国封建礼教对妇女的要求,郑贵妃确实“不是什么好女人,更不要说是个好妃子了”。但是,她才是万历”真正爱和真正理解万历的女人”。谁知道万历数十年来躲在深宫,是真的纵情声色,长醉不复醒?还是吞云吐雾,飘飘欲仙?(有记载说万历有服用鸦片)或是日夕和郑贵妃耳鬓厮磨?故此,说万历的好色,这个说法很难成立。</p><p class="ql-block">撇开万历死后郑贵妃的所作所为不说,她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老婆,没有在背后不断支持他,要他戒酒和其他恶习,做个成功男人后面的贤内助,让他成为一代明君,遗泽百世!万历对他最爱的女人至死不渝,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念念不忘他未了的心事。他遗命封郑氏为皇后,要给予她名分,要死后把她葬于定陵玄宫,生也同衾,死也同穴。可是三百多年后,当定陵玄宫打开,人们才发现所有的棺床上都没有郑贵妃的遗骸;后殿并列的三口朱红色棺椁,中间是万历皇帝,左边是孝端皇后王氏,右边是孝靖皇后王宫女,也就是太子朱常洛(后来的光宗)的生母。这一切皆因大臣们的固执思想,认为万历的遗诏“有悖典礼”,没有遵旨执行。</p><p class="ql-block">明朝有过两个贵妃,宪宗朱见深的万贵妃和万历的郑贵妃,都是深受皇帝恩宠的女人,且和皇上相爱不渝。万贵妃先明宪宗而死,有宪宗为她哀悼,辍朝七天,还伤心欲绝感叹说:“万侍长去了,我亦将去矣!”几个月后宪宗亦随她而去。不过郑贵妃在万历死后,再没有人去呵护,她迁出乾清宫,过了十年凄苦郁闷与世隔绝的生活,忧虑而死,两妃死后都未能葬在相爱的男人身边,常相伴随。万贵妃虽然不能和宪宗同穴,至少她还是被葬在十三陵区内,而不在西郊妃嫔的葬地。但郑贵妃就不如万贵妃了,她一直孤零零的长眠在银泉山下一座孤坟,谁去理睬,很少有人问津?</p><p class="ql-block">问世间,情为何物?九五之尊的皇帝,要风得风,随心所欲,死后却不能和至爱的女人“在地愿为连理枝”,未能如愿以偿,也算是一种种悲哀吧。</p> <p class="ql-block">明帝陵皇妃分布图</p> <p class="ql-block">图片由网络提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