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

瓜哥

瓜哥打牌又输了，下一牌已经没有钱开，心里慌慌的。

这一牌虽然听了牌，但数来数去只有十六胡，当他又摸到胡字的时候，便连忙往下数，一边数一边念:九个的七个恰十七。同桌的王翠花并不听结果，她的眼睛像钩子，一眼就看出差一胡来，一边扒拉他的牌一边眼睛笑成了两条缝:‘’诈胡，赔钱赔钱。‘’

瓜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今天不打了。牌一推溜下桌子，灰头土脸地回家来。

都下午三四点了，中饭也没吃，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家里没有人，冷锅冷灶的，老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心里无由地，就突然来了气。

转一圈转到屋后的菜园子，黄瓜缸豆爬满了架子，茄子辣椒鲜嫩嫩的。母亲灰黑瘦小的身子，正埋在半人高的玉米地里锄草，摇得玉米叶子呼呼地响。

‘妈’!瓜哥叫得很大声，把老母亲吓了一大跳，从玉米林里直起身来，看向儿子，啊地应了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弄饭吃，都饿死啦！"瓜哥说话几乎是用吼的。

老母亲二话没说就拖起锄头，一踮一踮地跟着回屋来，七十多的人了，常年的腿疾让她走路不那么利索。

进了门的母亲没有转弯，直奔厨房，锅碗瓢盆的声音在厨房里响着。

瓜哥还是觉得心里烦躁燥的。村组群里又在通知交农保，‘’一日辈子交钱，格日滴年年涨价‘’瓜哥在心里骂道。昨天手里的四百块钱，心想着做本钱再赢点，结果火背输了个精光。

弟弟的低保钱应该到账了，于是翻箱倒柜找起存折来，巧了，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今天怎么就没有了呢，是不是老妈拿走藏起来了，肯定是的。

晚饭刚熟，东游西逛的傻弟弟也进了门！饭桌上，看见一身肥肉的弟弟就来气，看见一桌子素菜也来气，仅有的一个荤菜青椒炒腊肉，三下五除二就被弟弟夹走了一大半，‘’吃吃吃，就知道吃‘’瓜哥横了弟弟一眼。弟弟吓得缩起了脖子，把眼睛扎在碗里，不敢看他。瓜哥不仅说话凶，还打人。

老妈看不下去，不平道:‘’你吃你的，管他做什么。‘’

一句话，像点着了炮竹，瓜哥愤愤道:‘’你就护着他，老了你就靠他算了。我问你，他的银行卡是不是你拿了？‘’

‘’我没拿，我看都没有看到过，连我自己的养老钱也没看到过‘’母亲有些委屈。

‘’肯定是你拿的，还不承认。‘’瓜哥坚信自己的判断，

老妈放了碗筷，眼里噙了泪，哽咽起来。

瓜哥继续数落她:‘’又哭，有什么好哭的，当初叫你把房产证写我的名字，你不听，不然我现在还可以拿房产证去贷款呢，现在好了，过户还要几千块，麻烦死了！‘’

最后，瓜哥在上个月穿过一次的春装口袋了找到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