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87年底,我在旅顺白玉山上。</p> <p class="ql-block"> 我家在1956年初,我爸由此前所在的野战军,调动到了另一野战部队,组建新的建制。我们家来到了旅顺口太阳沟。这时,我军接收苏联红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来了。我们看见,到处都留有他们的生活迹象。像我家的苏联沙发,钢丝床,烤面包炉,取暖的“壁利塔(音)”,还有一把大斧头。这个斧头我记忆犹新。因为它特别锋利,我家一直留着许多年。当然,这些都是部队营房财产。我们搬家不可以带走。</p><p class="ql-block"> 旅顺口太阳沟,聚集了陆军,(海军主要是在老市区)。还有少数不戴领章帽徽,穿军服的工人大师傅。我从小就感觉到,太阳沟里,人们见面都很熟络。大家都不是外人。</p><p class="ql-block"> 我当时太小,不记事儿。但是我妈特别喜欢回忆。触景生情,常发感慨。妈妈回忆的多了,在我脑海里就形成了真切的画面。</p><p class="ql-block"> 到我记事以后,就很清楚的记得了:每天早上,我们家家都在此起彼伏的军号声中醒来。一阵阵的“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高亢洪亮。带队的忠于职守。队列里的人们,认真服从。扯着嗓子的呼应。整体划一,步调一致。一派威风和朝气。一支支出早操的队伍。或大或小,或者朝东,或者朝西。相向而行,目不斜视。大家都迎着朝阳,把新的一天带进到我们的大军营。</p><p class="ql-block"> 到了现在,旅顺口的这种早操气象,依旧让我至今想来,振动心悸。</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爸妈干休所,有一位老红军。他家附近有个连队出早操。他永远是排尾那个编外的兵。连队的干部是如何批准他,加入到队伍后面去的?我没有查考过。(听我爸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坐过国民党的监狱。)老人家身穿军服,着个大头鞋。表情严肃,步伐坚定的,跟着年轻的后生们,跑步前进的情景,我记忆犹新。相信不光是我,这情形,也是许许多多当年见过此情此景的人们,永久的,不灭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