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照片故事

瑞宁老张

幼年时的邻居小伙伴给我传了一张照片,我瞄了一眼心头一凛,很多的童年记忆被瞬间激活,于是记忆的硬盘开始飞速旋转,以检索那些曾经的记忆碎片,梳理组合后,渐渐的显示出清晰的轮廓和印象,映现在我的脑海之中。<div>照片上的孩子们里没有我,按时间推算这帮孩子应该比我的年龄大七八岁左右,今年都得六十多岁了。</div><div><br></div><div> 房子的记忆</div><div> 而后面的两栋苏式红砖楼却是我刚来本溪这座城市的时候生活居住的地方,那个画上红圈的窗户就是我当时的家,那应该是1975年。两个楼中间露出的树丛就是后来的儿童乐园,当时叫中心公园,昵称小花园,以对应当时的大花园山,(今天的望溪公园)。照片里楼的右侧延伸隔一条土路有一幢建筑是曾经的中苏友谊馆,后来改成了市科协,所以我们这个地方叫做友谊街。那时候中苏关系早已决裂,我上学时候受的教育就是苏修是世界上最大的战争策源地,在中蒙中苏边境陈兵百万,亡我之心不死,路边到处都能看到 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的标语,尽管如此,但是友谊街的名称却一直保留了下来,照片左侧的那个楼是友谊街7组,我家住的这个是8组,右侧中苏友谊馆那个楼再往右就是现在的文化宫交通岗,过马路后就是一个有着绿色球形尖顶的建筑,我们当时叫联合楼,也就是后来的溪宫,当时好像是市文化局的所在。而中苏友谊馆的斜对过就是本溪市文化宫,直到今天依然存在,市文化宫 、联合楼、火车站,市政府、市政府第一招待所,本溪电报大楼等几所建筑是当时本溪著名的八大建筑。</div><div><br></div><div> 人物的记忆</div><div><br></div><div> 这栋楼是三层楼,每个楼洞一层有三户,每户里住两家,每个楼洞三层十八家。总共三个楼门洞。两家共用一个厨房和厕所,住房是一个单间15平左右,另外一家是一个小套间大概20平多一点。当时我的弟妹们在苏北老家没来,我和父母三口人住的那个画圈的窗户是个单室。窗户左侧那家是我的小伙伴王辉的家 ,我们同龄很快玩到了一起,他的父亲在广播电台工作,他的母亲是联丰小学的校长,他还有一个妹妹,外加一个爷爷,全家五口人住20平的套间。我们两家是二楼左边户,中间户也有两家,其中一家男主好像在市人大工作,孩子比我们小几岁所以玩不到一起,而那个大人也总很冷漠的感觉,平时不给我们好脸,所以对中间那户基本没什么印象了,右边户里也是两家,其中一户男主人也姓王,是检察院的,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总过来和父亲聊天,对我也好,每当父亲打我的时候,总会过来劝解,他们夫妻有两儿两女,六口人住那个单室,他的小儿子王GJ也成为了我的小伙伴,但是他很快成为了问题少年,基本没怎么正经上学,到后来混社会,一直都处于边缘化的状态,生活不羁还嗜酒,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脑出血没了。这个小伙伴的经历其实很有故事性,想起和他的交往过程,还是有几分感慨,和他家住同一户小套间的是一个金姓的警察,体型魁梧,脸色黑红,是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好像还赡养一个老人,妻子看上去非常虚弱,后期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可能由于生活太过艰辛,总看到他对着子女们发脾气大吼,但是不同于中间户那个冷漠的男主,见到我们小孩子时有时还会打个招呼。</div><div><br></div><div> 三楼正对我们家楼上那户男主人是武装部的,家里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老大T J 君和我同龄,这孩子也和我们玩却每件事上都对我们有不屑的感觉,显示出超出我们同龄的成熟,但是学习却也非常差,后来其父亲给他办了当兵,基本没怎么去部队就复员了,后来兴起来对缝做生意时候很风光,拿大哥大,在本市最高档的食肆清我们吃饭,当看我懵懵的点菜时还是显示出童年时的那种不屑,但是不长时间就听说他外面欠了很多钱,甚至有他朋友卖房子的钱,还有邻居小伙伴父亲的公款,当时听起来感觉是好震惊的数字,后来却也一直再没有联系了。</div><div><br></div><div> 现在之所以能回忆起这些人家, 主要还是因为有同龄孩子的缘故,一楼左侧户的记不住了,中间户单室那家是哥俩,弟弟王春钢君和我同龄,上学同班,学习同样都不好,后来当兵回来后去了银行工作,住同一户另一个套间的男主是个瘦瘦刀条脸却身姿很正的男人,在那个年代头发梳的特别版正,总穿一件高领毛衣,头发很长梳出了弯曲的波浪形,总是不苟言笑,似乎骨子里总隐藏着一种傲慢和清高,这家的女主却是全楼最有知名度的人,是当时话剧团的知名演员林zL,总受市长接见握手的那种,他们有两个女儿,小女儿LQ和我们同龄,摸样黑瘦却像其父一样身姿挺拔,偶尔也会和我们一起玩耍但是又处处显露出高傲,看她黑瘦的面颊让我感觉这种高傲好没来头。</div><div><br></div><div> 这些幼年的小伙伴里最重点要说的就是付东君,此君比我大两岁,身高明显比我们高一头,当时是我们的孩子头,他家是中间楼门洞三楼左侧户里,家里三个男孩,兄弟三个他最小,其父当时是本溪市工具厂的厂长,在那个年代他就和我们说日本人吃饭用筷子是一根的,拿来在中间撅折成为两根 吃完饭连同饭盒就都不要了,其实就是我们今天的方便筷子和快餐盒,但是当时听的我们目瞪口呆,感觉不可思议,看过电影瓦尔特后,他知道德军后背背的那个圆筒里装的是防毒面具,那可是七十年代,奇怪他怎么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知识。最拉风的也最让我们歆慕的是有时我们在外面跑累了,他就跑回家,拿出一把能打出火星的手枪对着煤气盘钩几下,砰的一声点燃煤气(那个年代我们那个楼就用上管道煤气了)然后拿出一个盛上水的小铝锅放在上面,里面放一个鸡蛋,我们就围着他看,等几分钟后煮熟,他拿出来剥完皮在我们一圈孩子的注视下吃完,然后又领着我们冲下楼继续疯跑。仿佛能号令武林的倚天剑和屠龙刀,他那把能打出火星的手枪在男孩们心里有着图腾一样的号召力,今天想那个手枪嘴里应该是一个火石,扣动扳机的时候通过机械传动摩擦火石发出火花。</div><div> 当然我在这群孩子里也不是一无长处,当时吃粮全凭粮本定量供应,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每个月未成年人定量16斤 大人28斤,这里面细粮比例又极少,大米和标准粉(粗白面)加一起大概七八斤,有时偶尔会给一二斤精粉(今天的白面),剩下的全是苞米面、高粱米和包谷碴之类。父亲单位的的老领导是一个解放前参加革命的十三级干部,家里两个儿子,最小的也比我大挺多,我总爱去他家串门,赶上吃饭叫我一起吃饭,总是高粱米饭或者苞米碴子粥,我很艰难的吃完一碗,他们热情的要给我再盛时我都是很坚决的拒绝了。</div><div> 而我们家在吃的方面当时是明显优于其他家庭的,一是我弟妹当时虽然在老家没过来,但是粮本上的定量是有的,每人每月八斤定量的话细粮也能余富出二三斤,这个还不重要。最根本的原因是父亲当时虽然已经转业了但是和部队的关系还没断,我总记得有部队的绿色解放卡车过来车上的军人会卸下一袋大米或者白面,有时也会带有一些挂面。所以那些年我基本没吃过粗粮,偶尔在外面吃过几次,总是感觉难以下咽。而那个时代百姓的生活都是以粗粮为主的。那时父母上班,白天我自己在家,脖子上挂个钥匙,所以经常会有小伙伴一起跑到我们家拿馒头吃,或者抓些大米用水泡一泡加点糖在锅里炒一下然后一人拿一张纸卷成喇叭状把炒好的米到进去后用手捏着吃,然后再到外面更多的小伙伴中宣讲是到我们家“吃军粮”的事情,以致招来更多的小伙伴。后来对门在检察院工作的王叔叔老伴特意过来告诉了我的父母,感觉父母也没有太在意,父亲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一点小事就责打我,但是母亲还是告诉我以后不许这样了,母亲一直是一个很随和和宽宏的人,在粮食那样紧缺的年代,父母在这件事上确实对我显示出了足够的宽容。</div><div> 有一次 付东君领着我们几个小伙伴在楼后的黄泥堆和黄泥玩,我手里拿着一个母亲刚蒸出锅的糖三角,已经吃掉了一个角,露出了里面的稀稀的流淌着的白糖芯,付东君看了我一眼后留了很长一个哈喇子,用沾满黄泥的手的手背在嘴上擦了一下,哀求我把糖三角给他吃一口,我嘴里答应着却又一大口把所有带糖芯的部分全咬到了口里,然后把剩下没有糖的两个角递给了他,付东君勃然变色,嘴里骂了一句然后接过糖二角远远的撇了出去。</div><div><br></div><div> 我那在友谊街度过的童年和少年.........。</div><div><br></div><div> 未完 待续!</div><div><br></div><div>会陆续补充老照片</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