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独库公路功臣勋章》简介<br><br> 此章正面“军民浴血通天堑 将士舍身创奇迹”,描述了新疆军民开山筑路的艰险和创造出世界筑路史的奇迹。<br> “1964.4一1983.9”真实还原独库公路的修建史。从毛主席1964.4发出“要把天山搞活……”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政、军开始筹划、勘察、设计线路。1968年天山军民(兵团)从南北两头平原向天山根底修筑早期战备公路。<br> 1970年3月北疆八师、南疆四师、正式拉响劈山开路的第一炮,历经三年多艰苦卓绝的奋战,牺牲了40多位军人和民工,终使南北疆穿越天山通了车。落实了党中央 “提高警惕,防修突袭!依托天山,控制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决策。 <br> 1974.4国务院、中央军委命令《加快天山国防公路建设》,调工程兵部队入疆。他们沿着陸军部队修通的路,开进了筑路机械。加强人力物力,加大力度、加快步伐,修改优化了线路、提高了工程质量。战友们昼夜奋战,牺牲了168位年轻军人。至1983.9月历经20年完成了这一世界奇迹的伟大工程。<br> 此章背面将毛主席党中央指示,国务院、中央军委命令录在中间,以标明修筑此路的历史背景、必要性和实用性等战略意义。<br> 背面 下半圆“路是躺下的碑 碑是竖着的路”,总结了独库公路是军民浴血、将士舍身创造的让全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永远敬仰的一座丰碑!(详见《筑路天山》亲历者回忆录)<br> 此章适合于从1964年4月至1983年9月参建此路的勘探、测绘、设计、运输、通信、医务、后勤保障、劈山、凿洞、架桥、护路等所有军民佩戴。<br> 而且极具收藏价值!<br> 包装盒鲜亮精美,让人欣赏时,将盒盖打开,勋章自然斜立。平时合住保护勋章不被污染氧化。并配有授带,可别在胸前,也可掛在脖子上。筑路战友能拥有这么一枚证明我们五十多年前,曾把最美的青春奉献给了最美的独库国防公路而倍感欣慰。<br> 背面上半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愿战友们常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让天山精神世代相传!让子孙后代永享这份荣光!<br><br> 最远处88元快递到家。<br><br> 原陆四师12团二机连战友朱学武<br> 13999675128(电话微信同号)<br> 原陸八师22团特务连战友高光生<br> 13379583090(电话微信同号)<br> 2024-6-16</h3> <h3>背面 上半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br>中间:<br>要把天山搞活,经营建设成坚强巩固的阵地。<br> 毛泽东1964.4.<br><br>提高警惕,防修突袭!依托天山,控制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br> 党中央<br><br>《加快天山战备公路建设的命令》<br>国务院、中央军委 1974.4.<br>下半圆:<br>路是躺着的碑 碑是站着的路</h3> <h3>效果图。</h3> <h3>包装盒。</h3> <h3>陸八师筑路战友回忆录。<br> 二十二团特务连司务长王泰安珍藏了半个多世纪印笔记本,清楚地记载了1966年参加天山测绘会议情况。<br><br> 勘测天山回忆:<br> 1966年8月份,我被抽到团勘测天山小分队,小分队由团参谋长郎文安带队 。特务连有孙永康、李永民、赵浩祥、魏志民、贺正福、王喜超、牛好才、张清莲……通信连有 边得民、赵润禄……。以及作训参谋瞿顺合,译电员姚铁山,医生彭景生。还有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石河子农八师王忠诚、胡XX、陈文元,沙湾县朱生泉,赵显忠(翻译)和一名维吾尔族向导。统一在农八师南山种羊场集中。经过几天学习培训后,就跋山涉水向天山进发,边骑着马,边勘测。勘测小分队共三十多个人,近四十匹马的后勤保障全由我一个人负责,压力比较大。<br> 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行进途中,有一天爬一个叫克库的大坡,由于坡度太陡,又是沙石羊肠小道,实在太滑了。当时小分队连人带马行进到半山腰时,突然后面的人大声呼叫:驮给养的一匹马失蹄滚下山了!由于半山腰坡更陡,根本没有能驻足修整的地方。只听郎参谋长命令:“继续加速前进,不要慌,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让马匹受惊,确保电台安全!”因为一旦电台损坏,我们就和外界失去一切联系,那就十分危险了。最后我们手脚并用,连走带爬总算到了山顶。可是就在大家刚刚松了口气,进行休整检查装备时发现我们所带的食盐连同刚滚下山的马匹一起摔的丢了。这可怎么办呀?人和马都是要吃盐的,不吃盐就没有力气。况且我们走了还不到一半路程,长期不吃盐人和马都受不了。那如何完成勘测天山的任务呢?!当时我一下就慌了,虽然领导没有批评我,但我心里非常着急,难过的直流眼泪。这时大家都围过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帮忙想办法。最后大家在附近一个喂马的木槽里找到了一些马吃剩下的盐巴,大家喜岀望外。就是这点马吃剩下的盐巴帮我们度过了难关。<br> 事后想真是天助我们,历时一个多月,我们基本完成了这次勘测任务。<br><br> 二十二团特务连王泰安</h3> <h3>《独库公路功臣勋章》,适合从1964年4月至1983年9月参与筑路老兵佩戴。筑战友谁想要早点预定。每枚88元快递到家,3枚起发。一个区县最好几人一块寄发快递。<br> 有需要的请电话联系,或加微信13379583090(电话、微信同号)。</h3> <h3>民族战友佩戴上勋章接受电视台采访。</h3> <h3>民族战友佩戴上勋章接受电视台采访。</h3> <h3>佩戴勋章欢聚合影。</h3> <h3> 血洒天山 精神永存<br> 怀念在修筑国防公路中光荣牺牲的烈士们<br>2月7日,我在中央电视台十二频道中看到了播放的由陈俊贵夫妇守护的乔儿玛烈一上陵园。那里青松翠柏群山环绕,高高的烈士纪念碑下整齐的排列着烈士的名字。<br> 当前我们正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激起了我对我们部队中光荣牺牲在天山中烈士的无限怀念。当时他们和我们一同走进天山,一起上工下工,一起炸石开山,修筑公路。但最终他们竟沒能走下天山,将自己年青鲜活地生命留在了山上,永远回不去了!<br> 在诸位烈士中,我最熟悉的要数五连姜足山了。一九七0年冬季,我们部队在陕北接兵,分配到安塞、子洲、:米脂三个县。我所在的接兵连分配到子洲县南部的淮宁湾丶老君殿等四个公社。我負责淮宁湾公社,姜局山就是这个公社的一个适龄青年。他积极报名参军,公社把应征青年名单初步确定之后,我就去家访,一到他们村,大队书记就对我说:你一定要把我们的这个娃娃带走,他可是个好后生(好小伙)。大家的反映一致很好,政审体检都合格,小伙子人也长得很机灵,就应征入伍了。那时接兵送兵还是坐的铁柜子车,门口比较冷,人来人往还得开门。有的人解手还得开门,他主动睡在门口,我心里就想这小伙子真是不错。到部队后,大部队拉练去了,我留下训练新兵,和他相处了三个月。在新兵连他表现也很不错,训练结朿时受到了新兵连的嘉奖。下连时他分到了五连,我们就分开了。<br> 我听说当时他已负重伤送医院去了,护送他的战士讲,他伤势特别严重,浑身流满了鲜血。但他特别坚持,痛疼难忍就喊*****。当时从工地抬到将军庙,再从将军庙送到师医院至少得两三个小时。由于他伤势过重流血过多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br> 他在部队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他旳事迹传遍了全团和师部,军区文工团来慰问施工部队,把他的事迹编成节目,展开宣传,可见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战士!<br> 烈士,是让人崇敬的称号,是一个光荣的称号,我们应永远不忘我们的战友,不忘记为修筑天山公路而光荣献身的烈士!<br><br> 原二炮连排长丁永贤2020年2月9日</h3> <h3>血染的红飘带<br> --------赵强 二十四二营教员<br> 望着新出版的全国地图,不由人盯向西部边陲贯穿天山的一条红线,那就是无数战士用鲜血和生命染成的独库公路啊!<br>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为了加强战备,巩固国防,缩短南北疆之间的距离,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修凿北疆独山子至南疆库车的战备公路(简称独库公路),并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具有光荣传统的驻疆红军部队四师和八师,后又增调工程兵某部。<br>天山,我曾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天山雄列真巍峨,拔地玉屏入云朵;千古岩壑色似铁,鸟迹不至兽踪绝;……”,高寒、缺氧、雪崩、群峰并峙、崇山峻岭、地形复杂,要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理位置上开凿出一条反修战备大道,其艰难险阻可想而知。我们接受任务后,党、团组织层层动员,各连队挑应战,战士个个磨拳擦掌,提出了“加速西线设防,让毛主席老人家放心”的战斗口号。<br> 三月,天山北麓还是一片冰封世界,我们整装出发了,经过几天几夜的雪里行军,经牛圈子、布尔通沟、喇嘛庙、巴音沟等地,向猫溜沟、将军庙、小水泉由北向南纵深一线展开。部队进山时,先派出侦察分队攀援上山,打进钢钎,吊下大绳,然后大部队一个同志接一个同志的腰里系上大绳,踩着岩石缝隙向前挪动,有些地段还要象荡秋千那样才能荡过去。我们背着大锤、钢钎、炸药、背包、面粉、行军锅、还有枪、弹等物资器材,抬头看天,天不盈尺;低头看地,脚下是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只听见咆哮的奎屯河水吼声如雷贯耳。我们不顾几十公斤重的负荷,手足并用,胸部紧紧贴着岩石艰难的向前蠕动,那真是惊心动魄啊!现在想起来仍令人不寒而栗。那时间我们把保险绳称作为生命线,好多无名之地我们给它起了名字,全凭着大锤、钢钎、炸药,不,准确的说,全凭着那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拼命精神和坚定的革命信念,逢山开路,遇沟架桥,多少个“老虎口”,又有多少个流沙坡,都被无畏的战士征服。这是一种信念的较量,是一种力量的对比,是生与死的考验,是对革命赤胆忠心的表白。独库公路每向前推进一米,都要付出多少鲜血与生命的沉重代价啊!<br> 1971年,我们二十四团二营配属二十二团国防施工,当时我任营部书记,因基层干部缺员和我原在五连一排当过班长,这次营首长让我去五连一排代理排长。8月17日(星期天)上午10时20分,我们照常上工,正当以排纵队的顺序一个个跟进至悬崖峭壁中间地段时,突然山顶塌方,巨石和石砾从头顶飞过,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但尘雾弥漫,谁也看不见谁,约十几分钟后,我才隐隐约约看见我前后的几名同志,并听见了他们的喊声,尽管我们前进或后退都非常危险,但我还是果断发出后撤的口令。口令在我前后传出去后,同志们向后挪动了,我仍然贴在一块悬崖下,意识到它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但直等到最后一名同志,也就是一班长赵成友同志从我胸前贴身擦过。<br> 当塌方的轰鸣声传入营指挥所时,当时正在召开连以上干部安全工作会议,营长祁乐民带领他们赶来了,可是由于地形受限,无法开展救援工作,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象壁虎那样,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和侥幸心理,以顽强的毅力缓缓向后撤退。营长用铁皮喇叭喊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br>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才艰难的撤到一块二十多平方米稍平的斜坡,同志们虽然一个个鲜血渗透了棉衣、棉裤,但是目光却流露出异常的坚毅与沉着。我清点人数,全排四个班包括我在内三十三人,一个不少。大家不同程度的都受了伤,最严重的是排纵队中间的机枪班和二班。战士胡成克,张明右大臂炸断,赵天华右大腿炸断,其余同志有撕掉一片肉的,有擦破半边脸的,我的右小腿骨也露出了茬子,当时也不觉得疼痛,没有一个呻吟的。全排只有一个被大伙戏称为“莫合烟“的老兵张玉德,因行进时走在三班副班长刘永明后边而只受了点轻伤,此时多亏他照料大家。他三下五除二,把衬衣脱下来撕成布条给受重伤的同志包扎止血,又在其他同志协助下找来抬耙把赵天华同志抬上,其余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危险区。我真不敢相信,我们的同志在臂腿断裂,手脚严重受伤的情况下是怎样从悬崖峭壁上撤出来的,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然而我们除了几个黄饭盆被打落外,腰里别的大锤、钢钎一件也没有丢。我真后悔怎么没有让他们丢掉呢?营部卫生所的军医孟令春和连队卫生员黄永忠他们竭力抢救,终因医疗条件受限,赵天华同志于下午六时光荣牺牲了,年仅19岁。 <br>在巴音沟二十二团一营炮兵连排长苟信友整理烈士遗体时,还从口袋里发现了一封未发出的家书,信中这样写道:“爸爸、妈妈:儿当兵半年多了,因我们部队执行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发信很不方便,但我要告诉二老,我一切很好。部队是个大家庭,大家待我象亲兄弟一样,赵排长和我在一起,请二老不要挂念,你的儿天华拜上”。赵天华同志牺牲了,全连同志两天没吃一口饭,大家默默无语,静静地坐在烈士生前的铺位周围沉默。部队长杨清盛,这位经历过战火考验的全国一级战斗英雄,流下了行行热泪。<br> 赵天华同志是1970年12月我从陕西神木县接来的兵,黑瘦的中等个头,一口洁白的牙齿,不善言语但总是笑嘻嘻的,入伍前在煤窑上背煤打小工挣工分,入伍后一有空就识字认字,大做好人好事,公差勤务抢着干,工休日他把全班的破胶鞋悄悄归在一起进行修补,然后又一双双放回原处。那音容笑貌,那副补鞋的神态我怎么也忘不了,多好的战士啊!直到把他掩埋在巴音沟烈士陵园后,我最后一个住进了石河子151野战医院。<br> 以后每年,每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不由我想起我们排遭受的灭顶之灾,想起了为修筑独库公路而光荣捐躯的赵天华同志,想起了复转在全国各地的为施工而致残幸存的战友,想起了那些曾经为国防建设流过血流过汗的亲密战友。<br> 在开凿独库公路的日子里,差不多每天都有用担架或抬耙抬下来身负重伤的伤员和光荣牺牲的同志。有的同志牺牲了遗体还在,有的同志牺牲后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到,在出事地点什么也没有留下,在举行追悼会时,只能用棉花扎个人形,戴上军帽、穿上军衣,在上边盖上白布床单,完全是一个假人。烈士的母亲哭天怆地、撕心裂肺:“我没看见脸!我没看见脸!”。此情此景,在场的人个个泣不成声、泪流满面。<br> 时间,定格在1971年5月9日下午18时许,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某班五名同志在小水泉以西的工地上装填炸药准备爆破,突然头顶山体塌方,巨石夹裹着石砾汹涌而下,一个巨石从班长王仁爱腰部擦过,正冲副班长薛新民砸来,此时他肩扛炸药箱,手提导火索,悴不提防,正砸在腰部。石砾的激流把麻玉龙冲落,跌入一百多米深的悬崖下,昏迷在咆哮的奎屯河边上。连长赵富林闻讯带人赶来抢救,薛新民同志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大家把王仁爱、姜局山、拓振汉从乱石堆里救出。正当大家准备用撬杠撬动压在薛新民身上的巨石时,副营长高喊:“下边还有人!”,于是用保险绳把人吊下去,把昏迷的麻玉龙缚在身上,由上面的同志拉上来,这名战士侥幸生还。当大家撬开巨石时,薛新民同志只剩下头部和两只脚,整个身体和内脏已被砸飞,肉渣和殷红的鲜血洒落在岩石上,可怜他以身捐躯,惨不忍睹。大家含泪把他的头颅和双脚装入炸药箱内,同时把伤残的姜局山、王仁爱、拓振汉、麻玉龙四人用抬耙抬回营地。次日,姜局山同志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牺牲。姜局山同志是陕西省子洲县淮宁湾乡姜家湾村人,1970年12月入伍,牺牲时年仅21岁。薛新民,甘肃省武山县四门乡人,1968年3月入伍,牺牲时22岁。下葬那天,是用棉被充盈的身躯。当二十二团二营五连的同志抬着牺牲和伤残的五位战友路过我们工地时,看到他们掩面痛哭,我们也伤心落泪,认为我们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肩负着共同的任务,连带着同样的命运。啊!英雄已逝,英名常在,精神不朽,青史永垂。天山肃穆,奎屯河鸣咽,巴音沟、乔尔玛,在那里长眠着多少英烈?又有多少衣冠空塚?柏枝花环化作熊熊烈火,化作缕缕青烟,化作片片飞灰,化作不死的曲曲壮歌。原乌鲁木齐军区政治部编写的话剧《天山深处的大兵》,后来由八一电影制片厂改编拍摄成电影《天山行》,影片放映后引起全国观众的共鸣,加深了人民群众对人民军队在和平年代做出的巨大牺牲和无私奉献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影片主人翁郑志桐的原型就是工程兵某部副营长姚虎城同志,组织上决定他转业,可他舍不得离开天山,舍不得离开部队和战友,仍然奋斗在雪山上,谁能料到一场雪崩夺去了他宝贵的生命呢?他被安葬在天山深处的乔尔玛烈士陵园,第一号墓便是他的坟茔。<br> 我们都做好了随时随地牺牲的思想准备,因为有些情况实在无法预料,根本不知道过了上午能不能活到下午。各级干部都像在战场上那样指定了自已的代理人,战士也写好了遗书。我们谁都明白天山要死人,却偏向天山行。<br> 军人,除去牺牲就是奉献。牺牲是军人生命的捐弃,而奉献则是生命与信念的同等价值。亲人病危,家庭不幸和对象告吹,他们不可能去为亡故的父母烧一柱香,去病床前照料亲人,去顾及不幸的家庭,他们把痛苦和眼泪深深埋在心底,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天山深处默默无闻的奉献着。戈壁的热风与高原寒冷气流在天山峡谷撞击,雷鸣、电闪、飓风、冰雹、狂雪、飞石,更显得天山暴戾和狞恶。我们图名么?不是,有将近二十年军龄的连级,十多年的排级,有多少超期服役的老班长,老战士。我们图利么?也不是,战士每月9元钱的津贴费用,干部多数是23级,个别22级,他们除去伙食费外,每月只能有三、四十元,而且已经有十年工资未调整了。我们图享受么?更不是,宿营地是在山坡上僻出的条条平地,天当房,地当床,饱受了山雨风寒。吃的面粉是从供应点上背来的,常常是面袋子多半被汗水湿透,蔬菜供应不上只能馒头蘸盐水,饭菜中没有一丝绿色,连队供应人均每月45斤,百分之六十的细粮,其余为杂粮。由于劳动强度大,施工中每个连队伙食都是超标,而超标部分又要在冬季勒紧裤带省出来。伤病员也顾不上休息,和炊事班的同志一起去打柴,去送饭。多少人因风餐露宿,营养不良患上了关节炎、肠胃病,有多少人腰肌劳损,虎口震裂,指甲盖卷起,又有多少人因高山反应,空气稀薄,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以及每天的血、汗、沙土裹身而晕厥并患上了皮肤病。这就是我们一代军人的奉献!我们的同志以苦为乐,以苦为荣,部队到哪里,革命歌曲就响彻在哪里,《毛主席语录》的声音就传播到哪里,把“忠”字用石头镶嵌在哪里。<br> 在我们这支凿路大军里,分不出干部和战士,头上戴的是一样的柳条安全帽,身上穿着一样破烂的没有罩衣的棉衣棉裤,腰里别着一样的大锤和钢钎,所不同的是干部身上多了一副信号旗和小喇叭。战士毕竟年轻,而我们的干部想的更多,工作上的压力,战士的安全和家庭负担,他们吃的苦并不比战士少。我们五连连长王秉智,胃下垂13公分,可他心里装着全连一百七十多号人,每天上工最早,收工最晚,他常常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在工地上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他,检查装药,检查火具的连接,计算导火索的长度是否能使同志们撤离到安全地带。他只要到我们排,就给我当胸一拳,此时无声胜有声,直到有一天,他从二班装填炸药的洞里出来,大口大口的吐血,我和二班长张树森硬是把他架了下去。当我给他换衣服时才发现宁夏固原老家给他发来的“母亡妻病”的电报,我们的连长啊,就是这样一个人。<br> 有一天下工时,部队进行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我营机枪连副指导员王百发听到半空中一声唿哨,眼看着一块飞石即将落在他前边的一名战士头上,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了那名战士,而那块飞石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脚上,造成他终身残疾,是五连战士张琪把他背下了山。此时,正好他爱人从陕西老家来部队探望他,留守的同志谁也没有告诉她实情,她还以为王百发当官了不接见她,当上了没良心的陈世美,赌气返回陕西,直到两年后她弄清了情况,大哭了一场。</h3> <h3>天山施工(独库公路)点滴回忆<br> 作者一一潘兴斌 <br> 一九七一年五月九日下午四时许,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在天山将軍庙施工现场发生塌方,牺牲二人伤三人。其中四班副班长薛新民,甘肃武山县人,一九六八年三月入伍,时年二十二岁,牺牲。机枪班新战士姜局山,陕北人,一九七一年一月入伍,送师医院抢救无效,牺牲。机枪班长王仁爱等三人重伤入院。<br> 师、团领导对这期突发事件非常重视,批准薛、姜为烈士。<br> 一九七一年七月,姜局山父亲来连队并去烈士牺牲现场探望。当时,部队没有给任何经费补助,时任连长赵福林,宁夏同心县人,五九年入伍,为人忠厚,自认为没有把兵带好,心里很自责…拿出自己一个月工资(100元)给姜局山的父亲,让其回家。二零一七年四月,我们三人(王效国和何林及我),看望老连长时才知道此事,回忆起来确实让人心酸……后来我们请示营里在独山子给薛、姜定制了墓碑,立在八音沟烈士墓前。<br> 一九七一年五月九日下午四时许塌方是这样的一一當时因班长王仁爱,在最里边给炮眼装药,三名新战土靠外清理现场,巨石从王仁爱腰部擦过,砸在旁边的薛新民身上。薛新民当时肩扛着一箱炸药,手拿导火索,准备在旁边装炮,巨石在瞬间塌落,因炸药箱的擋护,大石砸下后,薛的身体只剩头部和两只脚,其它部分全被砸到山壁下,惨不忍睹……战友们含泪将拣到头部和两脚装在一个长六十公分宽四十公分高三十公分炸药箱内,全连官兵哭声不断,抬下了山。 <br> 当时塌方突然发生,许多人由于惊恐而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薛新民已无生命迹象。赵富林连长高喊:快救人!大家先后把王仁爱、姜局山从石头堆中救出,还有一人(七一年兵)随石块滑落到近一百米深的悬崖下,奎屯河边昏迷。当他们准备用撬扛撬动薛新民身上的巨石时,現场的二营副营长高喊“下边有人!”于是用保险绳把人吊下去,把伤者缚在背上,由上边的战友往上拉,万幸未造成二次伤害……<br> 那时没有手机,与山下营地联系不上,六班长赵增田跑步下山报信,他当时跑到驻地时已不能走动,满脸惊恐和泪痕,他让我到营里报告说“把一个班砸在下边,伤亡不清楚,只说是一个班”。张广玉教导员听后非常震惊,他马上向团里汇报……然后我们赶快跑向塌方地点,近一个小时才赶到地方,伤者大家先后抬下来。赵连长当时心情非常沉痛,晚上吃不下饭,也不睡觉,大家心情都一样沉痛,都无言以对。赵连长虽经历过甘青剿匪战斗,但在和平时期面对战士伤亡,思想压力很大……一直到快天亮时赵连长才休息。我们又去看薛新民的遗体,当夜因五连全体人员心情悲痛,没有吃饭,难以入眠,许多老战友在薛新民遗体旁痛哭。营里决定由炮连战士替五连为薛新民遗体旁站岗。<br> 因当时条件有限又要请示师、团相关部门,对这一突发事故性质定性。,因此,没有花圈 ,没有悼詞,没有追悼会,就连一束野花也没有陪伴……只 有战友们悲伤的泪水!<br><br> 第二天早上师医院来电话,姜局山抢救无效牺牲。当时送姜局山的是卫生员刘继良(六九兵,北京人)护送姜去师医院,身上多处受伤,头部到处是血,刘继良只能用手压迫止血,躺在卡車上(连同其它伤者)。路上颠簸几个小时才送到师医院,可能是头部损伤又失血过多不治。这一幕幕至今令我记忆忧新,一直在我脑海浮现。(附薛新民烈士遗像烈士证书)<br> (潘兴斌,武山县人,六八年兵,时任五连上士,复员后考入兰州医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至副教授基础医学院党委书记至退休)。</h3> <h3>《独库公路功臣勋章》颁发暨五十年后聚会<br>(陸八师22团乌市部分参建者)<br> 组织者 牛大来<br></h3> <h3>拜访牛大来战友。</h3> <h3>八师22团二机连牛大来战友。</h3> <h3>《独库公路功臣勋章》颁发暨五十年后聚会<br>(陸八师22团乌市部分参建者)<br> 组织者 牛大来<br></h3> <h3>牛大来战友展示颁发《独库公路功臣勋章》、聚会照片。</h3> <h3>独库公路参建者马润军(铁匠)战友。</h3> <h3>《独库公路功臣勋章》颁发暨五十年后聚会<br>(陸八师22团乌市部分参建者)<br> 组织者 牛大来<br></h3> <h3>《独库公路功臣勋章》颁发暨五十年后聚会<br>(陸八师22团乌市部分参建者)<br> 组织者 牛大来<br></h3> <h3>《独库公路功臣勋章》颁发暨五十年后聚会<br>(陸八师22团乌市部分参建者)<br> 组织者 牛大来<br></h3> <h3>陸八师22团七一年陕北战友郇丕德携家人重走独库公路。</h3> <h3>陸八师22团七一年陕北战友郇丕德携家人重走独库公路。</h3> <h3>郇丕德战友重走独库公路视频。</h3> <h3>陸八师22团七一年陕北战友郇丕德携家人重走独库公路。</h3> <h3>陸八师22团七一年陕北战友郇丕德携家人重走独库公路。</h3> <h3>陸八师22团七一年陕北战友郇丕德携家人重走独库公路。</h3> <h3>陸八师22团七一年陕北战友郇丕德携家人重走独库公路。</h3> <h3>与乔尔玛烈士纪念馆长陈俊贵合影留念。</h3> <h3>五十年再忆老虎口<br><br> 五十年前的这个时段,我们正在天山战备公路老虎口一段决战。奎屯河从哈希勒根达坂方问蜿蜒而下在这一段叫两岸的绝壁死死的卡住,河面只有二十来米宽,它很不情愿地翻滚着.咆哮着.怒吼着冲出峡谷,在将军庙拐了个大湾后才掙脱了束缚,比较平缓地流向下游。<br> 奎屯河从独山子西侧就进入了峡谷,但它的两岸都有点边坡,多少有一点河滩,可从将军庙拐弯后地貌就全变了,两边都是齐刷刷地绝壁,特别是老虎口这一段九十度的绝壁从河底直插山顶。壁面光滑平整,连一个可踩脚的脚窝也没有。测绘队的人也无法通过,只能在图上用虚线表示,所以就叫“飞线”。<br> 七月流火,山外面己是盛夏,但天山深处我们还是穿着棉衣施工。这段路是全路段地势最险要施工难度最大的地方。我们连从北向南开挖,靠河边的路炸开之后,机枪连也从南边开战。突击了一个来月,终于把这段飞线给打通了。刚打通的路,实际是一段半边透明的遂道,上下和左面的山体还在,只是被炸的吡牙裂嘴,险石林立,看起来很可怕,就象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口。这地方原来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根据它的形象和险要程度,就把它叫“老虎口”了,这个名字就很快传开了。<br> 这一段山体石质非常坚硬,最后对作业面进行了祥细地排查,对有危险的石头能撬的撬下来,撬不动的用少量的炸药炸下来,保证了安全。在施工期间这一段还沒有发生塌方和其他大的险情。但问题在从老虎口继续向前推进路段,这一段地形几乎和老虎口一样。左也是悬崖峭壁,右边是滔滔河水,而且石质比较松散,容易发生事故。我们团四连的丁卫东烈士,五连的薛新民烈士,姜局山烈士都牺牲在这个地方。王仁爱等三位战友受重伤也在这个地方;乌苏县开空压机的师傅也伤亡在这个地方,这个险要的老虎口还真是吃人的口!<br> 后来接替我们继续施工的工程兵在七五年施工时有一台推士机连同司机一起就在老虎口掉进了进了奎屯河,请来东海舰队的专业人员也没有打捞上来。为修筑这条路献出了自己年青的生命。<br> 老虎口路段最早通车是七一年七月份用卡车把一台空压机拖到老虎口以南比较宽的汇车道上,也就是那位地方师傅出事的地方。<br> 独库公路早已通车,现在公路等级高了,路况好了,己成为全国著名的旅游公路。老虎口以它的险要威名远扬,凡走过这条路的人几乎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老虎口,但不一定知道这里曾流有烈士的鲜血。<br> 五十年的岁月,使老虎口的地貌也发生了变化。我最近从群里战友发的照片和网上视屏里反复对照,发现实地和我记忆中的老虎口有很大的差距,最大的不同点是公路右侧的绝壁低了,奎屯河水浅了。老虎口悬崖上突出的部分沒有了,(也就是上半个老虎嘴)我反复推想这是左侧的悬崖很高现在这么宽的路面那要炸下来多少石头,叫大量的石渣把奎屯河道快填满了。上游的水面都快和公路持平了,沒有了原来的样子了。只有崖壁上写了老虎口三个大字的地方还能看出路面以下的悬崖。这有多大的工程量!象我们当时那个修路水平,确实是难以完成的。<br> 这条道路是多个部队和兵团单位先后奋战十多年,牺牲了几百名烈士才修成的。实现了毛主席搞话天山的战略部署,打通了南北疆交通要道,天堑变通途,为新疆的建设和发展起到巨大的历史作用。<br><br> 如若条件允许,我还想去曾今流过血汗的地方去看一看;仅在照片和视屏里看总觉得不过隐。看一看长眠在天山里的战友,时光己过半个世纪,他们还好吗?去新建的独库公路博物馆看一看,更多地了解独库公路的全貌。但愿我的愿望能够实现,而且尽快。<br> 二十二团二营 丁永贤2020年7月16日</h3> <h3>对独库公路前世今生的几点思考<br> ——原师后勤部长马洪昌<br> 我1964年服兵役于新疆,1986年在新疆退役。20多年在新疆的军旅生涯,耳闻目睹了独库公路修建的整个过程。说真的,独库公路就其所处地理位置,可以叫为民致富路;就其所处的海拔高度,可以叫天路或云中路;就其举世闻名的独特卓绝的优美风貌,可以叫惊世景观路;就其修路之艰、知难勇攀的英勇壮举,完全可以无愧地叫英雄壮举路。<br> 独库公路的修建具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现将其前世今生、所经风雨略谈一二,供读者参考,以便了解历史,不忘历史,真正明白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br> <br> 一、修建独库公路的内在需求和外部环境<br> 独库公路,原名“天山公路”(本文统称其为“独库公路”)。在开始修建时,无论是部队还是地方,都把它叫作“国防战备公路”。这是有其深刻的历史内涵的。加快修建独库公路,既有内因又有外因。<br> 其内因是:巍巍天山,东西走向,像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新疆中部,将新疆自然而然地分为南疆和北疆,阻隔了各族人民的世代感情交流和经济发展。人们做梦都盼望天神降临,将天山早日打通,为民造福。过去,从独山子到库车,从东必须绕道乌鲁木齐、和静,从西绕道伊犁河谷等地才能到达南疆库车,单程1000多公里,道路崎岖难行,乘坐汽车,往返最快也需三至四天。独库公路修通后,全长561公里,不仅缩短了近一半的里程,而且路面平整,一天即可到达,搞活了经济,促进了交流,节约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受到各族人民热烈欢迎。这是修建独库公路的内在原因。<br> 其外因是: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促使必须加快独库公路的建设。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那时,我国与前苏联关系友好,1950年2月14日,中苏签订《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我国将新疆视为可靠的大后方,在北疆地区,很少驻军。从1956年苏共第20次代表大会开始,以赫鲁晓夫为代表的前苏共开始否定斯大林的一切。中国提出不同意见。苏共不仅不采纳,反而不择手段进行打压。中苏关系开始产生裂痕。之后,前苏联单方撕毁援助合同,撤走专家,使我国经济建设遭受严重损失。1963年9月6日至1964年7月14日,针对苏共中央1963年7月14日给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连续发表了“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中苏矛盾公开化。特别是1962年4月16日,前苏联策划了“伊塔事件”,震惊了中国,震惊了世界,加剧了中苏关系紧张局势。1962年8月3日,毛泽东主席在听取西北地区负责人汇报时明确指出:“新疆的主要危险来自苏联现代修正主义。”为保障边疆人民的安定生活,1962年8月17日,我骑兵第一师奉军委之令进驻新疆,驻扎在塔城、额敏、精河、博乐等地。1969年3月的“珍宝岛事件”及1969年春夏之交的“巴尔鲁克山事件”,使原已恶化的中苏关系更加火上加油。当我国受到前苏联核威胁、核讹诈时,1969年国庆节前夕,毛泽东公开号召“全国人民做好战争准备,特别要反对以原子弹为武器的侵略战争!”1969年10月19日,林彪向全军发布“一号命令”,命令部队进山疏散,做好战争准备。<br> 从上述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出,为民造福,是修建独库公路的内在需求,而当时的国际环境,种种外部因素,进一步加快了中央修建独库公路伟大战略决策落实的步伐。<br> <br> 二、天山国防战备公路是独库公路的前身<br> 1964年4月,毛泽东主席及党中央先后作出“要把天山搞活,经营建设成坚强巩固的阵地”;之后又提出“提高警惕,防修突袭”;“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为将战备落到实处,国家批准修建0503、0602、0603、07042等4条国防公路线路及其它支线。新疆军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根据党中央指示及当时战备紧急形势,及时召开会议,令8师、4师、生产建设兵团受领任务,限期完成。<br> 步兵第8师(原骑兵第一师)师史《光辉的六十年》记载:<br> “根据军委命令和军区安排,我师于1970年至1972年担负0603线独山子至乌浪沙得克国防公路的施工任务。这段公路长94公里,有桥梁4座,涵洞63个。公路所经地段,地势险要,地形复杂,有的地方必须在髙山绝壁上穿凿通道,工程量十分艰巨,需要劳动力81.8万工天。为搞好国防施工,我师于1970年2月17日成立了国防公路施工办公室。3月28日,22团出动1561人进入筑路工地,至9月25日,完成了毛溜沟至那林沟路段初通31.1公里。次年3月,24团又出动1506人投入施工。全体指战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战胜高山缺氧,排除种种险情,以顽强的毅力,于1971年9月30日完成了全部路段的初通任务。为俢筑这段公路,我师有6名官兵献出了生命。” <br> 这段记述文字虽然不多,但把8师初修公路的基本情况概括的一清二楚。<br> 独库公路的早期建设,一般都叫天山公路、国防公路,军人有军人的叫法,叫天山国防战备公路,惟独没有“独库公路”这一叫法。尽管现在很难看到当时的原始资料,但可以想象的是以当时的条件或许没有贯通天山的能力,但4条国防战备公里已经为贯通天山,修通独库奠定了基础。独库公路博物馆醒目的说明栏上明确写道:“由0603线的沙尔布拉克接07042线起点则克台,又建支线连接,就构成了现在的独库公路路线。”这段看似简单的话,明确阐明了独库公路的前世今生,阐明了天山国防战备公路就是独库公路的前身。实事求是地讲:8师、4师、兵团,按各自分工所筑路段,均是独库公路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相连起来便是独库公路的全部。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因素进行了线路调整和拓展完善,但前人的功绩不应因此而被忽略不计。完全可以无愧地说:8师修建的天山战备公路就是独库公路独山子路段的前身和基础,8师是独库公路上这一路段的奠基人和开拓者。<br> <br> 三、“加强战备”是吹响加快独库公路修建的号角<br> 要了解“‘加强战备’是吹响独库公路修建的号角”的这一提法,必须首先了解陆军8师当时的战备任务。<br> 1962年4月16日发生“伊塔事件”之后,当年8月17日,骑兵第一师奉军委之令进驻新疆,开始驻扎在塔城、额敏、精河、博乐等地。由于之前无阵地建设,这些地方无险可守。当时8师的主要作战任务是:“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br> 这一口号虽有军人不怕流血牺牲的英勇气概,但缺乏“只有有效消灭敌人,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存自已”的作战策略。为了落实“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8师及所属部队于1965年7月26日开始移防,先后移防到“乌伊公路”以北的巴音沟、乌苏、精河,24团先到额敏后到牛圈子、博尔通沟等地。当时军区赋予8师的战略任务是:迟滞苏军18个小时向乌鲁木齐推进,就是完成任务;迟滞苏军3天向乌鲁木齐推进就是胜利。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按当时的部署,武汉军区是战略机动部队,随时可以支持新疆。<br> 1968年7月之前,北疆只有骑兵一个师,根据驻防情况,师的防区东从玛纳河以西,西部和北部到中苏边界,南边依托天山。修筑天山战备公路,可以在天山内辗转腾挪、灵活作战,达到“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之目的。<br> 为保证“乌伊公路”以南平原地区的安全,师以独山子炼油厂为重点保护对象,在独山子偏东方向的玛依他乌、依什恳他乌两座独山上分别建了高炮、地炮防御阵地,向北可以覆盖“乌伊公路”以北的纵深地带,迟滞敌军向东、向南前进,这属于第一道防线。 <br> 第二道防线建设在天山北坡及“乌伊公路”之间的坚固防御阵地群,设有多兵种及兵器,火力网点上下左右纵横交错,东西南北可以互相配合,互相支持。<br> 第三道防线是:经对天山山脉的博罗霍洛山和依连哈比尕主峰北坡勘察,从乌鲁木齐至巴音沟,沿天山北麓修建0602线国防战备公路,路宽4.5至5米左右,在相对安全距离建有会车点,路面更宽。此线到1972年,相继分段建成后通车,我师各部队运输战备物资、演习、互相交流一直使用着这条道路。<br> 修建0603线更有特殊的战略意义。当时,南疆只有陆军4师驻守,与印、巴、缅相邻。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后,中印关系一直比较紧张。陆8师修建0603线,向东、向西、向北均是陆8师防区。向南与4师相向而行,是为了打通天山南北通道,一旦遇有战事,东西南北不仅便于部队互相支持,也有利于调整军力部署,更好地打击敌人。<br> 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落实“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br> 1971年9月13日,原定武汉军区派5架飞机来陆8师进行空降演习。陆8师连以上干部在师防御阵地玛依他乌孤山上待命,原来说是11点演练开始,直到13点还没来,后来只讲“情况有变”,便取消了这次演习。若干天后,经过逐级传达,才知道真相。“9.13事件”发生后,部队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加之对外要准备打大仗、打恶仗、打核仗的战争氛围笼罩,1972年12月10日,中央传达了毛泽东主席“深挖洞、 广积粮、不称霸”的指示。这一指示,使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方针更加具体化了。 <br> 陆军8师是野战部队,主要任务是战备。因此,军区命令8师担任战备值班任务,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的发生。从1973年起,根据军区安排,8师成立新疆军区第三工区,在天山北坡构筑坚固阵地防御工事。为此,8师专门成立了施工指挥部,又连续在680阵地挖山洞5年。<br>待续<br> </h3> <h3> 接上篇<br> 当时,680阵地施工指挥部指挥长就是后来的陆军笫8师师长曹存正。我曾任三工区材料组组长,与四工区即工兵师材料组相距不足一公里。修战备坑道与修战备公路相比,所使用的工具都是很原始的铁锹、十字稿、钢钎、手推铁皮车,穿的是露着棉絮的破旧棉衣,而工作难度、险度,一点也不比修路轻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工程兵修建独库公路,有机械化的工具和丰富的施工经验,技术高、专业化,这些特有的优势,无疑加快了修建独库公路的速度。<br> <br> 四、就独库公路博物馆的说明,提几点个人看法 <br> 2020年6月12,独库公路博物馆正式开馆,这是一件大好事。这事办得非常有意义,渗透着各有关单位及领导的心血,为后世留下了一份爱党、爱国、爱民的教材。博物馆工作人员尤其是毕馆长,不辞辛苦,寻觅资料,尽量恢复历史真实,这种精神是难得可贵的。<br> 但有些说法还是值得商榷的。在独库公路博物馆说明栏中有这样一段话:“1964年4月9日,毛主席作出‘搞活天山’的指示,确定‘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批准修建0503、0602、0603、07042等四条国防公路线路及其它支线。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疆军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立即行动,组织各方力量投入施工。但受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历经10年仅完成几段便道的修筑。”我看了最后一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其主要原因在“便道”二字的使用上感觉很不合适:<br> 1.我查阅了有关资料,对“便道”二字的大多解释是:“正式道路正在修建或修整时临时使用的道路。”想一想,在毛主席“一句话顶一万句”的特殊年代,0503、0602、0603、07042等4条线路都是毛主席批准修建的国防战备线路。在当时,如果不按国防公路标准修建,那可是天大的犯罪,相信各级领导就是长着10颗脑袋也不敢将国防公路擅自修成“便道”。<br> 2.站在陆8师师部巴音沟面向南方,左边0602线,是兵团修建,沿天山北坡,西从巴音沟起,东至乌鲁木齐;0603线北段是陆8师修建。两条线路的宽度均为4.5米至5米,预留的会车点路面更宽。0602线于1972年后已能通汽车,陆8师多数时间都走0602线国防公路,我在此路走了10多年,概略统计往返应有200次以上。军区令陆军8师修建0603线长94公里。8师用了3年时间完成任务后,便去执行680防御阵地的构筑任务。0603线和0602线同标准修建,怎么会是“便道”!假设后来的独库公路不调整线路,0603线路就是真正的国防战备公路,一旦发生战争,它便是部队在天山深处辗转回旋的通道;以后调整和修建独库公路,它便是这条公路的基础、雏形和前身。所以,“便道”之说是不严谨的。<br> 3.说明中写道:“历经十年仅完成几段便道的修筑”。我认为这句话的本意是好的,是在向人们告知,修筑独库公路是十分艰苦的。但这句话也给人一个错觉,好像是“当时的工作毫无作为”。当年参加过修筑国防公路的老战士一看一听,立即感到莫大的羞辱,愤愤不平地说:“当年修建独库公路最艰险的老虎口路段,6人牺牲、10多人伤残,数百人轻微伤,却换来现在的‘便道’,惭愧呀惭愧!愧对死去的战友!”说得在场人无不泪流。我的建议是:一、把“历经十年仅完成几段便道的修筑”这句话去掉;二、最好是把这句话改为“经多年艰苦奋战,修成了天山战备公路,即现在的独库公路雏形”或改为“经多年艰苦奋战,完成了天山战备公路修建任务,为后来修建独库公路打下了基础。”我认为,这样的表述是恰如其分的。 <br> (作者为原陆8师后勤部长、师党委成员)<br> 2020.07.20.于河南安</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br> 赵强,男,汉,甘肃礼县人,高中文化,1968年3月入伍,历任战士,文书,班长,营部书记,排长,政指,正连职干事,营政教,工区政委。1985年转业,任企业厂宣教科长,公司办公室主任,党委书记,2009年退休。后为中国老年书法研究会会员,省丶市书协会员,天水华夏赵姓文化研究会理事。<br><br>地址: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石佛路锦秀花园10号楼<br>电话:18293899819 邮编:741020<br> 邮箱:zm16017@126.com<br><br> <br> 天山歌<br> ——赵强<br>噫吁哉!凿路难,凿路难;千军万马战天山。<br>地脉此处横断天,欲与昆仑试比肩。<br>上有鸿蒙千年雪,下有玉冰百丈悬。<br>山谷尽时吼朔风,日月总挂青松巅。<br>峰插并峙不盈尺,千峰万岭争擎天。<br>居然积潭绿如玉,荡涧流漓涛声喧。<br>飞鸟不至兽踪绝,天山深处扎营盘。<br><br>君不见,狮子口,老虎崖;猿猱欲渡愁攀援。<br>大兵系绳荡秋千,身背大锤和钢钎。<br>又打眼,又放炮,舍生忘死为备战。<br>奇寒缺氧添斗志,雪崩敢闯鬼门关。<br>天山天险变通途,无数英雄鲜血染。<br>雪山处处埋忠骨,更有无尸葬衣冠。<br>我生潸然天山雪,讴歌军魂代代传。<br> <br> <br> <br> </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br>王发胜,男,汉,1951年8月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历。1968年3月参军,1996年8月转业至石河子建设委员会任纪委书记,1997年3月至2007年11月,任石河子市第五、六、七届人大常委会委员、副主任、常务副主任、党组副书记、书记,主持人大常委会日常工作。2007年11月至2012年2月,任石河子政协第八届委员会副主席、党组书记。<br> 在此期间先后任自治区第十届人大代表、第十一届政协委員和港澳台侨和外事委员会委员。2013年2月退休。<br> <br> 走向新征程,洒了汗水,流下泪水<br> ——记我参与修筑独库公路点滴往事<br> 最近战友们热议修筑独库公路之事,引发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我1971年6月从特务连调二营四连任排长,参与修筑独库公路,仅有半年时间,不象其他战友经历太多往事。尽管时间短,但有些事仍然记忆犹新,脑海里像过电影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有时入夜难眠,惊心动魂,终身难忘。<br> 记得那是1971年6月中旬的一天,时任特务连指导员強甲申领导,叫我去连部谈话,他简要肯定了我工作表现后,接着说:调你去二营四连当排长,明天就去报到。当时我心里毫无准备,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指导员,我可能干不了。指导员凭着多年带兵和做政治思想工作的经验,一眼看出我的为难情绪,开始诱导,鼓励我。谈话结束回到班里,慢慢回过神来,心中既高兴激动,又担忧恐惧,高兴激动的是从一个穿“麻鞋”(老家用棉线和麻绳做的一种凉鞋)的农村娃,经过组织培养和领导教育关心,既将成为穿“皮鞋”和“四个兜”衣服的軍官;担忧和恐惧的是自己的工作能力和军事技能不能胜任此职。因特务连军事训练以警戒勤务为主,不象步兵连那样训练全面严格。<br> 第二天我带着很不踏实心情去向时任米发营长报到后,随即通知四连来人领我去了连队,连队正在准备集合开饭,时任连长高福兴向全连宣布我为一排新任排长。晚饭后,代理排长(一班长)张继光主持召开排务会,逐一介召了正副班长:一班副班长魏双娃,二班长杨应祥、副班长李应增,三班长阎四保、副班长丁卫东,机枪班长邵xx,除机枪班长是69年兰考入伍以外,其余均与我同年入伍。排务会还决定,从明天开始由班长轮流带队先前上工地,由信号员李树有同志(71年陕北子洲入伍)陪同我随后出工。第二天李树有同志让我换上新胶鞋,我俩上路才体会到,为什么让班长带队先前出工,李树有同志让我换新胶鞋并专门陪同我后面上工地的原因所在。<br> 去工地那有路,毫不夸张的说,那是悬崖绝壁,根本不敢迈大步,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向前移,甚至手脚并用才能向前爬。就这样适应了近一周,才能与部队同行上工了,后得知此地叫那林沟。这种不用表白的实际行动,让我深深切切感受到战友间亲如兄弟般的深情厚谊。<br> 我们连施工地段在全营最深处,全营施工任务都很重,我们连队路段更险、更难、任务更重些,当时我心中疑惑为什么我们连任务这样艰巨,后得知我们连是红军连,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英勇顽强,敢打能拼的光荣传统;二是多年四好连队,是全营标杆;三是指导员高生耀是基层干部中唯一师党委委员;四是副连长龚成贵是师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曾出席自治区和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是师里树立的先进个人典型等诸多因素构成。营里将此硬骨头交给我们连就不难理解了。<br> 在施工中,连队在不打乱原建制班、排的基础上,组建了后勤保障组,清渣施工组,爆破排险组。爆破排险组组长副连长龚成贵同志当仁不让,他高大愧武,身体素质好,嗓门洪亮,平时练就一流的军事技能。投弹出手就是60多米,队列曾在新疆军区阅兵中担任八师受阅方队队长兼教练,射击各种武器成绩没有低于良好,刺杀对抗全连无人敢拼,战术动作别看他身材高大,但动作利索敏捷,是大家公认的军事五项全能。更重要的是他有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性,有很强的领导才能和组织协调能力。由他担任此重任,领导信任,全连放心。<br> 记得七月二十九日,是让全连官兵流汗又落泪的一天。在连队进入工地前,爆破排险组先前进入工地,为部队后续施工做好准备。每个爆破排险小组至少三人组成,其中一名排险,一名担任安全观察员(安全哨),另一名做必要的协助。施工面距崖底部奎屯河约三、四百米,坡度约60度,全是推到坡下的大小不等石块。当这个排险小组刚进入工地时,被先前爆破炸松的沙石块突然塌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附近的丁卫东、魏双娃、丁树仁(71年陕北子洲入伍)三人随沙石一同推到崖下。龚成贵付连长当即组织在场人员抢救,这时连队施工人员也进入工地,全连齐心火速救人,当时看到有三个人躺在半坡和坡底距奎屯河边不远处。在抢救中发现,距河边最近的是丁卫东头部严重受伤,当场没有生命体征。距河边约20米处受伤者丁树仁,半坡上受伤者魏双娃。当时用两根粗树枝和绳子做的简易担架,由数名体力较好的战士轮流,将伤员外运。途经步行路还末打通,运送伤员十分费力,非常艰难,个别地方还是悬崖,担架不能通行,只能先爬上去两人接住担架前端,后端由四人举起才能转运上去,就这样艰难将伤员运至通车地时,楊清盛老团长和卫生队医生己在等候,医生查看伤情并做简单处理,杨团长嘱咐注意安,抓紧时间送至八音沟师医院。送去医院时,丁树仁完全处于昏迷状态,魏双娃半昏迷。经师医院全力救治四、五天后,丁树仁才从昏迷中醒来。随后我被调回连队。事故发生后,全连人员情绪低落,很多人以泪洗面,寝食不安。见此情景,全连停工两天,在查漏洞,找原因,制定措施的基础上,对大家进行心里疏导,稳定情绪。<br> 现在回忆,当时对牺牲和受伤的战友,好象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家人也没来部队探望。缮后事怎么处理的,我没什么印象。这件事至今想起来,感到心中酸楚,时常为逝者和伤者怀有深深的内疚和遗憾。同时经常想念共同生活,一起摸爬滚打,死里逃生的战友,期望能与他们再次重缝,与这些可亲可爱可敬的战友再次相聚。<br> 尊敬的首长和战友们,限于本人文字表达能力、头脑记忆能力和知识阅历等方面能力缺失,以上回忆叙述仅供参考,如有错误,敬请斧正。<br> <br> 注: “皮鞋、四个兜”是65式军装干部上衣与士兵的区别,从排长起到军委主席一样;士兵上衣一律两个上兜。<br> <br> 天山战友:你好!看了你转的一炮连王继清战友的回忆,知道他们连队战友们,为我连牺牲的战友丁卫东站岗,守护好他的英灵,送他最后一程。谢谢王继清,谢谢一炮连的战友们。<br> 丁卫东战友,他受伤非常严重,头部严重变形,就象龚成贵副连长说的,残不忍堵,他的伤情永远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终身不能抹去。<br> 我亲爱的战友丁卫东,他牺牲很悲壮,也很他很光荣。我当时因去师医院陪护魏双娃和丁树仁战友,丁卫东战友的后事怎么处理的,我一概不知道,事至今日,为此事和没能最后看上他一眼,没能送他最后一程时常内疚和遗憾。<br> 愿我的好战友丁卫东在天之灵幸福。<br><br>附王继清战友的回忆:<br> 二十二团一营炮连在七一年也参加了天山国防公路修建,我当时是通信员。一炮连提前进山为后续部队打前站驻扎在毛流沟、大部队陆续上山后又进住将軍庙。任务是守护炸药庫、加宽、维修公路,每天都要清理塌方落石,保障通车。我的抡大锤都是修国防公路时学的。<br> 二营四连在前方施工,7月29号牺牲的战友是用担架台下来的,就放在炸药庫我们连的帐棚里。当时还有许多女兵医务人员给死者洗身换衣服,没有棺材。<br> 为了战友遗体安全我连的哨兵给站岗。他是七一年兵王拴弟,他人现在新疆住。<br> 王继清 陕北子洲七一年兵<br> 2020.02.06. <br>折树廷回忆:<br> 丁卫东装入棺材内拉到沙湾二营驻地,停在营部后面,我照看了一夜。第二天埋到无名山了,没进独山子八师墓地。<br> 家属来了,给了400元抚恤金,尸体没让家人带走。后来带走没就不知道了。<br><br> 71年陕北米脂战友 折树廷 二十二团四连十班长</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br> 五十年再忆老虎口<br> 五十年前的这个时段,我们正在天山战备公路老虎口一段决战。奎屯河从哈希勒根达坂方问蜿蜒而下在这一段叫两岸的绝壁死死的卡住,河面只有二十来米宽,它很不情愿地翻滚着.咆哮着.怒吼着冲出峡谷,在将军庙拐了个大湾后才掙脱了束缚,比较平缓地流向下游。<br> 奎屯河从独山子西侧就进入了峡谷,但它的两岸都有点边坡,多少有一点河滩,可从将军庙拐弯后地貌就全变了,两边都是齐刷刷地绝壁,特别是老虎口这一段九十度的绝壁从河底直插山顶。壁面光滑平整,连一个可踩脚的脚窝也没有。测绘队的人也无法通过,只能在图上用虚线表示,所以就叫“飞线”。<br> 七月流火,山外面己是盛夏,但天山深处我们还是穿着棉衣施工。这段路是全路段地势最险要施工难度最大的地方。我们连从北向南开挖,靠河边的路炸开之后,机枪连也从南边开战。突击了一个来月,终于把这段飞线给打通了。刚打通的路,实际是一段半边透明的遂道,上下和左面的山体还在,只是被炸的吡牙裂嘴,险石林立,看起来很可怕,就象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口。这地方原来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根据它的形象和险要程度,就把它叫“老虎口”了,这个名字就很快传开了。<br> 这一段山体石质非常坚硬,最后对作业面进行了祥细地排查,对有危险的石头能撬的撬下来,撬不动的用少量的炸药炸下来,保证了安全。在施工期间这一段还沒有发生塌方和其他大的险情。但问题在从老虎口继续向前推进路段,这一段地形几乎和老虎口一样。左也是悬崖峭壁,右边是滔滔河水,而且石质比较松散,容易发生事故。我们团四连的丁卫东烈士,五连的薛新民烈士,姜局山烈士都牺牲在这个地方。王仁爱等三位战友受重伤也在这个地方;乌苏县开空压机的师傅也伤亡在这个地方,这个险要的老虎口还真是吃人的口!<br> 后来接替我们继续施工的工程兵在七五年施工时有一台推士机连同司机一起就在老虎口掉进了进了奎屯河,请来东海舰队的专业人员也没有打捞上来。为修筑这条路献出了自己年青的生命。<br> 老虎口路段最早通车是七一年七月份用卡车把一台空压机拖到老虎口以南比较宽的汇车道上,也就是那位地方师傅出事的地方。<br> 独库公路早已通车,现在公路等级高了,路况好了,己成为全国著名的旅游公路。老虎口以它的险要威名远扬,凡走过这条路的人几乎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老虎口,但不一定知道这里曾流有烈士的鲜血。<br> 五十年的岁月,使老虎口的地貌也发生了变化。我最近从群里战友发的照片和网上视屏里反复对照,发现实地和我记忆中的老虎口有很大的差距,最大的不同点是公路右侧的绝壁低了,奎屯河水浅了。老虎口悬崖上突出的部分沒有了,(也就是上半个老虎嘴)我反复推想这是左侧的悬崖很高现在这么宽的路面那要炸下来多少石头,叫大量的石渣把奎屯河道快填满了。上游的水面都快和公路持平了,沒有了原来的样子了。只有崖壁上写了老虎口三个大字的地方还能看出路面以下的悬崖。这有多大的工程量!象我们当时那个修路水平,确实是难以完成的。<br> 这条道路是多个部队和兵团单位先后奋战十多年,牺牲了几百名烈士才修成的。实现了毛主席搞话天山的战略部署,打通了南北疆交通要道,天堑变通途,为新疆的建设和发展起到巨大的历史作用。<br><br> 如若条件允许,我还想去曾今流过血汗的地方去看一看;仅在照片和视屏里看总觉得不过隐。看一看长眠在天山里的战友,时光己过半个世纪,他们还好吗?去新建的独库公路博物馆看一看,更多地了解独库公路的全貌。但愿我的愿望能够实现,而且尽快。<br> 二十二团二营 丁永贤2020年7月16日</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 <br>张宗祥转:<br> 五连发生事故后,全连悲痛到了极点,几顿不吃饭,再热一次还是无人端碗。团里派人下去,动员干部党员带头吃饭。连长赵福林一夜多了许多白发,过去只在戏曲中看到伍子胥出昭关一夜急白了头,这次亲眼看到赵连长也是一夜急白头。姜足山是陕西子洲县淮宁湾公社人。<br> 原五连连长赵富林,59年兵,回族,宁夏同心县人。后转业在同心县司法局副局长岗位工作至退休。<br> 2017年4月13日,我和转业至兰州的王效国、潘兴斌老战友曾专程前往同心县,看望了老连长。<br>以上内容是转发《36143转业干部群》何林(干部股长)战友的供稿!<br><br> 当年五连在将軍庙施工时发生塌方事故,牺牲2人,伤3人,赵连长在现场(指导员范武才不在连队)。四班副班长薛新民当场牺牲,机枪班新战士姜足山(子洲人)送到八音沟师医院没抢救过来,王仁爱等3人住院治疗。师里为这事对赵连长全师通报批评,说赵连长不注意安全,全连当日晚都不吃饭,停工3天进行思想教育,给牺牲者烈士称号,后来姜足山的父亲来连队到事故现场看望,当时部队没有给任何经费补助,赵连长为人忠厚,自认为没有把兵带好,心里很自责至今……。最后赵连长给了自己一个月工资(100元)送给姜足山的父亲回家,赵连长给钱的事还是这次看望老连长时自已说的,当时谁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上士,王效国司务长走后,我管连队的生活费,连长从未提起过,現在回忆起来确实让人心酸……。后来我请示营里在独山子给薛,姜定制了墓碑立在八音沟烈士墓前。本来牺牲人员中可能有我,塌方点是赵连长看着把我吊下去挖炮眼装填了两箱炸药,点火爆破后撒回,下面是机枪班的施工面,我和机枪班长王仁爱关系好,每次去工地他都叫我在他们班干活以加快他们班的进度。第二天王效国司务长没让我去工地,下午四时左右发生震松的石头塌方。把机枪班砸在下边,巨石从王仁爱腰部擦过,砸在正巧路过的薛新民身上。薛新民只剩头和脚完整,用施工棉衣包裹后用炸药箱由兰虎来等抬下山。那时没有手机,与山下营地联系不上,六班长赵增田跑步下山报告。他当时跑到驻地时已不能走动,满脸惊恐和泪痕。让我到营里报告说把一个班砸在下边,伤亡不清楚,只说是一个班。张广玉教导员听后非常震惊,他马上向团里汇报……。然后我赶快跑向塌方点近一个小时才赶到地方,伤者大家抬下来了。赵连长当时心情非常沉痛,晚上不睡觉,通信员不敢劝。我过去陪他并劝解,一直到快天亮时才休息。我又去看薛新民的遗体,也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师医院来电话姜足山抢救无效身亡。当时由卫生员刘继良护送姜去师医院,身上多处受伤,头部到处是血,刘继良只能用手压迫止血。躺在卡車上,几个小时才送到师医院,估计头部损伤又失血过多而亡。我送到后便回住地,这一幕至今记忆尤新,一直在脑海中……。<br> 上次见到赵连长时,赵连长还掉泪,还说向家长无法交待,家长把娃娃送到部队,在和平时期牺牲怎么向家长交待?其实在70年施工时赵连长避免了一次事故,火箭班在放炮后,有一大炮还未炸,炮眼还在冒烟,班长罗文长就让全班到下面干活,赵连长过去后旁边一个战士说:连长!冒烟的地方有雷管,连长让大家赶快跑,随后炮就炸响,避免了伤亡,当时大家的安全意识都不强。我一直想去八音沟凭吊当年牺牲的二位战友,但遗憾的是未能成行……。<br> 曾在天山为国忧,将军庙里忆长留。<br> 独库公路今通途,谁记当年你我劳。<br> 乔尔玛内英烈在,八师无名千古无。<br> 国运昌盛今胜夕,不负当年青春候。<br> ——潘兴斌<br><br>这是当年五连上士潘兴斌的回忆。潘,68年兵,甘肃武山人,复员后考入兰州医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br><br> 2017年4月13日,我和转业至兰州的王效国、潘兴斌老战友曾专程前往同心县,看望了老连长。<br>以上内容是转发《36143转业干部群》何林(干部股长)战友的供稿!</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br>张宗祥<br> 独库战备公路筑路史钩沉<br> <br> 一九七四年四月下旬,我从前进牧场(喇嘛庙)乘车去师部,路过师高炮营附近,见临时搭建很多帐篷驻有部队。<br> 进入师部大楼机要科,师长向荣正在看电报,我向师长敬了礼,师长向我点头示意。当时桂俊发科长在。等向师长看完电报,他小声和桂科长谈起我七二年底提干对我进行考核一事。<br> 因为我一当兵的六九年四月就认识了向师长,其后几年又在机要科为首长服务,所以在首长面前并不拘束。我问向师长:"师长,我来的路上看见高炮营附近新驻不少部队,是从哪里调来的?"向师长说:"那是工建四师的部队,是来接替我们修独库战备公路的。"<br> 他接着给我们说:"七O年军委将修路任务交给了我们师,修了两年,困难很大。我们部队修路沒有工程机械,光凭人力不行。又因为我们是边防一线野战部队,战备值班任务很重,修路影响战备值班,所以就几次向军区报告,说明我们要求调整任务的理由,结果将修路任务就交给了工四师。"<br> 接着向师长又说起了他和工四师师长的一个故事:<br> 工四师入驻巴音沟后,我们为尽地主之谊,请四师师长他们和我们一起都在中灶吃饭。一次饭后我们俩人(四师师长)一起散步,出了巴音沟东大门,走到东山坡的烈士陵园门口,我给他介绍这是烈士陵园,他看了看说:太小了!我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嫌我们死的人少还是咋的?<br> 工四师师长回答我:老向啊!我的意思是我的部队现在上来了,以后牺牲的干部战土也要埋在这里!你不知道,有时候发生一次塌方事故,说不定几十号人就沒了!<br> 2020.0.01.28.</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br>在国防施工中的记忆<br> 辛太元,六四年入伍,在陆军第八师步兵二十二团二营炮连任一排排长、副指导员、连长,七九年二月调任乌鲁木齐守备一师三团任副营长、营长、副团长等职务,八六年元月转业河南省郑州市工作。<br> <br>七一年我们二营的任务是国防施工,进入天山修筑北疆至南疆的战备公路——独库公路。<br> 当时我们是徒步行军进天山,驭手班和骡马留守沙湾,这种情况下,我们重火器分队的单兵负荷远超步兵步兵的单兵负荷,行军强度大,体力消耗大,经过三天的徒步行军到达毛柳沟施工工地。后勤供给的粮食、蔬菜只能靠人力肩扛背背的方式来搬运,施工工具十分原始,钢钎、大锤、十字镐,铁锹、架子车;凭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一米一米的战备公路向前延伸。我们连队设有爆破队、排险队,我在二炮连任一排排长,既是爆破队长,又是排险队长;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我们都是在工地午饭后休息的空间进行排险,给下午的工地清渣创造一个安全的工作面。我们爆破队和排险队从来都是坚持到连队午休后才吃饭。<br> 记得在七一年八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施工下工后,我和三斑长王胜海在后面放完炮回到驻地,同志们己吃过午饭休息,我二人吃过饭后又叫上69年兵兰考战士李广军,一同去排险,力争赶在上工前把爆破后的险情全部排除。就提前到工地排险去了,当时四连工地就在我们二炮连工地的侧面,我们三人正在约80米高的山坡上从上向下排险,这时发现在四连的工地来了两个战士,也到工地排险,他们刚到工地准备排险时,我们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塌方的滚石声,看到从他们的头顶上方约100米处磙下来几个有兰球大小的石头,直冲他们下来,当时我们感到十分危险,就大声吼:“快躲开!”可是到处是碎石,那能躲得开,话音刚落石头就到他二人跟前了,直接把二人冲到了奎屯河河边,我和王胜海,李广军立即跑下去救人,冲到奎屯河边的战士当时就不行了,我们三人就把另外一位受伤的战友从奎屯河边救起,让李广军背着,我和王胜海扶着,十分艰难的向上爬行,稍有不慎就会倒退到约60多米深的奎屯河里,就这样的一步一颤的把受伤的战友背到了路上。随即又赶快到帐篷里叫人,这时营连领导和医生都来了,把冲在路基上的重伤员抬走了。虽然时过境迁,在半个世纪以后的今天回忆独库公路的修筑时,这十分艰难的国防工程,这十分艰苦的自然环境,这十分能吃苦能打硬仗的指战员……就像是昨天发生,这一幕幕的影像时常在我们亲历者的脑海浮现。<br><br> 2020.04.05.<br><br>辛太元回忆<br> 一九七O年初,我连奉命随同全营开赴天山毛溜沟进行国防施工,刚到那里,在那里迊接我们的是成群结队的黄羊,小群每群有三:五百只,大群有上千只,野鹿也在到处跑,还有少量的野猪,十分热闹,特别是在将军庙地段施工中,地段峡小,在半山腰作业,下有67米深的奎屯河,上有一百六十九米高的徒山,险情大,石头硬,我们在矗立徒哨的崖上,用铁锤、钢钎横穿着凿出了一条4米5宽的国防公路。当时连长和发勋,我是一排长,主要管装炮,放炮任务,一天要装,放上百炮,没有发生一次哑炮,我连的放炮经验是葫芦炮,口小里面大,装药少威力大,并在全营推广。在那艰苦的环境中,同志们豪迈的说;"头顶青天脚踏云,光见石头不见人,一根绳索系腰中,壁山排险修公路,战备施工为人民,再苦再累心也甜!"全连团结一心,发扬两不怕精神,提前二十天安全的完成了二公里的修路任务,交上了一份圆满的答卷。是唯一的一个安全无伤亡事故的连队,…并授予安全施工连称号。<br> 原二十二团二炮连一排长辛太元(后调到乌市守备团任团长)<br> <br>辛连长战友:您好!有幸通过微信,与分别多年的战友在微信群里見面了,非常高兴,祝你幸福安康。<br> 刚才在微信上看到您回忆文章,才得知当年您帮助我连抢救受伤战友的感人事迹,(可能当时大家都在全力救人,没有注意到是那个单位的人)转眼五十年了,我代表四连及受伤战友向你表示迟到到感谢,谢谢你在为难关头,第一时间积极主动参与救援,为抢救战友生命赢得了保贵吋间,再次表示真诚感谢,谢谢你。<br> <br>时任二十二二营四连副连长龚成贵。<br><br>辛太元老战友你好!看到你的回忆!使我想起事件发生后,指挥部首长命我马上用电话联系巴音沟师医院!调医生和车速到将军庙抢救伤员!由于我们施工离公路三里多山路!车根本进不来!只能靠人抬沿着河边的山路将伤员送岀去!可想正是三里山路遗误了抢救时间!我们的好战友为战备公路献出了年青的生命!让我们缅怀所有为战备公路牺牲的战友!为他们可歌可泣的事迹永驻史册!贡献我们呼喊声!辛太元战友,光生战友以及全群战友,辛苦啦!谢谢你们!<br> 通信连战友韩雨!</h3> <h3>战友们当年的筑路照片。<br>拓振汉(事故亲历者),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机枪二班战士,陕北子洲71年兵。1975年3月退役回原籍,76年迁居陕西省延安市子长县,果农。<br><br> 事故回忆:<br> 我70年12月入伍,到部队已是1971年元月。当年5月4号进入天山施工 ,修从北疆通往南疆的战备公路。当时,有22团,23团,24团,在通往的过程中道路受到阻碍,团长下命令让5连打开这条啊通道。连长下命令让2排机枪2班打开这条通道。任务是必须在三天内打通。让三个团的人员能通过。由22团2营营长米发带队打开这条通道。我所在的班两天时间打通了该通道,提前完成任务。有老班长王仁爱,老兵刘虎来,还有71年兵姜足山,我(拓振汉),麻玉龙三人。我们提前完成任务,休息两天,休息两天完之后又上山施工。我们班的工地就在刚开通通道的地方。到了该地方完成道路上的隐患后就进行打炮眼。两人一组,两组共两个炮眼。每打20公分,用200克的硝铵炸药冲一次(扩大药壶)。打到下午6:00,每个炮眼深度两米多。连长发布命令让司号员郑文东吹收工号,由刘虎来和拓振汉、老班长和麻玉龙各装—个炮眼,姜足山拿炸药。姜足山刚拿把炸药拿到工地上,突然发生了塌方事故。石流把拓振汉拥到悬崖边上。把麻玉龙冲到奎屯河河边上被一块石头拦住没有被水推走。当时,石流停止后我自己挣扎着爬上工作面之后就昏过去了。姜足山被打的两臂两腿全部骨折,头部多处出血,第2天凌晨6:00去世。薛新民是4班的副班长,下来一块大石头就砸在他身上了。砸的皮开肉绽,就剩头和胳膊腿了,非常惨烈。用装38公斤的炸药箱没装满。老班长王仁爱被石锥子砸到头部伤势严重。麻玉龙腿腕儿骨折。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和老班长在同一辆救护车上。医生没有检查之前看外表伤势数我严重,检查后我的伤势只是皮肤伤。我住了20天出院了。老班长住了两个月时间出院,麻玉龙住了三个多月才出院。<br> 时间过去半个世纪了,每想起仍心有余悸。我们几个经救治都康复了。但薛新民、姜足山俩位战友年轻轻的却永远留在了天山上。想起他们我就流眼泪,虽然是烈士,但独库公路的烈士纪念碑上没有他俩和四连丁卫东名字;纪念馆里没有我们八师最早修路的记载。真使人寒心!<br> 拓振汉 2020.02.10.夜</h3> <h3>筑路牺牲了的战友。 <br>纪念姜足山烈士<br> (联名回忆)<br> 我们是与子洲县淮宁湾公社姜家湾大队的姜足山同志于1970年12月一同入伍的战友。<br> 姜足山同志生前是新疆乌苏县陆军第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二排机枪班战士。1971年元旦过后新兵集训开始,姜足山老战友始终能够坚持刻苦训练,各项军事技术实战演练成绩优良,学习踏实认真。时新学毛选背语录,早请示、晚汇报,“老三篇”他都能熟背。背适用语录皆可精通。在平时日常生活中,勤劳踊跃,起息动作迅速,繁琐事处处抢着干。如:争抢着打饭、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礼拜天、节假日主动去炊事班帮灶。每周六晚间开班务会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能够积极主动发言,多次受到班、排、连队一致好评及信任。集训完分到机枪班不久他就向连队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受到连队政治指导员,连长的高度重视,经研究定为积极分子成为重点培养对象。<br> 当时国内外形势十分紧张:国内正是“四人帮”横行,林彪叛逃前夕,国际“中苏边界争端,苏修逼债,美帝逞凶”。就在这非常时期,我们边防部队进入经常态化备战状态,闻到了打仗的火药味。我们二营接到修建天山国防战备公路的命令后,全营官兵人人精神抖擞,个个摩拳擦掌,以战斗的姿态踏上了从老营房沙湾县郊区去天山修建国防公路到临时搭建营房(师部巴音沟附近),途径百余里路程,开始就搞了个急行军。防空、演练、走、打、吃、住。途中全副武装的战友们走的脚上踩起了血泡还咬牙坚持行走,大个子姜足山争抢着扛机枪及背包,还领唱战歌,呼喊口号:“中国共产党万岁!*****!备战备荒为人民,反帝反修必胜!”等……<br> 进入正常施工两月余后,于1971年5月9日下午约18点多准备收工回营时,突然山体塌方、滑坡使山上面之前炮炸活动的大小碎石猛滚而下,压住砸伤姜足山、拓振汉、麻玉龙,及机枪班长王仁爱等多名战友。<br>其中姜足山和拓振汉是重伤,麻玉龙和王班长是轻伤。、当时百余名官兵放声痛哭,在现场围成一团抢救。而后用工具车将受伤人员拉的送到师部巴音沟卫生队。就在往卫生队送的途中车上昏迷半醒的姜足山还惦记着战友,反复喊着说:连长、班长,拓振汉、麻玉龙的伤怎样,他们都还好吗?送进卫生队后是二营首长亲自给姜足山洗的脸,经过一夜的奋力精心抢救,很遗憾抢救无效于次日凌晨1971年5月10日6时30分,姜足山同志最终因头部出血过度而壮烈牺牲,年仅21岁。<br> 临终最后也是2营首长和团里来人亲自给姜足山整容,换穿的衣服,出殡时是师、团、营、连首长及战友们送行的。之后择日师、团、营在建营部召开的姜足山烈士追悼大会上,团营首长在致悼词中对姜足山的英模先进事迹还给予高度评价。同时追认姜足山同志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并号召部队开展向姜足山同志学习的活动。 <br> 事后团部指派营管理员,和家乡战友李志东代表部队携带着烈士遗物回姜足山同志老家子洲县淮宁湾公社姜家湾村对烈士家属进行了安慰善后工作。<br> 次年秋冬姜足山父亲姜春扬老人去部队到团里向团首长提出要求:要看儿子姜足山的坟墓,并要往回搬迁烈士遗骨,由于特种原因,老人家的心愿未能实现。只允许带其指认了坟墓,尸骨未寒利落之时,且长途搬运实属不便,经部队团、营、首长和本乡老战友给老人家做通思想工作,最后回去了。<br> 过几年后烈士家人又进疆将烈士遗骨搬回老家,安葬在子洲淮宁湾镇姜家湾村、祭埋至今。<br> 古往今来,英雄已逝,精神不朽,百世流芳,千秋悲烈,青史永垂,壮志凌云,悲歌英灵。唯祭英雄忠魂,为缅怀和申张烈士浩气,我们本乡镇现健在的几十位战友十分怀念姜足山烈士,提出倡议:要在今后每年的清明节到部队(原烈士陵园)和姜足山(在乡)烈士墓碑前有代表性的去祭奠扫墓。<br><br> 致行军礼!<br> 原籍健在的老战友<br> 马宏光 王海裕 王均文 李志东 李治光 李治录(留疆) 李树有(军转干) 杜修德 孙玉成 姜玉升 拓振汉 拓文光 拓生金 张志斌 张光金 张均田 张福顺 张文厚 张作林 赵思亮 郑文东 郑建明 郑云明 惠振官 薛茂全(留疆军转干)<br> <br> 公元二零二零年三月十二日</h3> <h3>筑路牺牲了的战友。<br> 祭 文<br>维<br> 公元二○一九年八月,岁在己亥七月十七,陆军第八师步兵廿四团部分退役老战士,仅以三牲不腆之仪,祭於赵文怀墓前,痛曰:<br>呜呼文怀,英年早逝,为国捐躯。今日战友聚会故里,堂不闻声,室不见人,天各一方,情在人去,此际、此情,怎不叫人黯然神伤,怆然而泪下,痛心疾首也。<br> 忆当年岁月,您风华正茂,英俊典雅,少言寡语,服从领导,遵守纪律,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乐于助人,团结同志,埋头实干,不惜余力,并肩战斗,报国效力,随军施工,天山深处,不幸遭遇山体滑坡,命丧山石。忠孝已到尽头,遗憾未到而立。问苍天大地,为何如此?苍天不应,大地无语,只有山风的呼啸,战友的悲泣。四十八年过去,您的音容笑貌仍是当年,印在我们脑际,而墓前的我们都已是白发苍须。战友们会集墓前,表示沉痛的哀悼,追忆友谊,并提示社会,在和平年代,人们不要把军人忘记,他们虽未立功战场,但为国尽心竭力。有他们站岗放哨,敌人才不敢轻举妄动,人民才能安居。只有他们的无私奉献,才造就锦绣华夷。借此,转告文怀在天之灵,祖国腾飞发展,一日千里,已成定局,民生小康,不期而遇。文怀同志,您安息吧,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您血染的风采,筑梦路上,有您的功绩,战友和人民决不会把您忘记。<br> 赵文怀同志永垂不朽!<br>尚飨<br> 新疆军区陆军第八师步 <br> 兵二十四团部分复转战友仝祭<br> <br> 二○一九年八月十七日</h3> <h3>筑路牺牲了的战友。祭奠赵天华<文怀>烈土概况<br><br> 2019年8月15日,复转在全国各地的原24团四十多名老同志齐聚陕西神木市,完成一个共同的心愿——祭奠赵天华<文怀>烈士。<br> 这次祭奠活动是由原该团二营五连排长赵强同志发起并等划,由原五连副连长张中荣、副政指魏广才和继任连长张军岐共同组织实施的。<br> 报到当日原二营和团里其他连队的一些老战友闻讯也来了,他们把已准备好的“陆军第八师步兵廿四团二营五连祭奠赵天华烈士”的横幅改换成“陆军第八师步兵廿四团部分退役老战士祭奠赵天华烈士”。参祭人员多了、范围广了,原团农场教导员苟岁平同志和老兵彭道勇的到来,给祭奠活动增添了光彩。<br> 16日,他们准备了一天。因烈士的父母和哥、嫂早已去世,二姐夫王金西正在住院,只请到了烈士的弟弟、弟媳和大姐夫老俩口。同时他们去联系了退役军人事务局,并想通过该局请市上的领导和人武部的领导以及新闻媒体的同志一道参加,一是显得当地党、政、军的重视,二是通过宣传报道,使老区人民加深理解新一代军人在国防建设中付出的巨大奉献,推动当地精神文明建设和对退役军人各项优抚政策的落实。结果却遭到冷遇。<br> 17日一大早,他们乘车出发去几十公里以外的沙峁烈士陵园,沿途但见冀、豫、晋运煤的大卡车排着长龙,时不时堵车,差不多快中午时分终于到达目的地。沙峁烈士陵园规划整齐,壮观有序,庄严肃穆,苍松青翠。他们沿着山体斜坡拾阶而上,在众多平整的条带里找到了烈士墓碑。<br> 祭奠活动由张军岐同志主持,赵强同志敬献了花篮和挽幛,魏广才同志宣读了祭文,张中荣同志致悼词,烈士生前同班、同铺的好友刘克军同志发言。烈士的大姐夫原是1956年参军,1962年复原的原骑一师二团的老战土,他熟悉时任团长的向荣同志,他也讲了话。刘克军同志的发言很实际、也很感人,他说:“我们的亲人去世几十年后,逐渐淡化了记忆,淡化了痛苦,而唯独没有忘记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赵天华战友,他和我们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是我们最好最亲密的好兄弟”。他从宝鸡多次亲赴神木查找烈士亲人,终因名字误差而未能如愿。他常常梦见赵天华对他讲身上冷,惊醒后就在大街僻静处烧纸衣。刘克军同志的爱人也证实刘克军每年清明节时总忘不了给烈士烧冥币,还常常一个人蹲在墙旮旯里偷偷地哭。赵天华同志受伤后,是由团施工指挥部派解放牌大车从天山深处的小水泉运到巴音沟师医院的,从上午十时多一直到下午六时,一路上颠颠簸簸,终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牺牲。 那时连队正在山上,人员分散,没有条件向烈士遗体告别,也没有举行追悼会,多少年过去了,一直是五连同志的一个心结,这次把祭奠的日子确定在烈士的祭日内,就是出于这个目的。1980年6月,烈士的二姐夫王金西和烈士的侄儿赵秋田把烈士的遗骨运回神木故里,当时赵强还不太理解,现在亲眼看到烈士英名在沙峁烈土陵园里常在,有青松为伍作伴,有山间小溪吟唱,再联想那个荒芜的所谓巴音沟烈土陵园,感到烈土英魂回归故里是正确的选择。这一天赵强同志心情格外沉重,老兵彭道勇一句戏言:“你咋带兵的?你活着,人家娃早早没了!”,赵强闻言更加悲怆,止不住眼泪双流、捶胸顿足,给烈士的亲人跪下了。赵强觉得愧对的不仅是烈士,还有致残的张明、胡成克以及全排战友。谁能料到那天、那时、那刻、那个地段山体会塌方呢?。<br> 亲爱的赵天华战友,你的老战友不仅有五连的、还有全团其他连队的,他们虽然年逾七十,但都没有忘记你,大家冒着酷暑从全国各地赶来探望你,祭奠你,请你原谅迟到的追悼会,愿你含笑九泉,在地下安息。<br><br> <br> (伍琏供稿)</h3> <h3>赵天华(文怀),男,汉,高小文化,生于1952年,陕西省神木县解家堡乡徐应塔村人。1970年12月应征入伍,在新疆沙湾县8014部队2营5连服役,1971年8月17日在修筑独库公路时牺牲了,年仅19岁。<br><br> 原24团2营教导员赵强提供</h3> <h3>忆天山修独库公路<br> 庞学先<br>跨涧攀岩雪岭巅,越山公路断崖悬。<br>威行碧野征程急,血洒峰峦日月眠。<br>忘死舍生惊峭壁,饥餐渴饮卧林泉。<br>贯通南北黄金道,今日沿途景目旋。<br><br> 遥悼赵天华战友<br> 庞学先<br>沉忆相离五十秋,今朝祭奠岁时流。<br>天山往事辞君去,忠骨华年为国酬。<br>魂寄雪峰溪水畔,情怀故土岭云浮。<br>恭躬一柱清香敬,下世邀迎再共舟。<br> 2019年4月2日</h3> <h3>筑路牺牲了的张洪兵战友。</h3> <h3>筑路牺牲了的战友。<br> 薛新民烈士,甘肃省武山县四门乡人,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出生,一九六八年三月参軍,为中国人民解放軍步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四班副班长,一九七一年五月九日下午四时左右在新疆部队国防施工(即独库公路)中壮烈牺牲,年二十二岁。当时葬于新疆乌苏县巴音沟(原八师师部驻地)烈士陵园,墓前立有高约一米二,宽八十厘米钢筋水泥墓碑,上书薛新民烈士之墓,八○一一部队二营五连全体指战员敬立,在国防施工中牺牲字样。与同次施工塌方事故中送师医院抢救无效于一九七一年五月十日牺牲的七一年兵陕北人姜局山烈士葬在一起。</h3> <h3>老团长杨清盛是陸八师1970、1971年天山战备公路指挥部总指挥,他与战士们一样在工地奋战。<br><br><br>时任团长杨清盛,<br>亲临一线做鼓动。<br>官兵一致好传统,<br>挥汗如雨齐上阵。<br><br> 文塞峰配诗<br><br> 战友们:我在收集二十四团二营当年参加打通修筑天山独库公路的历史记载时,战友们意见纷纷说:当年我们为修筑独库公路流血流汗甚至生命,如今却让老兵们流泪!到底乔尔玛烈士陵园是国家的?!是新疆军区的?!是工程兵部队的?!难道我们当年在全是悬崖上凿眼放炮.开辟的不是独库公路吗?!我们从无路到有路必竟是4.5米宽的从北打通到南天山国防战备路!没有我们修筑的基础上那工程兵都是怎样进山?各种机械车辆怎样开进?老兵们要问是直升机成天吊着工程机械进山的吗?!我们铺路他们走,他们在我们打通的原有基础上科学的先进的改修..扩修.但开拓独库路的先锋是我们!我们八师是独库公路辟山炸石的第一人!<br> 二十四团李建华 2020.03.02.</h3> <h3>拓振汉(事故亲历者),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机枪二班战士,陕北子洲71年兵。1975年3月退役回原籍,76年迁居陕西省延安市子长县,果农。<br><br> 事故回忆:<br> 我70年12月入伍,到部队已是1971年元月。当年5月4号进入天山施工 ,修从北疆通往南疆的战备公路。当时,有22团,23团,24团,在通往的过程中道路受到阻碍,团长下命令让5连打开这条啊通道。连长下命令让2排机枪2班打开这条通道。任务是必须在三天内打通。让三个团的人员能通过。由22团2营营长米发带队打开这条通道。我所在的班两天时间打通了该通道,提前完成任务。有老班长王仁爱,老兵刘虎来,还有71年兵姜足山,我(拓振汉),麻玉龙三人。我们提前完成任务,休息两天,休息两天完之后又上山施工。我们班的工地就在刚开通通道的地方。到了该地方完成道路上的隐患后就进行打炮眼。两人一组,两组共两个炮眼。每打20公分,用200克的硝铵炸药冲一次(扩大药壶)。打到下午6:00,每个炮眼深度两米多。连长发布命令让司号员郑文东吹收工号,由刘虎来和拓振汉、老班长和麻玉龙各装—个炮眼,姜足山拿炸药。姜足山刚拿把炸药拿到工地上,突然发生了塌方事故。石流把拓振汉拥到悬崖边上。把麻玉龙冲到奎屯河河边上被一块石头拦住没有被水推走。当时,石流停止后我自己挣扎着爬上工作面之后就昏过去了。姜足山被打的两臂两腿全部骨折,头部多处出血,第2天凌晨6:00去世。薛新民是4班的副班长,下来一块大石头就砸在他身上了。砸的皮开肉绽,就剩头和胳膊腿了,非常惨烈。用装38公斤的炸药箱没装满。老班长王仁爱被石锥子砸到头部伤势严重。麻玉龙腿腕儿骨折。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和老班长在同一辆救护车上。医生没有检查之前看外表伤势数我严重,检查后我的伤势只是皮肤伤。我住了20天出院了。老班长住了两个月时间出院,麻玉龙住了三个多月才出院。<br> 时间过去半个世纪了,每想起仍心有余悸。我们几个经救治都康复了。但薛新民、姜足山俩位战友年轻轻的却永远留在了天山上。想起他们我就流眼泪,虽然是烈士,但独库公路的烈士纪念碑上没有他俩和四连丁卫东名字;纪念馆里没有我们八师最早修路的记载。真使人寒心!<br> 拓振汉 2020.02.10.夜</h3> <h3>民族战友听说给家乡修路,都高兴的合不扰嘴!</h3> <h3>战地动员。</h3> <h3>有惊无险 施工轶事<br> 贺新民<br> 1971夏天,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天山公路施工工地上,中午饭都是炊事班送到施工现场,各班围着饭盆坐一圆圈吃饭。<br> 某一天,大伙正在吃午饭,突然远处放炮飞过来的一块鸡蛋大石头,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五连五班(也可能是其他班,记忆不准确了)的饭盆边缘上,米黄色的军用高质量饭盆边,顿时出现了一个U型缺口,大伙吓了一跳,真是万幸万幸。<br> 如果这个石头再偏了一米左右,又一个空压机师傅的后果就有可能重现。<br> 打哪以后,我每次看到旁边这个班的饭盆,不由得万分感慨……<br> 部队施工条件异常艰苦,物资运输非常困难。这个光荣的饭盆重伤不下火线,一直坚持到施工结束,只不过是再也不能打稀饭了。<br> 当年的宣传干事周景华假如能给饭盆留个照片,现在会是何等珍贵啊。<br>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当年类似的有惊无险石林炮雨的现象司空见惯了,谁也不当回事了,哪像现在,干活的还没有开始,拍照的就早早的围了一大圈。<br>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说明我们部队当年天山公路施工确实是太艰苦太危险了。<br><br> 贺新民 陕北米脂人 原二十二团<br> 修理所技师(原二营五连71年战友)<br> 2020.08.25.于克拉玛</h3> <h3>龚成贵,甘肃皋兰县人。一九六五年入伍,在二营四连任战士,斑长排长副连长连长。二营副营长,一营三营任营长。八五年转业兰州市森林公安局任教导员,副局长局长。二00七年退休。现居住兰州。<br><br>龚成贵<br> 修筑天山独库公路难忘的一天<br> 最近战友们热情发稿,回忆当年修筑独库公路的情景。时任四连一排长王发胜讲叙我连修筑天山独库公路情况,我看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为了进一步展现我团和平时期为巩固边防,保卫边疆,维护祖国统一所做的贡献,为了让修筑天山独库公路而牺牲的英烈能在烈士纪念碑上有个位置,現怀着非常悲痛的心情,将我连发生伤亡后抢救伤员的情况进一步忆叙,与战友们共奠逝者,共敬存者。<br> 施工爆破排险是最险要,最重要的工作。因此,要在全连挑选身强体壮,胆大心细,责任心强同志担任。我连根据施工需要,在全连挑选出由八、九人组成的爆破排险组,组长由我担任。<br> 记得那是1971年7月29日午饭后,爆破排险组提前出工,准备为后序清渣施工做好准备。我们排险组进入施工地后,区分两个小组,分别从两端查看险情准备作业时,突然被放炮炸松的沙石塌方,将第一小组人员随着沙石一同滚到山崖下。首先发现距奎屯河边不远处躺着两个人,我当即组织在場人员抢救,几分钟之后,连队施工人员已进入施工場地,全连奋力火速救人,在抢救中发现半山坡石头后面还有一人,共有三人受伤。<br> 一排长王发胜和几个战士率先下到距奎屯河边最近一处,发现是三班副班长丁卫东(甘肃武山68年入伍),头部严重受伤,残不忍睹。经查己没有呼吸,心跳也停止了,头部严重变形,失血过多,断定当場牺牲了。随后王发胜首先背起丁卫东,后面两名战士抬着腿,死者的头搭在肩上,还有少量鲜血滴在王发胜前胸。四、五人轮换爬行在60度左右的乱石坡上,艰难的爬到施工作业面上。另一部分抢救人员将魏双娃(一班付班长,68年甘肃甘谷入伍)和丁树仁(陕北子洲入伍)分别放在两付简易担架上,轮换着在乱石坡上慢慢向上抬。由于坡陡,只能横着担架向上攀爬,就这样,还不時有人被乱石绊倒。几经周折,多次轮换,终于将伤员运至前方停车处,送往八音沟师医院救治。<br> 事后经医院诊断得知,丁树仁脚部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魏双娃脑振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这几位战友伤亡,给全连队是个极大的打击,当时全连人员情绪非常低落,只好停工两天,进行教育引导,鼓舞士气,重振雄风,继续战斗。<br> 当年抢救伤員的情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二位伤者被塌方沙石一同滚到百米之外的乱石中,还能奇迹般的幸存,不是天意,也是人生幸事。<br> 回想起当年修筑独库公路的艰难险阻, 回想起当年克服一切困难的坚强勇气,回想起当年战友间兄弟般情谊,有不少感慨、感动、感激,感谢,在此拙笔难以表达,敬请战友们谅解。<br> 撰稿人: 八师二十二团二营四连时任副连长:龚成贵 2020.02.04.中午<br><br> 修独库公路有惊无险一事<br> 1971年夏天,我们乘团生活车从那林沟出发回营房。车行到将军庙路段,因新修的路车行的较慢。车上坐着7—8个人,都是咱们二营各连队人员。走着走着车身突然倾斜,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火速从车的右边和后面跳了下来。这时司机也从右车门下来,大家都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楞了一会,缓过神来细看:由于路右边有一块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司机将车向左靠了一下,左边路基边上砌的一大块石头被左前轮压塌,左前轮就吊在悬崖空中,车的前左底部被路面上凸起的一块石头项着。右前轮和二个后轮胎在路面上。左边是二三百米深的悬崖,下面是咆哮的奎屯河水,右边是上百米高的绝壁。车己倾斜到马上要翻的程度。确奇迹般的停在了悬崖边上。如果有一个人推一下,车就会翻到奎屯河里。当时看到车身倾斜情景,就好像汽车司机表演单边轮胎着地侧行术,也像平衡高手表演将汽车侧斜立在悬崖边上的平衡技术。当时,太可怕!太可怕!等了一会有人问怎么办?也有人问车上有绳吗?司机说有:但谁也不敢上车去拿。也有人说就是有绳我们这几个人也拉不上来,得有车从后面拖才行。等了好一会,后面来了一辆汽车。后面来的汽车系上绳从后面拖,其他人员将绳挽在车身上向右拉。就这样连拖带拉将车的左前轮胎拉到了路面上。收拾好东西大家又上了车继续前行。上车后有人说:我们这些人命还是大,也有人说不是命大,而是修路的任务还没完成,闫王爷不要我们,有惊无险的下午回到目的地。现在回想起来仍很可怕,如果那天司机把车开的再稍快一点,或者路左边没有凸起的那块石头顶在车的左前底部,车一定会翻到奎屯河里。我们部队修独库公路的烈士就不是现在的个位数。再也不敢往下想了……。<br>撰稿人:陆军八师二十二团二营四连时任副连长;龚成贵<br> 2020年2月8日</h3> <h3> 高智雄,二十二团二营炮连战友,陕北米脂71年兵。1975年退役在榆林市广电局横山电视调频台任副台长 、台长至退休。 <br><br> 天山行纪实<br> <br> 一 、徒步进天山<br> <br> 高智雄,71年兵,1970年12月入伍,在新疆8011部队二营炮连服役,四次获队前嘉奖,1975年3月退役。<br> 二营1971年的任务是进天山实施国防施工任务。贯通南北疆战备公路,即后来的独库公路。<br> 1971年3月的沙湾已经有了春的气息,我们二营便从沙湾向天山将军庙进发。携带武器装备,徒步行军,我们重火器分队不能带骡马进山。第一天行军70多公里,我们炮兵的装备要比步兵多出十几斤,行军更是困难。但是,最使新兵难以忍受的是在行进中内裤骑当,将大腿俩侧摩擦溃烂,加上出汗以后更是钻心的疼。快到独山子宿营地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战术——占领炮兵阵地。我在连“一炮手”里面个子最低,经过长途行军已无力冲在前面。这时我的班长王俊峰立即把炮身从我的肩上抢过,冲在了最前面。我刚刚装好瞄准镜,就听到连长下达了“撤出阵地”的口令。<br> 到了宿营地我又是站第一班岗,两腿窝钻心的疼,为了保持哨兵姿势,只有咬紧牙关撑着。<br> 第二天继续向天山挺进,我的新兵战友二炮手牛岗斗因高山反应,流鼻血不止,面部发黑,鼻孔塞着俩团药棉,紧跟不掉队,一直坚持到了宿营地。驻扎在工兵营,吃饭时牛岗斗又流鼻血了,他还是在坚持。<br> 第三天进入了天山,途径一段老兵在1970年修的奇路,那就是天险!那是在一段陡峭石壁上凿开的一条约4.5米宽,3米高的简易公路,下面就是咆哮的奎屯河,好险啊!<br> 到了驻扎营地将军庙,实际上就是选择高于河床的较平缓的斜坡平整以后搭建帐篷。两个班一顶帐篷,都是“大通铺”,其实用两根原木做床头,中间填土整平即可睡觉,这就是所谓的大通铺。<br> 施工的工具十分简单原始,钢钎、铁锤、铁锹十字镐。安全防护是回收旧棉衣做施工的工作服、柳编安全帽、帆布手套。组织健全,连有排险队、放炮队、各班都有安全员。每星期都进行一次安全教育会。二炮连是一个唯一没有伤亡的连队,一排一班又是一个唯一没有工伤事故的班。我是一班的安全员,在安全教育会上和发勋连长要我介绍一班的安全经验,我怎么都不愿上去,不能上去!只回答了我拒绝的“托词”“影响安全的事故苗头太多,每时每刻都有发生事故的可能,哪怕是收工前的最后一分钟都会有发生的可能。”和连长说:高智雄不想介绍,但是他已经介绍了,就是在收工的最后一分钟都要保持高度警惕!<br> <br> 二、实施施工<br> <br> 所谓施工,就是在沒有路的奎屯河岸的悬崖峭壁上修路。先在山顶上用钢钎在岩石上打个桩,把尼龙绳一头拴在钢钎桩上。另一头拴在施工人的腰里,下到半山腰俩人一组,用钢钎和铁锤打炮眼,装炸药,放炮炸石山。然后用撬杠,铁镐,铁铁把炸松的石块推到河里,清岀路面。<br> 刚炸下的石块棱角尖锐的像刀子、锥子,碰破手脚,划破臂膀腰胯是经常发生的。就象老人们说的:碳毛子打腿——小事!若不是那破棉衣护驾,则更惨。不到半个月战友们身上的棉衣真的是皮开肉绽,浑身开花。不少地方皮肉外漏,有的屁股外漏。好在整个工地无一异性,谁也不觉得尴尬。谁也不叫苦叫累,上工下工依旧歌声嘹亮声震天山。<br> 工程进展了近两个月的时候由地方公路管理局提供一台空气压缩机,由工兵营提供一台空气压缩机,为施工工地的风钻供气。我们二炮连的工地距离空压机最近,当然是优先使用风钻了。我们连安排我去空压机这头担任信号联络员,负责联系“送气”“关断”。在一次设备检修中,我看到工兵营的排长大汗淋漓的检修设备,我随口问道:柴油机怎么了?排长头也没抬回答我:柴油机工作没劲。我又说:“首先检查减压是否没有回位。”排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检修,一直到机器工作正常后排长走到我身边问我:你使用过柴油机吗?我说:“我在农村插队时开过手扶拖拉机”。又问我:愿意来这里值班开空压机吗?我回答说:“我是二炮连的新兵,还要征的我们营连首长的意见呢!”工兵营排长说:那你就等待消息吧。第二天,排长告诉我:“你们营同意了,你今天开始就在我们这里开空压机。”<br> 就在空压机配合二机连施工的时候,我们二炮连要打炮,进行“连放列观测射击实弹考核”。正好那天上午是我值班,就同公路局的工人师傅商量,我们俩换一下班,工人师傅爽快的回答我:行!没问题。<br> 第二天我们连在去临时靶场的途中,王建和参谋长发现了我,走进我问:“小家伙,你不是工兵营的空压机手吗?”我回答:“我本来就是二炮连的。”参谋长又说:“你不错呀,既是炮手,又是空压机手,我今天要看看你的炮打得怎么样。”从连长下口令“进入阵地!”开始,参谋长一直站在我们一炮炮位的侧面,密切监视着我的动作和口令,我也力求把每一个动作做得标准规范,复颂口令十亮。阵地上连长下达口令“基准炮一发~~放!”观察所传来首发命中。连长下达口令:“全连~~一发~~放!”六门炮齐射,考核成绩优秀!参谋长走近我身边翘起大拇指说:“小家伙,你的炮打的不错啊 !好好干!”<br><br> 三、初遇事故<br><br> 回到驻地营区,我赶快的檫拭完火炮,在炊事班拿了个馒头,给班长打了个招呼,直奔工地替换公路局的工人师傅。路上遇到营卫生队的卫生员在向营区方向跑,我问:怎么了?卫生员说:机枪连工地出事了,看空压机师傅被飞石砸了。我就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到了空压机旁边,牺牲了的工人师傅刚刚被抬起。另外一位地方上的工人师傅说:不干了!回吧!"我告诉他:“你们先走,我把机器收拾一下。”我走近空压机,石山上是没有土的,我只好用碎石头来清理机器上的血迹和脑浆,用碎石子掩埋地上的血浆,盖好机器的护板,默默的离开工地。一路上一个人细细的想,事故是防不胜防。空压机是安置在距离施工地点四百米的地方,但是放炮时的隐蔽区是二百米外。这次爆破后的一块直径约3公分的飞石经过200米的石峁弹射后飞到空压机上,砸到工人师傅的头部……<br> 晚饭后我又要去站岗,我们的哨位就是炸药库,上午牺牲的哪位工人师傅就停放在炸药库。我看着牺牲了的工人师傅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不是连里打炮,说不定躺在这的可能是我…<br> 我站到一个多小时后天色已经漆黑,远远望着营区亮起了的点点灯光,仿佛整个营区被恐怖笼罩着。天山里的黑夜很冷,约两个小时后我开始不时的向营区张望,期待着下一班哨兵来换哨,但是没有动静,一直站到快三个小时的时候看到手电光在晃动,隐隐约约听到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心想,二班怎么换哨还来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二班副班长和一个新兵。二班副是六八年兵,是和我“一帮一一对红”的帮学对子,刚刚调任二班副班长的。他第一句话就问我:高智雄这里有鬼吗?我说:哪里会有呢?如果他能站起来,我就会立即向指挥部报告,他活了!我透过手电光看到二班来换岗的哨兵眼睛都哭红肿了,而且没有穿棉衣,我就脱下我的棉衣给他披上,他是大个子,穿不了我的棉衣的。我在和二班副班长在回来的路上得知,迟迟不来换哨的一个多小时是副班长给他做思想工作占用了。我心想:怕死不当兵,当兵就不怕死!还怕什么鬼?!<br><br> 四、待续 2020.02.09</h3> <h3>八师一团二炮连战友在刚建的拉林沟桥上留影。一天夜里堰塞湖爆发,将拉林沟桥填方石头全部冲毁,暴雨过后,由工兵营承担架起了简易钢桥。照片便是刚刚架好的钢桥,桥面上走过的四人从右起:时任一排排长的辛太元、时任一班班长的王俊峰、时任二炮连司务长的张宝生、高智雄。<br>高智雄提供天山施工拉林沟钢桥四人照片<br><br> 四<br> 我们二炮连的施工工地在拉林沟的俩侧,中间是拉林沟小河,施工工具十分原始,仅有钢钎、铁锤、铁锹和十字镐;靠的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牺牲精神!一米一米的向前掘进。拉林沟的东侧有一个大山洞,要填平拉林沟,最捷径的办法就是炸平东侧山头来填平河槽。给山洞里面装了二顿炸药,用了二百个引爆雷管,然后靠人力把山坡下的石头往山洞里面扛的办法来封闭山洞。在爆破的时候全部人员撤离帐篷,在约一公里多的地方隐蔽,结果大家都没有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感觉到脚下有地震般的摇撼伴随着闷闷的爆破声,拉林沟给填满了,道路接通了。<br> 但是没过多久,一场暴雨中山洪爆发(堰塞湖暴满),将填方石头全部冲毁,暴雨过后,由工兵营承担架起了简易钢桥。照片便是刚刚架好的钢桥,桥面上走过的四人从右起:时任一排排长的辛太元、时任一班班长的王俊峰、时任二炮连司务长的张宝生、高智雄。<br> <br> 五连的工地紧挨着二炮连的工地,在五连工地出现塌方后,将一个机枪班全部压进去,牺牲了的战士是刚刚入伍才几个月的新兵和在过几个月就复原回家的老兵,多么令人心寒,烈士的遗体是从二炮连的工地抬过,仅一个炸药箱就可以装下一具烈士的遗体,因为仅剩下肢和上胸部,所有目睹的官兵心情十分沉重!下午开饭时,司号长、司号员的开饭号吹得那么低沉,我很自然的想起了毛主席诗词《忆秦娥-娄山关》…马蹄声碎,喇叭声咽…的诗句。各个班的饭都打回了帐篷,可谁都不想动碗筷,失去了往日的欢歌笑语。<br> 第二天的追悼会取消了一个仪程“向烈士遗体告别”,对全体指战员的震撼太大了!不,应该说是造成了太大的冲击!部队决定修整。<br> <br> 五<br> “早穿棉,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在天山施工的日子里享受这样的风光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了。在西瓜成熟的季节,帐篷外边飘着雪花,帐篷内我们围着火炉,吃着西瓜,聊着工地安全施工的话题,听着老兵讲述在野营拉练中的趣事。<br> 施工安全是一个综合性的安全话题,除了工地上方方面面的安全外,当然也包含着生活方面的安全问题,不容忽视!<br> 一次星期天下午饭后,各班都在进行着班会,总结一周来的施工进度,安排下一周的安全施工;评选上一周的先进战士……会议在有序的进行着,突然帐篷外传来异常的“哇……哇……”的声音,这种声音越来越多,接着我们的老班长也不对劲了,出帐篷外呕吐,这究竟是怎么了?什么原因呢?显明是食物中毒的反应,怎么都找不出原因,就只有赖给下午饭的“豆角炒牛肉”了。这次食物中毒,我们班只剩下我没有出现中毒反应,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习惯把皮大衣铺在身底下,以保证腰腿的保暖,但是,这次可不同了,班长非要我盖在身上,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班长严厉的对我说:咱班现在就剩你一个是健康的,你不能倒下!你要应对万一的情况!(虽然是在天山施工,也担负着战备值班的任务。)我命令你把大衣盖在身上!我深深的感到老班长的肺腑之言不仅仅是一位好班长!更是一位好大哥!于是我只好乖乖的破例把大衣盖在了我和班长的身上(班长和一炮手是挨着睡的)。事过境迁,半个世纪的历史了,却好像是昨天发生……<br> <br> 一天早饭后,值日班长吹哨以后喊:一个排来一个公差!各个排都出现轰动,摩拳擦掌,争先恐后争着出公差,一排长喊:高智雄,出公差!我十分兴奋的回答:是!公差一般是比较能考验新兵、锻炼新兵的差事!三名公差一起到了值日班长的身边报到,等候下达任务的命令:今天上午你们三人要宰两只羊,赶在炊事班做中午饭前完成!我们三个你看着我,我瞅着你,谁也不说话,我突然想无论怎么样,首先要把命令任务接受下,立即回答:保证完成任务!走近羊圈圈着两只羊,无法下手。其一,没有宰羊的刀具;其二,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宰过羊——不会——不敢!我是做了保证的,不能让时间悄悄溜走,怎么也的先弄死它,于是我们一人拉着一条羊腿,在奎屯河边的鹅卵石林里面往死里磨羊,这时走过一位叫何志利的新兵战友,他得知我们三人都不会杀羊,就说:我帮你们把羊杀死就由你们去处理,我要忙我的事了。感谢好战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把羊处理完毕。但是还有一只羊怎么办,我们能找谁来帮这个忙呢?束手无策,完成任务的心切!情急之下,我自告奋勇:我来宰!打起仗来还要杀敌人呢!现在杀个羊还有什么可怕!我就操起割导火索的电工刀,学着何志利的刀法,好不容易的把羊头割下,仅用了40分钟就把羊肉放在了炊事班的案板上,如期的圆满完成了公差任务!细细想来,部队这个大学校、大熔炉真好!<br> <br> 六<br> 七一年的国防施工在一级战备中结束,那是一个平常的早晨,更新换代轻武器——全自动步枪,我们是重火器分队,每个班只有给班长编制一支冲锋枪,这次要换成全自动步枪。班长领来一支涂满黄油的崭新的全自动步枪,我们全班战士来檫拭一支新枪,檫拭的十分仔细、特别的认真,不一会新枪檫拭完毕。战友们有找老乡的、有去森林边缘溜达的、也有听说来了照相的,去排队照相了,我也试着去照相的地方拍一张纪念照——有松树背景的纪念照。我排在了后边,我不想把时间耗费在排队上,就在返回到宿营地帐篷前的时候,突然听到小车的引擎声,看到团长的小车上面搭起了伪装网,过了一会,通知各班长开会,时间十分短暂,我们的班长回到帐篷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把咱班的人都找回来,传达紧急会议!我快速上山到了照相的地方找人,这时照相的战友们几乎走光,我抢时间照了一张松树背景的纪念照,其实我也是为“光荣”以后……太珍贵了,太有意义了。我飞跑着返回到帐篷开会;班长王俊峰宣布: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紧接着就开始安排:将工具整齐排放在帐篷的旁边,打好背包,整装出发。出发前举行誓师大会,我代表二炮连战士请战表决心:誓死捍卫党中央!誓死捍卫毛主席!为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大部队从将军庙出发向前进牧场集结待命!一路上没有吃饭,只吃点干粮充饥,到第二天凌晨到达前进牧场,我们连在团直八二炮连营房待命,坐在背包上,背靠着背打盹,上厕所都要请假限定时间返回,到了饭点就只吃干粮,就这样集结待命坚持到一个星期以后才可以找老乡,我的老乡都在团直分队,唯独我一人在沙湾,所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打从换军装以后快一整年没有见到老乡们了,虽然没有“泪汪汪”但也感到分外眼热,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但是限定的时间太短——仅十五分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多保重!”<br> 在国庆节前回到了沙湾营房,但是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保持着战备状态!后来才知道,这次一级战备就是震惊中外的“9.13事件”所致!七一年的国防施工结束了,没有看到营区的绿叶。<br> 高智雄 2020.02.25<br><br>李建华补充:<br> 七一年六月底拉林沟发生林沟上有一座木质桥,处于必经施工的路段,山洪瞬间卷走了木桥。为了不当误施工指挥部师部调耒了工兵连铺架了临时钢桥。<br> 拉林沟的水是从天山深处流下的,水特别清。沟的两边驻扎着施工部队的各连饮事班,用水全吃从拉林沟上游流下的冰雪水。指挥部的伙房正对沟哪边的二十二团八连伙房。<br><br><br> 高智雄 [强],‘拉林沟’这个名字,我还没有听说过。她把将军庙营地分为北营区和南营区。每到收工回营,官兵们阙着屁股在水边喝水,我也这样喝过。<br> 还记得师宣传科长赵祥娃来将军庙作报告,他总结了施工部队的生活。‘上山跟爬树一样,坐汽车跟坐飞机一样,喝水跟饮驴一样,放炮跟打雷一样。’拉林沟上用两根原木架了一个小桥,就在我们连伙房边上,北营区的部队上工、收工都走这里。<br> 拉林沟也是《梦萦天山路》中的主要场景。我把她称为北、南营区之间的小溪。安军和张明存夜晚在溪水边洗澡的场景是真实的,我也洗过。‘借着伙房里炉火的光亮,没有爆炸,没有塌方,这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感受。军区文工团训练大队第一次来将军庙慰问演出,多留一天,为官兵们做好事,是我虚构的。我是想使我们将军庙的生活得到升华。‘歌声伴着泪水流进心里,变成蜜糖,将军庙成了幸福的海洋。’我流着眼泪写完了这一段。<br> 韩荣军 2020.802.25.<br><br> 昨天看到战友们对拉林沟的回忆,韩荣军战友说的非常准确。拉林河把将军庙河滩分成两半,七一年施工时团指和一营住在北岸,二营住在南头。中间沟里天有木头架的小桥,一营上工时必须要过沟才能到工地。<br> 我要说的是在拉林沟的公路上沒有架过木桥,起初应是“石桥”,就是把两边炸掉的石头填满了河沟把上面推平,就可以跑车了。这样跑了好长时间,这石头沒有经过任何加固,河水还从石头缝里往下流。到夏天雪山上的雪水化的快了,在桥里面形成了一个堰塞湖。水越积越多,石头抗不住水的压力在一天半夜突然垮掉了。因部队己经在老虎口里面施工,生活车要跑,就很快架起了钢桥。所以冲垮石桥的不是暴雨而是自身积水。我决不想和那个战友争什么,咱们是收集资料,力求准确。这段路是我们连修的,情况知道的清楚一些,祥细情况我在《架桥拉林沟》中己说了,供战友们参考。<br> 丁永贤 2020.02.26.<br><br> 关于拉林沟木桥被冲一事<br> 七一年我们二十四团二营首次进山配合二十二团施工,第一期就住在将军庙。每天从北边要经过拉林沟小木桥的施工连队较多。记得五月份开工六月份左右小桥这段哪个连队施工不知道。为了方便每天过往人员方便就炸了沟两边的大石头不知是啥目的。但知道当时木桥影响过往施工人员的时间。由于两边石头炸后没几天从沟上边冲下一股洪流连石头木桥被冲入下游奎屯河。当时从上面冲下一股带着混色很重洪水,有十分钟这样过后水就恢复正常清水。当时我与李阴华、海友等都看见过。原因就是炸的石头阻挡了原耒的流速。中断时间不长师工兵连就来铺架了钢桥,我们还专门到桥上观看了一下。<br> 李建华 2020.02.26.</h3> <h3>战友们住的帐篷。 王宏英,老战友你在哪里?<br> 彭道勇<br> 那是1971年,我们24团2营配属22团修筑天山战备公路,后叫独库公路。我所在的2营4连在天山深处的将军庙以西小水泉地段上施工。<br> 8月的一天下午收工后,我们3排按一路纵队沿着崎岖的山崖羊肠小道行进到了一个特大流沙坡。流沙坡斜面后便是流沙沟。我们大多数人已经“跳跃式”通过了,后边还有王宏英等不多的几个人未过。正当王宏英到中途时,流沙沟上头一块石头跌落下来,观察员和已经过去的人大声呼喊,可是流沙坡下面是奔腾咆哮的奎屯河声浪排天,他根本没听见,只顾往前奔跑,此时那个飞石正巧从他头上划过。<br> 那块飞石是片石,他头顶顿时被划破20多厘米长的口子,并且把人打倒在飞速流动的流沙沟上,头朝下立即被沙石流冲得顺坡而下,坡下不到20米就是奎屯河。本来我已经通过了流沙沟,回头看见后顾不得想什么,只是一个念头救人要紧。说是迟那是快,一个箭步折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此时其他人向我抛来背包绳,可是还差几十厘米够不到。我当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劲,一纵身一把抓住背包绳。就这样,大家拉我,我拉王宏英,费了很大劲连拉带爬走出了那段流沙沟。<br> 接下来,我们班轮流背王宏英。王宏英爬在我们的背上,头上的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把我的脖子和胸部都染红了。当时背他的人有我、吴义苗、严小平、李德华、王彦龙还有三排长张良泰等,可能还有其他战友。<br> 到安全地带后,我又一口气跑了十多公里向营部报信。副营长左明满立派通信班带担架来接应。卫生员王彦龙忙着清洗伤口包扎止血,进行了简单的处理。<br> 后经联系,王宏英被送到巴音沟师医院住院治疗。据说王宏英为脑震荡。<br> 事后才知,给我抛背包绳的是9班长刘岁新,是他反应快,一根绳救了两条命,避免了一场灾难。<br> 此后,1973年元月我退出现役,复员回到了天水原籍,再没有见到王宏英,更不知他后来的情况。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每当有人提起独库公路,我就想起在面临生与死的紧急关头抢救王宏英的感人场面,使人永远铭记心头。 <br> 假如那时那刻我动作稍有迟缓,王宏英完全有可能在奎屯河下了“饺子”;又假如没有救命的背包绳,在部队烈士名录里完全有可能就多出我和王宏英的名字。那时那刻谁能想啥?头脑里只是救人要紧!谁也没有想到能受到一个连队队前表扬,更没去想立功受奖了,只是认为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做了一件极其平常的事。<br> 不过,现在独库公路的壮美为世人瞩目,可谁能想到当年为它流血牺牲的那些战友呢?<br> 王宏英战友,你在哪里?<br> 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假如没有阴阳两界,请你给我来个电话,我想念你!<br> 我的电话是:13659380707。<br><br> 原陆军8师步兵24团2营4连战士彭道勇<br><br> 2020年7月31日 <br> </h3> <h3>郭有法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司务长<br> 老虎口历险<br> 独库路以險.美闻名于世,最險的一段就是将军庙至老虎口段了,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沟底有流速湍急的奎屯河,一面是高山,公路修在半山腰,最初的沙石路只能一辆车通过,没有会车点,为保车辆通行,将军庙和老虎口各有一部电话,派战士值守,需通过时要停车打电话,问对方是否有车开过来,像火車一样,要听从调度。<br> 有一次我拉给养回工地,车过将军庙还没到老虎口,当车行驶到一流沙段修成的路面时,我和司机同时发现路面动了,我说快跑,司机加油就跑了岀去,当车停到安全地段往后看时,沙石路面像惊涛骇浪般冲向奎屯河,向上的尘土像沙尘暴又像龙卷风冲向半山腰,灰尘过后路不见了,命捡回来了,让人心惊胆颤。<br> 路面滑坡的原因是車行驶带来的重力和震动,又因路外侧临时固定路面的钢钎入地深浅和土质不一样,受力不一样,失去作用的时间也不一样,给了我们逃生时间。<br> 郭有法 <br> 2020.02.18晚9:</h3> <h3>烈士 姜足山 1950年生。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战士。1971年兵,陕西省榆林市子洲县淮宁湾公社人。<br> 陕西省榆林市子洲县淮宁湾乡姜家湾村姜卫合(继子)15536045676我的电话<br><br> 五连有一个叫姜足山,71年兵,陕西子洲人。这个战士特坚强,当时受伤非常严重,在往巴音沟医院送的途中已昏谜,只要醒来就喊*****!到医院伤势过重没有抢救过来。其余的几个我不太清楚。<br> 老树新芽丁永贤2020.1.20.<br> <br><br>《悼念战友》<br> 文/贺树元<br><br>再现噩耗传视频,<br>八师战友心难安。<br>同年入伍子洲兵,<br>痛失战友姜足山。<br>当年参军守边关,<br>筑路天山为备战。<br>重伤一路喊万岁,<br>壮烈牺牲眠天山。<br>血染奎屯河悲喘,<br>骨落岩谷壮山川。<br>青松流泪悼壮士,<br>雪峰垂首祭英烈。<br>半世已去音容在,<br>蓦然回首泪潸潸。<br>英雄事迹载史册,<br>忠魂美名后世传。<br>[玫瑰][握手][抱拳]<br>2020年,2月,13晚。</h3> <h3>陆八师步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一排二班在施工工地留影。班长刘玉泉提供。<br><br>开路先锋<br><br>主力军是筑路英雄,<br>八师就是开路先锋!<br><br>英雄诚可贵<br>先锋更光辉<br>独库你作证<br>同为一丰碑<br><br>刘玉泉 二十四团二机连69年北京战友 <br> 2020.07.11.</h3> <h3> 这是一九七二年我团三营修天山公路时,我和我的战友杨纯志(71年西安兵)在将军庙河畔留影。<br>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杨林新提供<br><br> 排除巨石<br><br> 天山修路施工中,打炮眼,点炮,撬巨石,排险情等作业是非常艰难和危险的。<br><br> 还记得我们班在修路时,有块巨石挡道,光打炮眼就打了几天。我们班在班长王金成(甘肃甘谷人68年兵),温富(69年北京市兵),还有任建荣(陕西乾县71年兵),刘启明(陕北府谷71年兵)和杨林新(新疆克拉玛依71年兵),打了几十个炮眼放了上百管TNT炸药才把巨石炸裂后排除。真是费尽了千辛万苦,一锤一锤打,手磨起了不知多少血泡,真是辛苦啊!<br> 可我就不明白70年起我八师开始执行天山公路勘测,施工任务,应该也是执行上级交办的任务。三年来我们出人力物力财力,数千官兵参加,付出了巨大流血和牺牲,然而天山公路修筑历史却少有陆军八师功绩?!若没有八师艰难付出,修通了简易公路,后来接管修路的兄弟部队,在十年内是完不成的而且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流血和牺牲!<br><br>二十四团三营七连杨林新 2020.06.27.于独山子</h3> <h3> 孙海友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入伍,陸军八师二十团卫生队卫生员,化验员,医生,卫生队长,71年在独庫公路指挥部医疗队1年。1996年10月复员至河南省信阳市航天职工医院工作,2012年5月退休。<br>筑路天山回忆:<br> 光生战友你提到修天山公路,回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当时情形心里总感到不好受。七一年牺牲的那些战友基本每一个人都是我帮他们整的容穿的衣服,当时我们施工指挥部医疗队团里是薛奎俊医生,叶万才医生,我是卫生员。师医院加强医疗队里有邓九丁医生带着护士郑彬,卫生员王青玲,任俞,赵然四个女同志,还有一个救护车司机孙庆海。几个女同志首长们上山视查,医生们巡诊她们陪同。唯一我一个男卫生员基本留守干杂活,从河里往上挑水,劈材,扫卫生等。那位二营牺牲的战友我现记不起名字,当时受伤后抬回来就在我睡的铺上抢救的。牺牲后放在存炸药的帐篷里,穿衣服是我和两个女卫员一快去的。当时由于都年轻两个女孩年纪更小,一是没经验,二是都有些害怕。擦过身子,整过容后,穿衣服怎么都穿不上。开始我在后面让两个女卫生员一人拉一个胳膊我穿衣服,她们俩一是害怕,二是没劲,结果我让她们在后穿,我在前面拉。因为用力大了点,一下拉起来牺牲战士的头碰着我的头,吓的我放下牺牲的战友往外跑,两个女卫生员吓的也往外跑。没办法回去找当时在指挥部的李禄参谋从一炮连派了几个人协助才算把衣服穿好。还有三运司开空压机的被石头砸死的也是我处理的,还有机枪连死的那三个太残忍了。我们上去后,三个人的尸体,基本头身分离,惨不忍赌,那些牺牲的战友最后可能都葬在巴音沟上面的烈士陵园了。我今天看了光生谈起牺牲战友的事,回忆起这一小段,有好多人和事都记意不起来,希望战友们共同努力,给这些在施工中牺牲战友一个说法。 <br> 2020.02.06</h3> <h3>缅怀先烈篇<br><br> 一次最最难忘的追悼会<br><br> 最近在战友们收集的烈士资料中我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红兵。<br> 说熟悉,我们同开一座山,同修一条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是战友,而且在72年7月我作为参加过天山施工部队的代表参加了他的追悼会。<br> 说陌生,我们不在一个部队,也未曾谋面,我也不知他长什么样,进入会场才知道他的名字。<br> 追悼会在巴音沟烈士陵园召开,说是陵园,其实就是营区大门外的山坡上躺着几座坟冢。当时围墙大门还都没有,会场沒有青松翠柏,沒有青纱挽幛,只有一个个庄严悲伤的脸庞。他所在部队介绍的他的事迹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我感动万分。<br> 我在连队施工时也曾担任过爆破组长,我深知排哑炮是多么危险的工作,这都是干部班长、老兵骨干们干的事。他一个新战士竟然和连长一起冲向最危险的地方,而且他冲在了最前面。于是在一瞬间他的青春和爆炸的火光一起闪光,他的灵魂和爆炸的烟雲一起升上天空。他的英雄形象站在了高高的天山顶上,威武雄壮。他死的英勇、坚强、光荣而伟大。<br> 出生于军人家庭的他把一个革命军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精神体现得琳漓尽致,关键时刻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别人,用自己的血肉筑起了天山公路,把自己的鲜血洒在了天山上。<br> 他死的也很悲壮。他穿着崭新的军服躺在棺材里的遗体几乎是用棉花和纱布撑起来的。烈士的妈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沒有看见脸!”这声音深深地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人人都是泪流满面,无限悲伤。<br> 我从部队到地方参加了不少追掉会,对我影响最深,令我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要数这一次。快五十年了,回想起来还如同昨日。<br> 天山低头祭烈士,<br> 老兵含泪忆战友,<br> 独库公路风景好,<br> 烈士九泉应欢笑!<br><br> 原二十二团四连副连长龚成贵口述<br> 丁永贤整理<br> 2020年2月20日<br> 龚营长,你写的张红兵烈士追悼会大致如此。往事不堪回首。张红兵原籍山东微山,他父是老红军,张红兵于1970年12月从克拉码依市入伍,是我团三营付营长郭凤有接的兵。牺牲时间1972年8月7日,牺性地点小水泉西南20多公里处。人物事由:我营炮兵连连长崔有民跟班三排实施爆破,本耒18眼炮应该有18声响,但大家压指头数都是17声响。是先爆炸的石沙压埋了导火索而未燃烧,还是有两声同时响起?工地上出现了较长时间的寂静,战士们围着连长争着要去看看,人称机灵鬼的张红兵干脆直奔爆破现场,崔连长从人缝里发现了,他急了,一边喊一过紧追上去,三排长薛转学也追了上去,此时突然一声炸雷,张红兵同志化作金星壮烈牺牲了,崔连长虽然距炸点还有一段距离,但也被气浪冲起的石沙冲瞎了双眼,血流满面,面目皆非。当薛排长和同志们抢救他时‘,他说:“快把小张截回来,不要管我”。几天后,当我们上工时还望见奎屯河对岸炸秃的白杨树杈上挂着被炸飞的棉衣碎片,山风吹过,那棉花絮随风飘荡,那就是张红兵同志的一切。<br> 巴音沟开追悼会时是用废旧棉花大概扎了个人形,头戴军帽,身穿军衣。张红兵父亲是老红军,很坚强,张红兵母亲难抑失子之痛。<br>五连牺性的赵天华,四连牺牲的董学文,没有给他俩开追悼会。<br> 二十四团二营教导员赵强(好兆头)<br> 2020.06.17.</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