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触摸死亡

冰雪儿

看到过一篇叫做《触摸死亡》的文章。里面谈到作者两次触摸死亡的情景。感叹：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权豪势要，无论是一介草民还是功高盖世，无论是名垂青史还是遗臭万年，几十载光阴一过，一切皆为虚无。死亡，是唯一的平等。墓地，是永恒的归宿。赴死的途中，我们都在排队。从这段话里，我不知道作者多大年龄，我不知道作者是男是女。从文章的阅读中，我好似看到一位饕餮老人坐在桌前，注视着窗外悠然聊回忆的情境。 第一次触摸死亡，是外婆离开我们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还很小很小，不知道死亡的恐惧。只记得母亲好长时间不在家，直到下葬的前一天，我和家里人一块去外婆家，来来去去的亲戚很多很多，和我一样大的小孩也很多很多，我没有象平常那样去找他们玩，因为我看见母亲跪在灵堂前哭着说：“妈呀，我成了没有妈的儿”。放假的日子里我再也不能呆在外婆家了，外婆也不会再领着我东家窜西家转给我找小孩子玩了；我没有见到外婆的最后一面。
　　外婆的去世很是突然，没病没灾的，就那样走了……从此后，去外婆家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再也没有在外婆的炕上睡过觉了，而没有妈妈的母亲从那之后抗起了外婆的那份责任，穿梭在了婆家与娘家的路上…… 犹记的第二次触摸死亡还是在很小时候的一次追车过程中。那时候，从县城回家每天只有一趟班车，错过坐车时间当天就没法回家了。当我赶到坐车地点的时候，班车发动慢慢上路了。着急追车的我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朝着车开走的方向急追而上。轰轰.......轰......轰轰........一阵摩托车声惊醒了急匆匆的我，吓得我当时停在街当中不知所措。眼见摩托车已经快至身前，头脑一片空白，就在距摩托车有一尺距离下不知道是那位神仙降临踢了我小腿一脚，让本在呆愣着的我向前跨出了那么一小步，就这样子与死亡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如果当时与摩托车真就那么撞上了，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想象不到会被撞飞多高、多远，想象不到就那样子死去会不会也有遗憾… 第三次触摸死亡，是爷爷去世当天。
　　那天匆匆忙忙赶回家，还是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当我跑进爷爷的房门，他就那样子安详的靠在沙发上，就像睡着了一样，那时候的我多么希望喊那么两声“爷爷”，他还是那么和蔼一笑：“倒头就睡着了，我娃回来了”。人人都说死去的人多么可怕，可是那一刻的我抚摸着他的脸、他的手、他的眼睛…没有一丝凉意。我甚至抚平爷爷的手，握上去不想再放开。大妈端来了一盆水，我为爷爷最后一次洗了脚。握住曾多少次蹬着自行车带我去赶集的充满沧桑、长满了厚茧的那双脚丫，我舍不得给他穿上不知谁递来的新袜子，因为我知道，这一穿上就再也摸不着了…直到大家将穿好寿衣的爷爷放进棺木的时候，我真正意识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下葬前的那几天，我每一天游走在家里的每一个脚落里，看到小方桌，那里还有小时候爷爷辅导我做作业的影子；走在后院门口，也还能看到爷爷在一边挡着帘子一边嘱咐我们:“进后院拿个棍，离那个大公鸡远一点，它会啄人的”；站在厨房门口向里瞧，还能看到爷爷一边喝着茶一边往灶底添煤，瞅到我进厨房会笑着说：“再不起床，看这你还能吃到不”。一边说着一边用碳掀在锅灶底掏出干馍、红薯、洋芋、包谷棒…；站在水窖口，还能看到每天放学和爷爷一块抬水的情景；瞧到那白色的酒壶，也能看到偷偷喝酒让爷爷抓包的囧样……
　　爷爷下葬的那天，走在田间地头里，还能看见爷爷忙碌着的身影，从这一天起，再也看不到爷爷坐在门口石墩上等我回家了，只记得那时候管不住的眼泪流不尽…… 我们经常看见发生在周围的一个个生命慢慢地消失，到最后变成一把灰，恐怖和淡然一呼一吸间，生命的进化，其实不完全是以生命为载体，精神的境界也是多么的让人可谓。人生本来就是人逐渐死亡的过程，一旦踏入成年，所有人都会发现，自己会不断的失去一些东西。比如天真、比如梦想、比如一些永远以为，来日方长的人和事。而这些来日方长的人和事到最后带给我们的大多都是遗憾。 死亡是什么？为了生存，才有死亡，因为会死，才会努力生存。就像那一条河，是因为有水流动着看起来才美，没有流动的河只能是臭水，没有生存的价值。死亡不会令死者再死，死者已越过死亡走过去，死亡只是对生者才起作用，因而发生出无与伦比的意义。因些，生命本身毫无意义，只有死亡才能让你了解人生的真谛。比如那些幸福的过往、比如那些痛苦的体会、比如那些精神的愉悦、比如那些一生的遗憾……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季节可以轮回，而生命的逝去就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去而不返了！因此，我们还活在人世间的每一个人，在这个纷繁复杂、充满诱惑的社会里，不去羡慕别人，不轻贱自己，珍惜当下，活好每一分一秒，不追求十全十美的幸福。在未可预知的重逢里，我们以为总会重逢，总会有缘再会，总以为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却从没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的一声叹息。我们最要保证的是这一生不留遗憾才是最完美的人生，珍惜当下，一生无悔。 泰戈尔说：“教育的目的，就是向人类传达生命的气息。”如果我们无法理解死亡的重量，我们的生命将轻飘飘的，失去了厚重的力量。在你触摸死亡之时，便无法接受灵魂的飘然离去…… 日子干净水波温柔，星河璀璨人间可爱，缘分相遇的每一个人，宛如流星划破夜空，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成为了我们此生最动人的风景，更成为我们人生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动力！

文字：冰

图片：雪

编辑：儿

音乐：故事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