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九八五年,我获得了大学专科毕业证书,那已经是我参加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了。有了大专文凭,也只是中学教师学历达标的最低标准,看着学校一批批陆续分配来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和那些当年第一次恢复高考就考上了大学取得本科文凭的同龄人,还不到三十岁的我心有不甘,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获取本科学历的想法开始在心中萌动。到了八八年时,机会终于来了。北京师范学院招收在职半脱产本科生,我立即报了名,经过学校推荐、上级批准和文化考试,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首都师范学院,成为管理系、思想政治教育管理专业、学士学位本科班的一名学员。</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进入正规的大学校园,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美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偌大的校园、古老的建筑、众多的师生、诸多的学科,就连食堂都有好几个,处处充满着神秘和新奇。学校为我们开设了管理理论、思想政治原理、教育社会学等共十六门课程。我们的学习是半脱产,每周两个整天,既不能耽误学校的工作,又不能影响学习。那时我在学校的德育处,每天的工作忙的团团转,但是特别珍惜这次进修学习的机会,就抓紧工作之余的休息时间发奋读书,很多课程的内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美学、欧洲哲学史、比较教育学等课程,学习理解起来确实有一定的难度,大学老师讲完课就走,可不管你懂不懂、会不会,再想见到老师,只有等下次上课了。我们学校共去了三位老师,我们就课后共同讨论,把不懂的问题记下来,下次课前再向老师请教,好在每位教师都很谦和,有问必答。所以我们学校同去的几位老师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始终是名列前茅,多次受到班主任的表扬。两年下来,我的十六门课程考试成绩全部优良,最高的考到96分,顺利拿到毕业证书。我们这届学生非常幸运,在没有考外语的情况下,获得了学士学位称号,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沾了那位有背景的人物的光。</p> <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个班不光是教育系统的学员,还包括不同区县、不同行业、不同单位的人员,但都是政工干部或基层领导,学员素质都很好,班里风气正、学员关系融洽,我在这里结交了好几位知心朋友,直到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还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后来因有人连续调动,而且那时的联系方式很有限,只靠单位的电话,所以慢慢失去了联系,现在想起来很遗憾。其中一位好朋友竟是我们学校一位老师的姐姐,这个世界也真是挺小的。</p> <p class="ql-block"> 首都师范学院坐落在海淀区花园村,离玉渊潭公园不远,春秋季节,我和学校的其他两位老师就相约骑车前往,那时的玉渊潭公园不要门票,我们骑车常常从公园里穿行,可以稍稍抄点近,那大约也要骑一个小时左右。冬夏季节,我们就坐公交车。那时人们没有电动车,更没有私家车,路途远只有坐公交。所以早、晚上下班时间,公交车非常拥挤,站台上也不排队,汽车一来,大家蜂拥而至,没点力气和技术真挤不上去。我平时上下班,因为离家近,都是骑自行车,所以对挤汽车还真没经验,常常是本来站在前面,可车一来就被挤到了后面,有时还上不去。后来慢慢摸索出点经验,先是要预估好汽车停车的位置,一般人越多,司机越会把车往前停,汽车一开门,抓准扶手快速蹬踏板,后面的人一挤,你便顺利地上了车!</p><p class="ql-block"> 那时每辆车都有售票员,他们最辛苦,车上没有固定座位,每站都要下车查票,嘴里还得不停地喊“请大家拿出车月票,顺序上车,不要用挤!”虽然说着不要拥挤,其实不挤他也上不来。等大家都上了车,售票员又开始喊“没票的请买票,下一站……,下车的提前往外换!”然后便在车厢里挤来挤去开始查票、卖票,直到下一站。奇怪的是,售票员常常是走到我们身边,还没等我们掏出月票,就从我们身边过去了,好多次都是这样。我们心里很纳闷,有一次,趁着车上人少,我们就问售票员“您为什么不差我们的票?”没想到售票员的回答很有意思,他说:“你们不用查,一看就知道是北京人。北京天天上、下班的一定都有车月票,我说的对吧?”听了这话,我们心里很高兴。一方面赞赏售票员看人准的职业素养,另一方面,庆幸虽然我们都穿的很土气,但仍然带着北京人特有的气质,而且还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没想到,坐汽车还有这么多的讲究,不经意间收获了满满的自信。</p><p class="ql-block"> 两年的时光过的很快,虽然已经过去了快四十年了,但那时的情景现在仍然清晰地印在脑子里。上学有意义、坐车有意思、回忆有韵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