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夜空里看星星

德州齐河李善斌

<p class="ql-block">大家好:</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公平公正的说:“是一个交通不便,信息没有。封闭的社会,落后的农村。”俗话说:“大河里没水,小河里干。”国家的贪穷落后直接影响到城市,农村的发展……</p><p class="ql-block"> 去农村以后的半年内,去的最远的地方,来回步行。是6公里外的冯官屯公社驻地。去那里,主要去两个地方。一,到邮政局买邮票寄信。给在济南上班的大哥,二哥联系。向他们要在农村买不到,家里又需要的生活用品。二,去粮所购买细粮,粗粮(因母亲是退休人员,她每月有30几元的退休金,和27斤口粮。享受城市人口待遇。也就是几十年前人们花重金,走后门,求熟人的非农业户口。)由于城市人口的粮食供应也是按比例供给,30%细粮,70%粗粮。所以,虽然粮本上是27斤数量。买面粉只给9斤,其它的看粮所仓库有什么了……地瓜干,玉米面,杂粮面,偶尔拿着大米当粗粮。你想,如果能买到27斤面粉和大米,该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啊!一家人能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因为能喝上一顿香喷喷的大米饭了啊……现在想来,苦有苦的价值。这就是它让我们每个人,一生懂得珍惜粮食……</p> <p class="ql-block">去了最远的地方回来,基本上每天就是围着家里,学校,大队部和去地里拨草了……也别说,还去过一个6公里外的地方。它在齐河境内,属于潘店公社下面一个叫洪张的村庄。这个村里有一个潘店供销社洪张门市部。我和同学们跑着去那里买什么呢?一,买蘸笔尖,回来绑在木棍上,写字用。二,买白粉连纸,回来用刀裁开缝本子,三,买一种像水彩一样的化学品,回来用水泡开,就是现成的钢笔水了。就为买这三样学习用品,来回半天。一直到今天,我仍然有一个惜纸如金的“坏毛病”所有可以写东西的(宣传页,废稿纸,甚至纸用手提袋,全部把反面再用一遍,抄歌谱,记歌词,誊唐诗……)。决不能白白扔掉。记得女儿在北京单位宿舍时,有一包A四纸,她想扔掉。我说:我拿走用。”在茌平,为了几张粉连纸,我就跑十几里路?何况,今天这么好的白纸,说扔就扔吗?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人尽其材,物尽其用”这句话啊。</p> <p class="ql-block">夏秋季节的夜空是寂静的,天气燥热,家里的板床上还有跳蚤和蚊子。咬得人根本无法入睡。干脆,不在家里睡了,去街上或场园里去睡。那里有风,还有人讲天上星星的故事。对,给家里说一声,卷着凉席,拿着床单就去场园了。还别说,村头的场园里还真热闹呢。</p> <p class="ql-block">麦后的农村场园里,用碌碌轧过的地面,用扫帚扫的太干净了。找个地方,铺下席子,再去边上找块砖或木头,垫在席子底下当枕头。躺下,小风一吹,真凉快啊。仰天望去,只见满天繁星向人们眨着眼晴……</p> <p class="ql-block">有学问,有见识的老人。手拿蒲扇指向天空,给躺在地上的大人孩子们讲故事……有的凉风一吹,就酣然入梦了,有的呼噜打的很响呢……</p><p class="ql-block"> 在场园里睡的,不愿在家睡了。晚上,放下饭碗,抱着席子就走,去那里听故事……</p> <p class="ql-block">真没想到,浩瀚的天空,无际的银河里,还为人类奉献了这么多的神话故事。老人一晚上讲一个,层出不穷,还不重样&lt;二十八星宿&gt;,&lt;牛郎织女&gt;,&lt;八宝琉璃井的故事&gt;&lt;北斗七星谁为主&gt;。有睡的,有听的,天天如此。不管人们怎么问,他也不嫌烦。</p> <p class="ql-block">到了月圆升起的时候,老人就讲&lt;嫦娥和吴刚&gt;的故事,还有玉兔……有时,梦中还会遇见兔子在眼前跳过……醒来,还是梦呢。</p> <p class="ql-block">下半夜,星星们也许累了,回家去睡觉了。夜空中泛白,渐渐的星星稀少了……只有一个弯弯的残月,斜挂在西南方的天空上……整个村子静的连狗吠声也没有。太静了,凉风习习,轻拂着熟睡的人们……</p> <p class="ql-block">一唱雄鸡天下白。谁家的公鸡开始报晓了。接二连三,鸡给给……村里又传来队长在屋顶上派活的沙哑声了。人们卷起自己的席子,拽着跌跌撞撞的孩子回家了……</p> <p class="ql-block">实际上,人们长时间沉浸,禁固在一个特殊环境里,自己又无力改变。什么原始,寂静,恬静的生活,长此以往,也就形成了自然了,仿佛命该如此。</p><p class="ql-block">1973年,人们在村前发现,每隔一百米一棵高六米的水泥和木头杆子,从村西12里外的冯官屯越过望鲁店朝着小杨官屯的方向延伸而去……原来是给小杨官屯输电了……人们羡慕极了。</p><p class="ql-block">交通,电力。自古至今,对人类的发展,给予了人们多大的禁锢啊?</p><p class="ql-block">没有公路,人们对坑坑洼洼的土路习以为常……交通不发达,不管几十里,办什么事,跑着去,似乎是常理?没有电?人们只好用人工推磨,推碾子,干一切农活,仿佛天经地义?没有电?摸瞎黑,也有了经验?</p><p class="ql-block">据传说,因为小杨官屯出了一个全国人大代表张国忠,是他坚定信念为百姓办实事,让村民告别黑暗。逐级写信,要求为村里输电。公社转县,县转地区,地区转省。终于,多方筹措资金,满足了这位全国人大代表的心愿。农村如果有了电和路。发展空间如虎添翼,立马变样。但是,当我离开茌平时,无奈,因国家财力有限,夜晚,村里家家户户还是漆黑一片。</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的农村,白天不管劳动,学习了一天,也就算了。当夜幕降临,人们承受寂静,黑暗,入睡的时候,还要承受几种昆虫的吞啮。跳蚤,就是其中的一种。它很小,咬人却狠。黑夜里,当你熟睡时,它狠狠一口,你就会被咬醒。怎么去消灭它啊?它一蹦就蹦远了。不知何时,再来一口……</p> <p class="ql-block">蚊子,它更是一种吸血鬼。七十年代国家,小家都贫穷,没有农药,没有杀虫剂,没有蚊帐。只好任凭它肆虐……不等黑天,它们便云集在人们的头顶上,嗡嗡的盘旋。等人们熟睡了,它们便俯冲下来,稳稳降落在人体血管的外皮上,探针一般的喙,插入血管,饱餐一顿。当你觉着痛,它快吃饱了,有的被巴掌毖命,以血还血。可多数,哼着小曲,挺着满是污血的大肚子,去墙上,柴草上,尽情消化,享受美味去了……人们对它,还真是无奈,驱赶也是很费精力和时间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你不要以为大城市里的居民就好到哪里去了。在七十年代的济南,人们也饱受昆虫的“摧残,蹂躏”。虱子,现代人听也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它,一年四季陪伴你,夏天的背心,褂子上,冬天的破被祆里,蓬污的头发里。它,咬人不狠,但,令人坐立不安,搔痒难耐。它的繁殖率极高,白色的卵堆挤在一起,一夜之间便成了无数的小虱子。消灭它的办法,人们也想了很多。篦子,母亲用它来一遍遍的为女儿梳理秀发上的虱子,虮子。或者是用两个尖尖的指甲盖对挤……男人好办啊,光头强解决一切问题。当时,人们就有一句歇后语“头顶上的虱子——明白着吗。”振振有词,就是这样留传下来的。最难消灭的是破棉袄上的,它在夹缝里生存,在针眼里爬行,令人很难办?为此,又有了一句流传至今的歇后语:“不能为了虱子——烧棉袄啊?”</p> <p class="ql-block">臭虫,从小没有经历过城市贫民生活的,你体会不到它的烦人。</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的城市里,人们生活尚有温饱,哪有闲钱买药治臭虫啊?</p><p class="ql-block"> 我先说一下它是什么东西?它昼伏夜出,爬行很快,繁殖力强,咬人不是很厉害,但让你睡的很不安生……</p><p class="ql-block"> 济南人爱讲究,每年春天,凡有点条件,家里有个青壮年的,都喜欢用石灰水粉刷墙面。显得家里干净整洁。春天刚过,臭虫就开始出动了。冬,春季节,它们藏匿在屋顶的苇泊里,棕床篦子的床眼里,墙上的钉子眼里,老墙画的后面。夏天来了,尤其是入了伏,便是它们全线出击的好时机了。入夜,它们从屋顶上,床底下,四面八方向熟睡的人们袭来……上了一天班,人们被它们骚扰的睡不着,便开灯消灭它们。为了让孩子们睡好觉,明天好上学。他提前准备好,把灯线开关,攥在自己手里,轻轻的站起来,靠近春天粉刷的白墙……一开灯,便见大,小无数的臭虫顺着墙壁向房顶窜去。只见他狠狠的用右手的食指,一个一个消灭,先大后小,只见随着他手指的一按,往下一滑。一个血红的1字出现了……一晚上,起来数次。你去每家看看,家家墙上都是无数道血污的1……人们消灭它的办法是:星期天休班,让家人多烧开水,把床篦子抬出去,放在地上,用了壶里的开水,伺候它们。一个眼,一个眼的浇灌,反复几遍,晚上睡觉还真少了……有本事的街坊,也不知从哪里兑活来了“六,六,六”粉剂。洒在床上,地上。虽管事,但也呛的人一个劲的咳嗽……</p><p class="ql-block"> 回首往事,总算是活过来了……坎坎坷坷,风雨无数。到了今天:“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乐一天的年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