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阿勒泰——老犁

老犁视界

　　在阿勒泰的拍摄仅仅5天，行程太紧。如果下次再去阿勒泰，我会采取休闲度假的漫游方式，并且选择在冬季。——题记

　　近日，因新疆作家李娟的作品，触动了我的阿勒泰“三观”视角神经：观（看）《我的阿勒泰》电视剧；观（阅）《我的阿勒泰》散文集；观（赏）自己拍摄的阿勒泰图片。

　　其实，我知道阿勒泰这个地方是在知道阿尔泰山若干年之后了。此前，上中学的时候，《地理》课本中介绍了西北—东南走向的阿尔泰山脉，这里有茂密的森林，是优质林区。这是一座中国与蒙古、中国与前苏联交界的山脉。

　　阿勒泰在突厥语中为“金山”之意，是新疆的一个州（市）级行政区，地处新疆北部，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蒙古三国接壤。其地貌类型复杂多样，夏季干热，冬季严寒，边境线长1197千米，总面积11.8万平方千米。

　　北疆阿勒泰的风光很美，尤其是它的秋色，当然其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也很具特点，一直念叨着想去看看，但因公干和它太遥远等原因，几次要前往都没有成行，一拖再拖，一晃好多年就过去了。

　　那年去阿勒泰拍摄，我和朋友于中秋之夜后的早晨从祖国大西南的思茅乘机出发，经停兰州，傍晚抵达祖国大西北的乌鲁木齐，与来自全国多个省份的摄友聚在一起，第二天一早向北疆的阿勒泰进发。考虑到搁置摄影器材等因素，我们近20人包了一辆40多座的大巴。

在五彩滩守候牧归

我们途径克拉玛依进入阿勒泰，第一站拍摄五彩滩。

布尔津的五彩滩为雅丹地貌，其土壤中含有多种矿物质，由于外力风化侵蚀，地表奇形怪状，在阳光的照射下，色彩绚丽热烈。额尔齐斯河在五彩滩下蜿蜒流过，河边长满白桦树。

那天我们吃过午饭后赶过来就开始拍摄。领队告诉我们，天黑前额尔齐斯河桥上有群牛归来的场景，值得拍摄。我很期待，与朋友们一同等待。随着太阳落山，暮色袭来，仍未见牛群的身影，有人说今天可能见不了了，随后就有摄影师陆陆续续地离开。我想，这牛每天得赶去吃草，“节假日不休”，那能说今天就见不了了呢？果不其然，大约八点半，牛群和牧民从额尔齐斯河的吊桥上缓缓走过。

暮色之下，河水静静流淌，黛蓝色的河面上，牛群、牧民、吊桥的倒影清晰可见。我太喜欢这样的景观，予人舒坦放松的治愈享受。

在我的拍摄经历中，有不少满意的图片是守到最后一刻拍到的，很多摄影师也有如此的拍摄体验。我不知道这其中还藏着什么深奥的逻辑原理。

走马观花白沙湖

清晨，汽车继续向北行驶，穿过准葛尔盆地，由于地形及河流的原因，这里是新疆水草最为丰美的区域，185建设兵团的白沙湖大概因此形成吧。它不大，但予人很清秀、很精致的感觉，周围全是沙漠。湖边植被良好，其中高大的白桦树是我第一次走近它——树干白得像牛乳，树皮有许多如眼睛一样的花纹，当我近距离地拍摄它们时，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凝视着我，好像要用眼神与我交流。

因为要赶路，我匆匆沿湖走了一圈，我拍的片子不多。

我们在此午餐，饭菜不复杂，但很有新疆的饮食特点：大盘鸡和大盘面条，其中有大块的洋葱、彩椒、土豆等。我吃得足够的饱。

在这一段路途中我看见公路两旁大片大片的南瓜、向日葵田地，领队告诉我们向日葵用于压榨食用油。如此大的规模和如此好的长势我过去没有见过。

我们的领队叫陈大，生性直爽，年纪长我4、5岁，是新疆建设兵团的第三代人，爷奶辈来自内地。他的名字很有时代感，我想，他家里肯定还有陈二，有陈三和陈小的可能性都很大。他图片拍得不错，注重拍摄新疆少数民族人文民俗。

投宿白哈巴的木楞房

我们乘坐区间车于下午2:30左右到达白哈巴。

白哈巴，蒙古语意为“白色的河流”，隶属于哈巴河县，是图瓦人（蒙古族的一个支系）和哈萨克族聚居的一个村落，它位于祖国的最西北，在此流过的哈巴河对岸就是哈萨克斯坦，因而这里有“西北第一哨”和“西北第一村”之称。我曾经在拙作《犁言杂记》中有一篇《小村之恋，白哈巴》的文字，记录了我对它的心灵感受。

“蓝蓝的天空，飘动的白云，悠闲的小村庄。

清清的小河，静谧的山岗，迷人的小村庄。

习习的轻风，醉人的花香，牵魂的小村庄。

白哈巴啊，白哈巴，一幅多彩的风情画卷，一首恬静的田园诗歌，一个秘幻的人间神话……

在这里，蓝天与白云，‘哗哗'流淌的河水，‘咩咩'叫唤的羔羊，伸手可触的星空，散落的畜圈、草垛，清晨农舍飘出的袅袅炊烟，老人孩童脸上绽放的笑容……，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安宁祥和的世外桃源，成为一个动人的人间传奇。”

我到黑龙江拍摄时，曾经住过村庄里的热炕头，在白哈巴，我住进了图瓦人建盖的纯木结构房子（包括屋顶），称之为木楞房。因为住房紧张，我们7、8个人住在一个大约10平方米的简陋房间里，床很小，横七竖八。夜间鼾声与屋外的风声、溪流声合在一起，此起彼伏，这种“交响乐”实在是不好听，这夜我没有睡好。

错过喀纳斯河谷拍摄的最佳时段

我听闻喀纳斯是较早之前喀纳斯湖有水怪的传说，后来才进一步了解到它美丽的自然风光。

喀纳斯河谷是大家此行共同的拍摄重点，我为此做了一些“功课”。拍摄当天，我们很早起床，简单吃过早餐就去乘坐第一班期间车。但还是因为对景区情况了解不到位，我们到达时游客早已排起了长龙一样的队伍，进入景区已经10:30了。此时晨雾消散，错过了最好的拍摄时间，景观效果大打折扣，面对一览无余的喀纳斯河谷我的拍摄兴趣大减。后来我在作阿勒泰行摄的总结时，感觉这是唯一令我不满意的一段行程安排。

“疵不掩瑕”，尽管如此，喀纳斯河谷仍然是美的，尤其是其间的卧龙湾、月亮湾、神仙湾各有其美，十分养眼。

坐在行进的车上，我默想着，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次终于成行了。就在喀纳斯河谷的行程快结束时，四川的一位摄友接到家中有急事的信息，不得不遗憾地中途返回。其实，我也曾经因公务等原因出现过临行前取消行程及行程中途退出的情况。后来我经常与朋友们说，说走就走也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完整的旅行要到最终回到家才算得。

禾木的马真的“牛”

入夜，一场暴风雨席卷着禾木村，我和朋友投宿在村子边一个简陋的客栈里，期盼着第二天雨过天晴，能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进行拍摄。

我们天不亮就骑马穿过村子，跨过禾木河，登上哈登平台。哈登平台其实是一座称为美丽峰下的一个大草原，是观看禾木村全景的一个最好制高点。一夜暴雨，道路泥泞，又是上坡，马夫也不愿走路，就这样，我和朋友及马夫三人骑一匹马，外加沉重的摄影器材，马背上大约有270公斤的负荷。这匹马十分高大健壮，“力大如牛”，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蒙古马种。后来每每想起这事时，内心还是为此有隐隐懊悔，感觉我们的行为似乎有些太不人道了。

因雨后空气湿度很大，所以云雾缭绕着禾木村和美丽峰，阳光也因为云雾的遮挡，呈现丁达尔效应，地面出现阴一片阳一片的区域光，这是我拍风光片最喜欢的光影。

禾木也是一个图瓦人聚居的村庄，有“神的自留地”之称，其秋色非常美丽，因而这个时段游客实在是太多，我们离开禾木乘坐区间车大约排队3小时。所以，我并不建议“十一”黄金周前往禾木，包括阿勒泰，包括整个北疆，因为这时的游客爆满，吃、住、行、玩都极不方便。最好是选择“十一”之前或之后，错峰前往。

可可托海的羊肉太鲜美

可可托海在哈萨克语中有“绿色的丛林”之意，在蒙古语中指“蓝色的河湾”。额尔齐斯河刚好从可可托海镇穿流而过，它是我国西北唯一流入北冰洋的外流河。

在可可托海，我们旅拍了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中的额尔齐斯大峡谷。这一站行摄匆匆，我没有收获更多的图片，反而是在这里的食宿让我回味无穷。

有人戏说“没有到过喀什等于没有到过新疆”，我得补上一句：“没有吃过新疆羊肉等于没有品尝过新疆美食”。自入疆后，我和同行的好友每天晚上都要去吃烤羊肉串。新疆的羊肉串用红柳条作串条，串儿大，肉多，肉质鲜嫩，价钱又便宜，味美实惠。对此，建议吃货们可得引起足够的“重视”哦！不吃这美食可就“亏大了”。

结束额尔齐斯大峡谷的拍摄，我们当晚投宿在景区里一个由蒙古族经营在额尔齐斯河畔的蒙古包营地。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开车的师傅为我们联系晚餐宰羊，对于迷上烤羊肉串的我真是求之不得。

师傅说，最好吃的莫过绵羊中的羔羊，于是我们就选了一只羔羊。我拿上卡片相机想记录一下宰羊的过程，但被拒接了，言之当地的蒙古族宰羊有其风俗，其间要“念经”等等，不可以拍照。店家在额尔齐斯河边非常熟练地完成了宰羊及清洗等环节，然后把大块的羊肉放进行军锅，舀入额尔齐斯河的清水，燃起木柴火进行烹煮。

我们的师傅热情勤快，是一个多面手，我觉得他入错了行，如果他从事烹饪，那一定是一个有名的大厨。当然，他的驾驶技术也是棒棒的。其间，他亲自用羊肝、羊腿等做烤肉串给我们吃，那种鲜美，我不记得一口气吃了多少个串串，至今想起就咂嘴巴流口水。到手抓羊肉、手抓饭端上桌时，我已经撸串串撸撑了。

餐桌置于蒙古包中央，周围就是我们的地铺。蒙古包很大，以至于我们大约十一、二个男同胞睡在里边仍然空旷。疲劳和美味让我这夜睡得很舒服，鼾声并没有影响我的睡眠，欢快流淌的额尔齐斯河水像是一夜唱着哈萨克族古老的歌谣，为我助眠。

（2024年6月14日于昆明耕本斋）

作者：老犁，哈尼族，身居彩云之南，热爱民族民间传统文化。闲暇之时，纵情山水、听音乐、临习书画、游戏文字、摄影等，以其为修身养性的生活方式。自以为，做人既要有自尊，也不能自大，所谓“不要把自己不当回事，也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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