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味道

惠米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哥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近一个月丽江的天空一时艳阳高照,高原地区浓重的紫外线刺的皮肤焦热难耐,让衣食无缺的人们即使感觉无比炙热也不敢穿戴外露太多的夏装。一时太阳钻进云层后面阵雨骤落,气温立马清凉不已,证实云南“四季如春”的美誉并非言过其实。坐阳台上喝着同学秀君送的农家自制大叶茶,看着窗前珠帘摇曳般的雨风,想着近来走到哪里都沸沸扬扬的话题:龙蟠电站建坝,沿江两岸玉龙、香格里拉两县境内的百姓搬迁事宜。一直以来我都笃定国家的移民搬迁规划只会越来越好,因为至少要从根本上防止今后乡村扶贫的可能。我对哥哥说:与镇政府集中一起,至少小山村的孩子上学和村民就医条件都能改善许多……但再清醒的理性在这多变的雨季也难压故土难离的乡愁,特别想念记忆中童年时期那些干净纯粹的本色味道。搬迁后这些味道不仅没了心理情感上的依托,也绝了惦念的实际形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童年的这个季节有我许多美味的难忘记忆:酸甜可口的野草莓、嫩白鲜美的地石榴、隔壁大奶奶家黄澄澄的琵琶……而集挑战性、趣味性、惊奇与美味于一身的是哥哥带给的味道:火烧小江鱼和蝉。</p> <p class="ql-block">第一次穿毛衣背上书包留念的我</p> <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忙碌却积贫的年代,金沙江里的江鱼肥美鲜嫩,但哥手里不可能有钓具和闲暇时间,于是就捡了母亲断了尖的缝衣针,在磨刀石上拿出铁杵磨成针的努力精神,把秃顶的针尖磨锋利,再用菜刀凿出一撇勾刺放到火辣辣的灶塘萃型。整个制作过程我无能为力帮不上任何的忙,但害怕哥哥受伤和制作失败的担心始终压在我稚嫩的心上。帮忙翻挖鱼虫的过程稍微能分散减少一些压力,直到两兄妹晚饭后来到江边置放懒钩,满怀期待明晚能钓上两小尾石扁头或江鱼拿回家在火塘上烤吃。那一尾或半段过不了瘾的小鱼儿肉香在那个寡淡单调饮食的岁月留给我无与伦比的人间记忆!我想那一样也是哥哥的记忆吧!</p><p class="ql-block"> 我从小身体孱弱,用父亲的话说:“血不够”。有人告诉母亲一个单方:蝉可以治我这种病。于是农村蝉鸣的夏天里,哥哥的衣兜里随时揣着一把自制的弹弓,路上听到蝉鸣总发挥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技艺,斩获的蝉带回家。晚饭后一家人围坐火塘,母亲手里总有做不完的手工:搓草绳、编草鞋、补衣服……而我细细嚼着粗糙却香脆的烤蝉,我想后来自己越来越强壮的身体和那些吃下的烤蝉不无关系。</p> <p class="ql-block">从小喜欢山水的哥哥</p> <p class="ql-block">  长大后现如今物质丰富,谁都不必嘴馋于任何吃食。搬迁后虽是故土难回,那是国家为了让大家彻底的脱离告别曾经积贫落后的布局。而哥的味道永远不会离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4.06.16随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