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六、“手术到底做还是不做？”是个严肃的问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造影结果出来了，没发现什么突出物。陆某又要了CT片去看，并提出了下一步的治疗方案。髓核很小，准备做探查手术。如手术中发现有突出物就给予切除，如没有发现突出物就行减压术。你反复地看《实用脊柱外科学》一书，对照书本进行自我复查。你真担心又一次误诊。你问陆某：“确定是腰椎间盘突出症？”陆某说：“肯定是。”于是，你表示同意他的手术方案。他要你同家属谈谈，拿了CT片就走了。晚上，你妻去问陆某，陆某说脊液化验正常，造影没有发现突出，但CT片是有反映的。对什么时候做探查术，他仍是那句话：不要心急。</p><p class="ql-block"> 二天后，应某某来查房时问你怎么办。你把陆某的手术方案告诉了他。他说：“你可要考虑清楚，这样做是有后遗症的。”你想想应的话，觉得也有道理。现在这样做手术，是不是太冒险了？是不是待查清了后再做手术？CT毕竟是三个月前做的，也不是很准确了，是不是再做一次CT，如CT反映仍有突出，就做手术，如没有就不必再做手术了。第二天，陆某来查房时，你把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但陆某说：“再做CT没意思，要做就做磁共振。”你说：“一院又没有磁共振机。”陆某说：“可以去李惠利医院做。”</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一天，就是你住院第三十天了。那天，范大来、应某某、陆某、何医生、史姓小医生等人来查房。范大来给你做了检查：左脚趾肌力减弱。范大来说：“症状有，可以手术。”他一直来不支持手术，这是他第一次明白无误地说可以做手术。他问你想怎么办，你又重提做 CT一事，未等范大来说话，陆某抢先说：“要做还是做磁共振。”你说：“那好，就做磁共振。”陆某要你通知单位领导来一趟。来干什么？陆某没说，你也没问。你估计可能同做磁共振有关。你写了一张字条，托妻子到单位去请相关领导。</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下午，吃夜饭时分，你正有滋有味地品尝着鲜美的黄豆骨头汤时，单位相关领导董女士和孙女士冒雨来到了住院部。她们买来了一些水果。这是你单位相关领导第一次来探望你，尽管是请来的，你依然很高兴。因陆某已经下班走了，你介绍她们去找应某某谈谈。应某某对她们说，你的体征很轻，只是症状还很重，所以想做磁共振再检查一下。应某某又一次肯定地对她们说，你的毛病诊断是对的，确实是腰椎间盘突出症。她们表示同意让你去做磁共振，但拒绝对后续治疗方案拍板定夺。她们说，她们不懂医学，如何治疗应由医生来决定。她们回到病房，把谈话内容对你作了传达，并问你做一次磁共振大约需多少钱。你也不大清楚，就随口说道：“大约一千元吧。”她们说，去做吧，治病要紧。特殊情况给予照顾。她们说了几句安心养病的话就走了。她们走后不久，陆某来了，是来值班的。你赶紧把有关情况告诉了他，他说明天应医生会对他说的。</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你妻去找陆某，催问什么时候去做磁共振检查。这时，应某某才想起来，对陆某说了你单位领导来过的事。陆某说：“现在就可以去做了。”你妻问：“怎么去做？”应某某说：“自己去做。”你妻说：“自己怎么去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部位……”陆某答应给你写一份介绍信。一个钟头后，陆某拿来了用一院摄片报告单写的“介绍信”。“介绍信”上写着“请李惠利医院MR会诊”几个字，在临床记录栏写着：“腰骶痛伴左下肢放射（痛）半年久，左侧伸拇肌力Ⅰ级，左侧直腿检查征（＋）， CT示L5—S1间盘突出，但碘造影未见。腰腿痛待查。”摄片部位：“腰椎 MR。”中午你妻来，你把“介绍信”给她，要她去单位办支票。出纳不知此事已经领导批准，不肯开支票，董女士又不在，你妻只好去找孙女士。孙女士在“介绍信”上写“特殊情况给予照顾，孙××。93.7.2。”几个字，后想了想随你妻下了楼，直接去对出纳说，并向医务室的李爱民打了招呼，发票给予签章报销。</p><p class="ql-block"> 下午，你在家人陪同下乘九路公交车去李惠利医院，办妥了预约登记手续，并支付了检查费九百五十元。检查要到下周一才能做。你又回到病房去。你妻把回执支票和发票交到你单位去，但李爱民竟不给签章，说做磁共振要处长批准。她好像并不把孙女士的话放在心里。没办法，你妻只好去找董和孙两位领导，但她们都不在。你妻想回来，过几天再去说，这时出纳笑着说，把发票交给她，你就不要再跑来跑去了。对此，你妻很是感慨。</p><p class="ql-block"> 星期一上午，你在家人的陪同下去李惠利医院核磁共振室做了检查。检查做了五十分钟，扫描了三个部位，大约是每一个部位十分钟。这是一台像CT机又不同于CT机的机器。你躺在那里，能明显地感觉到骨肉在振动。你妻在你出来后说，她在观察荧屏上看到脊椎骨排列的情况，可惜看不懂。她说，医生对着荧屏指指点点，还用尺比划几下，看来是有问题的。</p><p class="ql-block"> 星期二上午，医生一上班，就连续有医生来向你要片子和报告单。先是同你并无直接联系的刘医生（他的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后来是应某某、胡某某，最后是陆某。陆某要你一拿到片子就马上交给他。看起来医生都很关心这次检查的结果。但是，你又感到，他们好像关心的并不是如何医治你的病，而是别的。直到后来，你才知医生们急于想看磁共振片子是因为他们还未看到过此种片子，不知磁共振片子比CT片子好多少。原来他们只是好奇于片子。你感到一阵悲哀。你忽然想，陆某一定要你做磁共振检查，是不是一开始就有了此种“喜新厌旧”的念头？</p><p class="ql-block"> 十点左右，从李惠利医院取来了片子和报告单。片子看不懂，但报告是看得懂的，很清楚地写着：L3-4、L4-5、L5-S1椎间盘突出，并注明是轻度。你以为这一下可以出院回家了，所以很开心。你妻把片子和报告送到医生办公室去，陆某看了说：“有毛病，要手术。”并提出切除L4-5和L5-S1两处突出物。在场的应某某和刘医生看了片子，纷纷说片子清晰，反映情况清楚，确实是比CT片要好，于是对在场的一个可能是院部领导说，我们一院也要去买一台，而对你的诊断结果，未予议及。</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胡某某在查房时问你怎么样，你把结果和陆某的方案对他说了。胡某某说：“毛病是有的，但手术是可动可不动的。做不做手术，这需要病人自己来做决定。”你听得出他是反对手术的，就问他不做手术还有什么办法，他说去做电脑牵引。如牵引做了仍未好，再开刀。他要你考虑考虑。过了一会，范大来来给8床换药，你又问范大来是手术还是不手术好。你想听听专家的意见。范大来说：“你的病不算轻但也不算重，所以就很难办。因不轻也不重，这样就……既可手术也可不手术。”但他说，“你的病恐怕用保守疗法无多大效果。”暗示还是手术好。谈到手术效果，他说：“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坏的。但意外事故的可能性依然存在。一般说，症状越重效果越好。你这种情况，治疗方案就需要病人同医生协商决定了。只有互相配合，这样效果才会好。”听了范大来一席话，你决定还是手术，尽管你对陆某的医术持怀疑态度。</p><p class="ql-block"> 范大来走了不久，陆某兴冲地来到病房，兴师问罪般地问你：“不做手术了？”你马上说：“没有呀！”你感到很奇怪，分析可能是胡某某对他说了你问他非手术的办法，陆某以为你不想手术了。你这样分析了一下，觉得有必要郑重地向他们说，你同意手术的。于是，趁他们两个都在办公室时，你去对他们说了。你说：“我考虑好了，还是做手术吧。要办什么手续，签字什么的，请你们通知我。”他们说好。</p><p class="ql-block"> 你对自己的病了解了许多，书本上说的，医生说的，别的病人说的，这一切使你对自己的病有了一个立体的认识。但你越来越无法把握是手术好还是不手术好。尽管你最终决定了手术，但你的内心仍在犹豫，仍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