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长大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就知道父亲的烟瘾很大,那时候父亲在街道当行政领导,他作的报告从来都不假以他手,而是自己亲笔写,所以每到晚上,我们家总是烟雾缭绕,父亲一边写材料,一边不停地抽烟,家里被搞的乌烟瘴气,但我们都不敢吱声。</p><p class="ql-block">父亲那时候经常抽的是飞马牌,还有大前门,偶尔也抽抽牡丹,飞马便宜,2角8分一包,大前门3角5分一包,牡丹是凭票供应的,每月只供应2包,每包4角9分,但父亲舍不得抽好烟,大多都以抽飞马烟为主。</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家穷,父亲每月工资75元,除了要养活我们一家7口外,还要拿出10元赡养乡下的祖母,母亲就劝他少抽点,但父亲又戒不掉烟瘾,为了节约开支,父亲就改抽2角2分一包的劳动牌了。</p><p class="ql-block">记得“文革”有一阵子父亲挨整,那时候他总是神情凝重地站在窗前,不停地抽烟。那个浓烟包裹着的一动不动的直立身影,是我见到过的世间最愁苦的形象。烟,到底是消解了还是加重他了的忧愁和抑郁?</p><p class="ql-block">因为“文革”的挨整,让父亲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开支也捉襟见肘,父亲的烟越抽越劣质,后来索性抽起了1角3分的勇士牌香烟。</p><p class="ql-block">像所有烟民的子女一样,那时我也常常肩负着为父亲买烟的重任,只要父亲一声召唤,不管乐意不乐意,都得颠颠的奔入商店。</p><p class="ql-block">记得那时走在街道小巷的我,常常一边走一边想,等将来我有了钱,一定给父亲买很多很多最好最好的烟,让他过足烟瘾。只是可惜,在我有了这样的能力时,父亲却早早离我而去。正是因为父亲的早逝,让我孝敬父亲的愿望从此再也无法实现了!</p><p class="ql-block">如今,我也年愈六秩,从20岁起就传承父亲的烟瘾,成了40多年的铁杆老烟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