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父亲(全文)

风平浪静

信仰的力量回忆我的父亲苏义福 苏勋梅(沈阳) 1956年，我22岁的父亲，放弃了沈阳石棉厂舒适的会计工作，响应党的“把青春献给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伟大号召，到最需要的地方去，服从组织安排来到康平。他在此生活工作了43年，直到生命的终止。 一、苦难的童年 父亲1934年出生在山东省日照县苏家村的一个农民家里，由于祖父母的勤劳，日子过得还算安稳。1942年，父亲八岁那年，祖父为了躲避日本鬼子抓劳工，就带着全家八口人逃难来到吉林省桦甸县小城子村落脚。 在逃难途中，我的祖母，不幸被日本鬼子的飞机炸伤了，因无钱医治去世了。父亲兄弟姐妹六人，没了母亲，在那样的黑暗的年代，缺吃少穿，生病无钱医治，不久，12岁的姐姐和不满周岁的妹妹，也相继因病夭折了。 短短几个月，父亲就失去了三个亲人，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命运该有多么不幸，生活该有多么残酷！这也在孩子的幼小心灵里，埋下了抗争的种子，父亲渴望过上好日子。 祖父是个既会种地又会干瓦工活的山东大汉。他在努力的让孩子们生活好一点，想培养出一个有出息的人，来支撑门户。于是，他把伯父和父亲送进了桦甸县明华小学读书。 两年后，由于生活所迫，父亲不得不辍学去给地主放牛。他来到了磐石县呼兰区西半截河子村。小村子在深山老林的山坳里，零散着四十几户人家，出入村子只有一条小路。今年二月我们曾自驾来到那里。冰天雪地，险些开不出来。 放牛的日子，苦不堪言。破衣烂衫，足上无履；一年四季，风霜雪雨。父亲就这样整整熬过了三个年头。原本瘦小身体，更加瘦小了，每个手指都长了糖葫芦一样的大骨节，脚踝落下关节炎。但是苦难的生活也磨炼父亲的毅志，为以后的学习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47年吉林省桦甸县，也进行了土地改革。我祖父家里也分了土地和耕种农具。日子相对的好过了。祖父就把父亲从西半截河村接了回来，帮助自己种地。我父亲一家发自内心的感谢共产党。我祖父亲自送我大伯父参加了中国人民解军，还积极支持13岁的父亲，参加农会组织的儿童团。父亲站岗放哨，监视坏人的行踪，还帮助土改工作队抓坏蛋。 父亲精神世界里，从此润入了红色基因。 二、坚定了红色信仰 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15岁的父亲又重新迈进学校的大门，在吉林省桦甸县明桦学校就读。直接升入三年级。这所学校的教师学识与政治素质都高。他们多数是党团员及进步青年。父亲在这所学校里受到了更好的教育。听到了更多的红色故事，学习了更多的革命道理。由于父亲品学兼优，还有过儿童团员的经历，所以被推举到学生会，担任纠察队员。帮助那些辍学同学返校。父亲的表弟就是接受父亲思想教育之后，回学校复读的。当时有些家长并不重视读书。当地，曾流传这样几句顺口溜“二亩地，一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这就是当时一部分人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父亲在这里，学会了画画，也学会了唱歌。 我听过父亲唱京戏，声音纯净甜美，可以跟李玉刚媲美，还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京戏术语，如“西皮二黄”……。也看过父亲画画，我母亲病重时，他画许多幅画，有各种姿态的老虎，还有开屏和不开屏的孔雀…… 1952年11月15日，品学兼优的父亲，在吉林省桦甸县明桦学校正式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介绍人是父亲的同学连法举、石金贵。 父亲一生都把这当成自己最大的荣誉与骄傲。他在所有履历表中都会用笔工工整整的填好这些字。 我大伯父不但是解放军而且还是自愿军，南征北战之后，他幸存下来了，转业回到沈阳。因此我祖父一家，也来到了沈阳。在沈阳市有关部门按排下，祖父苏昭范成为某建筑工司的正式工人，有了固定工资。后来成为工司的八级瓦工，为建设新沈阳做出过贡献，老工业基地的那些高耸入云的大烟囱，都曾经留下了我祖父挥汗如雨的身影。 刚刚19岁的父亲，又考入沈阳啟元会计学校。父亲在这里刻苦努力学习，没有辜负新社会共产党给他的学习机会。他在这里学到的财会专业知识，伴随他到退休。 苦难的童年，学校的教育，家庭的熏陶，这使父亲对新社会，对共产党是无限感恩。从此，坚定了他要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终身的伟大理想！ 三、轻松的日子 父亲在沈阳市啟元会计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沈阳市石棉防火器材厂做财会工作。这三年应该说是他一生中，最安逸、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父亲性格谦和朴实。又精通业务，还是共青团员，很受厂领导和群众的喜欢。 节假日里，厂里组织的文艺汇演，或者是篮球比赛，父亲都积极参与，而且还是骨干。别看父亲的个子不高，打篮球，投篮几乎百发百中，三步篮灵活有速度，一般人挡不住他。厂里篮球比赛时，每个车间都争着要父亲加入自己队伍。 由于父亲多才多艺。所以，也得到了厂里的一些女孩子的青睐。我听三妹说，她曾在父亲保存的《中国青年》某期的杂志里，发现过一封女孩子写给父亲的情书…… 父亲在厂内人缘特别好。谁有事让他帮忙，他都会高兴地答应。代同事值个班了，帮同事拿个东西了，代同事写封信了，等等。 父亲做会计工作认真负责，从不出差错。得到厂里的同事领导的好评。1954年12月被评为石棉防火器材厂的劳动模范。父亲还向党组织交上了第一份入党申请书。那一年，父亲20岁。 假如这时的父亲，就在沈阳成家立业，找一个志同道合且有工作的另一半，日子也许会轻松快乐过完一生。可是父亲偏偏没有这样选择，他放弃了轻松自在的工作和生活，来到了康平。 四、来到康平 父亲被组织派到丹东农干校学习了十一天后，就来到了康平。那是1956年1月，父亲22岁。 初到康平，就被分配到二牛所口高级社，成为一名“住社辅导员”并兼任团组织委员工作。由于工作出色，1956年5月，在康平县劳模会上，被授予先进生产者的称号，发了物质奖励外加一枚奖章！父亲在二牛所口工作其间，还和我母亲定了亲。当时母亲是敖汉村的妇女主任。还是预备党员。与母亲定亲更坚定父亲扎根农村干一辈子革命的信心。父亲又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1956年6月，在二牛所口工作了半年的父亲，又被调回康平县农业合作部机关工作。成为一名农业合作部干事。在这工作的两个月中，父亲的毅志品质得到了锻炼，思想觉悟也有较大的提高。 当个人的事情与公家的事情发生碰撞时，他会先公后私。为了工作，连自己的婚礼都是小姨子代劳的。当时二牛所口要搞一次集体婚礼，父母是集体婚礼中的一对。举行婚礼那天，正赶上，农村水灾严重，农业合作部干部们都要下乡帮助救灾，父亲服从组织分配，放弃了自己人生大事——当新郎的时刻。父亲结婚后，家安在二牛。他为了工作很少回家，母亲妊娠反映严重时也如此。 1956年8月份，父亲又被调到康平运输管理站工作。 23岁的父亲，朝气蓬勃。他全力做好本质工作，用一个共青团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积极靠近党组织。工作之余，他会读报，学习党章。队里忙时，他会跟着车队下乡。 1957年6月5日，康平运输管理站给我父亲做出了完美的鉴定(鉴定表在档案中) 1、能够安心工作，刻苦专研业务，因曾做过统计工作，熟悉业务快，工作从无差错，按时报各种表格。 2、坚守工作岗位，有事无事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并能主动向其他人请教，主动和别人学习各项业务和制度。 3、能吃苦，服从分配，主动做份外工作，有时能下乡做组织车辆工作，不叫苦，不讲价。 4、坚持学习制度，并在学习中专研，领会精神，常常看有关文件，对文化学习很积极，按时上课并自习。 5、在政治上要求进步，表现在向党组织提交入党申请书，还要求党组织帮助指导，经常学习相关业务文件，学习党章。6、团结同志，从来都是平等正常的对待每个同志，从没有因事而和其他同志闹过纠纷和意见，同时能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 从这份鉴定上就能看出父亲的优秀品质。也能看出父亲不断的成长与进步。 1957年6月父亲又被派去省干校学习经济活动分析和相关的统计知识。8月份又回康平运输管理站做统计工作。 1958年9月因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父亲来到郝官公社工作。 短短的近三年时间，父亲走马灯似的被调动到多个地方工作，他没有怨言，他经受住了考验，得到了锻炼，勇敢地为自己的红色信仰而努力奋斗！ 　　五、管“财”却清贫 1959年，父亲做了康平县郝官公社的财政助理。父母结婚三年里生了姐姐和我。1957年5月姐姐出生，1959年1月我出生。母亲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姥姥家。父亲忙于工作，很少回家。1959年冬，父亲因财物工作做得好，受到县社表奖。(档案有记载)。 1960年，父亲的工作稳定了，母亲就带着姐姐和我搬到了郝官村。我们就住在老乡家的北炕上。我家里除了两套行李，一对紫色的油漆木箱，几件随身衣服，就什么也没有了。 听母亲讲，当时我的定量每天1两，姐姐定量每天1.9两。父母定量相对多点，但是肯定不够吃。吃过包米瓤淀粉，吃过柳树狗狗……父母都很瘦很瘦的。父亲的口粮分配在公社食堂里。每天在公社食堂吃饭，能分到一个净面小玉米面饼子，他吃一半，另一半，就放在衣兜里，带回家，到家一分两半，给姐姐和我吃。母亲说，你姐俩吃得老香了。于是我姐俩每天都眼巴巴的盼着父亲下班。 后来大食堂解散了，大食堂那十间房就改为公社家属房，被分割成五家，曾住过38口人。那时的公社干部都非常清廉，家家吃的穿的都差不多。我们家只分到一间半房，且住了近二十年，人口由四口之家变为八口之家。 父亲的工作永远是忙的。财政助理责任重要，要负责管好全公社的财政的收入与支出情况。如社办企业的综合厂、木匠铺、铁匠铺、成衣铺、果园、砖厂等等，还有各大队及下面生产队等等。对他们财会工作进行监督审计。有的财会人员，业务不熟不专业，帐目做得不规范，帐目中经常出现问题。父亲就经常下乡辅导。二十多年来，父亲不知监督审计过多少本帐目，辅导培养过多少个会计，也不知道他花费多少心血。父亲无论是下班回家，还是下乡回家，都会显得很疲惫。 下乡工作就更辛苦了，父亲下乡不止审计查帐目，还要和老乡同吃同住同劳动。那时物质匮乏，农村的卫生条件也差。父亲身材还不够健硕，有关节炎，脚踝疼，有胃下垂毛病，但是他也一样跟社员铲地，一样吃高梁米饭大咸菜。一样骑着一辆除了铃全响的旧自行车，往返在凸凹不平的乡路上，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汗，冬天眉毛帽遮都是白花花的霜，手脚冻得猫咬一般。 记忆中，父亲的工资是大食堂那院里最少的。父亲挣过42元、44元、48元，我79年上师范时父亲才挣48元。当时我们一家八口人，六个学生，平均每人每月的生活费是6元。家里生活拮据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了。 我记得我家由非农业户转为农业户之后，口粮依然不够吃，一到春天就开始借粮，咸菜酱都吃光了，就用玉米面放盐打酱糊糊吃。烧柴也没有了，我们就出去搂柴草，打茬子。我们家没有人挣工分，欠生产队的三角债，把我家仅有的一对箱子都拿去顶债了。 孩子们的穿戴，大孩子穿小了，二孩子穿，二孩子穿破了，补补改改三孩子穿，不能穿了，拆了打袼補做鞋子。 父亲的衣服领子和袖子胳膊肘处，都上了补丁。鞋子是母亲做的。 我和姐在外上学几年，都没添过新衣服，只是在旧衣服上添了新补丁。 我们的家庭生活，没有因为父亲管财物而富裕。 那时的父亲从没想过要利用职权谋点私利。父亲曾经在郝官信用社工作一段时间，依然和钱打交道。信用社三个人，我父亲负责任。某年，按比例要长工资了，上面只给两个名额。父亲的条件是够的，那两位同事的条件也是合格的。父亲决定把长工资的名额给了两个同事。开完会后，父亲骑着自行车，亲自去县里报表。县里领导看到长工资的名额中没有父亲，又觉得父亲应该长工资，于是综合全县够长工资的人员比例的百分比，也给父亲长了工资。 那时领导大公无私，公平公正。 1980年父亲又被调回康平县财政局，做预算股的股长。我不懂财物之事。但是有人跟我说，这个股长官不大，但是权力不小，管着全县的预算资金。哪个单位不想多批点钱呢？父亲从没利用手中的职权谋过私利，或收受贿赂。 刚回城时是租房住，后财政局领导知道我家情况后，帮忙调给我家一套五十六平方米的土楼一楼。房子太小了一家人住起来拥挤，后又调给我们家一套六十四平一楼暖气楼。我父母非常满足。比起在农村漏雨的那一间半土房，和后来的三间土坯房要强得很多！ 父亲带回来的四个子女，都在城里读完书，分配到集体企业当了工人，我和姐姐因恢复高考考入了高等院校读书，姐姐学的是财经专业，分配到铁岭税务局工作，我因是师范专业，就分配到农村学校工作。我们谁也没有借父亲的职权谋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我在农村学校任教直到退休。 有人听说我父亲在县财政局上班，就神秘的问我，听人家说，财政局工作的人，一到年末发奖金，一抱一抱的钱，是真的吗？我笑了，除了工资，我没见过我父亲多往家里拿过一分钱。我和姐姐工作挣钱后，都贴补过家用，弟弟结婚我和姐姐也贴补过。后来财政局又要建新楼，父亲有资格分到新楼，但是需要往里贴钱，我家里哪有钱呢。于是没要。 1999年，父亲65岁那年冬天也是一月份。突发脑出血去世。临终前，他让四妹妹从他的上衣兜里，掏出一百多块钱。他知道他用不上了。他没有存款，也没有私人住房。父亲1956年1月来康平的，1999年1月去世的。父亲在康平整整工作生活了43年。 父亲和财物打了一生的交道，却清贫了一辈子。 六、耐火的砖 父亲在郝官公社工作二十多年，是财政助理，他不但管好整个公社的财物工作，而且还兼做不少利民的重要事情。父亲永远是让组织放心用的耐火砖。 如郝官街里的那座石拱桥就是父亲带工修的。当时桥下是从南到北一条河沟子，一直流向北面的辽河支流。一下雨河水暴涨，河沟子加宽，人车通过很困难，就是平日里，河沟两边也有大面积的稀泥，人车通过依然不方便。省里要修彰武通往开原的公路，计划从此通过，这就需要在河沟上面架座桥。公社领导，又相中了父亲这块砖，派管财政的父亲去带工修桥。父亲毫不犹豫的接受任务。那可是公对公的工程，是无回扣的，只有辛苦。修桥的都是社员，生产队给工分。车和工具是生产队的，石料、土方都就地取材。工程设计图纸，技术员都是工路段的。父亲带工，要协调好诸多方面的关系，要时刻排除安全隐患，随时监督工程的进度、质量，要处理好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诸多问题。才能保质保量安全的完成修桥任务。父亲每天都在工地上，虽然离家近，却从不擅自回家。那座桥如期完工，至今还横跨在郝官最繁华的地段那条河沟子的上面。为郝官人民和往来的车辆继续服务。这足以证明桥的坚固。父亲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再如，六十年代未，七十年代初，康平县各公社农民种的都是老品种，产量比较低，特别是高梁产量更低。为提高产量，派人去海南岛育良种。时间是一年。当时农村比较落后，海南岛那是蛮夷的地方，太遥远了，觉得去了，会水土不服，会生病，且离开老婆孩子一年，也有点舍不得。公社党组织又搬起我父亲这块好砖，派他前去，我父亲二话不说，打点行囊，听令起程。当时我母亲正怀我老弟，家里大姐才13岁，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且母亲没有帮手，我姥姥已经去世，我父亲八岁没妈。母亲没见过婆婆。父亲出差，一家子，算未生的六个孩子及家务，全得母亲一人打理，有多难！想想吧。父亲什么也没向组织提，坚定地去了海南岛。父亲永远是组织上放心的一块砖。一年后，父亲千辛万苦的背回了种子，种在郝官这块土地上，丰收了，解决了郝官人民的吃饭问题。这种子叫晋杂五。后来在全县推广。 记忆里，父亲出差比较多。1968年，父亲去沈阳接洽知青的事宜。另一年，父亲带工去新民县修713工程。去了一年多。组织上对父亲非常信任。的确，父亲每次都顺利完成任务，从未出过差错。父亲是块耐火砖。 七、教育子女我的父亲干工作是组织上信任的一块好砖，在家里也是一个善于言传身教的好父亲。 我的父亲重视亲情，孝敬老人。他对母亲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姑八姨的到来，都非常亲切，不管家里咋难，对待客人，从来都是拿出家里最好的吃喝招待。走时，给买车票带东西。 每年春节，不管家里多难，父亲都会带上全家，带上点康平土特产去看望爷爷，直到爷爷去世为止。 我三叔家里有了困难，三婶带着两个孩子，在我们家北炕上住好几年，搬走时又多了个孩子。一间房子两铺炕，七八个孩子，吃饭、睡觉、玩耍……我父母没和婶婶红过脸。 父亲爱孩子，从不打骂孩子。记得小时侯，父亲一下班开饭前，会拿出画笔，十二色的铅笔，随手拿起一个花的瓷碗，照着碗上的花朵开始临摹，构图，上色，简单几笔，漂亮的花朵转眼就画好了，我们几个孩子都抢着要据为己有，父亲就笑着说：“别抢！别抢！下次再给你……”母亲说吃饭了，我们一家人就高高兴兴的围在一桌吃起来。 一到端午节，父亲会领着我和姐姐去踏青，看郝官屯到段家窝堡中间那地的贤孝牌，讲贤孝牌来历和故事。对我们进行传统的道德教育。 父母经常告诉我们：宁可身子受苦，不让脸受热。支持我们积极参加学校各项活动。我们家离学校近，劳动拿工具，只要家里有的，学校能用上的都拿去。水桶，扁担，铁锹，二齿钩，土蓝子…… 父母都读书，我和姐受到熏陶最多。很小父亲就教我们背诵唐诗骆宾王的“鹅…鹅…鹅……”，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我和姐上学后，就给我们订刊物如《红小兵》《新少年》《辽宁青年》还会带回公社里的报纸和杂志给我们看。而且家里有父亲的藏书，如四大名著等古代书籍，还有红色书籍《苦菜花》《烈火金刚》《敌后武工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我们每次作文，父亲都会指导。立意，选材，布局谋篇等等。父亲母亲的言传身教，使我们家兄弟姐妹六人，都有正确的三观。都成为了自食其力，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们几个都有温暧的家庭，都有可爱的孩子，都孝敬双方父母，姐姐铁岭市国税局退休，我学校退休，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虽然赶上下岗了，但现在也都退休有了退休金。我们下一代，不论男孩女孩都受到了高等教育。他们的另一伴也都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有的是博士后，有的是研究生。这些都应该是托父母的福，他们给我们正确的三观教育，让我们实践了“仁、义、礼、智、信”。懂得感恩。有家国情怀。八、实现愿望。 父亲从郝官调入康平县财政局的第六年，即1986年9月，再次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这一年他已经52岁了。 他在申请书中写到“加入中国共产党是我一生理想中的大事……是我终身的愿望……自参加革命以来，写过若干次申请书，但一直末能如愿。”……“现在虽然我不是一名党员，但也要为党为人民积极工作，直至到死……为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敬爱的党组织，终于看清了一个几十年、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大公无私、清清白白、管财守财的好同志；终于看清了一个犹如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不管遇到任何雨雪风霜，信仰永不改变的好同志。于是，批准我父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一年是1987年6月27日。父亲53岁。 父亲入党这一天，他高兴的把孩子们都招集到家里，让母亲做了一桌好饭菜，还喝了点小酒，他深情地说：“是共产党让我这个放牛娃有饭吃，有房住，有书读，让我成为共青团员，让我成为革命干部……今天爸又实现了一生的愿望，爸高兴啊……”我们所有人都举起杯，祝贺父亲…… 九、后记 想写父亲很久了，始终不知从哪写起。于是，我细细研读了父亲的档案资料，并追寻父亲的足迹，自驾来到山东省日照县(今称市)苏家村，亲自拜访了我九十一岁的叔叔苏诒印，研读《苏氏家乘》；然后，又自驾来到父亲小时候种地、放牛、读书、生活的地方——吉林省桦甸县(今称市)小城子村，吉林省磐石县呼兰区西半截河子村，走访了当地派出所、村委会、图书馆等；再通过网络询问父亲的亲人、同事、朋友，了解父亲为人处事；加上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与耳闻目睹……至此，父亲的成长经历、三观的形成、人品人格的定位、对红色信仰执着……在我的头脑中，逐渐的清晰起来……2023.05.14.修改于康平家中 作者苏勋梅祝天下所有的父亲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