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意识回归 <p class="ql-block"> 到底是意识决定存在,还是存在决定意识,这是一个哲学的基本问题。若说是“存在决定意识”的话,那我怎么从那时那刻起才意识到“我”存在于世呢?</p><p class="ql-block"> 也许这样的体验,奠定了我的人生观和行走世界的风格,注定我一辈子就该是一个茕茕孑立的人!</p><p class="ql-block"> 这种感觉很不好。当我醒过来时,是在深夜,在一堆包谷棒子上面。白天才掰回来的玉米棒子,湿气还有些重,就那么堆在火塘边一块空地上,堆成一座小山。估计是打算吃过晚饭再撕开晾晒的。因为母亲生弟弟的缘故,大家都顾不上那堆玉米棒子,也就更加顾不上我了,我就和这堆玉米棒子相依相伴。</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坐起来,看见火塘里的炭火还没有完全熄灭,除此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万籁俱寂,一片漆黑。我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疼,是被玉米棒子硌疼的。除了疼还有冷,单薄的衣服已经被玉米散发出来的湿气弄得很潮。</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觉得这黑夜中的天地神秘极了,浑然一气,深不可测,浩无际涯;我呢,这么小,无依无靠,孤孤单单,仿佛一缕空气堙没在这黑洞洞的世界里。</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事情,比如说我到底是去哪里睡了,怎么样了,到如今我努力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记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有的事可以“连载”,而某些很关键的信息却总是“断片儿”。记忆里就只剩下那么个印象,小小的我趴在床边哭,就是不敢爬上去睡,深夜从包谷棒子上醒过来,四周漆黑,唯有火塘里那点光亮能给我一点安慰。</p><p class="ql-block"> 再次清楚地记得一些事,应该是五岁以后,弟弟都能跌跌撞撞地小跑着追赶鸡鸭的时候了。</p> 再生,生之艰辛 <p class="ql-block"> 我的生存意识特别强烈,可能就是跟那一段经历有关。稍大点儿,在姐姐们和妈妈碎碎叨叨地描述中,一个相对完整的“我”才算拼凑起来了。我这才知道,我是妈妈从田埂上“捡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接连生了三个姐姐,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连同父亲都不待见妈妈,他们都只想要儿子。结果,等到我生下来,父亲发现还是个女孩子,就在奶奶的示意下抱出去丢了。</p> <p class="ql-block"> 等妈妈撑着虚弱的躯体问“娃呢”的时候,父亲才吞吞吐吐地说“丢掉了”。她发疯一般扯着父亲的衣角,追问父亲到底丢哪儿了。原来父亲也不忍心将婴儿掐死后再丢弃,就那么放在田埂上。 </p><p class="ql-block"> 当妈妈去遗弃婴儿的地点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从田埂上滚落到下面的平地上去了。幸好幸好,还活着,还没被狗叼走。妈妈说,那时候的我长得白白胖胖的,真是“富态”啊!想不到捡回来以后越养越瘦,病痛还特别多,就是不长个儿</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在此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