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板声里忆父亲（外一篇）

梦如兰

竹板声里忆父亲文/梦如兰雨后的清晨，是如此的清新凉爽，放下家务，与自然的风光融为一体，闻着泥土的清香，看着芳草含露，绿油油、湿润润叶子在向我招手呢。西边有个丽人，早已放起了戏曲，震撼着整个树林，也暴涨着客人回头率。沿途而行，桥下唱歌的人流在聚，双人打球的、间隔成队练拳的、零星散步的，犹如动态画面，自然美好而和谐。我今天比较应时，径直到太极队，尽量别去想左边唱歌的海洋和右边滚来的网球……但突然响起来了一阵打竹板的声音，转头看到几位红衣老者在敲打。“打竹板，响连天，我给大家说快板。”，这样的台词他们没说，是我的思绪牵起的念想，是那遥远的亲情在回放……那是六十年代初期的一个夜晚吧，村里社员们都聚在二队的麦场在看戏，用木头和木板搭起来的戏台，有几盏汽灯悬挂在台子上空，应该是村委会组织的娱乐活动吧当年村里人都比较保守，文化人不多。有才艺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平时活跃的人，应该是节目的主角。妇女们平时做家务或织布、纺线中，常会哼哼几句蒲剧或眉户（土话:密户），但有胆量上台表演的却难数一二。那晚上，有人唱歌，有人拉二胡，吹笛子，唱蒲剧的是谁？唱眉户的又是谁，因为我年纪小叫不上他们名字，大概都是当年芳华正茂的年轻人了。台子四周漆黑漆黑的，微弱的灯光里，我挤在人群中争望，挺热闹的。没想到的是父亲也有个节目，很好奇，也很激动:只见他拿着快板，边敲边开腔了:“说说我小子，……”谁会料到，我的大弟弟从幕后跑上了戏台子，抱着父亲的腿不撒手，台下响起了一片笑声，父亲赶紧抱起弟弟下去了，顿时感觉好失望。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父亲有表演的欲望，却没有显露出来，仅说的那句台词我却印象深刻。那一夜的情景竟然镌刻在幼小的心灵里，像一束光在岁月里闪烁。其实，父亲就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山里上完小时，他已经结婚了，结识的几个好友也是同龄多一些，但后来都继续上了大专或中专师范，只有他因家里老少需要照顾返乡务农。命运总有无可奈何的感叹。六一年或六二年，父亲曾被县粮食局选上，工作两三年，姐姐还带着我去找过他，他带着我倆逛西门街，我那时很拘谨，看到一车买甜甜杆的，就非常想吃又不敢说，不知哪里来了个胆，直接去人家车上抽。父亲急忙把我拦住，我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了……后来父亲买了一大根，让我倆解馋。不久父亲被生活所迫，辞职回家担水挑柴种地，同时担任大队会计，文革属于被整的保皇派。七零年，受村民的信任和公社工作组考察，接过了老支书的担子。组织村民春播秋收，平田整地，引出来水灌田，截流入户，是后来我离开家乡时的状态……父亲平时在家里不苟言笑，我们很少和他放任聊天。但他阅历还是很丰富，内心装着很多故事，时而听他和同龄人讲起……2016年4月底，他在养老院麻将桌上，突然脑梗，住院治疗期间，他语言功能恢复很好，讲起了邻村他同学的少年和青年时期悲惨遭遇，令我唏嘘不止。2021年国庆期间，也是在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前一个多月，我陪着他去遛弯，或在家聊天，他的意识一会清醒一会糊涂，但依然在评论二弟家门上的对联词句，他认为自己修改的词句更好。糊涂时还说要去打工挣钱，穿插着邻里间交往事宜……言归正传，今天晨练，听到的打竹板，脆生生的就让我联想起遥远的日子，贫苦中满含着拥有双亲呵护的幸福。想起了其乐融融的那个大家。老父亲呀，您又一次牵起了我的泪点父亲的一生，战火中度过胆颤心惊的童年，重建家园拼搏青壮年，待到儿孙满堂时，依旧发挥余热，不好意思享清闲。如今，在天堂里，他也像回了家，那边有我母亲和恩祖们对他呵护陪伴，远离红尘纷扰，魂归清宁世界，留在人间的美德闪着光芒，照在儿女们心田，激励着我们健康前行！ 小天地、大自然文/梦如兰 早晨，刚走出那个熟悉的桥洞，就传来了唱大戏的乐鼓声，是那样热烈，同时也听见了高低起伏，委婉激昂的女性唱腔。误以为芳华园里戏迷们在练声。但转头西望时，却只有一个美女手把话筒，陶醉在古代女英雄征战的故事里。当时感觉整个树林的枝枝丫丫都在震惊中打颤！沿途走向高铁桥下，群体唱歌的人陆续赶来，做着各项准备、候场。九点后，树林的静谧被各种活动的声音打破。众人的歌声，在乐器的伴奏中一浪又一浪响起，乐队指挥精湛生动的肢体语言，掀起了排山倒海之势的洪流，或随着赞美山里红的脉脉情怀，荡漾着春风般馨香。太极人在如此热闹的东边场地，心怀不乱，柔刚有序的正常锻炼。没想到在靠东边的地地，不断有绿色的网球飞奔滚落而来……还有几个敲快板的老年人自娱自乐……喧嚣中，每个人都守护者自己内心的准则，互不干涉又互相包容着侵扰……护城河岸的芳华园，楼宇密集间最接近大自然泥土香气的地方，是清晨居民们放飞心灵的小天地，大世界。夜晚看到朋友写的《清平乐》有类似的话题，故也填词一首，权当练习: 清平乐.夏日歌晓文/梦如兰木兰清晓。乐鼓穿林绕。误把独家当群找。戏曲惊天热闹。合唱尚未开张。歌迷陆续候场。器具歌词排列，指挥各个名扬。 2024.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