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哑了

未名

​嗓子哑了

一

四月中旬的一天，一位在宣传部门工作的朋友突然打电话给我，她说：“市委宣传部和市文旅局结合‘4·23’世界读书日，将启动‘阅’见赣南系列活动，其中一项是邀请知名作家或学者开设大讲堂，准备在中心城区开展五场讲座，想请你也来讲一场，可以吗？”我说：“讲什么呢？这些年我主要是讲党史，春节期间又新备了一堂课，主题是《谁是最可爱的人--抗美援朝和抗美援朝精神》，可以讲这个吗？”她说：“可以的，完全符合要求。”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邀请。

进入五月，天气渐热，但时不时来几阵雨，气温随之下降。时冷时热的天气，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患上了感冒，但并无头晕、乏力、打喷嚏、咳嗽等明显症状，我也不曾吃过什么药。5月中旬，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不疼不痒，只是讲话有些费力。于我而言，嗓子哑是很少出现的，我想，暂时不管它，静养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起来的。

二

转眼到了6月1日，这天中午，在师院读书时的十几位同学在皇厨聚餐。老同学好久不见，分外亲切。有个同学对我说：“别看你退休了，可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好像没多少变化。你看，你的头发都还是黑黑的。”他说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我环顾左右，发现有些男同学虽然年纪比我小一些，可头发要么稀疏了，要么发白了。头发还真是一个人的脸面，它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可他们一听我说话，声音却哑得厉害。一位姓曾的同学关切地问：“你的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原来的声音可是比我的还要洪亮呀！”我说：“可能是感冒所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时好时坏，好像今天特别哑，看来我要重视一下了。”

回到家里，我开始吃一点消炎药和响声丸，可一个星期后，效果并不明显。6月7日上午，那位约我讲座的朋友发来信息，说准备安排我到经开区作讲座，时间是6月15日上午（后调整到14日）。我掐指一算，时间不到十天，有点紧迫了，嗓子问题不能不重视了，如果到时候还是这种状况，我将如何面对观众啊！可怎么治呢？我有点苦恼。

​三

五月底至六月初，我让文颖在网上给我订购了大量书籍，一共有110多本，花去了三千多元。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要去小区的菜鸟驿站拿快递。每次去，我都很兴奋，看到自己订购的书寄来了，拆包的那一刻是难得的享受。不过，这种享受，“不足为（局）外人道也”，只有真正爱书的人士才能体会得到。菜鸟驿站旁边，是社区的一个小诊所，规模不大，只两间店面，右边这一间用作医生看病，靠里还隔了一间小药房，左边这一间是打针的场所。多年来，我的小病小痛都是在这里看的，每次打点滴也是在这里进行的。文颖和赣琳有病也多半在这里看。前些日子，她们都在这里打过针拿过药。

小小诊所，方便是蛮方便，可我们也不是没有顾虑。一是条件不达标。目前还没有和医保联网，看病只能付现金；二是价格相对贵些。赣琳打了两针花了四百多元，文颖打的两针则花了三百多元；三是医术问题。每当我们的病没有起色时，就会严重怀疑他们的医疗水平。尽管如此，可是想到大医院的诸多麻烦和繁琐，还是不得不选择这个家门口的小诊所。

这天下午，我和赣琳从幼儿园接回小雨，又去菜鸟驿站拿快递，路过小诊所，我对赣琳说：“我还是去看一看嗓子吧！”医生看了我的咽喉，发现有点炎症，但并不严重，他开了四种药，让我吃三天，这就花去了140元。我半信半疑，问：“吃这些药就能好吗？”他说：“可以，没有问题。”接下来，我谨遵医嘱，严格按时按量吃药，可到了第三天，药将吃尽，病却了无起色。我着实有点懊恼，也有点着急。这天，我又来到小诊所，值班医生换了一个人。他问了我病情，看了原来那个医生开的药单，说：“那就另外再开几种药，打三天针。”我问：“要打针吗？”他说：“打针才好得快，不打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你都已经哑了二十多天了。”想到这段时间嗓子哑带来的不便，想到三天后的讲课，我说：“那就打吧，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因为嗓子哑来打点滴的。”一算药价，又花去630多元。

连续打了三天，我的嗓子估计也就恢复了70%左右。昨天上午，在打最后一针的时候，那个医生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好是好了一些，但还不彻底。”他说：“最好再打两针，巩固巩固，这样会更好一些。”我有点不情愿了，反正明天就要去讲课了，之后，就让它慢慢恢复吧！

​四

今天上午八点整，我到楼下坐上来接我的小车，半个小时后到了经开区新落成的恒科环球企业中心大楼。在一间可容一百人左右的报告厅里，我提前做好了有关课件、音响等方面的准备工作。之后，我就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听众们的到来。这时，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平静的，起码有两个担心：一是今天的听众是些什么人？他们对我不了解，我讲的内容、讲的方式会让他们感兴趣吗？两个小时的报告（从三个小时缩减为两个小时），他们有耐心听下去吗？二是嗓子会不会出问题，如果突然哑了怎么办？

九点整，讲座准时开始。奇怪，你担心什么它就来什么。还真是，我的嗓子开始还过的去，在讲“序篇”时，我还唱了一首《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当时掌声热烈，氛围甚浓，让我很受鼓舞，信心大增。可不到半个小时，嗓子突然哑了，声音发不出去。我自己听着都难受，这可怎么办啊！后面还有一个多小时，嗓子如何撑得住呀！我的心里万分着急，我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难道今天的经开区就是我的“滑铁卢”吗？我不停地清嗓子，可越清越不对劲。后来，我沉住气，索性就带着嘶哑的嗓子慢慢讲，可讲着讲着，嗓子竟奇迹般地慢慢地清亮起来。两个小时过去了，嗓子没有再出现问题。十一点整，讲座结束。最后一曲《英雄赞歌》在热烈的掌声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五

这次经历，是我多年讲座中不曾出现的。之所以能够克服困难，完成任务，细究其因，主要有三：一是我对病情的高度重视并积极治疗；二是在讲座中出现声音沙哑的情况下，能够比较沉着，没有慌乱；三是现场听众们的理解和期待以及鼓励，给了我宝贵的支持。

就在我将要结束这篇短文时，一位五年前从市教育局调入经开区工作的同事打电话来，他说：“听说你来我们这里开讲座了，那些听众回来都赞不绝口，说讲得实在太好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走神，听得是滋滋有味，真是不虚此行。”听完他的话，我心释然，看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2024年6月1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