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热血铸警魂》之九

涛声依旧

别开生面的“行拘”



插图：人民警察之歌

引言

自从第一战役在肖台乡开展《严打》行动获得圆满成功以后，不时有乡镇一把手给我打电话，邀请我们第二片区四人组去该乡开展《严打》行动。

考虑到第一片区“八人组”，在铁佛乡开展第一战役打击行动还没结束，所长也没有安排我们四人组前来助阵，因此，他乡所有的邀请都被我推迟到了第二战役。

然而，距离第二战役打击行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四人组又该忙些什么呢？

插图：商洛风光

行拘站成立

在第二次《严打》行动中，有好多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甚至还有个别乡镇领导干部，因参与赌博被群众举报，在法律面前，“王子”违法也难逃其究。

然而，他们在服法的同时，宁愿为国家基础设施建设贡献一份力量，也不想去县局行政拘留所执行行政拘留，以挽回其“工职身份”的薄面。

考虑到派出所院子还有1500立方米石碴回填工程，结合县局拘留所最近人满为患的实际，我向县《严打》指挥部，提出了在霍台派出所临时设立行政拘留站的想法，并提交了“行拘”与“劳动教养”相结合的实施方案。

经县委、县政府《严打》指挥部研究决定，同意霍台派出所临时设立行政拘留站的请求，并严格按照实施方案执行。同时要求行政拘留所，只要行拘人员本人在裁决书上签字同意，可以将部分行政拘留人员，转到霍台派出所行政拘留站执行。

虽然县《严打》指挥部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但目前拘留室还没有着落，为了尽快解决拘留室问题，我从隔壁邮电所临时借了两间空房，把派出所会议室和我的宿舍临时搬过去，腾出来两间房子作拘留室。

没有劳动工具和床板，我从施工队那借来了铁铣、人力推车、床板等，把床板捕在地面上，每间房可容纳十人，一次可行拘二十人。

不多不少，正好符合我们四人组监管标准，满足派出所院子正常回填工程的施工节奏。

由于我们临时设立的行政拘留室有限，加上执行行拘的期限不等，我和县局拘留所保持信息畅通，采取来一个执行一个，走一个补充一个的分批执行办法，以提高行拘人员的执行效率。

为了加强对行拘人员日常管理，我还制定了《行拘人员行为准则》、《行拘人员学习制度》、《行拘人员劳动竞赛奖励办法》等相关制度。

《准则》要求，凡来我所执行行拘的人员，均自带被褥，其生活费完全自理。如此同时，必须服从执行教员的管教，如抗拒、或图谋不轨者另案依法从事。

《学习制度》和《奖励办法》要求，行拘人员除参加本站不定期法律学习外，可采取结对子办法，每人每天额定完成两方的土石回填任务。

奖励办法就一个，每多完成两方回填任务，给予减少行拘期限一天的奖励，但减少天数不能低于执行期限的一半。

执行时效，从报到行拘站当日起开始至决定终止执行行拘之日结束，并由行拘站代发《执行行拘期满通知书》，行拘人员拿到本通知书后方可离开回家。

插图：商洛风光

寓教于乐

行政拘留站原本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对于那些被行政拘留的人来说，每一天都是一种挑战和考验。在这个地方，时间过得很慢，生活也变得非常单调和枯燥。

正因为如此，就更需要我们努力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做，让行政拘留人员愉快度过每一天，使他们每天的生活过得更加充实，让时间过的更加有意义。

如读书、写日记、做运动或学习一些新的知识等等。无论选择做什么，关键是让行政拘留人员，要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确保每一天都充满活力和乐趣。

如此同时，还要让行政拘留人员之间多沟通、多交流，让他们感到每天的生活更有趣、更加有意义。无论他们选择与谁交谈，关键是要保持开放的心态，才能与他人保持联系，建立友谊。

在霍台派出所这个临时设立的行政拘留站里，我们四人组除了白天与行政拘留人员同吃、同住、同劳动外，晩上还要和行政拘留人员一起学习法律、法规。

我们考虑到白天大家都累一天了，如果行政拘留站就象“监狱”一样，每天死般教条的给他们读报纸、讲法制、学法律、守法规什么的，一定会引起行政拘留人员的反感，这样也达不到教育、学习的效果。

为了排解他们的逆反心理，又能帮他们打发这慢长的夜晩，还能让他们通过这次行政拘留的经历，从中受到一些教育，我们还特意为他们买了象棋、朴克牌让他们玩。

在玩的过程中，他们各自诉说着自己因什么被行拘的？当时是怎么想的？然后，引导大家一个一个来点评，谈一谈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对个人、对家庭、对社会都有什么危害等？

通过这种自由、开放、寓教于乐的教育方式，让行拘人员献身说法，大家共同说教，使他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进步，让乐趣激发他们学习的动力和积极性。

我们的陪教员在一旁听着，偶尔也有说走题的，只需在他们的观点后面加问一句为什么？便有人站起来自圆其说。

就这样，不用念书，也不用读报，大家畅所欲言，自己的问题，大家帮助解决，跟本就没我们管教员什么事情儿。

天气太热了，我们干脆让大家出房门来到己经回填好的院子里，一边纳凉拉着家常，一边欣赏着夏日的夜色，既打发了时间、缓解了疲劳，又陶冶了情操。

插图：商洛风光

社川河洗澡

为了缓解每天劳动给行政拘留人员带来的疲劳，我们的执行教员每天晚上都让行政拘留人员，带上洗漱用品到社川河洗漱、纳凉、戏水、玩乐，好不痛快。

今天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已吞没在天际，暑气也已渐渐消散。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趁着正是散步的好时机，便让乡警通知所有的行拘人员，和往常一样，带上洗漱用品，漫步在社川河边。

迎面而来一阵凉风，吹得真叫人舒爽，心情也一下子爽朗了许多。

连日来，天气异常的闷热，心情不免有些压抑，其实，我一直喜欢亲近大自然，喜欢呼吸清新的空气，喜欢徜徉在青山绿水之中，感受大自然的情怀，大自然的气息。

看来，今天出来真是不虚此行，我单手撑在河堤旁的杨树上伫立了片刻，此时，闷雷在天边跟打鼓似的，懒散无力地响几下。

闪电也跟火蛇一般，在夜空蹿动，火光点亮了半边天。

河的上游，在建的社川河跨河大桥，灯光明亮，照得河水一片蔚蓝，大桥的雏形如扬帆起航的小船，波涛起伏，美得无法形容。

不知不觉来到一湾清水河滩，这就是我们每天带行拘人员在此洗漱、纳凉的地方。

不知现在是盛夏还是夏末，刚刚还是电闪雷鸣，这会儿又是云消雾散，现在还不下水更待何时！我一声令下，二十几个青壮年便脱光了衣服，瞬间消失在波光潋滟的河水中。

浪花拍打着河岸，他们在水中嬉戏打闹、谈笑风生，快乐的笑声和浪花一起飞舞，享受着快乐的时光。

夜晚的河水犹如一面镜子，在漆黑的天幕下，它的表面泛着银光，似乎隐藏着无数星辰的秘密。

不经意间，让我想起了儿时那天真烂漫的夏天，和发小们一起在社川河洗澡、嬉戏打闹的快乐时光。

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思绪起伏，浮想联翩，情景交融，融入笔端。

一九七五年的盛夏，那年，我刚上初一还不满十五岁，正是少年如猛虎，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展现出一种狂傲的霸气。

几天的暴雨过后，河水猛涨，一旦天晴之时，便是我们这些童年的发小们下河游泳的最佳选择。

当年也就这个时候，天气放晴，我和发小陈朝阳、余乐辉、赵玉印、宋学龙、孙百济、郑自学、宁启银、李耕田、屈仁义等，一起来到风凰镇社川河十字水之侧的纸房大堤之上。

这是北皂河、南水滴沟河与自西向东的社川河交汇处，因南水滴沟河略偏上游且水流被北皂河水流急，加上社川河的合力，所以在皂河入社川河口处的纸房沟大堤之间，形成一道窄长的回水湾，这便是我们每年夏天在此游泳的地方。

堤高近三米，平常水深一米五，河水清澈见底，小伙伴们就在下面游便是。而今天则是雨后放晴的第一天，河水猛涨，水深少则三米。

因为，只有这个水位，小伙伴们才敢从三米高的大堤之上跳入水中，尽管河水是黄色，但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却深不见底。

别担心水深，必定还是个回水湾，水流自然会环形流动，只要不离开这个回水湾，加上会游泳，水之深反到为我们戏水提供了乐趣。

我一个腾空翻，直体一百八十度入水，然后，享受着自然漂流的乐趣，此刻，危险其实悄然来临，上游的小伙伴们正在奋力呼喊，可正在享受漂流乐趣的我又怎么听的见呢？

当我突然感到水流湍急，还来不及反应时，全身已经被北堤反波南堤的暗流拖入水中，我拼命的挣扎，却被暗流向下的压力束缚得无法挣脱。

或许是没有力气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河水的反压力下自然悬转，于是，我灵机一动，便顺着身体悬转的方向加速悬转……。

岸边的小伙伴们都以为……都以为我死了，哭的跟泪人似的，没想到，我绝处逢生，一头冲出水面，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是有了这次意外脱险的经历，才成就了我和张金水八三年七月在马台勇渡金井河的壮举。

夜晚的河边静谧而迷人，灯光在水面上撒下一层银色的纱，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看到大家都穿好了衣服，整齐列队在沙滩上，乡警向我行举手礼：

“总指挥同志，户外整装列队完毕，请指示。”

“回行拘站。”

“是！——”。

插图：商洛风光

人性化管教

加强对行拘人员的教育、感化和挽救，必须在人格上平等对待，在法律规定范围内保障其合法权益。

我们在执行行拘过程中，充分发扬民主，让行拘人员民主产生一名管教、一名伙管、一名炊事员，负责他们的日常管理和后動保障。

在日常管理中，有家属前来探望，为行拘人员送日常生活用品、换洗衣服等，我们不仅笑脸相迎，还给他们充分沟通与交流的机会，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和问题，从精神上鼓励行拘人员，唤回他们对社会、对人生的信心。

坚持常态化自省、自律与法治、思想道德教育相结合，促使行拘人员悔过自新。

为了舒缓白天体力劳动给行拘人员身体带来的疲惫，我从派出所自营经费中，每周买十斤大肉，为行拘人员改善一次伙食。

到了晚上，我们四人组还把提前从学校借来的锣鼓响器拿出来，再把行拘人员组织到垫好的院子中，先来一段开心锣鼓调动一下情绪，大家敲的可开心了，开心的都忘了现在是晚上时间。

为了不扰民，我让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圈，以击鼓传花的形式，开始了今天晚上的文艺活动，其活动主题是，击鼓时，花传到谁手中，谁就为大家唱一首歌，不想唱歌的，就给大家讲一段人生有趣的故事，或经验或教训都可以。

通过开展形式多样的文体活动，满足行拘人员的文化需求，舒缓他们紧张的精神压力。

没想到，击鼓传花主题活动深受行拘人员的欢迎和喜爱，因此，这一喜闻乐见的说、唱节目，成了我们行拘站每晚必搞的保留活动之一。

这种“行拘”与“劳动教养”相结合的独特方式，很受行拘者的喜欢，尤其是那些在职工作人员，为了来我们的临时拘留站执行行拘，甚至到了“拖关系”、“说情”的地步。

我们行拘站对外的办公电话，每天都快要打爆了，有县局拘留所的，有部局领导的，有企业高管的，还有来自建筑商的，更有趣的是，还自愿在派出所院子，为派出所每人建一个灶房。

即便是在八十年代末，都算是出手大方的，可这些都被我们婉言谢绝了。

就这样，前来执行行拘的人越来越多，来一个执行一个，期满一个送走一个，一时间，我们的临时拘留站，成了全县行拘人员的“快乐大本营”。

在行拘站这个温馨的家园，每天都有新来的，也有期满回家的，来来往往都是客，我们用最真挚的笑容，欢迎每一位客人的到来。

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这些行拘人员不断不排斥我们，甚至还把我们当朋友，就连期满回家时还有些不舍。

有一天我因事外出不在单位，有位期满回家的行拘人员，为了向我告别，硬是等我回到单位才肯离开。

还有一些在单位上班的熟人，这次对他们的处理不断没有责怪，反而关系比之前更好了。

有一次，有几个期满回家的难兄难弟，他们自发的在灶上做了几道菜，我心里非常清楚，他们是想借此机会，感谢这些与他们同甘共苦的干警。

但于情于理我都于心不忍，便提前回家了。我的离开不是因为瞧不起他们，而是想让大家彻底的放松一次。没想到，他们还是等我晩上回到派出所才肯吃饭，让我十分的感动。

“人性化”的教育转化工作机制，有效提升了行拘站帮教转化工作整体能力水平，使行拘人员转变了对抗和抵触的想法，促使行拘人员积极服从管理，从而树立了改造信心。

插图：商洛风光

快乐的中秋节

不知不觉，中秋节到了。

今年的中秋节晴空万里，天气特别好，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也许是今天过节，正好张所长和沈启军也从铁佛赶回所上了，我赶紧向所长汇报了临时设立行拘站的事和行拘站工作运行情况。

因为第二片区四人组在肖台乡开展《严打》第一战役的实况，全县各新闻媒体都跟踪报道过，县委、县政府第二次《严打》指挥部，也将我们四人组在肖台乡开展第一战役统一行动的做法，向全县各片区发了工作简报。

因此，第二片区如何开展《严打》工作，我就只字未提。至于第一片区工作进展如何？只须看公审大会开没开？便什么都明白了。所以，这也不是我问的事儿，所长也没有义务向我汇报的必要。

也不知道张所长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改往日称兄道弟的姿态，对我的工作汇报好像不冷不热？于是我开始反思自己。

对了，关于行拘站的事，你一直在铁佛忙工作，我给铁佛乡打过几次电话，都说你下基层查案子去了，就一直没机会正式向你汇报。

虽然今天向你汇报，时间上晚了一些，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等你今天回来了才汇报，恐怕这事儿已经错过了最佳申报时机了。这其中的道理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看来今天不是汇报工作的最好时机，所以我就不用多费口舌，抓紧时间把今天过中秋节的想法汇报一下，张所长同意了，我便着手按排去做。

吃过早饭，我安排一名乡警带伙管员一起去为今天下午的中秋团圆饭做准备，同时为今天晚上的赏月活动也做出了安排，但愿我的心思没有白费。

尽管今天过节，必定我们执行行拘的期限与完成垫方的多少挂钓，即便我们放假，他们也不可能休息，我们更不能以放假来折扣他们的行拘期限。

因此，今天过节只能和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一切照就。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劳动之余，为他们过一个吉祥如意，健康快乐的中秋节。

快到午饭时间了，我让乡警从邻居家借来两张餐桌，连同我们原有的一张共三张，一起都摆放在院子里，烘托节目气氛。

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开饭时间到了，按照我们凤镇过节的传统习惯，我们做了“十三花”，即八个凉菜，十三个热菜，每桌共二十一道菜，还特别交待厨房一道都不能少，这样才能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桌上只买了饮料，按规定我们不能买酒，就这样，大家已经很开心了，根本没有人计较有没有酒喝的问题。

团圆宴会开始了，我主动担任今天的宴会主持，并要请张所长为今天的宴会致祝酒词，还不等我宣布开席，一位有工作经验的行拘者，发表热情洋溢的感恩词，在坐的全体公安干警，都为之感到震撼与自豪。

虽然我们四人组为了执行这次特殊任务，甚至没休过一天假，但这一刻，让我觉得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千言万语无尽处，情到深处自然浓。为了表达近二十天以来，大家在工作上给予我极大的支持与鼓励，我主动清唱了《十五的月亮》，以表感激之情。

自学校毕业至今已整整十年了，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当众唱歌，显然唱的不尽人意，看到台下眼眶湿润的他们，我的心也随着他们的情绪在颤抖。

眼看就要唱不下去了，身边的乡警，一个接一个的站在我身后，还有这些素不相识的行拘者，变独唱为合唱，我们一起共同唱完了这首歌。

也许这是我人生唱的最难听的一首歌，却是我今生最动听的一首歌，因为，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身后有人支持的力量，令我终身难忘。

吃罢团圆饭，已经六点钟了，大家集体决定为自己放两个小时的假，既然如此，我也让大家自由活动，晚上八点，继续在这赏月。

尽管如此，大家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还是正常请了假。趁大家休息时间，我们撤下了桌上的剩菜，又摆上了水果、月饼和大碗茶。

傍晚时分，不知不觉月亮就悄悄的爬上了天空。当我换上便衣从隔壁邮电所借住的房间出门赏月时，又大又园的月亮，早已高高挂在了当空。

远远地望去，月亮上的玉兔仿佛在向我们微笑、招手。我匆忙回到派出所的院子，大家早已围坐在桌旁等侯多时了。

接着，打开早已布置好的彩灯，五光十色的彩灯在月空中交相辉映，犹如一条璀璨的彩带，将派出所的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

一阵开心的锣鼓之后，又一场别开生面的茶话文艺晚会开始了，他们话祖国的大好河山，唱红色革命歌曲，把今晚的赏月茶话会推向了高潮。

……。

插图：商洛风光

开展劳动竞赛

中秋节过后，距离第二次《严打》第二战役的行动时间也越来越近了，能否按计划如期完成院子回填工程，事关第二战役的统一行动计划。

看来，派出所回填的方量，要比之前的计算方量大一些，事已之此，不再是我能够把控的范围之内的事情。

我期昐着在未来几天里，派出所院子回填工程圆满结束，也好让我们四人组好好休息几天，整理好心情，准备迎接第二战役新的挑战。

为此，我接通了县局拘留所的电话，因为第二战役行动在急，从现在起，我们临时行拘站不再接收新的行拘人员。

尽管如此，第二天还是陆续有人来行拘站报道，我看了裁决书，还好都是十天以内的短期行拘人员，于是，我又拨通了拘留所的电话，现在连短期也不能收了，别忘了，我们拘留站只有二十张床位。

面对不确定的回填工程量，我们完全有理由干到哪算哪，就象今天终止接收行拘人员一样，到时间完不成任务，也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可我这个人，做事不习惯拖泥带水，说出去的话总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一句承诺卅载情，从不失信他人，也不希望别人失信于我。

其实，我的这点心事儿，早已被四人组的兄弟们看穿了，于是，他们主动承担了回填后的院子平整工作。

执行教员的这一举措，大大调动了行拘人员的工作积极性，他们有力者出力，有志者献策，在我们四人组的带动下，他们更是铆足了劲，撸起袖子加油干。

在行拘人员当中也不乏能人，有办法的人比比皆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争取奖励，他们有的开了自家的拖拉机、翻斗车，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随着第二战役行动时间的临近，派出所院子回填工程已进入倒计时，在冲刺的最后关头，时间一天天临近，填方量也一天天在减少，七天……六天……五天。

终于，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內，顺利完成了1500多立方米垫方任务，不仅改善了派出所的工作环境，还为地方财政节约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插图：商洛风光

编后

事情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但这些做法究竟正确与否尚无定论，就留给后人评说吧！而在当时那个年代也是史无前例，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新的赏识。

我想，不管正确与否？得看是否做到更“人性化”？违法，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服法，无论他身在何处都和我们是一样的，以人的尊严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不能因其违规而歧视他们。

他们虽然违反了国家的法律、法规，只要他们认罪服法，愿意接受教育、改造，我们就应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最终把他们变成一个对人民、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既然违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约束，在限制他们人身自由的同时，又要给他们改过自新、学习、生活的自由，充分体现法律的公平与公正。

我们正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好在我们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了社会和行拘人员的广泛认可，不仅改善了我们派出所人居环境，同时也减轻了地方财政的经济压力，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是否像朋友、像医生一样，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法去挽救他们，才是我们每一个执行教员值得深思问题。

这段故事，讲到这也就算讲完了，不知道大家看完后发现没发现里面有一个细节，我们在执行行拘过程中，给了行拘人员那么宽泛的自由。

如，白天自由出入拘留站干活，晚上去社川河洗澡，还准许他们请假外出等，难道就不担心行拘人员逃跑吗？

说实话，我从不担心这个问题，而且对自己非常自信，而这种自信原于我们四人组“人性化”管理的工作机制。

插图：商洛风光

由于《美篇》篇幅有限，本文就此止笔，要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

传记连载之十

第一阶段第二战役

打击行动

（1989.10~198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