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引用图片</p> <p class="ql-block">11号车组部分成员在康拜因上的照片:左起刘庆功、尚家騄、李乃栋、滑振滨</p> <p class="ql-block">老文重发(71)天翻地覆</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很清楚,1976年9月8日,是中秋节。那时,我分场的麦收工作已经完成。我们机耕队一方面在翻地、耙地,一方面在简单维修机车、农具,准备大田收割。由于东北那年的9月初很暖和,9月8日那天,天气晴朗,晚上的月亮也格外明亮。看到中秋节如此明亮的月光,知青的心情也格外开朗,暂时忘却了不能与家人团聚的遗憾。机务连宿舍里,上海知青们按照惯常的自由结合方式,三五成群地喝酒赏月吃月饼,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中秋节。谁知道第二天会乐极生悲的呢。</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是1976年的9月9日。我们同往常一样,三台机车去五号地翻地,一个白天无话,只是到了下午四点以后,我们车发现有个拖拉机零件损坏了。考虑早点收工,趁亮赶回修配厂维修,还没有到地头的土道,发现技术员吴化文向我们作业地里走来,机耕队那帮人像往常一样,同他开起了玩笑。岂料吴化文这次脸沉似水,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的人都镇住了:主席去世了!三台车的人在地里沉默了一阵,谁也没出声。最后还是我说了一句,回去吧。大家这才默默地挤上我们的拖拉机,我们三台车一共六个人,再加上技术员七个人,怎么挤在一台拖拉机里回分场呢。因为太挤,我和黄仁贵两个本车的人就爬上车头,坐在车头上,车由吴化文开回分场。2006年我再一次回农场的时候,黄仁贵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他说:看到我爬上车,眼泪就刷地下来了。实际上,当年我这个淳朴无知的小青年,除了对领袖的崇敬、去世的悲哀以外,更主要的是对中国未来的担忧,位卑不忘忧国啊。前几篇文章我回忆过自1976年1月8日以来三个伟人接连去世,又是唐山大地震,吉林陨石雨。面对种种的风云灾难,当时的绝大多数中国人谁没有那样的担忧啊!</p><p class="ql-block"> 伟人去世,举国悲哀。世界震动。到了分场,广播里的哀乐已经响起。中央对毛主席去世的一系列悼念举措,已经展开。在认真听广播的过程中,只听到一个差错。就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播到治丧委员会时,竟变成了“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名单……”然后广播里马上就是一阵沉默,一会又变成了哀乐。可以想象,那是慌乱中录音带放错了。</p><p class="ql-block">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连队的不少知青每天都抽出晚上的业余时间,以连队的名义做花圈。三天,做成了一个壮观的大花圈,花圈的正中,我用隶书体认真书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做成后放在修配厂的办公室里,成了连队的祭典处。寄托了我们这些远在东北农场小人物的哀思。</p><p class="ql-block"> 在毛泽东主席去世治丧期间,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对边远农村的人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多嘴上别哼哼就行。但东北人爱喝酒,不少人每天都得来点。有的人甚至一天三顿、顿顿少不了酒。那些天就成了他们难熬的日子。毛主席去世了,你还在那儿喝酒、高兴,能行吗?虽然谁也没有规定,但那些天里不该喝酒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可有的人熬不住,在家还喝酒。你喝完别出来就是了,偏偏还要出来逛,一身酒气,能不让人知道吗。不少人因为这事,犯了“错”,成为众矢之的。好在当时已经是文革后期,最后也没咋的。</p><p class="ql-block"> 1976年9月18日下午3时,毛泽东主席追悼会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前举行。整个追悼会庄严、隆重。举国悲哀、神州共泣,会议仅用了半个小时,追悼会由王洪文主持、华国锋致悼词。宋庆龄副委员长年岁已高(与毛主席同岁),站不动了,仅有她一人悲哀地坐在椅子上。追悼会是成功的,这个追悼会不仅是建国以来最大、最隆重的,甚至在全世界都是最大规模的。事后看纪录片,华国锋念悼词翻页时,竟然也像老百姓那样,用手指舔舔舌头上的唾沫翻页;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王洪文竟然很担心的样子,用眼角扫看华国锋的悼词,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小动作被当时能看上电视实况转播人看在眼里,人们议论纷纷,猜测不已。追悼会的结束,标志着更大的风浪在后面。</p><p class="ql-block"> 一个月后,1976年10月6日,以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拨开了全国人民心中的阴霾,中国又翻开了新的一页。</p> <p class="ql-block">在拖拉机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