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p><p class="ql-block"> 记忆里杏子黄的时候,正是割麦子的时候,即使放忙假,那时小小的我,也给家里帮不上什么忙,看着爷爷奶奶汗流浃背的在地里忙着割麦子,我跟在他们身后捡他们掉下的麦穗,每捡到一根便迫不及待的向他们炫耀自己的收获,就会受到爷爷奶奶的夸奖,捡的越仔细,起劲儿。可往往坚持不了多久,毕竟是五六岁的年纪,三分钟热度。麦地旁不远的地方有棵杏树,馋的人老流口水,杏的个头并不大,外观也不怎么漂亮,还有点酸。明知道没熟透,可还是会忍不住去摘两个尝尝,再爬上树摘一些装进衣兜里,直到把衣兜装满,回去时一边吃,一边掉,杏子顺路滚。在家放段时间,硬把它们捂熟,吃起来才不会酸,又软又甜。那时我眼里的奶奶没有白发,嗓门还是很大,爷爷还很年轻力气很大,一次能用挑担挑好多捆回家。</p><p class="ql-block"> 五月的女儿洼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队上唯一一个打麦机是大叔买的,因此每年这个时候家里人都很忙,要帮队上的人打麦子。女娃儿洼的人们也很热情团结,谁家打麦子都去帮忙,递麦子,插麦穗,筛麦子,装麦子……有说有笑,场面热闹有序。而我们小孩子只负责带着弟弟妹妹们在麦草堆里打滚儿,疯闹。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也不懂什么人间疾苦。 </p><p class="ql-block"> 后来在女儿洼的记忆里再也没有那么热闹的场景了,搬的搬,走的走,女儿洼从喧闹变得寂静,从繁茂变成了荒芜,地里再也没有了忙碌的身影,小路上杂草丛生,房子大部分都坍塌了。地里的那棵杏树依旧还在,可爷爷已不在了,儿时的伙伴也都走散在了这茫茫的荒野里。</p><p class="ql-block"> 如果,爷爷还在的话,我肯定会问他,门前的梨树是哪里来的秧苗,什么时候栽的,套梨袋是谁教他做的……还有,上次写给他的信,他收到没有?他在天国过的好不好?能不能看到地上思念他的人儿……我还想告诉他,我买了房,刚搬了新家,过的很好,只是很想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