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千年古镇—Charnay 查尔奈

潺湲

在里昂游览期间，Evelyne典雅的房子，静谧的庭院就是我的暂居地。我们每天乘坐方便的小火车进城。

小镇有着得天独厚的黄金地理位置，丘陵起伏、田园美景，葡萄飘香，静谧安详，距大都市里昂20公里。

Evelyne居住的小镇叫Charnay，所在地区地区有“金石之乡”和“最美乡村”的美誉，因为这里的房舍都由采自本地的一种赭黄色的砖石砌成，放眼望去一片金黄。

小镇的第二个特点是房子都建在高坡之上。连省级公路都是在坡上的房屋间穿过，对开车旅行者来说景色极美，远处的田园风光，近处的古街老房尽收眼底。可也有些疑惑：这公路修在山下，不是会视野更好，车速也会提高很多吗？待我去探究一下吧。

连日在里昂的历史古迹中穿梭，今天哪里都不去，好好看看我已经落脚几天了的这个小镇。

小镇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了。因为曾经远离交通要道而没有过多的卷入战火纷争、革命的动荡。没有断崖式的割裂和跳跃，时光像缓慢而绵长的流水流经小镇。斑驳的墙壁，低矮的老门，老式的木窗，依坡而建的小巷，石子路，无不透露着时光流淌过的印记。走在这样的小巷，总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发悠古之情怀。只是这里的古，我知之甚少，据我所知，除了法国大革命将领主和教会的权力交给了民选市政府，小城的其他方面变化不大。呈现出中世纪以来古老且连续的建筑和文化氛围。

据说小镇始于罗马兵团。十世纪后，查尔奈一直依赖于福雷伯爵和里昂伯爵，直到 1175 年才受里昂大主教和卡农伯爵的庇护。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大领主相继继任。在时间长河中留下印记的有杜廖家族 (Du Lieu family )，他们在 17 世纪承建了大型 Château de la Mansarde 城堡。 1683年，皮埃尔·德·雷沃尔 (Pierre de Revol ) 成为该村的领主和城堡的所有者。

此时，桑蚕业传入查尔奈，但在 18 世纪中叶，这个小镇的人口在 300 至 800 人之间波动，而葡萄已经成为这个小镇的主要农作物。

这个上面有钟表，房顶有十字架的罗马式建筑就是小镇的中心教堂Saint-Christopher教堂，小镇曾经的精神核心。谁是Saint-Christopher？没有通读圣经的我，就只能边走边看边学习了。进去看看吧。

据说这座教堂建于11世纪，是小镇临近世俗领主城堡的中心教堂。推开这个简朴但厚重的大门，我们就进入了相对恒定的时空隧道。这座千年老教堂里承载了千年不变的信仰，讲述着千年来小镇信徒们的故事。

施洗者圣约翰

受洗池。上面刻写的铭文，大概是受洗时需要念诵的吧？

“上帝的孩子的承诺：

我相信上帝

我放弃

撒旦，他的话，他的论说。，

我保证按照耶稣基督的格言和榜样生活

我渴望上帝

承诺一生

我爱上帝”

Gilles向我演示受洗的过程。如果是在在那个神权至上的时代，这会不会被指责不敬？

经过所有的动荡，在封闭与开放，坚守与包容之间左右摇摆，付出巨大代价之后，人们似乎找到了兼容的平衡，开放而平和地接纳和尊重各自的选择和不同。这就是文明的进步吧。

神父和圣女贞德守护着的纪念碑。上面写着：Charnay感谢那些为法国而失去生命的孩子们。

我很喜欢这里“孩子”的称呼，好像比英雄、烈士，更亲切、平实。

一尊可追溯到13世纪的圣克里斯托夫雕像。在这里我才了解到圣·克里斯托弗是传说中一个身材高大肩托圣婴耶稣过河的巨人。被认为是旅行者的守护神。16世纪后还享有保护求助者免受疾病侵害的声誉。

据Gilles和Evelyne说，在人们得病久治不愈时，神职人员会用这样具有符咒或驱魔作用的旗子，口中念念有词，以帮助病人祛病除灾。听着他们的介绍，不禁感叹：人类在束手无策的病魔和灾难面前，借助神灵的手段是如此相似，只是神灵不同，可能形式略有不同罢了。14世纪黑死病肆虐时，求神无果，神职人员，虔诚信众也大量死亡时，神学的权威开始动摇，科学理念开始萌芽。

走着看着，思考着……尽管人类分布于地球不同区域，说着不同语言，信仰着不同的神灵，创造着不同的文化，后来又“制造”出不同的国家。这一切不同表层的下面，回归生命本体，人类对世界，对生命的认知过程其实是很相似的，节奏不同，形式不同而已。

教堂始建于12世纪，在近千年的时光流转中，犹如一位老者，每个时代都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印记。仔细端详每一个皱纹里都写满过往的故事。罗马式的起源，哥特式的扩建；古老的，凹凸不平，色彩斑驳的“金石”墙面夹杂着现代切割齐整的白色铸石；古老素朴的门面上现代的钟表……今日矗立于此的这座建筑是珍贵的时光作品。它与重新再建一座教堂有着完全不同的内在价值。建筑是可以触摸的历史，徜徉于这样的时光打磨成的教堂里，真的可以感受和触摸历史，懂得其中故事的当地人也许感触会更深吧？这也是法国人无论都市与乡村，对老物件、老房子、老街区执拗偏爱的原因之一吧？

法国的乡村，无论多么人烟稀少，也无论多么苍老的城堡教堂，甚至废墟，从不缺少花草的陪伴。而在老墙废墟里绽放的花朵不知何故总能触动我的心弦。不变的时间长河中的墙垣像一个老者，而紧贴其身吐蕊绽放的娇柔的花朵，是娇美、是绽放，是闪亮，是新生，是代代相传的绵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

建于15世纪中的镇主城堡Mansard，今日的市政厅。

1889年的法国大革命结束了这里的领主卡农伯爵的权力而由当选市长接替。相对于小镇千余人口，市政厅规模不小。有趣的是在入口处右侧的窗户上面挂着法国国旗和Charnay市旗，并标识这是市长办公室。

市政厅不远处有一个小城介绍的铭牌，用文字和绘图介绍了小城的历史与主要街道和建筑。

欢迎来到查奈Charnay！

查尔奈村位于索恩河和阿塞格河谷的山脊线上，可以俯瞰索恩河和阿泽尔格山谷。它的名字来源于罗马军团士兵“Carnius”或者源自凯尔特语中的“cairn”，意思是石堆。 查奈因其石灰岩土壤的性质而成为一个主要种植葡萄的村庄，自罗马时代以来就生产出著名的葡萄酒。 中世纪时，葡萄种植业得到发展。 尽管 1825 年左右葡萄园遭到“顽皮的蠕虫”（飞蛾）的袭击，随后又在 1877 年遭受根瘤蚜的袭击，但葡萄树仍然是查奈的主要农业活动。

自12世纪以来，这个村庄一半属于世俗领主，一半属于里昂伯爵卡农、里昂的大主教，它没有卷入当时的重大事件和灾难，享有和平的生活。 围绕城堡广场而建的沙尔奈堡，包括中世纪建筑、古老的防御工事房屋和阁楼城堡、包括小巷和教堂周围古老的金色石屋，保留了典型的博若莱 (Beaujolais) 村庄外观和建筑风格。

风格。

很喜欢这样的铭牌介绍。它让如我一样的外来客迅速了解这个小城的前世今生和有趣的去处，也便于小城的年轻人了解和传承小城的传统与文化。

虽然这里并不是热门旅游景点，只是一个普通小镇，可它自尊自爱的坚守着自己的传承，令人心生敬意。我们具有悠久历史的乡镇是否也可以学学这样的方式，自尊自爱的坚守和传承自己的历史与文化呢？

旁边有一组古老的葡萄酒酿造设备，配有工艺流程介绍。

建于1871年的地秤。猜想在这个有着近千年葡萄酒酿造历史的小城，在这个当地最大领主的城堡前，小城中心教堂旁边，一定是葡萄酒交易的计量中心吧？过秤的车辆推或拉至木平台上，旁边有一个开放门廊和一个小屋子，猜想是计量监秤人工作的地方吧？与我们的寺庙禁酒不同，欧洲的教堂和修道院往往是酿酒之地，而且是高品质酒品的摇篮。天主教将葡萄酒视为圣体仪式的神圣象征，也用来接待朝圣者。自5世纪从罗马人手中接管葡萄园，他们精栽细种，打造出葡萄酒顶级精品。

在代表神灵的教堂旁边，在代表世俗权力的领主城堡前面，可以想象昔日这个地秤前的熙熙攘攘，酒香飘溢。猜想不是交易，便是上缴进贡。

教堂对面的小餐馆兼客栈。不知何故取名Broc Assiettes 直译为“水罐盘子”或者“水壶盘子”。

接受了教堂的洗礼，了解了小城的没有逝去的昨天，天气渐转阴沉，现在坐下来品尝一下小城的美酒佳肴吧。

底层有吧台，二楼是餐馆，三楼好像是客栈。酒吧不大，却很热闹。一看就是那种乡村小镇酒吧的氛围：声音比较大，人们彼此都比较熟络，客人们会围坐在一起，店主、跑堂、客人也都互相打着招呼，有点咱们老茶馆的感觉。

经Gilles和Evrlyne的介绍，我点了一杯从没有听说过的由姜与香草酿就的利口酒。我开玩笑说：我不太喝酒，如果喝醉了，我可能跟酒吧里人们开始说中文，那怎么办？他们哈哈大笑，一幅乐见其成的神态。带着各自酒水，我们来到门外的遮阳篷里坐下，慢慢品酒。

我问Evelyne平时会不会常来这里，品酒会友。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会，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不会一个人随意来酒馆的。况且，我也没有时间，我有自己的庭院要打理，有孩子们的时常光顾，我也常去几个手工作坊做手工艺” 我默默点头：在这里，时光以“从前慢”的缓速流淌过的不仅仅是房屋街巷，也以同样的缓速流过人们的心田。人们在包容新世界的同时，内心也像坚守这些老屋一样坚守着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老传统和价值理念。

阴云开始密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风也跟着起哄似的赶来凑热闹。几股风吹过，细雨开始飘落。Evelyne迅即脱下防风防雨的始祖鸟外衣一半铺在地上，让趴在桌子下面的狗狗躺在上面，再将外套的另一半盖在小狗的身上。动作之迅即，似乎出于本能，自然而然，毋庸思考。而此时的她只穿一间短衫。期间几次查看狗狗是否被淋到，会不会冷。

我看在眼里，触动在心。我知道那件防雨衣是上等名牌，价值人民币近3000，她买它也只是因为它的优质性能，此刻它铺在地上盖在狗狗身上，保证狗狗不被淋湿，同样物有所值。

Gilles跟我说，这只狗曾在与邻家狗的戏耍中被伤害过，看起来有些闷闷的。这几天的相处，我也能感受到它胆小忧郁的性格。不知道儿时的它还曾经经历了什么，我看到的是Evelyne用她的善良、温存，细心呵护着她心爱的狗狗不再受到惊吓。

在我眼里，这些不经意的，如呼吸空气一样自然而然的爱的举动，常常更能触动我的内心，就像我儿时在乡下与外婆一起度过的童年。那时人们不会大肆宣传搀扶老人这样的善举，因为那是人人都会做的自然而然。

Evelyne善良着她的善良，也痛苦着她的痛苦，犹如此刻聚集的浓云，最终也会随风散去，一切自然而然，慢慢流淌。

沿着入口右侧狭窄陡峭的老式木楼梯，我们来到二楼餐厅，一种老祖母厨房的氛围扑面而来。虽然这不是我的祖母厨房的风格，但我依然感觉亲切和温暖。所有的物件都有时光的痕迹，让人想像曾经的炉子上煲汤烤肉，菜肴飘香……

餐厅里没人，我们择一窗口的桌子坐下。楼梯走廊，门厅窗口，橱柜餐桌，无处不独具匠心地摆放着经过岁月打磨的老物件，老饰品。这里脱离了时光隧道的当地人慢慢享受着老祖母厨房的味道，这里也是奔波于大都市的人们可以沿着时光隧道逆行，找寻“从前慢”的温馨记忆的好地方。

此刻雨好像下得愈加欢实了。这位骑行者不得不躲到这个当年监称计量人待的地方。一边一辆自行车，里边还藏着另一位“监秤员”呢。是啊，为了称重的准确和公正，想必配有至少两位监称员呢。

坐在这老祖母韵味浓郁的餐馆，望着窗外雨中的老街、老房、老教堂，地秤和酿酒装置，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时空错位感。

餐厅里又来了一位红衣女士，时尚优雅。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雨中的窗外，若有所思，不知在等待何人？

很佩服喜欢欧洲、尤其是法国那些老人们，无论多大年纪，无论身处何地，都认认真真地穿戴，将美丽优雅进行到底。那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每一天的人生态度，让我敬佩。爱美，需要的不是名牌服饰，更是一种美的修养、一种用心，一种精气神，一种爱自己，爱生活的态度。

在这样的雨天，在这样寂静的小镇，这个美丽优雅的女子，让老祖母韵味的餐馆多了一份靓丽，也给我带来了一份美好的遐想。

那个红衣女子也终于等到了她的闺蜜，换了一个中间的座位。餐厅里人渐渐的多起来。有带着小宝宝的奶爸奶妈， 有一家老小，也有朋友同事，小餐厅瞬间座无虚席了。没有想到看起来寂静的小镇，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普通工作日，竟然把小小餐馆撑满，还撑得热气腾腾。

此刻楼下的餐厅也是桌桌客满。小小餐馆、宾客满棚啊。

原来法国的农村里居然有很多年轻人啊。他们选择生活在农村里，有的是因为喜欢农村，亲近大自然，有的不喜欢城市里的高房价和人来人往。也有人平常工作日在城市，到周末就回到村里住两天。这一点与中国农村的现状有些不同。这里的乡村具备城市居民里拥有所有公共基础设施，除了公共交通。多么小的乡镇都会有教堂、酒吧、咖啡馆、餐馆。人们可以亲近自然，也能找到相应的娱乐活动。在国内，基础设施缺乏的乡村让城里人望而却步，祖祖辈辈平平淡淡的农村生活可能会让乡村里的大部分年轻人感到无趣，而选择逃离。

酒足饭饱，重新出发，继续探秘小镇。

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视野所及，远处的山峦，高低起伏，绿色的田野，深浅交替，几处“金石”小屋点缀其间，街边路旁，瓜果满枝，樱桃红葡萄绿，黑莓红梅綴其间。Evelyne指着这些伸出墙外的果树枝说：这里规定：凡是伸出私有土地界限的树枝上的果蔬属于共有，人们可以采摘。

我们几个在这样的树下大快朵颐，品味了刚刚成熟温润圆满色泽娇艳的不同品种的樱桃莓果，好不惬意！良宵美景，好友相伴，果鲜味美，感觉神仙生活不过如此吧？

除了有金石之称的金黄色的老房子，而且它们大都建在高地之上，小镇的另一个特色就是满目的绿色田园，各种果树，最多的就是此刻整齐列队的葡萄树。可惜现在还不是它们的成熟季节。没有机会体验收获季节葡萄飘香的场景。

据维基百科，已知最早的葡萄酒酿造可追寻到公元前6000年前的格鲁吉亚，公元前5000年的波斯，公元前4000年的亚美尼亚和西西里岛。公元前4500年传入巴尔干半岛，在希腊、罗马被饮用和庆祝。古罗马人在驻军城镇附近种植葡萄，就地生产葡萄酒，而避免长途运输。罗马帝国瓦解后，天主教会支持并接管了这些葡萄园，因为神职人员需要用它做弥撒。

中世纪时期教会得天独厚的强大网络与资源，使得圣餐酒的后代不断改良，味道愈加精美。导致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地葡萄栽培的兴起。尽管受昂丝绸业发展的影响，桑树种植一度兴起，但终没有抵过葡萄酒的魅力，葡萄一直是这里只要的农业主要种植作物。

如今葡萄园分属不同的个体、住户或团体。但为了保持品种的多样性和土地的保护，这里的人们一直保持较小的种植单位，而拒绝大面积产业化种植。各家各户的葡萄园，葡萄味道各异，酿造工艺不同，葡萄酒的品味也各有不同。人们常说，在勃艮第地区，每个葡萄园都会产出一种不同品牌的葡萄酒。会品酒的人可以一路品不同的葡萄酒。

为了保持土质的肥沃，进而保证葡萄的美味，他们不会在一块土地上连续种植，而是给土地留足闲置的休息时间，轮流种植，使用土地。

看到墙上贴着的手写体文字，像诗句，更像歌词。一个题目是“吃”，另一个题目为“喝”

我把《喝》中的部分词句摘录下来，由此可猜到词的大意，由此大意也可以管窥一窥，酒神文化在这里的影响，这一点是与受儒家文化熏染的我们颇为不同的，可能也是难以理解的。

文字中用了多种不同词汇莱表达“喝”这个动作，而中文词汇很难找到如此多相应的词汇的。

喝，猛喝，喝醉，灌酒、迷醉

吞咽、品尝、涂黄油、酗酒、干杯

/为了健康/直到你更渴/没有它/像一个洞，喝，喝，加油，喝，喝，锁，

品尝，放松，解渴

喝醉了，吟诵，吸干渴，

解渴，在主的藤蔓里散步，

狼吞虎咽，狼吞虎咽，

喝醉，润喉，补水，

喝，喝，喝，喝醉，

喝、吞咽、啄、刺蜂巢、

喝一杯/喝醉/喝一杯/

提神，点燃，填饱肚子，排骨！

瓶子，品尝，宿醉，吹口哨，虹吸，啜饮，喝醉，吮吸，吸吮，喝一杯，

吮吸，突突，说话，啧啧一品脱，倒一杯…

在这好似在狂饮烂醉后写的诗句或歌词中，我看到了酒神文化的影子。

不同人家的葡萄园不是用栅栏隔开，而是用边缘种植的树木标志着土地的界限。这样的边界线，不会因那些围栏而破坏整个田园的视觉美观。爱美的法国人，不仅把爱美体现在衣着上，房屋里，庭院中，即使这一望无际的田野，也同样要美，要养眼，进而养心。放眼望去，各个角度都是一幅没有瑕疵的田园风光画。

当然这样做法能够实施，首先是人们对遵章守则的集体认同和遵守，二是人们对田园风光整体美的追求有一致的共识。

我们总说风景如画，好似只有画作中才能呈现出我们心中美丽风光。而我走在这美景中时，却为无法用镜头，用文字呈现它的美而有些遗憾。身临其境才是最美妙的身心体验。

为了保护优质的土地的最大化种植葡萄，从小镇的最初建立，人们就一直遵守着将房屋建在山坡处，因为那里的土质不适合葡萄种植。这个传统一直被当地居民用心守护，即使今日的省级公路也只能在半山坡的房舍间通过。而不是像我们的很多乡村，一切为高速公路铁路让位。

几百年来，不变的田园里，一直种植着不变的葡萄；不变的街巷里，人们住着翻修改造但保持原味的老房子；人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传统酿造工艺，品味着各种醇厚的葡萄酒；在人生重要时刻和宗教节日，人们光顾的依然是近千年历史，接待过他们祖先的老教堂。斗转星移，时光流转，更换的只是一代代不同的人，和人们循序渐进的精神状态。恍惚间觉得这里好像脱离了时光隧道的存在，或者说是在时光隧道中极慢的慢行道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