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生命只有辛苦/第二故乡四十年回顾

陈宗屏

<p class="ql-block">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为社会作奉献,在人生的奋进中,我们每个人都在践行这一目标,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们50后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同时也经历了各种人生离奇,曲折坎坷。以前我在想,什么是家,哪里才是我的家。对我们这帮大方一中七五届在毕节生活工作业已退休的人而言,毕节才是我们的家。我们在这片织热的土地上奉献青春热血,编织自己的梦想,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的汗水洒向这片热土。我们在这里收获了爱情,结婚生子,繁衍后代,各自在不同的行业作奉献,书写自己人生奋斗的篇章,度过了人生中的美好时光,在夕阳的辉映下续写了同学友谊。</p><p class="ql-block">1985年初春,时代的召唤,我从大方(农业局)调到毕节,供职毕节地区农科所,开始了我的事业人生,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次转折。那个时候,人很单纯,也很努力,一心扑在工作上,平凡的岗位上作奉献。先后参加全区的烤烟质量攻关,纳雍县的科技扶贫工作,玉米育种等科技项目。</p><p class="ql-block">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在付出心血和心智后,也收获得了各种各样的荣誉。为此,心中有一种成就感,幸福感,那个时候,幸福与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我来到毕节最初的十年,是我最努力,最勤奋的时候,人生中的闪亮几乎都集中到了这十年中了。虽然说农业科技事业所取得的成绩谈不上丰功伟绩,但觉得自己无愧于时代和自己脚下的故土青山,足以告慰自己。</p><p class="ql-block">路线决定一切,性格也决定了人生。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像我这样的50后的思想固化,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认为在农业科技部门工作知足了。这可能是一种民族属性,或者说是我的缺点,以致于错过了一些自我改变的机会。地区烟办,烟厂曾发出邀请但我没有去;因为我喜欢写东西,我的科技论文曾被国家科技成果数据库收录,不光写论文,偶尔也帮单位撰写报告类的文字材料,不经意间映射出一些文学性。因而有领导推荐我去给行署领导当秘书。然而自己认为当秘书主要是揣测领导的心思,不适合我的性格而惋拒。否则,可以说人生或许会是另外一番光景。</p><p class="ql-block">我的科技人生是短暂的,有点像昙花一现,仅仅是在历史的天空有过像苂火虫那样微弱的光亮,留下人生中的一道划痕。我科技人生的闪亮主要在烟草,参与并主要完成的项目是“七五”毕节科技项目的重中之重。《毕节地区烤烟品质调查》获毕节科技成果二等奖(一等奖空缺),贵州省科技成果三等奖。参与的科技扶贫,玉米育种项目分别获地区科技成果二~四等奖。为家乡的烤烟和农业生产做出了应有贡献。</p><p class="ql-block">我在完成烤烟质量攻关之后,转入玉米育种科技工作,除常规试验工作外,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最具代表性的科技文章是《喀斯特地貌玉米杂种优势的利用》(合著)。所有这些都是我人生中的骄傲。</p><p class="ql-block">在此之后,我下过海,在上世纪中期至新世纪之初的十年间,基本上脱离了本质工作。并于2004年因车祸差点丢掉性命,经医治虽然全愈,但留下了伤残。能有今天已是不幸中的万幸。遭遇灾祸,不仅仅是伤痛,也让人万念俱灰,在这种窘境下于2005年按三十年工龄退休,退休时不到五十岁。</p><p class="ql-block">在我即将退休和退休期间,先是到毕节农校任教一个学期,因为曾经参加烟草科技工作的阅历,因而受聘毕节市烟草公司,参与为期三年的全国第三次烟草区划工作。主要完成《毕节市烟草品质区划》能在最后时刻发挥自己的所长,心里也颇感欣慰。至此,自己的农业科技工作划上了句号。人这一辈子,到了退休,曾有过的那些欲望渐渐的消退,到这个时刻,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p><p class="ql-block">人这一辈子,敬的是人品,交的是人心。处的是人缘,活的是人格。思的是好友,念的是真情。在我的天命之年,在我事业人生中最暗淡的时刻,生活为我增添了一道春光。大浪淘沙,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歇息在毕节(七星关)这片沙滩上的七五届高中的同学就有十余位。最早到这里打拼的是杨哲秀,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小米老板发展成千万富豪;其次是李华,刘映,张学武三位同学。李华于1980年从大方调到毕节地区粮食局,刘映则于贵阳商校毕业同年分配到毕节五交化公司,张学武在毕节农校毕业并在农业局下属的水产站参加工作,他们都是七五届高中同学这片土地的最早开拓者。剩下的其余同学均属于工作调动,或考调的形式来到毕节。缘分的使然,他们又在第二故乡重逢。</p><p class="ql-block">年轻的时候,为工作事业和家庭忙碌,不经意间友谊曾经被忽略和淡忘。当我们第二次握手之时,曾经的同事,朋友,觉得在一夜之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同学成了灵魂的伴侣,同学友谊如同心中的一道春光,这种如金子般存在的情感让人觉得十分温馨,友谊成了冬天的棉袄,夏日里的雨滴。</p><p class="ql-block">一日为师,终生为儒。唐华清是我们高中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唐老师和张宗碧老师也于90年代初调到毕节并续写了师生友情的新篇章,成为我们的良师益友,最尊敬的人。唐老师一介文人,学者风范,有着良好的素养。张老师性格开朗活泼,喜欢京剧,师生表演的《沙家浜》字正腔圆,京味十足。在我的印象中,张老师比较严谨,但是,晚年的张老师慈祥可爱。他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关爱学生,我们在毕同学在他们的呵护下十分幸福。</p><p class="ql-block">我不是唐老师的好弟子,更不是他的得意门生,但他却是我的好老师。老师上课的表达,逻辑让人印象深刻,令人佩服。但是,数学是我的先天弱项,有这么好的老师,1978年高考成绩却只有不到20分,令人惭愧。唐老师有一种强大的气场,面带微笑,和霭可亲。可以说读书时老师对我印象不深,这些年来这种状况得以改变。我退休前和退休后,开始学习写作,不时也有诗人一样的激情,平日里,尤其是聚会活动喜爱拍摄与制作一些影视小作品与同学朋友们分享,主要是传递友谊。其中也展现了自己的文学喜好及基础,受到了老师的夸赞。老师的八十寿诞,同学们商量贺礼表心意,我根据他们的人生,写了绝句共八首,从中选择四首并请家乡书法家撰写,装裱后赠送老师,这也是寿诞中最为独特的礼物。两位老师十分高兴,将其悬挂于客厅突出位置。有客人,或对字画感兴趣的朋友时便热情的介绍说这是他的学生赠送的,而且这个学生是学理科的。真有点让我受宠若惊。知道我爱吸烟,老师多次馈赠价格不非的香烟,此乃对弟子的肯定和奖励。以致于一些知晓内情的同学不时雀我,一条又一条的中华烟,大重九,这么贵的烟,老师对你真好!</p><p class="ql-block">其实,不仅仅是我,老师总以弟子为荣,为他们教出去的学生,尤其是为那些事业有建树的学生感到骄傲。</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我们在校园相遇,在岁月的风雨中,在经历人生沉浮之后,我们又在第二故乡重逢。自上世纪90年代中叶,杨哲秀,张学武等就与老师相互结识并建立了联系;谢大钊调到毕节,上班途中见到杨哲秀在清毕路卖大米,那时杨哲秀只是一个一斤米攒几分钱时代的小商家。谢大钊居然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了数十年的老同学,令人惊奇和觉得不可思议。七五届在毕高中同学的团聚始于新旧世纪之交,在刘映同学爱人何爱华猝然离世的背景下。以这次葬礼为契机,以友谊作为钮带,同学们对人生及健康有了新的认识,并开始建立了比较紧密的联系。人生奋斗的黄金时间在35~45岁,五十知天命。将第二故乡一群七五届的游子聚拢,谢大钊同学功不可没,赢得了大家的尊敬。同在一个中学共读,如同天上的流云,风中的流沙,又在第二故乡相遇,实属不易。在相遇的过程中,我们对人生产生了一些认识和新的理解,相知者也走得更近。今年我的外孙女参加高考,我以一种特别的心情更加关注今年的高考。高考,无非就是众多的人同时做一份卷子,然后决定你要去哪一座城市。从中的启示让我明白,我也一样,当年的那场高考中做错的每一道题,原来是为了遇见对的人。</p><p class="ql-block">夕阳无限好,时已近黄昏。谁说生命只有辛苦的奔波劳累,新世纪以来的二十余年,我们七五届高中在毕弟子在老师的呵护下,不言成功与失败,珍惜岁月沉淀下友谊,定期或不定期组织聚会联络感情,我们也有同学之间的快乐与幸福。在享天伦之乐的同时,同窗友情成为退休晚年生活的一部分。二十载春夏秋冬,金海湖畔,青龙山下,倒天河岸边,迎宾山庄,以酒为媒,歌舞相伴,畅叙友情。有夕阳西下的欢乐,也有黄昏下的沉醉。以此延伸,与大方(县)的同学又建立了联系,并成功促成了大方一中七五届高二(3)毕业40周年同学聚会,友谊之花越开越盛。我们是七五届的学子,也是中国最年轻的知青,在完成使命之后,向这个时代谢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们。令人感叹的是,如今的我们已经夕阳奔古稀。</p><p class="ql-block"> 2024.6.12于兰苑花园</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以下是近十年大方一中七五届高中同学联谊活动拍摄的图片,精彩瞬间,难忘的画面被定格在一张张图片中。留下了难忘的回忆</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后记】:王国翘是我在贵州农学院读书时的同学,因个人志向中途退学,他的这种选择令同窗心情复杂,也为他感到担心。校园匆匆一别我再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人生是否如意和安好。近日一个偶然,他在美篇平台上发现了我的文章,并关注了我。一个熟悉的名字进入我的眼帘,之后他又给我打了电话。数十年未见,而且大家都老了而为此感慨。他还夸赞我会写文章,文笔飞扬。同学退学后又重新参加了高考,并如愿考入重庆建筑工程学院,并于毕业后从事建筑工程行业。老同学业已退休,但仍返聘发挥余热,目前在遵义担任项目总工程师。他是今天写这篇文章的牵动力和原因之一。</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作者档案:陈宗屏,彝族,贵州大方(六龙)人,1957年生,经历过知青生活,恢复高考招生考入贵州农学院,从事农业科技工作,爱好文史,贵州省先进农业工作者,毕节地区科技兴农先进工作者,毕节市老科技协会会员,获省地科技进步奖多项,发表论文多篇,《大方文艺》《大方报》等发表作品,出版《这帮六龙人》合著。</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