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鲜奶 （散文）沈宪

沈宪

一瓶鲜奶

一瓶鲜奶 （散文）沈宪

“爷叔，你手里什么东西？”

在“自行车小虫鸟动物贩”那里买了一个蝈蝈虫，刚想进小区南门，有一位小贩姑娘突然问话拦住我。

停脚，举起小绿笼子，

“这是一个叫蝈蝈，家里有一个，再买一个，有个伴”。

“叫蝈蝈是什么？”

“叫起来很响又好听的虫”

“我怎么不知道这种虫？”

还算老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像有些人会装。

做过老师的，对不懂的人，有一种“教育、传授和启蒙”的本能，自己所知会倾而告之。

之前，我正想着家里另一个蝈蝈，一定会很愉悦和激动的，主人又带来一个同伴，不认识虫的性别，否则“助虫之美，配为一对”它们一定会以动人的叫声来回报我的。

问话者声音像一个姑娘，我仔细透过小绿笼子看她，虽然声音可爱，脸色也已老沉有些经历，30多岁，普通的脸色有些发白 又有微红在嘴边，大概唇膏没涂好，两个酒窝很明显也没有让她很动人。

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几个瓶子，天色已暗，看不出是做什么生意的。

在小区门口，孤零零地坐着，这个女人干什么的？我有些疑惑。

“在夏天，南方北方很多的，中国有三大鸣虫，蝈蝈这是体型最大的，最狠是蟋蟀，最美是油葫芦，一般在夏季比较多”。把分布情况，存活时间和体型情况，简单讲一讲，对一无所知的人，这三点知道够了，我当时看看她在听我讲的时候想。

此时我真希望蝈蝈能叫几声，让这个女人听一听自己那个伟大的鸣叫声，书上说，它在地球上鸣叫的时候哺乳动物和人类还没有出现呢。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般拿到家里五六个小时后才能够听到它叫出第一声，这是我去年和今年买的蝈蝈虫的经验。

她的国语中夹带着上海口音，自己在欧洲生活三十几年，没有听到蝈蝈虫叫声很正常，这个女人在国内怎么会不知道？还没有听到过蝈蝈的叫声呢？我有些疑问。

给她看了小绿笼子里的蝈蝈，又讲了一些此虫的知识，对于“不耻下问”的人，我也尽了“传经授道”责任，欲离她而去。

“爷叔，你穿的整洁有样子，看上去也是一个有体面有文化有钱的人，是不是订一瓶我们公司光明牌鲜奶”她举起了面前4个瓶子中的一个。

我明白了，她是在此处摆摊推销送鲜奶上门的业务。

鲜奶超市里有买，网上也有订，马上拒绝她离开，又觉得有些粗暴无礼，刚才还在解惑释疑，现在马上离开有些不尽人情。一个女人晚上了还在此坐着，一个小摊几个瓶子，肯定也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聊上几句，再回答“考虑，考虑”而走，这也比较近人情吧。

“你是哪里人？”

“是上海援建江西的第3代”

“江西没有蝈蝈虫吗？”

“我从小都没有听到过，看到过。”

这不知道是实话，还是随便讲讲问问的，她叫住我是为了了解蝈蝈虫，还是为了推销送鲜奶？

我这个“穿的整齐体面有文化有钱的人”，此时才明白，她叫住我是为了做生意或者兼而有之，或者看我的样子，叫一声爷叔，肯定会停住脚给他讲解一番随便什么，然后经她后来的一番劝说，会订一瓶光明牌鲜奶的可能性还是有一些的。

“繁花”电视剧中，爷叔那句名言：我在与你讲黄浦江，你却在想着苏州河。”我在认真好心的给你讲蝈蝈虫的生长、分佈、大小等等有关鸣虫的知识，她却在想着怎样把“光明牌”鲜奶每天送上门推销给我，唉，她为了生活吆。

我想起了那句“明白，但又不要讲穿”

她讲牛奶，我也可以坦诚地讲牛奶。

“我是二十几块钱去买超市里的鲜奶《牧场鲜奶》牌子的”

“那怎么可以与我们的“光明牌”鲜奶比呢？那里有防腐剂的，因为要有保鲜期。”

我知道她是在给我上常识课了，对国内鲜奶的知识我一无所知，对上海每天送奶上门的知识更是停留在60年前的认知。每天送上门，对于一个欧洲维也纳的人来说，是一种真正高品质优越生活的定义。

她又讲“每天得到新鲜牛奶的真正意义，这个只有你们这种有地位有文化又有钱的人懂，不是每一个人订户都理解的。更不是那些只会网购去超市买牛奶的人懂的”。

不得了，这个年轻女人不仅做推销，懂心理学，似乎还有点哲学头脑，用问蝈蝈叫住我，这不是她还有一点军事学的常识吗？这个女人是可以去带兵打仗的，她会声东击西的孙子兵法。

孤零零一个小摊位，又是援江西上海人的第三代，她的上辈让出大上海的生活地盘，对留在上海的人是一种恩惠，也对于一个曾经摆过地摊的我来讲，意味着我过去也是有过同样的生活，这一切已经让我的怜悯之心拉升到一个高位了，此时又把鲜奶的意义和作用阐述一番，全程对付我，就像毛泽东当年在江西打游击对付蒋介石军队一样，五次反围剿斗争取得了胜利。

毛主席打仗很神！女人啊，你也很神！我心里服你，给你大大的赞。

五元钱一瓶，一个月只要150多块又送上门，在上海超市里买一个立特纸盒牛奶要近30元，每天也要消费5块到7块。今后我只要每天到楼下去开牛奶箱就可以了，这种享用鲜奶除了草原上的人有，可以享受，我们订户已经处于一种很优越和省力地位了。

欧洲其他居民是否享受这种每天得到鲜奶的权利我不知道。至少我在维也纳生活37年，从来就没有得到这种权利和生活好处。当然，我在维也纳大街小巷中也没有见到过每天运送新鲜牛奶瓶的车，在每栋居民房子里也没有看到过这种私人住房每天新鲜牛奶的小箱子，在维也纳喝新鲜牛奶就得去超市、面包店在那里得到的牛奶 ，最起码有7天的保质期，一包牛奶能存放7天，大概也会添加一些防腐剂的。

当即和她加了微信，马上转了156块钱，

我报了家庭地址，她说“明天就会有人在你大楼走廊上装一个小箱子，后天你就可以喝到我的鲜奶了”。

这时有人也过来询问有关定鲜奶的情况，她必须马上去回答这位老妇人的询问，放下我，马上面对新顾客，又开始热情地介绍起那新鲜牛奶的价格好处等等她的推销语言。

我有些得意，在她摊位前多站了一些时间，又为她迎来了一位新顾客，给她多一点小生意做，对她的生存也不是一种帮助吗？

我也有些好笑，女人见到新顾客来了，生意来了，心急慌忙地把话也省了好几个单字，我怎么去喝她的鲜奶呢？那不就变成一个老流氓了吗？那句只有好色男人才会引起联想，又想歪的话，此时她是不会去多想的。

女人身体，女人乳房，女人乳汁，女人孕育世界。

不影响她做生意，我甚至也没有与她说一声：再见，带着婴儿般莫名的笑，满足的笑 又有些灵魂深处神秘难以言表的笑，看她一眼，提着手中的蝈蝈笼子走了。

此时发生了令我有些惊奇的状况。

“啯啯…啯啯，啯啯，……”

我的蝈蝈虫竟然在摊位前叫了起来，它大概知道女人的心事，也明白了我此时的心情，他为我们两人高兴。

我举起蝈蝈笼子，对着小虫轻轻的说：她的鲜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沈宪 （ 散文 ） 上海

2024年6月11日

调制乳是一种液态奶制品，它以牛乳、羊乳或复原乳为主要原料，这些原料的占比超过百分之八十。调制乳通过适当的杀菌或灭菌等工艺制成，并且会添加一些其他原料或食品添加剂，如糖、香精、钙等营养强化剂。调制乳的品种多样，可以强化维生素、钙等营养素，以满足更多人群的需求。12

与纯牛奶相比，调制乳对脂肪和蛋白质的产品标准更低。此外，调制乳和纯牛奶均以生牛乳为主原料，但因采用了不同的生产工艺，含乳量也有所不同。调制乳的含乳量不低于百分之八十。从营养角度来看，调制乳的某些营养成分可能被稀释，如蛋白质，但这种差别可以忽略不计。更重要的是，调制乳的某些营养成分可能得到增强，更符合人体的需要。24

您可以通过视频来详细了解调制乳和纯牛奶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