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从农村走出来的朋友们,你拔过草吗?

德州齐河李善斌

<p class="ql-block">大家好:</p><p class="ql-block"> 今天早上,我开车去城东万亩森林公园练声。回到家,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兜瓜果。老伴:“我在小区附近的早市上,给你买了几个面瓜,你尝尝。”面瓜,面瓜,好熟悉的名字啊……</p><p class="ql-block"> 在茌平下乡期间。我的同学,年龄差不多大的玩伴,不也叫“面瓜”吗?</p><p class="ql-block"> 由于下乡时,年龄偏小,不够标准农村劳动力(18一一65岁)。仍上学。同学们不是一个生产小队的,但叫什么名字的都有。我家附近住的有,五喜,狗胜,面瓜,大来,二来兄弟俩,三坡,还有几个巳经记不清了……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大来比我们大三岁,是我们的“大哥”。我们跟着他“混”。拔草,上树,爬塔,游泳,偷瓜都是他的头……</p><p class="ql-block"> 早饭吃过,嘴里面边嚼着饼子渣,边去面瓜家门口喊“面瓜,面瓜,上学去了。”他回他娘一句:“娘,我去&lt;书房&gt;了。”我说:“面瓜,你把学校叫什么?书法?"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一词的由来。它是由&lt;私塾&gt;一词,演变过来的。当时虽有学校,但,村里的所有人,都称它&lt;书房&gt;。也就是私塾的意思……由此可见七十年代,茌平的农村落后到什么程度了吧?</p><p class="ql-block"> 放学以后,我们七,八个半大小子,就归比我大几岁的大来“领导”了。他带我们去拔草。因为,队长在房顶上用喇叭吆喝了:“队里牲口棚,开始收青草了,9斤折一个工分。”家家户户有学生的,夏,秋季节拔草是挣工分分口粮的好机会……</p><p class="ql-block"> 去村里代销店买了铲子,镰(用磨镰石磨的很锋利)和篮子,装备齐全。就可以去几里地外的田野里拔草了……</p> <p class="ql-block">有人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干么,咱干么。”话是这么说。可对于在济南长起来的我们,也吃了很多苦,算不上“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可干农活,真就是外行了,要付出代价才行啊……</p><p class="ql-block"> 星期天,早饭后。一人一个篮子,前前后后,大来领着我们出了村……在村外的小河旁,先玩一会……他走到大柳树下,摘下一段柳树枝,眨眼之间,有哨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很特殊,但也不难听。虽没个正调,但,也算的上是“手工艺品了,柳哨。”玩了一会,只见他扔掉了柳哨。又拽下一片柳叶,含在嘴里,吹了起来。哎,又一件“器乐作品”?真行。几分钟时间,两件自娱自乐的“小乐器”就诞生了。</p><p class="ql-block"> 几个去河边看鱼的也回来了,大来背起篮子,拿起镰刀奔村西南洼去了……村附近有树,长不起草来。只有去几里地外的田野里,庄稼地里,河沿边上才能拔到草。一路走,一路寻找……在离村很远的洼地里,找到了牲口愿意吃的草……我们分开去割,有的用镰刀,有的用铁铲子。唰唰唰,一把一把往篮子装。我看着他们在不停的割……大来更是厉害,只见他挥起镰刀,弯着腰,像少林寺的和尚一样,唰唰唰,唰唰唰,来了个棍扫一大片……真眼馋啊!一天下来,我割的可真不多啊,怕铲子铲到手……太阳西斜,到了回家的时候了。我饿了一天,也没割多少草。别说九斤折合1个工分,就是一斤1个工分,也寥寥无几啊?多亏了大来,他匀给我一些草……此情此景,令人难忘……跟这样的“大哥”混,值了。我们一前一后,每人背着几十斤草,弓着腰,满载而归了。</p> <p class="ql-block">再说说面瓜。他很木讷,寡言少语,没有废话。有一次,在班上,老师让我起来领读课文……我怕同学们笑话我,你刚来不到一年?怕起哄,怕说我逞能。我犹豫再三……只听见面瓜说:你怎么“抱着孩子跳井——试试量量啊”大胆的领着念,有我在你身边,怕什么啊?这是面瓜说的最多的几句话,还捎带了一句歇后语。真棒。从此,我懂得了“不言不语念真经”和成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他的话连老师也感到很诙谐幽默,但他却给我了很大鼓励。</p> <p class="ql-block">如今老了,多年没有吃面瓜了,也想不起来买。今天吃起来,依然噎人。面瓜有内敛,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吃着面瓜,想起了童年的“面瓜。”他在我茌平四年,学习,成长的过程中,也给予了很大帮助。</p> <p class="ql-block">在农村,我还认识了另一种瓜,叫稍瓜。第一次认识他,也是一个难忘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望鲁店村,在当时的县和公社两级政府领导来评价。算是一个先进村了。因为,七零年省政府,对济南市四区一县(疏散,主动,动员,)下乡的人员下了对口交接文件。济南市四区,天桥,历下,市中,槐荫区分别由聊城,泰安,济宁,菏泽四个区来负责接收。考虑到德州,惠民是北三区中最穷的两个地区,不作安置区。而且要求各地区把下乡人员安置在条件较好的生产大队里……所以,我们去了当时的聊城地区茌平县冯官屯公社望鲁店村……</p><p class="ql-block">应该说,这一段扯远了。有朋友会问:说稍瓜怎么扯上下乡去哪里了?</p><p class="ql-block"> ……在望鲁店村东三里路,有一条自南向北宽近50米的大河。在河的东面,有几百亩地,属于望鲁店和当时在县里更出名的小杨官屯村。(因村里出了个全国人大代表张国忠。)望鲁店东边几个队的社员要经过大辛桥绕过去种地,走十几里路……河东的地很肥沃,类似于原始森林了。在肥沃土地的东边,还有一条河。(它是县界河。河东是齐河县潘店公社,河西是茌平地界。)人们种上玉米,基本上就不管了……赶上雨季,庄稼疯长,草也茂盛。</p><p class="ql-block"> 大来说领着我们去河东拔草……我虽然跟着去,但心里犯嘀咕了?不会浮水,怎么去河东啊?来到河边,大来说:“小善斌,你不会浮水,你在这边坡上给我们看衣裳吧。我们割了,每人匀给你就行了……随说着,便褪下裤衩,其它小伙伴也光着腚,把裤衩一扔,把篮子扔进河里,手握镰刀扑通,扑通跳了下去,他们只所以裸体过河,因为附近三里地内,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一个个狗刨着向河东游去,一只手还拽着篮子……我当时羡慕极了。自己怎么这么笨啊?其实在济南上学时游过泳,在位于金牛公园对过的济南工人文化宫泳池里,险些淹死……不会游,被冲进深水区,被同学拽住了。回家也没敢说,从那,见水有恐惧感了……我在河坡上的任务,就是守着七,八件裤衩子。几个小时以后,他们在对岸坝上露头了,每人一大篮子草,由于河水深,浮力大,他们游过来了。湿渌渌的篮子和草,我帮他们从河里拖上坡。大来还给我带来了偷来的稍瓜。第一次见,真感激啊。不过,我也不能老不会游泳啊,我下定决心,一定学会游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说过,是大来帮我长了技能,给了我童年伙伴的爱。不至于出去一天,换来进村,回家后的尴尬。</p><p class="ql-block"> 大来带领我们去爬铁塔。在大辛村的西北角的田野里,有一座高近五十米的铁塔。从下到上头,仅用一个焊在塔上,宽40公分的梯子相连。梯子没有任何保护,平平地裸露在上下几十米之间。建于何时?不知道,做何用途?不清楚。反正人们在几里地外,就能看到它。 </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个星期天,他领我们去拔草,来到了塔下,“谁敢爬上去啊”?都面面觑。他说:“我来,你们跟上,他特别提醒,往上爬时,不要往下和两边看。光看两只手和眼前面。”说着,他蹭蹭蹭的往上爬去,随着,我们似乎忘了害怕二字,勇敢的跟了上去……塔顶有一个小平台,周围有护栏,用木板铺底。站在上面远眺,看下边远处干活的社员像蚂蚁一样渺小。有的掏出小鸡鸡撒尿,风一刮,像雾一样的吹散了……玩够了,他带头往下蹬,一凳,两凳,三凳……终于回到了地面。现在想起来,后怕的狠,几十米高空,没有保护措施,万一不小心,手一滑一松手。从高处的掉下来,早就化作泥土了……</p> <p class="ql-block">永远忘不了大辛河。后来,大队举全村之力,有条件的搬迁部分社员在河东建新村。我家很有幸的在新村址,盖了三间土屋,成为了望鲁店村又一个生产队,新村小队的一员。(因为路家祠堂是路家公有财产,我们只是暂住。)在这里又发生了很多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