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学兵英烈，弘扬三线精神纪实报道

刘蒲菊

十七连战友在安康烈士陵园合影

　　公元一九七二年六月十七日，是一个秦巴肃穆，汉江呜咽的日子。杰出的三线学兵，深受战友爱戴的5851学兵17连吴南排长，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隧道塌方中，为了战友的安危，被死神无情的夺走了年轻的生命。流逝的岁月，永远铭刻下那个黑色的日子。吴南的悲壮牺牲，激励着那个年代的学兵，成为学兵心中的楷模。风儿轻轻的飘荡在秦巴山间，将英雄的事迹永久传颂。星转斗移，岁月流逝，三线的风云已渐渐消散，可是以吴南烈士为代表，长眠在襄渝线的118名三线学兵英烈，永远活在两万五千多学兵的心间。他们的音容笑貌萦绕在两万五千学兵的记忆里，令战友们痛彻肝肠，魂牵梦萦。2012年的初夏，由吴南原17连战友发起的《缅怀学兵先烈，弘扬三线精神》纪念活动，经组委会一个月来不辞辛苦、紧锣密鼓的精心策划下，在陕西省团委的大力支持，安康团市委的积极协助下，一场大型的学兵纪念活动拉开了序幕。

吴南烈士（左二）和战友们合影

吴南烈士的母亲、妹妹，和17连战友在吴南墓前合影

2012年6月16日清晨，参加活动的西安,咸阳,宝鸡,渭南,汉中,铜川等地大约300多名学兵，身背行囊，从四面八方赶到古城西安青龙寺集结。青龙寺广场上，鲜艳的学兵连旗帜高高飘扬，人群熙熙攘攘，笑语喧哗。前来参加活动的战友，身着统一的粉色体恤衫，一个个犹如战士出征的英姿，一张张饱经沧桑，笑容绽放的面容，给寂静的青龙寺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上午8时，隆重简短的启动仪式开始了，组委会负责人阎保布战友发表了简短致辞。朱经建等战友致辞，肯定了这次活动的意义，，并转达了卢存志，张小可战友对活动的支持，转达了铁建铁道兵联谊代表，三线战友俱乐部的衷心祝贺！8点30分，出发的时刻到了，一声哨响，战友们动作迅速的登车，憧憬着对第二故乡的向往，心儿早已飞向安康。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疾驰在宽阔平坦的西康高速公路上。车窗外，青山绿水令人心旷神怡，目不暇接。车窗内，欢歌笑语，战友们共诉衷肠。一曲穿透时光隧道，久唱不衰的“铁道兵之歌”令这些年近花甲的老学兵热血沸腾，记忆的白帆又驶回四十年前的港湾，回到那如火如荼的三线战场。车队即将进入安康市时，远远听见前方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待车越驰越近时，看见鲜红的横幅在风中飘扬，一行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热烈欢迎英雄学兵连回安康”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啊，安康的人民和安康政府没有忘记我们，没有忘记四十年前那些浴血奋战襄渝线，为安康的经济发展做出具有开路先锋作用的学娃子啊。我的眼睛湿润了，一种游子归来到家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兴奋的一跃而下跳下车，我要好好再看看安康，看看这山，看看这水。1973年退场时我们也曾路过安康，只是那时我们急切切的想回家见爹娘，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安康的风光。以后多次回陕南，又一门心思回连队，寻找当年的连队旧址，再没有来过安康。迎接我们的安康旅游团，早早的等在路口，向英雄的学兵连敬献鲜花，表达了安康人民对英雄学兵的无比期盼和思念，奏响了纪念英烈活动的前奏曲。相机，摄影机一番忙碌，定格在这难忘的瞬间。

300余名学兵欢聚一堂，几十个男女学兵连队同赴安康开展《缅怀学兵先烈，弘扬三线精神》活动，是四十多年来的首例，大家的情绪格外高涨，三线友情的气氛格外浓郁。我们的3号车是由几十个连队组成的一个团体，但是战友们之间没有一丝陌生感，大家主动互报姓名，纷纷拿出自带的食品互相品尝，大有相见恨晚的感叹，一车人很快融洽的像久别重逢的兄弟姐妹。午餐在饭店，彼此不分连队，男女战友同桌吃饭聊天，饭菜格外香甜，饭厅里笑声不断，热闹非凡，犹如举行一场盛餐。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三线所经受的饥饿，听着男战友们刻骨铭心的讲述，有着共同经历的我们，感到一阵阵揪心的难受。又为今天的邂逅相遇重逢而激动，兴高采烈的举杯庆贺。带相机的战友，不失时机的抢拍下许多精彩花絮。午饭后，和几个女战友一起到附近的街巷游转，安康的街道上，多处悬挂着“热烈欢迎英雄学兵连归来”的横幅，这令我们感到极大的欣慰，安康的人民没有忘记我们，襄渝铁路那两条闪亮的钢轨，作为交通大动脉，承载着共和国的希望与未来，是对我们当年付出心血与汗水的最好肯定和纪念。这次我和学兵连众多战友来安康，三天来形影不离，友谊俱增。现在回想起一些点滴情景，我还被那浓郁的战友情谊深深感动。当时安康正逢夏季，妁热的气温考验着这些已不年轻的学兵。我股骨头做过手术，一路上战友们对我关爱有加，每逢爬坡或者高陡的台阶，总是操心着我，生怕骨股伤残的我有什么闪失。宝鸡小70级14连学兵，三线学兵苑群主张卫冰，我连战友水月，一路帮我提行李拎包，遇到高高的台阶总是搀我一把，使我顺利走完全程，在流水过江上下船时，江岸淤泥深陷，粘滑难行，稍不小心，双脚陷进淤泥拔不出来，几个叫不上名字的男战友，不顾自己鞋子沾满淤泥，把女战友一个个拉上岸，送到安全区域。体现了三线学兵情深谊重，凝聚团结的精神。

下午四点，参加祭奠仪式的学兵战友，身着统一的粉色体恤衫，打着三线学兵连旗，抬着硕大的花圈，花篮，在安康市民驻足注视下，列队来到安康烈士陵园。低沉的哀乐响起来，迎风飘拂的“祭奠三线学兵119名英烈”素白横幅，给寂静圣洁的烈士陵园，增添了无限哀伤，凝重的气氛。站在高高的烈士纪念碑前，学兵们的心里充满无限悲痛，那年少时战友牺牲的情景历历在目，那突然空了的床铺，那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血淋淋的死亡，那面对失去战友，无助的流淌着不尽的泪水，那嚎啕大哭的追掉会，是那么刻骨铭心，记忆犹新，好似就在昨天，肃穆的会场响起一片抽泣声。天若有情天亦老！但此刻，老天也被这些花甲学兵的一腔悲痛所感染，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低垂的云海仿佛复苏记忆，记起了四十年前发生在这片热土上，那群可歌可泣，英勇牺牲的学兵娃子。是的，我坚信，天公一定记得，云海也一定记得，巍峨的巴山记得，奔流不息的汉江记得，记得吴南把退后一步生的希望留给战友，冲上前去献出年轻生命的悲壮瞬间；记得为了建成这条钢铁大动脉，洒尽血汗的学娃子。 由铜川学兵战友邓宝斌父女创作的，三线战友合唱团演唱的一曲《悼战友》；由卫建平，韩旭华，王全义，高玉梅四位战友朗诵，刘伯龙战友创作的诗篇《不老的幽灵》，将众学兵心中的悲痛如溃堤的洪水倾泻出来，人群中隐隐的哭泣变成了失声痛哭。风停了，树上的鸟儿停止了鸣唱，悲痛撕扯着战友们已不年轻，不健康的心脏，勾起对长眠在这块土地上兄弟姐妹们的深深思念。

大竹园镇政府和十七连战友给吴南烈士敬献鲜花

马鸿燕烈士之墓

丁萍烈士之墓，丁萍的妹妹给姐姐扫墓。

渭南学兵黄秀荣之墓，墓碑上的同志二字刺人眼睛。

渭南学兵龚爱英之墓。

战友啊，我们老了，你们依然是那样年轻，青春的面容永远定格在十六七岁。你们的青春如夜空燃放的焰火，短促而绚丽灿烂。你们的名字，将于天地永存，日月共明，你们永远是我们心中的烈士，英雄！迈着悲痛沉重的脚步，来到了“三线学兵事迹展览厅”。仔仔细细的观看男女学兵当年在襄渝线打隧洞，架桥梁，创造的世界奇迹，追寻着青春的足迹，又一次看到了当年那些倒在铁路建设硝烟里的年轻战友；“仍然是四十年前那稚气未脱的面容，仍然是十六七岁探究世界的眼神；现在我们只能在照片前默默怀念这些将青春和忠骨留在襄渝线的年轻生命了。119名浴血牺牲在襄渝线的学兵英烈，有的墓碑上写的是(同志）二字；有的甚至没有墓碑坟茔，但他们是三线学兵心目中真正的英雄,烈士！在隧道塌方危急时刻，是他们舍生忘死掩护了战友，当山洪吞噬国家财产时，是他们奋不顾身冲进激流。他们的性命，往往是为了隧道，桥梁的一寸进程，用年轻的生命，铺垫成铁路轨基上的一根枕木。他们每一位都曾是我们的发小同学，朝夕相处，同患难共生死，亲如手足的战友，如今只留下无尽的悲伤，永恒的思念。”离开展览厅时，大家纷纷找寻自己连队当年的旧址图，留影纪念。在为修建襄渝铁路献身的烈士墓碑前，我们久久肃立默哀，不忍离去……

晚上，全体战友集合步行至水西门江边广场，观看由三线学兵表演节目与安康知青艺术团及市民联欢。演出会场上，《缅怀学兵英烈，弘扬三线精神》，大幅标语鲜艳夺目，300余名学兵席地而坐在广场台阶上，兴趣盎然的观看战友的演出，两侧或站或坐满了前来观看节目的安康老少市民。这是一次空前的艺术盛会，虽然没有大腕明星，可在观看演出的学兵眼里，三线战友合唱团的演员就是真正的明星，你听那优美的歌喉，激情绽放，韵味十足的翩翩舞姿，哪像是一群奔六的老人，活脱脱就是当年那群十六七岁，奋战在秦巴山，汉水畔，闻名遐迩的小学兵。安康知青艺术团的参与，更是锦上添花，那一个个风姿卓越，千姿百态，忽儿仙女似的轻盈，忽而如活泼的小姑娘似的欢快，你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平均年龄在61岁的老知青艺术团。三线战友合唱团的歌唱演员卫建平，激情演唱江晓茹战友谱曲作词的《洞河的百灵》，让女学兵的思绪啊，又回到那青涩的年华，如花的岁月，在洞河边绽放。 那个激情洋溢的主持人朱华根，仿佛浑身充满了艺术细胞，他的每一次出场，都会引起观众的的捧腹大笑，带来雷鸣般的掌声。他曾是学兵，又两次当兵，我深为金牌主持朱华根战友感到骄傲。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主持风格丝毫不逊色于中央电视台里的节目主持。.晚上23时左右，全体学兵起立，高唱《铁道兵之歌》，联欢晚会完美谢幕。写到这里，我不能不提到一个为这次大型纪念活动默默奉献的战友彭芳。彭芳和吴南是校友战友，从开始筹备这个活动开始，她就费心费力的忙碌了一个多月。今天从早上的启动仪式，下午烈士陵园的祭奠119名学兵英烈，晚上三个小时的联欢晚会，彭芳战友手举摄像机，跑前跑后，不知疲倦的为整个活动现场忙碌摄像。她顾不得休息，喝水，一丝不苟的的把镜头对准各个方位角度，尽量把每个战友摄进这难忘的镜头里。看着她不停忙碌的身影，我常常感动的想，这是什么精神让一个年近60，身体单薄的女战友有如此饱满的热情，不知疲倦的状态，为战友们服务呢？这是浓郁的战友情结，是陪伴我们一生的精神财富，三线精神，在彭芳战友身上得到了完美绽放。谢谢你，彭芳战友！

6月17日，早上八点钟，我们坐大巴车来到流水。我是第一次来流水，处处感到是那么新奇，却又有着一种似曾熟悉的亲切感觉。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对陕南安康，我们都有着一种眷恋，一种乳水交融的感觉。这次来安康参加纪念活动，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吴南烈士的墓前，点燃一注心香，亲自祭奠这位为了抢救战友，牺牲在枫树垭隧道的学兵英雄。到大竹园烈士墓地祭奠学兵英雄吴南的仪式，肃穆简朴，悲痛的气氛如秦巴山上的薄雾浓云笼罩在心里。那次亲历整个活动的摄影师彭芳战友，至今回忆起大竹园墓地的祭奠仪式，仍然是语调沉重，思绪感慨。当年与吴南烈士患难与共的十七连战友，搀扶着年事已高的吴南妈妈，会同其他连队的学兵代表来到大竹园墓地，战友们纷纷上前，向老妈妈亲切问候，一一和英雄的母亲合影留念。副连长薛晓光主持(缅怀先烈，纪念英雄）的仪式，带领战友向十七连吴南,陈西北,司国勤,白龙,谢珩，十五连王慧茹表示深深的哀悼！学兵十七连王农战友宣读纪念吴南的祭文；吴南牺牲，四十周年，同学我等，齐聚悼念，巴山颔首，见证吾心，汉水默流，敬意长远。遥想当初，激情儿男，热血一腔，投身三线，吴南同学，一马当先，青年领袖，学兵典范。关爱同学，情同手足，艰苦朴素，品质卓然，多才多艺，心灵手巧，秦思好学，志锐意坚。扛粮路上，挥汗如雨，掌子面里，搏命恶战，食不果腹，高粱干菜，衣衫斑驳，血汗浸染。高产月中，忘我酣战，风枪铁镐，汗滴洞穿，掘进爆破，火光石电，硝烟浓尘，安危如卵。年仅十九，魂寄襄渝，英华消逝，汉水巴山，青春夭折，苍天落泪，同学扼腕，亲人悲咽。四十年来，往事如烟，吴南同学，萦绕心间，容颜笑貌，挥之不去，血浓于水，情重于山。我等有幸，花甲在世，，今日祭奠，十九少年，历史勿忘，山水为证，吴南英魂，永驻心田！祭奠现场肃穆庄严，战友悲戚，心痛心酸，汉水浪卷巴山呐喊，学兵吴南，虽死犹生，英雄事迹，流传万年！

烈士的母亲，坚强的吴妈妈，强忍悲痛，向唯一的爱子倾诉深厚绵绵的母爱。一篇(南南寄语)，听的这些老学兵人悲戚声哽咽，千般情结心里喊，老妈妈，您还有儿女两万零五千！吴南烈士安息吧，来年再来把你看！

下午15点30分，我们列队来到流水镇中学，召开《缅怀学兵英烈，弘扬三线精神》纪念大会及爱心捐赠活动。流水中学操场上，《隆重纪念吴南烈士壮烈牺牲四十周年大会》的鲜红横幅，高高悬挂在主席台上面。学校的师生们放弃休息，在操场上给与会学兵摆好一排排板凳，并送来矿泉水招待学兵。活动开始，由一支中学生组成的乐队，用隆重的阅兵仪式，敲鼓吹号绕场一周，隆重欢迎英雄学兵归来。此情此景令学兵们深受感动，有素质和团队精神的学兵们自发地全场起立，为孩子们热烈鼓掌致意，整个会场沸腾了，孩子们和学兵的心紧紧贴在一起。纪念大会按照组委会的计划，下午四点如期举行，学兵17连副连长阎宝布主持会议，流水中学陈副校长，刘先源老师，三线学兵连网站，三线学兵合唱团负责人柴炎先后发表讲话，此次活动爱心捐赠人之一的王红旗，学兵代表邓传波，黄玲玲等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最令学兵感动和掌声雷动的，当属刘先源老师的讲话。那满场学兵发自内心的喝彩声，震耳欲聋的掌声，让大会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在现场的我们听着这揉着安康口音的普通话，充满感情的述说，我们的心深深的被震撼被感动，情不自禁流下热泪。我悄悄环视一圈发现很多战友跟我一样，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为什么一个教师的讲话会让这些饱经沧桑，历尽磨难的老学兵热泪盈眶，带来如此大的心灵震撼呢?那是因为，在人情世风淡泊的今天，三线学兵的悲壮经历，流血牺牲的无私奉献，鲜为人知，沉淀在历史的风云里，几乎被社会所遗忘。忽然间，在你为之奉献青春，浴血奋战的故地，遇到一个熟悉你，理解你，肯定你，崇拜你，颂扬你的人，你饱经风霜的心被感恩的话语所抚慰温暖，你怎能不热泪盈眶？陕南的人民如此厚爱学兵，视学兵为真正的英雄。陕南的天气也如此怜爱痛惜学兵。几天来，每逢学兵举行大型的露天活动，天空立即乌云朵朵，遮住烈日，令学兵免受日晒之苦。有时候，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四十多年前，我们在沙滩，头顶着如火的毒日，穿着印满汗迹的施工服，扛水泥，抬木料，装车备料。汗水似小溪一样在身上，脸上滚滚流淌，一个个娇嫩如花的面容晒得如黑非洲人，磨砺的像秦巴山中粗糙的枇杷树皮。那时候在这样的季节，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灼热的阳光似火一样倾泻下来，浑身的血肉好似被榨干了，身体已到极限，生命已透支，唯有理想和信念在滴血的青春里灼灼闪光。思绪的翅膀在四十年前的往事里飞翔，一股浓浓的感恩情感流淌在心田。感恩陕南人民视学兵为推动陕南经济发展的英雄，并给予肯定和赞颂。感恩陕南的天公和山水，施凉爽与返回故乡的学兵。陕南我的第二故乡，你令我魂牵梦萦，难舍难忘！纪念大会的压轴戏，仍然是三线战友合唱团和安康知青艺术团的联合演出。，那饱含深情，有极强感染力的《吴南之歌》给这些稚嫩的中学生以心灵的震撼，场上场下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陷入到对英雄吴南的深深怀念之中。纪念活动结束后，组委会向流水中学的孩子们捐赠了体育用品，服装，书籍，看着孩子们喜笑颜开的笑脸，我们的心也感动不已。孩子们，你们赶上了一个好年代，可以安心的在课堂里读书，不会像我们那么小的年纪离开学校，卷入一个时代的大潮，做了一回战备建设中的少年敢死队。孩子们，祝你们前程似锦，青春岁月幸福快乐！

战友们结伴漫步在流水幽深曲折的街巷里，据说这个流水是后来重建的，当年的流水店在1981年那场洪水中已被吞没。这里山多水多，弯儿多。市场里渔鲜果艳，时鲜蔬菜摆满一条街。杂货店，理发店，小酒店，小餐馆比比皆是。镇中心广场上专门设置了一面图片文字专栏，《大力弘扬三线精神》介绍学兵的事迹。我们转遍了风光绮丽的流水，拍下了一张张的合影留念。又余味未了的坐上摆渡船过江，到江对面山上的一座小庙宇里，驻足片刻，默默地许上一个愿，又在庙宇门前高高的台阶上照了许多相片，才离去。午餐安排在52团学兵6连刘诚战友的泽水丰源鱼庄。刘诚战友也是三线学兵苑的群友，这次我们和张卫冰群主来流水，刘诚在百忙之中热情接待战友亲热合影。在刘诚的鱼庄，我们享受到了风味极浓的陕南菜肴。远近闻名的白菜，金灿灿的土鸡蛋，黄亮亮的腊肉，绿如翡翠的青椒，白如凝脂的豆腐，还有正宗的汉江鱼，那其味之鲜，其情之美，令人留连齿香，无与伦比，招来战友的由衷赞叹！

6月18日，组委会精心安排了游览瀛湖，香溪洞等旅游活动，让战友们在青山绿水的大自然美景里放飞心情，不虚此行。碧绿幽静，面积约77平方公里的瀛湖上，学兵分乘的几艘游船，交错有致，忽前忽后，忽远忽近的在湖面泛舟嬉耍，那情景真像一幅绝妙的山水画，使人陶醉在大自然的诗情画意里。我们3号车的战友，几天来的亲密相处，大家已经成为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凉爽宜人的微风习习吹拂着，笑声歌声飘荡在湖光山色间，心儿惬意极了。船儿悠悠行驶着，清澈的湖水可见水底四处逃窜的鱼儿。两岸的青山，三线学兵防护林一闪而过。远处，学兵们修建的隧道，桥梁，隐隐可见一列列火车呼啸而过。心情很是激动，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洋溢着兴奋与自豪。我们站在甲板上对着青山喊；襄渝线，我回来了，回来了！激情洋溢的声音，在山谷里引起嗡嗡的回鸣。年近花甲之年的学兵，老夫聊发少年狂，更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童心未泯的情趣。游轮上的战友亲昵的在一起昂首高歌激情洋溢，重温儿时少先队的幸福时光。那一刻，我们成了一群无忧无虑的老儿童，唱着那个年代激扬向上，脍炙人口的歌儿，唱的那么专注动情，仿佛我们回到那个小船儿荡漾，理想在飞翔的金色年华。心情飞扬，甜蜜的回忆弥漫在心间，抛却了烦恼，没有了工作的劳累，家事的繁琐，没有了约束我们的军纪，心中的阴霾被山谷里扑面而来的清风吹散。男女战友敞开心扉，回忆那远逝的青葱岁月，谈笑今日的相见太晚！在夏日里欢呼，在夏日里拥抱。男女战友纷纷邀请合影留念，只听得相机咔嚓嚓响成一片，留下一张张甜蜜的笑脸，留下一个个永恒难忘的瞬间……

相聚时难别亦难，山水依依将我恋。回顾三天的历程，缅怀英烈大型活动，几十个连队的学兵战友再聚首，诱发出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又追思了一回那久远的蹉跎岁月，又迎来了新的一回热血的涌动与沸腾。安康之行不是最后的聚会，我们相约好来年再见！脚步在歌声中，在激动的泪水中走过了少年，延续到中年，老年，夕阳在晚霞里愈加灿烂！三线的硝烟将渐渐消散，学兵的足迹渐行渐远。但历史不会忘记，横卧在秦巴山的襄渝线不会忘记——那些当年浴血奋战的铁血少年！119名学兵英烈永垂不朽！三线学兵连将永载史册，流传万年！

《缅怀学兵英烈，弘扬三线精神》大型学兵活动已经圆满拉下大幕，但烈士母亲和17连战友的母子情还在继续，他们陪伴着英雄妈妈渡过年年岁岁。2021年，他们和吴妈妈欢度九十大寿，演绎着感人至深的亲情孝道，唱响爱之赞歌！九十年的风霜雨雪，塑造了一位伟大的英雄母亲，愿老人家如松之千岁，福寿与天齐，我们都是您的儿女！▼2021年11月，5851部队学生17连庆祝吴妈妈90寿辰合影，因疫情只能少数代表参加。

向重情重义的英雄学兵17连致敬！

照片提供：彭芳，邓传波
文字、编辑制作：刘蒲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