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札记》

冰寒

《青花瓷之美》文◎曾芙蓉------读红孩老师散文有感说真的，一眼看到这个题标，就被深深吸引了。原来，给一篇散文取个题名，也很重要。红孩老师只用了一句歌词，仍让我的心激动不已。台湾歌星周杰伦《青花瓷》里的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老师巧就巧在只用了前半句:《天青色等烟雨》，让我好奇不得不读下去，看看老师在等谁？ 其实，这首《青花瓷》是台湾才子方文山写的，他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歌词，填词怪才。他写的歌词灵性十足，直指人心，又带晶莹剔透的质感。有时尚的轻盈，又有古曲婉约的东方画面感。他更擅长拆解语言使用惯性，重新浇灌文字重量，赋予其新的意义，构建后现代新词风，有"词圣"美誉。李敖先生对他的才华也赞叹不已，一般李敖先生很少夸人，先生曾很自信地说过一句话:"要想佩服谁，我就照镜子。"若不是方文山的才华盖世，也吸引不了李先生注意。曾看过一期台湾节目，李敖先生与方文山两大才子一起同台，面对面谈人生，谈爱情，谈文学...... 思绪回到红孩老师这篇《天青色等烟雨》上，用一种虔诚、新鲜、渴望、喜悦的心情，来慢慢细细品读。记得当初，听周杰伦这首《青花瓷》，以为是一首爱情歌曲。因歌曲之中主词是: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让我误解，听熟以后，才恍然大悟。这次读红孩老师的《天青色等烟雨》，我不会再有误会了，应该是关于宋瓷汝窑的故事。宋瓷、汝州、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个“等”字，道出能工巧匠师傅们，制作天青色的艰辛过程。 传说:宋徽宗某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大雨过后，天空中呈现出一种素雅的天青色。醒后，精善于丹青的宋徽宗，立刻命令工匠们烧制出这样的颜色来。梦容易做，烧出来，却难上加难，也无从下手。天青色，该有多美呀！蓝色、瓦蓝、蔚蓝、深蓝、浅蓝、碧蓝，都不是！那是无法形容蓝色的极致。天青色不仅是宋徽宗的最爱，也是工匠师傅的渴望之色。借不来烟雨，只能等。一天一天地等，一月一月地等。等，是有禅机的；等，是有缘分的；等，要有耐心的。那刹時间的永恒，多一刻为早，少一分钟为迟。江南的烟雨，需要能工巧匠师傅们细致观察天气变化，反复烧制。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千百次的失败中，才终于等到五月份的微风细雨，就那么几天，雨下得不稀不稠，雨烟要均匀轻散在云雾之时。也许是汝州的工匠师傅技高一筹，他们根据一年每个季节下雨时的规律，反复又反复试验，重烧又重烧日月，最终烧出了让宋徽宗满意的天青色。“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古代人们的智慧与工匠之心，让后辈汗颜呀！ 他们是在等烟雨，而不是借烟雨，这个等呀，需要等季节，等时机，等那不偏不差烟雨来的时辰，抓住那一瞬间，才烧制出那恋慕已久的天青色青花瓷。一出窑，它有多美，来看方文山为它写的词，来听周杰伦为它深情地唱:青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也终于，等到了你。 似梦似幻，徘徊在红孩老师的天青色里，陶醉在这一字一句散文中。仿佛看到，红孩老师已穿越到了宋都，与赵佶老师一起散步于杨柳依依小亭边，边走边开心地聊天。聊书画、聊宋词、也聊艺术，更聊文学与青瓷，唯独不聊政治。因为，金军的铁骑已经冲过幽州的情景，已过千年。 也许，“待烟雨，做将来”。红孩老师也终于等到了。我的天青色又在哪？有人在等吗？ 作于2024年10月30日 《一盘莲蓬米》 “哇，这盘菜真好吃，清凉清甜，里面有一种童年老冰棒的味道，真是人间极品美味，你们洪湖是真正的鱼米之乡，天堂胜地呀！”罗老师一边吃，一边由衷地赞叹。一盘新鲜的莲蓬米很快吃见底了，我连忙大声喊道:“服务员，再给我上一盘冰冻莲蓬米，老师，来洪湖了，您尽管吃，我们湖里多的是”。“哎，好的，好吃，真好吃！那是怎么做的呢？为何甜而不腻，有童年那老冰棒的口感”？“哦，是这样的，您吃的这道菜，其实很简单。就是采摘洪湖里当天的嫩莲蓬，去壳，剥皮，放在冰箱冰柜保鲜一下，如果客人要点这道菜，便拿出来，洗净，装盘，再撒些白糖。不知是谁，别出心裁，将老冰棒碾成碎碎碴碴，再均匀撒在莲米上，冰凉清甜的汁与新鲜莲蓬米的清香，完美地给合在一起，味道居然出奇的好。这道冰冻莲蓬米呀！更是夏天人们最喜欢的一道美食，甚至超过了小龙虾。哦！对了，还可以最简单地吃:到湖里把莲蓬采摘来，一粒粒剥出，不去壳，直接装盘盛上，客人们一边聊天，一边一颗一颗自己剥着吃，其中滋味，别有一趣。不信，我再来一盘不剥壳的，您亲自体验体验”。跟罗老师解释完，又让服务员上了一盘不去壳的莲蓬米。转眼间，一盘碧绿碧绿的莲米又端上了桌，它们像颗颗饱满绿翡翠，硕肥，晶莹，圆滚，有的上面还带着水珠。罗老师拿起一颗，仔细端看半天，然后剥开壳，露出那白白的肉，胖乎乎的，圆滚滚的，放到嘴里，闭上眼睛，又叭哒闷了一小口酒，我看老师一脸享受的样子。“呀！味真鲜美呀！清甜，像喝了一口洪湖的水，纯绿色天然食品，这个，我更爱吃这纯天然的”。“行，我装好了一蛇皮袋子，今天摘的，您可以带到路上慢慢吃”。罗老师是我的文友，也算是我写作上的老师。先生是一位军旅作家，他的成就与辉煌就如先生自己的名字，光辉灿烂。与老师结缘，那是在一次北京散文会议上。临别时，罗老师赠送我一本他的散文集《秋色之旅》。我如饥似渴地认真看完每一篇，好词好句，哲理性，寓意深的句子，都用笔作上记号，来丰富我的写作困惑之处。特别是看到那一篇《哀婉动人的守望》一一一看徽州女人有感。更坚定我对老师的崇拜，敬佩，仰慕之心。因为，《徽州女人》是我最喜爱的戏曲演员韩再芬演的，一口气连看几遍，仿佛与老师走得更近了。读着，真情的文字，真实的人生，让我一下子误入到一个真真切切的情感世界，巧的事，我有几篇散文题目与老师是一模一样。文学，竟真如此般神奇。读完罗老师的散文，我真的嗅到文字中有梅花的暗香，所以，我便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来形容老师的散文: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从此以后，我与老师书信飞鸿，短信微信相交多年。从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也收获到老师赐我的创作经验，丰富了我平平淡淡的日子。还送我一整套《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通过不间断的学习，不仅开阔我的视野，也磨励了自己的心境。我暗自惭愧，无以为报，只好将洪湖的小鱼小虾，野鸭藕粉，洪湖鸡蛋糕等特产送一些，让老师尝尝，没想到，在洪湖不入眼的食品，罗老师却特别喜欢，非常爱吃。也许，罗老师想看洪湖美丽的风景；也许，罗老师想听一听洪湖的浪声；也许，罗老师经不起，平时我用洪湖美味来诱惑，说要来洪湖采风，我又兴奋既有些担忧，不知该如何去接待。因为罗老师是正师级，又是军旅作家，而我只是个小百姓，正犹犹豫豫该怎样去准备着，，，罗老师发微信给我，像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就够了，别弄得太复杂了。我心中才稍稍略安。想了想，这个季节正是夏初，新鲜的莲蓬，藕簪，鱼，小龙虾也多，就定在滨湖渔港“都乐酒家”为老师接风吧！吃完饭后，还可以让罗老师游览洪湖风光，看看岸边城，亲亲洪湖水，听听洪湖浪。席桌上，罗老师一行人都特别喜欢洪湖的美食，都吃的特别开心，我点了一桌湖水煮湖鱼的菜，看看，有:荷花炒鸡蛋油炸绿豆鱼青炒嫩藕簪泥鳅烧黄瓜爆炒鳝鱼丝香煎瓦块鱼刺梗煮鲫鱼粉蒸菱角米清蒸武昌鱼冰冻莲蓬米韭菜伴河虾凉碟小八鸭蒿菜黄骨汤当然，洪湖小龙虾也是必备的。小龙虾做法多样:有蒜蓉、红烧、卤制、香辣、清蒸多种口味，我上了两大盘，清蒸与蒜蓉各一大盘。可罗老师对冰冻莲蓬米尤为喜欢，一颗接一颗吃的津津有味，越吃越上头。我也叫服务员一盘接一盘地上。没想到，最简单，最绿色，最天然的菜，竟是大家最爱的一道菜，我叫老板把洪湖里有的菜，几乎都上了桌。客人们一个个吃的尽兴，吃的开怀，欢声笑语，推杯碰盏，热浪腾腾......我突然觉得:我们的洪湖真的就是人间天堂啊！水里的美食丰盛极了，应有尽有，真正的鱼米之乡也。丰资厚水养育着我们一代又一代洪湖人，真的好骄傲，好自豪呀！一转眼，美好的相聚悄然已过去五年了。今年，疫情也慢慢消退。夏天来了，荷花又含羞待放着。微风吹来，送来阵阵荷莲香，芬芳馥郁。先生，好久不见！我早已备下薄酒，将洪湖做成了一道道精致入味的菜，只等疫情结束，您再来洪湖，肯定陪您一醉方休。当然，您最爱的嫩莲蓬米一盘一盘，好像您的士兵，列着队，等着您，等着您呢！ 《寻找共同的初恋》-----读红孩老师作品有感文◎曾芙蓉红孩老师新散文《活出想要的人生》，我从序、自序、第一记、一篇篇认认真真地阅读，学习，一直看到第二记的首篇《我的文学初恋》。读到这一篇时，心中涌起莫名的情丝，我的坎坷写作之路场景，也一幕幕，随着红孩老师的文学足迹，渐渐回放，散开。 先看老师的文学初恋。1984年的夏日，老师为了听长篇纪实文学《在彭总身边》，放学后就飞奔回家听广播。接触文学的初恋，原来就是听广播啊！80年代，听广播是主要接受外界知识、消息、接触文学的重要方式，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我是一名70后，也深深记得，从小就爱听广播。广播里什么都有，有地方戏曲，有新闻消息，也有连载的小说。更记得，每到下午4点半，收音机里会传来熟悉的童音:哪啦那，哪啦那，小喇叭开始为你转播啊！那时候，大哥从北京带回一个收音机，一整天都在播放。老山前线的战事，让我熟悉了战斗英雄史光柱，那首《血染的风采》我在本子上抄了又抄，崇拜军人的心，比火苗窜的都高。我也特别爱听王刚老师播讲的《夜幕下的哈尔滨》、《凯旋在子夜》。听广播，原来是接触文学的最好方式，几乎是所有爱好文学青年人的初恋。 继续在文字的快感，兴奋之中去寻找红孩老师的文学初恋。随着他的文字一起陪他到农场工作。好喜欢老师对那老头一一一一北京副市长王纯外貌细节的描写:70岁左右，头发花白，两眼炯炯有神，穿着蓝色半旧的涤卡上衣，衣领上还打着补丁，脚穿一双布鞋，显得平易又潇洒。简约、朴素的词语，将一个衣着简朴，平易近人的老干部，栩栩如生地站立在我的面前，忍不住也想去亲近亲近老人家。老师本可以展翅高飞，却奈何慈母却不愿孩子离开，她心中没有诗和远方，只有我的孩子在高官手底下，可能受到委屈和歧视。 1983年的夏天，红孩老师中考失败，上不了重点高中，只能去读职业高中。心情是灰色的，青春的鸿鸪之志却是，我要当作家，离开农场，鲤鱼跳龙门。1984年7月15日，老师的第一处女作《回乡》小说，发表在《北京农场通讯》上。这样，他的文学初恋终于算是恋上了，《回乡》就像第一口初吻，甜蜜、幸福、兴奋、激动、新奇又带点懵懂。读着芳香的文字，我也激动地跌撞在，我当初发表第一篇作品的情景里。 1994年，我写的一篇小小说《如此赚钱》，发表在洪湖唯一刊物《洪湖文学》杂志上。那兴奋激动、澎湃情涌的心情，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抱着那本《洪湖文学》天天看，天天看，觉得铅字刊出我的作品，就是那么好看，字，个个都可爱。只可惜，没有人能和我分享喜悦，他们说:“搞文学又不能当饭吃，一个女人，孩子都有了，弄那个东西干什么？还不如花点心思，怎样赚更多的钱。”唉！尽管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写出点名堂来，让你们看看。 红孩老师，您是1984年发表第一篇小说《回乡》，我是1994年发表第一篇小小说《如此赚钱》。您写的是小说，我写的是小小说。我与您同时热爱散文，却都没有写下第一篇散文来发表。原来，写作上的任何体裁，它们都是有共同性的，文章能被发表，也证明自己的写作水平被人认可、肯定。 又看到红孩老师第一次拿到32元稿费，那是城里人一个月的工资。我记得1984年，我二姐一个月工资才18元。我也曾有作品换来钱的时候。那年，是1998年春天，咸宁《向阳湖》杂志社举办全国散文大赛，我的散文《故乡的记忆》荣获二等奖，奖金是150元，外加一套床上用品。去咸宁开了五天笔会，瞒着家里人去的，谎称走几天亲戚。他们若知道后，肯定不会让我去，还会训斥我瞎胡闹。之前，我有过教训，我们市文联与《洪湖文学》举办庆国庆有奖征文，我以一首诗歌《穷孩.富孩》夺得最佳一等奖。当时给我颁奖的是我们的市委书记蒋昌忠先生，还有宣传部长范夕姣。蒋书记握住我的手说:“小鬼，不错嘛，你叫曾芙蓉，是吧！多好听的名字，你就是洪湖里一朵"曾"芙蓉哦，继续努力！”回到家后，我把证书与奖杯藏在身后，还是被眼尖的婆婆发现了，她埋怨我说:“生活这么困难，你还有闲钱去买花瓶，真不会过日子。”因为那花瓶就是奖品。没有任何争辩，快步走进我的房间。在公婆的眼里，我写作都属于不务正业，一言难尽也！ 羡慕嫉妒红孩老师出生在北京大城市，也羡慕嫉妒他是堂堂男儿，可以光明正大喜欢文学，去写作。而我，只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写，干完活后，才可以去看书，如果看书看晚了，婆婆会把电闸门拉下，断电。 散文中，红孩老师那一幕场景，也深入我心:“我的青春，我的理想不就化为灰烬了吗？我的手是来拿笔写文章的，不是来拿镰刀割猪草的，越想越苦恼，索性把工作服往草地上一摊，顺势往上边一躺，仰望蓝天，不禁喊道:我要当作家。”看到这一段文字时，我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仿佛看见了红孩老师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不甘、委屈，却又无能为力。让人感同深受。自己，也曾无数次傻傻地坐在长江边，静静看着缓缓流过的江水，也躺在堤边的草地上，看家乡的蓝天、白云、白鹭从头顶掠过，也呆呆对天空发问，我为什么要爱上写作，文化底子又不厚，却偏偏爱上文字。做一个平凡女孩不好吗？”理想很丰满，可骨感的现实啊，催毁多少文学青年的美梦。 越读越津津有味，红孩老师的文字太有感染力了，散发的魅力也太强了。再来看这一段小故事:农场的一位工会副主席一直很欣赏我，也想给我一次机会，公文式的文件，我却这样写着: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们敬爱场长这一天来到猪栏旁，他抚摸着小猪的后背意味深长地说:"小猪小猪你快长，首都人民需要你！" 说真的，我是笑着看完这段文字的，看了二遍后，仍觉得有趣、搞笑、好玩，又反复看了几遍。红孩老师到大会上朗诵，旁人肯定也会大笑不止，因为老师把公文式的养猪计划材料，写成一篇散文了。当然又好笑又有乐趣！ 我仍慢慢往下看着，特别有趣的事情，用笔划上横线，重点标识出来。每一段，都看得认真仔细，红孩老师的“荤故事”也特别有趣味，接地气，很生活。我们都是平凡人，无论你是作家、名人、位高强权者，都要生活。在平淡的生活中，肯定会碰到许多关于带荤的故事，玩笑。我个人觉得:"荤故事"也是一种大众文化，也是文学的一种表达方式。例如:赵本山老师的小品、二人传，多少都带点荤元素，人们在劳动中，在工作时，休息的时候，聊点心知肚明的荤事、荤话，反而干劲十足，还能消除满身的疲惫。老师当年正是情窦初开的青梅期，害羞、脸红、鼓胀是难免的，这些荤味也是打开初恋的一把钥匙。可我却真心佩服红孩老师的洞察力，观察力。他只看了公鸡和母鸡交配时，羽毛立起的情景，就能一语成谶道出小段姑娘怀孕的事情，这也太厉害了吧！服了，真的服了！ 徜徉在这篇文学初恋里了，我忘了饥饿与口渴。跟着老师的散文足迹，去领略更优美的风景。《北大荒文学》、《双桥之春》、《农场春秋》，还有《当代》这些刊物，我只略知《当代》杂志，其它的根本没看过。《当代》杂志，是以发表长篇小说为主。老师笔下的那些文学大咖，我孤陋寡闻，听都没听过。让我又暗生羡慕嫉妒之心呀！其实，老师只长我6岁，头尾一去掉，只大整5岁，他的阅历远胜我十倍、百倍。我那時候也喜欢订刊物，《小小说选刊》、《民间故事传奇》、《散文选刊》、《故事会》、《读者文摘》，还有我们省火遍全国的《知音》杂志。而我最钟爱的是《小小说选刊》。它外表小巧灵珑，窄窄的。里面的内容却暗藏乾坤，每一篇在千字内，短小精悍，寓意深远，哲理性强，人物、故事、立竿见影，让人读后，韵味回味无穷，我便在这小小方寸之中，吸取营养，滋润我的文学初恋。也觉得自己很适合写这类文体，原来散文是能容纳很多东西的。 更加羡慕红孩老师认识那么多文学大家，甚至能亲近他们，听前辈们的讲课授业。北京这块龙脉之地，让老师的心有多大，舞台就为老师准备多大。但红孩老师自身也勤学苦钻，功底深厚，凭实力一字一句一段，写出了今天的辉煌成就，我深深被征服了。 我与红孩老师应该算是有缘分。这篇《我的文学初恋》中，介绍了《人民文学》常务副主编周明老师，《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石英老师，还有前几天看他视频里的文学讲课，也请王宗仁老先生来座客他的平台工作室，这三位前辈大家，都是红孩老师的恩师。恰巧的是，我也与这三位老前辈有一面之缘。2006年，去北京参加一个散文颁奖会，与三位老先生相处了一天。今年的八月份，去咸宁向阳湖游玩时，偶然在展览馆宣传墙上，看到周明老师年轻时的样子。哦，原来咸宁的五七干校，居然来了这么多的文化人啊！我一定会再去好好深读细品，文学前辈们在向阳湖种下的青春岁月。 看到文章的最后一节时。“鲁迅文学院”这五个字，犹如一道耀眼的闪电，击中了我，唤醒了存封多年的记忆。让我平静的心，又翻起洪涛巨浪。年少时，偏爱执着文学，喜欢写作，就到处投稿。自己觉得，北京是祖国的心脏，那里有文学大舞台，只要自己作品好，不会被埋汰。更不会像小县城，有拉帮结派走后门现象。一直以来我机会还算好，每次投出去的稿件，几乎都有小小的收获。记不清是哪一天，收到一封信函，里面的内容大致是:你已被鲁迅文学院初期班，录为培训学员。培训时间半年，报名费，食宿费自理，一切费用如下列详表。当时，我没太在意，以为又是哪家刊物给我的文学信息，平时爱投稿，有的稿子被刊用。许多的刊物都有函授站，去修研，去学习更多关于写作方面的课程。北京、河北这样的文学驿站较多。收到这信函后，考虑到公婆、丈夫是不会允许我去的，那时女儿才一岁多，家里办了一个蛋糕加工厂，我是主力军，去北京学习半年，而且还是学文学。他们打死也不会同意的，我仍然不死心，把信函拿给我二姐看，找她商量，看她能不能支助我。二姐也为难地说:去北京的路费我给你出，但半年的生活费还是要找兴洪商量(我爱人的名字)啊！唉，丈夫家里的人，哪个敢让一个女人丢下孩子，丢下手上的活，去学一个“不着道”的事情呢？都毫不犹豫干脆，断了我的念想。“鲁迅文学院”初期培训班，就被我这样放弃了。事后，我一直找不到这封信了，平时所有书信、信函我都保存得很好，唯独这一封，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也无从知晓是怎么回事。 生活中的无奈，会让人放弃很多梦想，現实的生活，没有钱的困囧，即使我是英雄，也会被一分钱难倒。看到红孩老师笔下的"文学圣地"，竟如此不洁不净，的确让人刹异。也许，鲁迅文学院一直是文学爱好者美丽殿堂。我曾在梦里，走进来，找一张桌子，坐下，听老师们在讲，我在底下认真听着，记着......2006年，去北京开笔会时，几个同室的文友相邀一起去了“鲁迅文学院”，其中一位陕西的文友要考鲁院。我们都没有进去，只在大门口照了一张合影。此刻，看红孩老师的散文里的“鲁院”。我那丝丝缕缕不死的心灯，依然亮着，从不曾熄灭过。 花了二天的时间，读完了这篇《我的文学初恋》。红孩老师的文学初恋，也是我的文学初恋，只是没有老师那么有才华，没有老师那敏锐的洞察力，没有老师那丰富的阅历，更没有老师那样的大舞台。小城小乡小小的我，甘愿做一个文学的行乞者，讨来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作品，喜欢的文学素养，装饰我人生的书屋。 作于2024年10月20日 《崇阳，有棵桂花树》 今年这个国庆节，家人们都从外地放假回来了。我建议大家一起聚聚，不去大城市凑热闹，人多车堵玩的也不舒服。不如自驾到周边风景区小游一下，又喜庆又节俭。 因为家乡对岸就是三国古战场赤壁，还有千年古镇:羊楼洞，中国第一砖茶古镇。若时间允许，稍一拐弯，还可以去崇阳县桂花泉镇，小时候，听父母讲过，奶奶的娘家就在崇阳县黄土豹，桂花林场附近，我们顺道可以去寻一下奶奶的墓地，祭奠祭奠。哥哥、姐姐们都赞成我的提议，说走就走，准备出发！ 在哥哥、姐姐们零零碎碎拼凑的回忆中，我们大概定位了个方向:崇阳县桂花泉镇黄土村。说起来羞愧，奶奶埋葬在崇阳山里，我们一次都没有来过，50多年了无人问津，无人来祭拜奶奶。与山里的唯一亲戚，我们叫他周学能表叔，也早断了联系。奶奶是学能表叔的亲姑妈，与父亲是表兄弟，也是父亲唯一的山里亲人。岁月苁蓉，时光荏苒，奶奶埋在哪里？我们兄妹几个都不知道。也许，坟地已经被人平了吧！我们没抱多大的希望，试试看，若能寻到，那就更好了，也圆了我们兄妹多年的夙愿。 小哥强烈要求，先去崇阳寻亲，再去羊楼洞游玩，寻亲放在首位，大家都没任何意见。一路上，车外的风景被秋天染黄，满眼的青竹也随秋风，分外妖娆，特别好看。突然，我闻到一缕山风吹来的香，沁人心肺，舒服神朗。桂花，是桂花香，激动的我马上把头伸出窗外，呼吸这山里的桂花香，真的醉了。 车内，听哥哥、姐姐们在讲他们小时候与奶奶一起的趣事，他们，回忆少时与奶奶生活的点点滴滴。我羡慕他们，带着有奶奶的记忆，而我脑里空空如也，哪怕幻想，也没有半丝印痕。二姐还依希记得，父亲带她去过一次奶奶娘家。那是某年某月的一个上午，父亲带她去家门口的长江边，渡船到了赤壁镇，然后坐上去蒲圻的客车，中途又转车，去搭乘崇阳的班车，才只是到了崇阳的赵李桥镇。下车后，走了十几里路，看到了桂花林场，父亲告诉二姐，快到了。拐弯进了一条又长又窄的小山坳口，顺着道又走了几里，才看到村子。早上去的，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到了，到了黄土村了”！小哥提醒我们，也打断了二姐的回忆，"哟！怎么这么快呀，才仅仅一小时十三分钟，快的让我不敢想像！”二姐自言自语默念着。也许是地下父亲见我们终于开了窍，来看奶奶了；也许是奶奶泉下有知，感应我们来了。一路上让我们顺风顺水，特别顺利！去问路，有人指引；去问人，有人熟悉；去问事情，村委村的档案室的资料样样齐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见到了我们要找的亲戚，表叔的女儿，周三平的家。 按辈分，三平姐要喊我们姨。看她只长我几岁，精神状态极好，身材不胖也不瘦，头发剪得短，留海分开，略带黝黑的脸上，泛着山里晒干红晕，眼神清澈见底，干净得能看见质朴与纯善。她骑着电瓶车为我们引路，像极了一个先锋将军，威风凛凛。 片刻功夫，到了她的家，她的儿子、媳妇站在大门口迎接我们，虽然初次见面，我们都没有距离感，血脉亲情一下子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就像久别重逢。我看见三平姐家门口，栽了二棵桂花树，满树的桂花透着浓香，裂开嘴笑着，仿佛看到了奶奶迈着小脚，笑咪咪地从大门里走出来...... 三平姐告诉我们:“一直都盼望着姑太奶奶的后人能来，给老人家上柱香，拜拜、祭奠，等了好多年，也盼了好多年，等呀等！总算等到你们，终于来了。姑太奶奶的坟，我们打理得比较好，每年修整，守护，帮你们延续这份香火。我，这就带你们去姑太奶奶的墓地。”三平姐说完，仍然像先锋将军一样，领着我们，顺着一条小径，朝山上走去，爬了几道坡，迈了几道沟坎，终于来到奶奶的坟前。 看到奶奶的坟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就站在旁边，满眼欢喜望着我们，奶奶也如春风般，轻轻抚慰我们的眉。纸钱与鞭炮声，代替不了我们五味杂陈的心情。奶奶的墓，在山中间，一览冲坪下的景色，大气！它呈腰圆型，静卧在山林间，周围的翠竹、青松紧紧相依相伴，几棵野桂花树在不远处默默呵护着。刚巧，一缕阳光从翠竹空隙间直射下来，奶奶的墓地顿时间升起一片蔼云，漫漫散入到我们心中来，我们带着十分愧疚、十分虔诚的心，给奶奶深深跪拜...... 这一趟，太值得了，2024年的国庆假期，比任何一年都有意义。我们，找到奶奶了！ 事后，他们叫我弄清奶奶的故事。奶奶出生在什么年代？奶奶是怎么嫁到洪湖的？奶奶为什么一直要住在娘家，死后，也要葬在娘家？其实，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炎黄子孙的根，总是深深扎入厚土，一代一代的繁衍。历经磨难，经历风霜雪雨，阳光甘露，每个家族都有相同的传承故事，不同的磨砺艰辛。 也许，我真的打听不到，关于奶奶的故事了，但我深深知道，我的奶奶就是崇阳山林间一棵桂花树。严冬来了，枯萎衰败，枝叶凋零；一到春暖花开，又枝繁叶茂，丹桂飘香。 三平姐说，我长得最像奶奶。我庆幸，我的轮廓里留住奶奶年青时的模样，变成桂花树的模样。 2024年10月2日 赤卫路一巷系列散文: ①，《领取抚恤金》 赤卫路一巷，临近江堤边旁，并不起眼。骑着车，从堤坡上冲下来，一不留神就错过去了。1988年搬家到城里，赤卫一巷就成了我每天必走的小巷。其实，自从父亲病逝后，我就熟悉它了。那年，1987年10月4日，正在读初中的我，突然得知父亲病逝的消息，一下子懵了，以为是来人开玩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一进门，哭声阵阵，只看见父亲躺在堂厅里，闭着双眼，面容祥和，像熟睡的样子。二姐、妈妈早已哭晕过去，身边是手忙脚乱的人们。懵懵的，傻傻的，呆呆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手脚瞬间麻木冰凉，不会哭......几天后，哥哥姐姐们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妈妈、二姐还在悲痛中。我，没他们那么懂事，还不知道失去父亲的重要性，对一个贫穷之家意味着什么？继续上学去了。没有父亲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这样过了小半年。有一天放假，妈妈对我说:“三丫头，你去趟城里，到林业局财务室，把你们的抚恤金领回来，妈妈不会签字，你去领吧！”“抚恤金！什么是抚恤金？”我疑惑地望了望妈妈。“那是林业局发放的抚恤金，你爸是林场的职工，又是干部，你爸走了，你、还有你三哥，妈妈都有抚恤金，你和你三哥可以拿到十八岁，参加工作了，才会被取消。其他哥姐都有工作了就没有，妈妈的可以拿一辈子”。“噢，知道了！妈，今天正好放假，我去领”。平时在乡下林场生活，没去过城里。林业局，父亲曾带我去过一回，印象中好像离江堤很近，具体什么位置，真不知道。算了，到地方了，再向人打听打听吧！我兴冲冲起程了。搭乘的公共汽车，停在广播大楼前(以前叫三层楼副食商店)，一下车，向旁人打听林业局在哪？旁人告诉我，一直往前走，不用拐弯，看到木材公司和防疫站之间，有条小巷，再拐进巷子进去往里走，就到了。依照旁人指示，也顺利，很快就找到了林业局。心里又激动又害怕，犹豫半天后，才小心翼翼上了二楼，挨着门檐上左下角的指示牌，一间一间找财务室。它在左边第二间，财务室里有好多人，走廊里也站满了人，好像都是来领工资，今天应该是发工资的日子。人太多，我不敢进去。等人少些，我再来吧。我悄悄溜下楼，又回到小巷里，看了看周围环境，下次来就熟悉了，以后，每月都要来一次的。这条巷子并不长，路面也不算好，坑坑𡋣𡋣，路面还有些细小的砖渣小石块，碍脚。醒目林业局牌子挂在院墙上。门对门是水产局，水产局左邻是豆腐厂，豆腐厂对面是林业局下属单位木材公司，与木材公司一巷之隔是防疫站。在防疫站墙面上有一块红色铁牌，上面方方正正写着:“赤卫路一巷”趁有空闲时间，我上江堤逛了好久，太阳正午，肚子也饿了。心想，领工资的人应该差不多了吧！我又小心翼翼走到二楼，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办公室有人在说话。我还是很害怕，不敢进去，躲在窗户下边来来回回走，心里给自己打气，勇敢点！可一移到门旁，又退回去了。“哎呦，曾芙蓉，你太没用了！平时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比男孩还男孩吗？怎么这门槛你都没勇气迈进去呢？”我暗暗骂了声自己。一不小心，碰撞到窗户上。“喂，这个小孩，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吗？”办公室里传来问声。我...我......我来领抚恤金的，硬着头皮，怯怯地走进办公室，头也不敢抬，眼睛只敢看下面，双手不停搓捏衣角，紧张的手都冒汗了。像犯了错，被人逮住似的。“你是谁的女儿？你妈妈叫什么？”一声温馨的问候像春风拂过，好听！我稍微不那么紧张了，仍不敢抬头，低声说:“我父亲叫曾凡华，妈妈叫李各珍，是我妈妈让我来领这个月的抚恤金。”我蚊子似的声音，还是被人听到了。“哦，是曾场长的女儿呀！你父亲真是个大好人呀，可惜走得太突然了，你妈妈还好吧！你不用紧张，你爸爸和我们都是老熟人、同事，也是多年的朋友。”听到这亲切的话，我才敢抬起头。看见一位阿姨在跟我说话，轻言细语，问长问短，我一一回答，心里暖和多了。阿姨姓吴，是财务室会计，与吴阿姨对座的是一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吴阿姨转身吩咐道:“小刘，跟曾场长的女儿把领取抚恤金的手续办一下。唉！曾场长突然就这么走了，留下孤儿寡母，怪可怜的。我们应该多照顾关心他们呀！你说，曾场长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太可惜了”。吴阿姨的话触到我的伤心处，我含着眼泪，抽泣着，忍不住一阵又一阵心绞着疼......最后，我领到了:126元钱，我和三哥都是未成年孩子，抚恤金是每人每月36元，妈妈略高些，有54元。我第一次知道，父亲病逝后，居然还能领到钱，这给我们贫穷之家，相当有一份救命稻草，度过那难挨的漫长岁月。拿到钱，小心把它放在贴肉的地方藏好。回家的步伐，轻松又愉快，心情格外好。走出巷口，我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路牌:“赤卫路一巷”亲切又温暖。太阳光一照，五个红色大字犹如五朵鲜艳的花，绽放在我眼前，更照亮我前方的暗路。 2024年4月18日 ②，《搬到赤卫路》 每月十五号，我都要来城区一次，领取抚恤金。赤卫路一巷，已经走熟了，不再是怯怯懦懦，反而脚步轻盈，心情愉快地来林业局财务室。每当拿到生活费的一瞬间，心里都美滋滋，像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心里。一家人的生活有着落了，父亲的抚恤金，给一贫如洗的家，带来生机与希望。仿佛父亲并没走，还在支撑着，我们的家。俗话说，“宁可死当官的老子，不可死叫花子的娘”。可父亲突然病逝，我就如塌了天，心里又恐慌又悲伤。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孤儿寡母以后依靠谁呀？妈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也没有正式工作，平时在父亲的林场打零工。突然变故，让妈妈承受这双重打击。无论日子再苦，还得继续往前过。经过大哥努力争取，林业局照顾遗属，决定在林业局新建宿舍，分一套房子给我们家。以前父亲在世时，也曾够分房的资格，被父亲拒绝了，优先让给别人。为此，大哥与父亲大吵了一架。这回，是真的有套新房了，而且还是在城里。我们几兄妹都高兴坏了，既兴奋又激动。唯独妈妈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说:“唉！听说城里什么都要钱买，你们都还没正式工作，这日子该怎么过哦！搬到城里好是好，可这柴米油盐过日子，哪哪都是要用钱啊！听说材火、水、小菜都是要花钱买，以后，一大家子开销，怎么过哟？”“妈，别怕！有我们呢！都是一双手，城里人怎么过，我们就怎么过，只是比别人过得苦点、差点。但搬到城里，以后弟弟妹妹读书、找工作都方便些，他们的见识看得也比乡下多些。城里肯定比林场要好百倍呀！”大哥安慰妈妈说。“你爸已经走了，以后家里的事，你做主吧！妈妈没有文化，又没什么主见，以前都是你爸当家。老大，弟妹们都还小，家里的事该你担着了。”“嗯，知道了，妈！”1988年下半年，我们一家从黄蓬林场搬到林业局的一个下属单位一一一一木材公司宿舍三单元四楼。本来，是分在林业局新建的新房子，却被人调换到，木材公司旧宿舍楼里，我们刚刚从乡下上来，争不过人家。其实，新房、旧房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崭新的。因为它正处在:“赤卫路一巷”熟悉的巷子，我像见到多年的朋友。以后，领取抚恤金会更近了。初搬到城里，我心里格外兴奋，城里的一切既陌生又新奇，从来没住过楼房的我，一下子住在四楼。心情美滋滋的，好自豪。跑到阳台上往下面一看，呀！头，顿时晕乎乎的，心，跳得好快，不行，不行，不敢往下看了，吓死我了。三哥取笑我，胆小鬼，这有什么，以后住着住着就习惯了。第一夜，失眠，睡不着。平时，在林场，早已夜深人静，林子里漆黑漆黑，各种各样的鸟不停低婉哀鸣，扑腾着竹梢，弄得哐啷响，窗户用报纸糊上，雨水一打湿，只剩一小半节贴在玻璃上，树枝被月色弄影，在窗口外妖娆多姿，让我想起了《画皮》里的女鬼，害怕地裹紧被子，总是在害怕中睡去......此刻，墙上的时钟敲响了十一下，从窗户望去，小巷里夜市好热闹，灯火通明，斜对面的豆制品厂机器轰隆，工人们都在上晚班。原来，城里人晚上还有上班的，还能买东西吃，好羡慕呀。我们在乡下吃二顿饭，上午一餐九点多吃正餐，下午5点多吃晚饭。就没了，即使饿了，也得忍着，等第二天再吃。城里人深夜居然还能喝酒、聚会、消夜，上班，真幸福！这一夜，我终于不再害怕黑夜，觉得安全极了。也不怕晚上会有女鬼敲窗，窗外透进来的亮光，布满整个房间，巷子里这么多人在消夜，谈笑风声，鬼应该不会来。就这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得特别沉，特别舒服。一早起床，洗好脸。巷子口里传来一阵阵吆喝声:豆腐脑，新鲜的热豆腐脑......包子、馒头，刚出锅的包子馒头......油条包糯米哦，咸的、甜的油条包糯米......快来买菜呀！刚摘的青菜，二分钱一斤，多买，一毛钱7斤......卖鱼，卖鱼哦......哎呀！在林场，除了被大公鸡和鸟儿吵醒，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多卖东西的声音混杂一起的。真好听！来到楼下，一眼又看见那红色铁牌路标，钉在防疫站的墙面上。好亲切！我，就这样与你再次相遇。以后的日子，要与你朝夕相处了，我新家的门牌号码:“赤卫路一巷”。 2024年4月22日 ③，《楼顶的小屋》 自从搬到，赤卫路一巷木材公司宿舍后。一家人的生活逐渐安稳下来，也开始慢慢习惯城里的生活。妈妈和我，三个哥哥，住在二室一厅，54平方的房子里。大哥、小哥一个房间，我和妈妈一个房间，唯独剩下三哥没地方睡，不大的房间都放了两张床，大哥、小哥都是二十多的小伙了，谁也不愿意让这个弟弟来蹭床。没办法，三哥只能委身在，客厅沙发上将就。有时候，见他没睡好觉，很心疼三哥。便主动与妈妈挤一张床，把我的床让给他睡几天。这种日子渐渐熬到夏天，三哥终于不用睡客厅的沙发了，他拿起一张凉席，上楼顶去睡。他每次睡之前，先提几桶凉水把楼顶泼湿。白天的烈日把楼顶烤得像火炉，直接把凉席铺上去睡，他的背像似锅里煎的鱼，就差那"吱吱"冒烟了。用凉水多泼几次，吸干了再泼，反复多次泼，晒热的地板会慢慢变凉，再睡上去，就好多了。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即便过得再慢，转眼间，秋冬季节还是来了，树上的秋叶正凋零飘落。三哥不能再到楼顶睡觉，深秋露寒。只得再次缩在硬硬沙发上。他很乐观，从不计较，也没觉得他像家里多余的人。直到有一天，三哥兴冲冲地喊我，高兴地说:“妹妹，来楼顶，给你看样好东西。”“你能有什么好多西给我看呀！”我疑惑地问他。他故作神秘，急急地拉着我上了楼顶。跟着他，迫不及待上了四楼平台。他带我翻过栏杆，来到邻边一建公司宿舍，楼顶的一间小屋子前。木材公司宿舍与一建公司宿舍紧紧挨着，跨一小步就翻过去了，中间几乎没有距离。来到楼顶那小房子前，三哥瞟了瞟四周，见没有人。神神秘秘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那黑色的小锁，推开门，三哥做了个绅士般优雅的请进姿势，自豪地说:“妹妹，请参观你三哥的豪宅。以后，我也是正儿八经有房间的人了，你三哥我呀，在这个繁华城市，终于有属于我的房间了。”顺着三哥的手势看过来，呀！一间小小的房间布置倒也简单、巧致，靠右墙边放了一张简陋的床，很节省空间。床的左方，一张破书桌，一把旧竹椅，估计也是捡被人丢弃的，擦得干干净净，摆放两旁。书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他平时要看的书。四面墙上，用旧报纸糊了一遍。地，扫得贼亮，撒上水遮尘。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刚刚进来的小门。没想到，他还偷偷装了电灯，30瓦的灯泡，长长开关线连在他的床头，一拉，满屋子都像金色的阳光，温暖如春。“快关了！快关了！不能让人发现了。灯，平时不能随便开，只有在深夜人静，想看书的时候才能用。”“三哥，你太聪明能干了，我都有点崇拜你了，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偶然发现的。每天，睡硬沙发睡得腰疼，大哥、小哥也不愿意我与他们搭睡。那天，我就发现这间房子，门没锁，推开一看，是间杂屋，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破破乱乱，花了好几天搬运，清扫，整理，白天怕人发现，只能晚上偷偷干。看，这间房还不错吧！”“我是说，这些天，你每天往楼顶上跑，原来是在干这个呀！三哥，你真行！佩服你，真的！”我自豪地望着他。那晚，我在三哥的“新房”呆了很久，兄妹俩的悄悄话，像斩不断的溪水，润湿了天边的星和月，也吵醒了东边的鱼肚白。2024年5月30日作 ④，《一锅粥粽》 难熬的贫穷岁月，很容易让人忘记节日。真不记得是哪一年，若不是对门邻居家，飘来阵阵粽香，我们家都忘了，又到端午节了。 这一天，妈妈如往常一样，不到五点就匆匆出门了。她在油毡厂撕废弃的水泥袋，扔弃的水泥袋，必须将残留的水泥灰弄干净，整理好，达标后才回收，价格5分钱一斤。如果水泥灰没倒干嘛，厂家觉得你是故意的，想多加点重量，他们会让你重新返工，否则，一两也不收。来油毡厂干这活的多数是大妈大婆，妈妈也是其中一个。去晚了，抢不到多少水泥袋子，也赚不到什么钱。 每次，看到妈妈那双被水泥灰，灼伤的手。像一根根枯树干，向上撑着，那一道道凸显膨胀茎脉，在灰黑老茧手背上颤动。我的心，如刀割一样心痛。奈何，年小瘦弱的我，帮不了妈妈大忙，只能中午给她送去午饭。趁妈妈吃饭空间，我去帮妈妈撕水泥纸。妈妈看见我，立刻厉声喝道:“谁要你干，快回去！你给我好好读书，这活不是你该干的。水泥灰呛到肺里就不好了，容易生病。”被妈妈一吼，我哭了。心在抽泣！恨我太单薄，帮不了妈妈太多。含着泪水，尽我所能包揽家里一切琐事，来减轻妈妈肩上的重量。 对门的粽香诱惑着我，我立刻有了主意。今天是端午节，我想给妈妈惊喜，让她吃我包的粽子，过一个幸福、快乐、开心、安康的节日。说干就干，下楼买来棕叶和三斤糯米，开始学包粽子。先将买来的糯米用水泡上，剪去棕叶的头与尾，整理好备用。扎粽子的梭子线剪成长短齐整的一根根。炉子，我早就生好了，水在锅里就等粽子下来呢。万事俱备，开始干活了。我把棕叶二片，小叶就用三片，折成钝角三角形，灌上糯米，学着平时大人包粽子的样子。可是，棕叶和糯米，在我手掌里总是不听话，不是棕叶破了，就是糯米散了，试了几次，好不容易将它们融恰了，捆它们的梭子线又剪短了，不够长。它们又调皮逃开了，各是各。我爆脾气上来了，不包了。棕叶，糯米舒服地躺在盆里，坏笑看着狼狈的我。脑中立马想到妈妈，躁动情绪立刻熄了，耐着性子，在反复又反复再反复的摸索中，在七扭八缠几个小时后，终于将棕叶、糯米，一个个包装好了，样子虽不好看，好歹叫粽子。 开始煮粽子了，听说煮，不能用猛火，要小火煮，香味才更浓。炉中的火烧得很旺，用炉盖遮住一半，让它慢慢煮。趁煮粽空隙间，将买来的咸蛋切成四瓣，放在盘中，像一朵初放的莲花，特别好看。煮了几个小时，天都黑了。舍不得开电灯，借着炉中的火，守在锅边，时不时加水，不让它煮干。守在桌边，等妈妈回来。浓浓的粽香，已经弥漫在简陋的二室一厅了。家，温暖起来！ 听，一阵上楼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由轻到重。我立刻把拽在手上的电灯线一拉，灯光明亮，冒着端午气息的彩花纷纷落下。妈妈疲惫不堪进来，身上的水泥灰直呛我喉咙，赶紧扶妈妈坐下，打来洗脸水。妈妈，你先坐着休息，今天我包了粽子，我去盛来。 我兴冲冲掀开锅一看，顿时愣傻眼了，好好的粽子变成了一锅稀饭，棕叶在粥上漂着，怎么会这样啊？ 妈妈走上前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傻丫头，你第一次包粽子，一没经验，二是手松，扎的不紧。糯米与棕叶都是松软的，一煮几个小时，肯定煮成一锅粥啊！没事，没事，第一次嘛都是这样子的，这棕叶稀饭熬得稠，肯定好吃，给妈妈盛一大碗来吧，干了一整天了，正想喝点汤汤水水。呀！丫头，还有咸蛋，有心了，粽粥配上咸蛋，蛮有想法嘛，也好吃！来呀，傻愣着干嘛，一起吃吧！” 妈妈说完，就开始喝粥。一碗接一碗......妈妈说，她吃到最美味的粽子；妈妈说，她喝到最有孝心的粥；妈妈说，她过了最幸福快乐的端午。我，却永远深深记住那年端午，那锅粽粥的香味，妈妈开心的笑声，不敢忘却。作于2024年6月10日端午节 《母亲，是束康乃馨》“李各珍”！这三个字，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写过了。我在笔记本上再写这个名字时，心突然好似被锋利的刀，刺破一样，入心地疼。泪水不由自主往外涌，忍都忍不住。存封几十年的三个字，重新被我用文字唤醒，本不想打扰。但在今天，只想对这个名字说一声:妈妈，我想你了！我的妈妈，极其普通、平凡、简单一个女人，但她身上总有一样东西，在闪闪发光，一时还说不出来是什么？却深深影响着我。生活，总是给妈妈百般苦难。从我有记忆起，她就没过什么开心、快乐、幸福的日子。衣服旧的，打着许多补丁。吃的总是我们剩下的，哪怕做好了一桌子好饭好菜，她舍不得吃一口，只是在收拾残桌时，扒拉扒拉每个碗里剩着的。八口之家，孩子多，让她总是在不停做事，忙里忙外，不曾歇歇。妈妈真的能干，也特能吃苦，脏活、重活、劳力活，只要能挣上工分，兑换粮食的活，她都愿意去干，而且把活干得又快又好。父亲一月的工资，妈妈在队里做活，我们过得挺安逸。我最佩服妈妈的胆识和理念。在农村，女孩子一般都不会让你去读书，大多数的妈妈认为: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长大了总有要嫁人的，还不如多帮家里里洗衣、做饭、喂猪、锄草、打毛衣.....读书又不能挣工分，当饭吃。村里呀，好多与我同龄的女孩子都没上什么学。我妈妈却完全不同，我们兄妹六个，都必须去读书，三个哥哥高中毕业，大姐初中毕业又读了二年供大，二姐和我最小，肯定也逃不掉不上学。小时候我笨，读不进去，又喜欢和小伙伴跑出去疯玩。无论我躲在哪里玩，妈妈总能找到我，拿一根从杨树上折的柳条，生气地抽打我，叫你逃课，叫你逃课。唉，又被妈妈逼去了学校。我曾不解地问妈妈，您大字不识一个，自己都不认得字，为什么非要我们去读书。别人家的女孩子，都不用去学校，您非要逼着我去呢？“傻丫头，正因为妈妈不识字，扁担倒下来都不认识一个字，队里记工分，别人说是多少就是多少，由别人说了算。才叫你们多读书，不当睁眼瞎呀，不被别人哄骗。老话说得好:人从书里乖！你看队里那些有学问的人，脾气不急不躁，讲话有理有据。有文化就是好，不用干繁重的农活，都白净净的，学好了，到队里记记账，多好！”哟，妈妈原来是这种心事呀！也许，妈妈肯定受到欺负过。生活总是给她万般苦，千遍罪，酸甜苦辣咸，她除没尝到甜味，其他的滋味，时时都在咀嚼。父亲是个小干部，工作总是调来调去，很难有一个固定的家，都感觉我们的家就像浮萍，飘到哪算哪。妈妈为了照顾孩子们，不能随父亲一起去，留在乡下。生产队每次要派男劳力去挑堤、修水利、双抢、夹谷。家里的我们都太小，三个哥哥都弱不禁风，缺衣少粮的日子，哪有力气去干这么重的活呀！每次，是妈妈，用她柔弱肩膀扛下了所有。到了秋冬季节，农活没那么多了，她就将平时腌好的小虾，干鱼，挑到江对岸的小柏山，换些布票、苕丝，腊肉回来，补贴家用。勤劳的妈妈，永远不知疲惫，走乡窜巷，哪赚钱就弄啥，到江对岸兑换，甚至用双脚走去邻县的崇阳赵李桥村，妈妈蛮有头脑的。在那饥饿、贫穷、物资匮乏的岁月里，我们都慢慢长大了，长壮了。我的妈妈，看不出她有多伟大，但她真的比山高，比海深，那无私的爱越过了一切苦难的障碍。可我永远忘不了，她临走的那一幕。2005年元月23日下午，这一天，深深刻在脑海里。接到二姐打来的电话，说妈妈被车撞了，已经昏迷不醒。我连忙扔下手上的活，骑上摩托车，飞驰往二姐家里赶。与她一同来到妈妈住的地方，三哥家里。一进门，妈妈躺在床上，昏昏睡去，无论我们姐妹怎么呼唤，一点反映也没有，睁不开眼睛。我们立刻叫来车，送妈妈去人民医院抢救。在上电梯时，我背妈妈去三楼做检查。平时，妈妈瘦弱、个子也不高，我能背得动二个这样的妈妈。可就在出电梯爬楼时，感觉妈妈在我背上骤然往下一坠，我突然像踩空了似的，背上如一座山想压垮我，腿，不由自主往地下一跪，我死死硬撑着，还是摔在楼梯口。我哭着说，妈妈，您撑住，已经到医院了。我深呼一口气，拼了命想重新背起妈妈，无论我怎么使力，此刻的妈妈像千斤万吨山峰一样，我背不动，真的背不动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一下子空洞洞的。看着妈妈，让护士车送进抢救室，我瘫坐在地上，恨我无用，连瘦弱的妈妈都背不起。旁人说:“你妈妈这是断了千金，恐怕难救过来了。”第二天凌晨4点多，妈妈因失血过多，小脑血管断裂，血，已经充满整个脑部，抢救无效，就这样走了。那种失亲之痛，比凌迟我千刀万片还难忍。每每想到这一幕，心里的伤口又撕裂一次，钻心钻肝地疼痛。至今，那个挨千刀的逃逸肇事司机，仍没找到，让我恨意难消。妈妈，今天特别特别想你了。再一次写您的名字，是想让这三个字镌刻在我的散文里，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您，莫忘了，我们的相约。下辈子，我在故乡的荷塘边，等您。作于2024年5月12星期天 北京时间2024年10月30日4时27分，搭载神舟十九号载人飞船的长征二号F遥十九运载火箭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点火发射，约10分钟后，神舟十九号载人飞船与火箭成功分离，进入预定轨道，航天员乘组状态良好，发射取得圆满成功。三位航天员是:蔡旭哲宋令东(90后)王浩泽(90后)①，神舟十九破太空，凌云剑指问苍穹。吉时点燃逐梦罩，璀璨夺目耀天宫。②，慈母难留鸿鹄飞，年年默守门前桂。花香满园醉邻里，岁岁朝朝不见回。观神洲十九载人火箭，在酒泉基地成功发射成功有感。2024年10月30日2014.11.4日神舟十八号凌晨1：02分返回地球，途经库尔勒市！ 《父亲的林场》文◎曾芙蓉父亲，您林场的山真多啊！九十九道湾，九十九道汊，九十九道山。您像汉王手下的将军，这些山，都归您管理。因为，每一座山上茂密的树木，像驻扎着千军万马，任您这位场长指挥。看看，您的每一座座山都都不高，也不雄伟壮阔。江汉平原的山，只算个小土包。别看它们不起眼，可都蕴藏着刀光剑影的故事，也悄悄绽放花的秘密。花果山花果山，是您的大本营。尽管现在已更名叫:悦兮半岛。我始终在心里呼唤它曾经的名字。黄蓬林场，还有一个乳名:花果山。其实，那时的人们思想单纯，知道大道至简。只因此地有花、有果、有山。就取名叫花果山，简洁又顺口。当初好多外地人慕名而来，以为是《西游记》中的那个花果山，我解释说，不是的，这里是我爸爸的黄蓬林场。花，是山的颜色。整片山最多的是桃花、梨花，也有许多叫不出名的野花。我还看见过竹子开花，它开的是乳白色，花瓣像一条条的稻穗。父亲说，竹子六十年开一次花，开完后就枯萎死掉了，你能看见竹子开花，是很幸运的事情。父亲的林场，就树多，竹子多。三月桃花始盛开，只只蜂儿采蜜来。四月梨花香带雨，风吹竹梢鸟还在。春天，满山满山的桃花、梨花争先绽放，一朵比一朵鲜艳、夺目。最爱看雨后的梨花，清香扑鼻，看一眼，吸一口，闻一下，清肺润喉，心灵宛如也被雨水清洗了似的。满眼红与白相交相映。呀！仿佛跌落到仙境。果，是山的精灵。初夏，五月桃、香水梨都成熟了。每棵树上的果子都长得好，饱满的、肥硕的、好看的、光滑的。沉甸甸压弯了树枝。父亲会在这季节，带上他的“兵”，一群刚刚下放到林场的热血小青年，给果树整枝、撇芽、修剪。还用细竹子扎的三角架，把那弯在地下果子竖起来，架好，撑起压弯的枝丫。桃子、梨子，让我们敞开肚皮吃，却馋坏了邻村的孩童。他们总是会趁夜黑月朦之时，翻过不算高的围栏，偷树上的桃梨。守山的大爷一般都不吭声，让他们尽管摘。我问父亲，为什么不制止，让他们偷呢？父亲笑着说:成熟的果子掉在地上，鸟都吃不过来。何况这满山的桃梨，不及时卖掉就会烂掉浪费，小孩子们偷几个吃，算什么，偷吧、偷吧！没事的。山，是花果的家。老人们曾讲过，花果山附近有九十九座山，九十九道湾。我能叫出名字的有:曾家山、陈家山、肖家山、黄湾山、虎山。其中的虎山，曾是我儿时的天堂，也是我们玩的最开心的地方。虎山，比一般的山略高，前后都是茂密的竹林。扒鸟窝、逮野兔、捉水蛇、挖竹笋都玩的不亦乐乎。右边是通往光明村的小道，左边有一小沟，河水缓缓流着。水，时而清澈，时而混浊，里面的小鱼好像怎么也捉不完，虎山这地方，让我的童年，过得滋润极了。现在更名后的悦兮半岛，就是以“虎山”为中心在开发。建了室内温泉、宾馆、休闲凉亭。还建了树中别墅，現代艺术之美，与自然相给合，吸引众多游人，流连忘返。乌林镇，有了花果山，如虎添翼。天赐一处仙境，灵气冲天，润泽万物。怎么写，也写不尽她的美！怎么读，也读不倦她的神！怎么看，也看不够她的韵！花果山，你是父亲的林场，我心中的圣地。香山乌林镇桥口村的香山，香火旺盛。也许是曹操兵败时，亡魂太多，借一注佛香慰藉灵魂。放眼望去:白骨台、血泪巷、万人坑、放马场。每一处遗址，仿佛都在诉说存封已久的故事。穿越到三国战场，仍然能感受到，烈火冲天、战马嘶嚎、旌旗猎猎。唉，谁才是真正历史赢家？答案只留给了现在的人。香山，自古就是一块风水宝地，人杰地灵，万物丰润。要不然，当今北京同仁堂，怎会把泽泻种植基地，选址到香山呢？就是看中这块肥厚润泽的土地。小小香药草，人间解毒丸。香山，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会不会再被后人乱改，但我永远收藏你给我的记忆。一方香气，持久千年，十里驿站，流芳百世。凤山夫人，听老辈人说，您出生在凤山脚下。山中，有许多您的传奇故事。请原谅，我收集的不多。落凤坡、梳妆台、跑马岭，都因您而得名。您与汉王一起走过的岁月，虽隐于尘埃，后世仍有人在不停传唱至今。凤山，常年翠竹葱葱、古木葳蕤，山间幽静。也许以前不叫凤山，就是一个无名氏小山包。黄蓬山历史人物陈友谅为汉王后，您一一一潘夫人就变成一只凤凰，栖栖此山，故此，落凤坡因此而来吧。瀚瀚史海中，您的夫君虽败寇于朱，却荣耀故乡。写史之人应有私心，将败者的一切功劳与鸿志，了了几笔划过，我们若想读懂您，只得在凤山这片土地里，去探寻您的遗迹与印痕。夫人，您在凤山自创的黄糕，一直流传至今。现在已更名为:洪湖鸡蛋糕。听说夫人能文益武，善良贤德，勤俭持家，与夫君同甘共苦，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半壁江山。沧海桑田，变化万千，没有永远的君主，却有永恒不变的土地。相同的土地，相同的四季，只是不同的人，走出不同的小径。夫人，您看，家乡现在变得格外美丽。幸福的现代人修好了弯曲小道，建起高楼大厦，美丽的新农村，如画卷般精致。夫人，您在凤山下静静地睡着，好多的人都陪在您周围。凤山，总是在演译着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的传奇。黄蓬山黄蓬山脚下，有座黄蓬古镇。雕刻在石碑上的印记，悄无声息的雨滴，藏着一世又一世的秘密。古巷深深悠长，青石板被烈日雨滴反复敲打。依旧，洗不尽世事沧桑。那些繁华转瞬即逝，只剩蹉跎岁月，镶嵌在斑驳的青墙上。是谁？用浓墨遮了淡淡的云彩；是谁？用喧嚣惊扰了古镇的清宁；又是谁？在与汉王小酌，诉说满腹惆怅。黄蓬山上至今仍霸气写下这诗句:草莽英豪起义中，千秋谁比汉王雄。胸中早已无元虏，眼底何曾有朱洪。岁月峥嵘，淘尽沧桑。曾经飘逸的彩衣，街上的叫卖，古朴的旋律，热闹的街市。一切一切，仿佛时空变幻在那里。真的与在汉王小酌，互诉衷肠。这次再回到故里，我的情丝万缕，又被重新启动，去寻那方儿时记忆，是否依旧如初。黄蓬山，已经变幻出新颜，回不去，当年的青山绿水。朦胧中，唯独看见父亲身影在故园的山水间徘徊，徘徊......父亲，您守着这些山一辈子，我再次来看这些山，重新读您。 《邻居》 唉！老王，你还是敌不过病毒，日夜侵透、肆虐你的身体，带走了你。今年是甲辰龙年，对属牛的你来说，刚步入知命之年，应该是精力旺盛的吉祥年。残酷的现实，和你膏肓病体，将自己的生命定格在本年的五月二十七日。 实难接受你的突然离去，我眼睛都哭肿了。旁人不懂我为什么这么伤心，旁人更读不懂，我与你二年多朝夕相处融恰。我们三观相同，志趣相同，性格也相似，难道真是同龄人之间的默契吗？这幢楼里的人，我和好多邻居相处十几年了，却很少主动与旁人交谈，好多人到现在，还是陌生的。自从三年疫情结束后，你搬家到我这里，楼上楼下的我们不仅仅是邻居，久而久之便处成好朋友，哥们。人的相识相处，真的需要缘分，对此，我深信不疑。 我还记得，你刚刚搬来，就闹了一个笑话。你长得粗犷、魁梧、浓眉大眼，脸黑的像包拯(不知道你是因病而黑)，长得饱经沧桑。而你妻子阿红却娇小玲珑，活泼可爱，美丽大方，看上去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以为她是你的女儿。阿红听后大笑说:老王是我老公，别人都说我们外表不般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其实他特别疼爱我，结婚二十多年，始终恩爱如初。每当别人说他长得老成，他还振振有词辩论:我本来就属牛，只有我的粪便，才会将你这朵鲜花，养得肥艳。 今天，下雨了。不知道是不是‘怀里，病痛不会再折磨你了。唉！老王，你的点点滴滴，犹如在眼前。爽朗的笑声，热情的善心，乐观的状态，幽默风趣的爱开玩笑，把我楼下的寂静，一下子点燃了。只要你的车从乡下开回来，车还没停稳，洪钟般的声音就响起来:芙蓉，快点给我喊打牌的人，今天我想打巴锅了。我还不好意思喊，你就朝楼上楼下吼那么一嗓子:想打巴锅的人快下楼哦，不然，没有你的位置了，快点来呀！你身上自带热情澎湃的氛围，喜欢你的人，都很快聚到你身边来。认识你二年多，我只听见你的笑声，看到你的勤奋，你的热情，你的纯善。 今天，特意翻看你的朋友圈，网名“磊落”。谁都知道，网名就是一个人内在的心，但我看你的朋友圈第六页时，我哭了。你写着这样的一段话:太多太多的心酸与无奈充斥着我膏肓的每个细胞弥漫在呼吸的空气里一直以来坚强快乐的心态鼓励活着的每分每秒～～～～水滴石穿时光荏苒撑着撑着又能撑多久 [流泪][流泪][流泪][流泪] 我复制粘贴了你的原话，我的泪水也漫进你的朋友圈去了。你的封面的那段话写得比作家都精典:朝气蓬勃不复存在，洋溢的激情日稀渐少。哦，我渴望，我期待！老王，你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才写出这绝世文笔。原来，我们如此惺惺相惜，还有另一个共同的爱好啊，对文字的敏感。怪不得每次我练书法时，你总在我身后，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当送给你，我的散文集时，你曾羡慕羞涩地说:我也能写几句。 唉，老王啊老王！继续在你的内心探寻。突然，一首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朝我刺了过来，我忍着巨痛，迎面对着它:肾源第一次 与你失之交臂 我自己掌了自己的嘴焦虑懊恼悔时隔不久当教授悦耳的电话声再次激荡我心可现实却无情粉碎我的梦唉 一地碎片肾源体病变现金流乏力无能无用可悲可叹恨自己天黑了风起了雨落了舟覆了天黑了风起了雨落了舟覆了[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 敬一直帮助我的亲朋好友 敬浑浑噩噩的昨天 敬今天明天的自己 亡羊补牢~～~～~ 记住我的双手会拥有你的 我原模原样复制你写的诗，读懂你在诗的结尾用了重复，这是多么不甘心与绝望啊！多么希望老天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呀！当生命即将失去，才知道许多未完成的心愿，一切都来不及做。瞬间泪水模糊，泪水模糊我的双眼，有点睁不开。 老王啊！我认识你，还是迟了。你的诗比匕首锋利十倍，深深刺破了我的心与泪泉。如果我早一点看你的朋友圈，我会给你更多的温暖与安慰。更不会与你抬杠，故意取乐打笑你。想着平时，你总喜欢找我聊天，我的芙蓉小店像是给你开的，你总是随意拿你想吃的，想喝的，我没记。可过不了几天，你全清账了。你的性格正如你的网名一一一磊落。不敢再看你的朋友圈，怕在你的黑暗中，一柄柄刀与利箭朝我的心中射来，招架不住。没想到，你把一切的痛苦、绝望、寂寞、孤独、疼痛全锁在你的朋友圈里。只有走进你圈里的人，才可以打开这把心锁。你走得又急又匆忙，让人一下子难以释怀。唉，老王，不说了，也不看了。马上到你的头期了。你走之前，再回头看看你的故乡，看看你的白发父亲，看看你的一双儿女，看看你美丽多娇的老婆。顺道，看一眼我这个与你投缘的邻居。老王，天堂里没有任何病痛，你一定要继续快乐，磊落做自己。2024年(甲辰龙年)5月30日作 《洪湖，才是我的真爱》我已嫁给洪湖多年当初的他一贫如洗貌不出众毫不犹豫一见钟情选了他洪湖努力、勤奋、务实、厚善逐渐日益繁华、璀璨、锦上添花一河两岸的夜色如梦如幻宛若仙境除夕的烟花灿烂辉煌、耀眼夜空宽阔舒坦的每条大道干净、整洁、养眼拥挤的龙街、购物中心人们用川流不息汇聚而成琳琅满目开心的笑脸写下洪湖🐉年最真诚的爱洪湖，我嫁给你多年从辛酸中走过从贫苦里挣脱从困惑里爬出......你英俊、伟岸、成熟更加迷恋你深深痴情你荆州再美那里我只停留一次、二次看看风景武汉再大偶尔只站在高处远眺他的繁华首都再万家灯火也留不住我平凡的我清澈干净的爱只给洪湖不羡慕她衣锦还乡不妒忌他腰缠万贯不恨谁位高权重我守着洪湖与他相依相伴洪湖，才是我唯一的真爱在我受伤、疲惫时从不嫌弃紧紧拥抱给我这世温暖像极了龙年初一的春光2024年2月15日 《最美乡村一一一乌林镇》我的故乡，乌林竟如此诗情画意。是谁？打翻了调色板，任意泼墨挥洒大片大片，秋的颜色。喜欢，这条长长的乡村小路，枯叶堆积，任秋日肆意放纵，每一片叶，柔和、叮当沙响。枯叶，喜欢摩托车从身上碾过，骑车的人，心，随落叶在秋风中漫舞，情感，化成一朵云彩，去柳枝头、去长渠边、飞到田野里，躲在如灯的柿屋里，寻一色秋水。偶尔，穿越到元末明初的小巷里，去汉王陈友谅家里坐坐，他与我聊了聊他的成长历史，我向他讲述现在的故事，一个美丽乡村有他的地方。漂泊的云朵，穿行在村庄的大街小巷中，想摘一抺翠绿给垂柳，想染红渠边野长的一棵枫树，想将橙桔、柿子摘下一个，想给金黄的稻穗递去镰刀。秋天的味道，稻谷喜欢镰刀的锋利，柿子喜欢被我偷摘，枫树喜欢鸟儿的欢跳，垂柳喜欢钓鱼人守候。其实，故乡一一一一乌林，最喜欢我给她写诗、描摹、轻吟、、、我的故乡，在秋天，竟如此诗情画意，令人陶醉。 《沙甘蔗，童年的味道》它的味道藏在童年里散落于故乡田头间纯天然清甜满足早已饥饿的味蕾它的样子高昂挺拔迎风生长瘦与胖因地滋润纯自然苗条是我多年的渴望它的名字我真不知道小伙伴喊甜甘庶也有人叫杆子高粱饿急了从不在乎它叫什么独怀恋塞满嘴里的香它的甜汁滋润了整个童年它的皮囊有巧手编成蚱蜢、小灯笼、三角刀还有其他小模小样......顶端的穗扎成箒用的顺手还漂亮多少年了从不曾忘记那模样今天街边偶遇像见到久别的亲人带上它们七兄弟回家想再次尝尝那口纯甜想再次让它把手奶伤想再次看它高高迎风飘扬看它守着故乡守着童年记忆里那缕清香...... 《听红孩老师说》 与红孩老师交谈，是件非常愉快舒畅的事情，喜欢老师正宗的京腔音韵，特别亲切，特别好听。下面摘译老师的语音对话，我用文字记录，时时引导我，迈入散文深处...... 把自己内心的这个心结打开。另外，一个写作就是这样，这个思维方式很重要。就是生活中的琐事儿也好，生活中的一些其他的经历、人物也好，它是提炼的过程，写的过程中，到最后的提炼，提炼出升华来了就可以了，它就是有用的细节，有用的情节。就在这个会选材的时候，一般的生活中，俗物当中，你能有这个新的发现，那就是本事。 其实你想一想，人生就那么几十年，现在就是说都在一半儿上下了，还能怎么样。人来在这世界上，有什么可怕的呢？其实真没必要，你写作也好，画画儿也好，生活也好，就那么回事儿。哎！各种名啊，各种官呀，各种金钱利益面前，这其实算什么？哎，你这个事情就是跟那面对一条河一样，你不要怕陷进去，不要怕湿的脚。趟过去，走过去，就那么一回头儿，一切的，一切就全都释然了。 写这种亲情稿啊，怎么说呢。嗯，要独特的写，写独特的发现，独特的情感。要深刻性，还要提炼出来，像这种泛泛的写，它就没有独特性，就不能把读者胃口吊起来。哎，一定要找到一个很很好的细节小切入口儿。然后呢，这个从头到尾，文章要贯通起来，就有味道了。现在就是你，没有独特性这块儿，你老是说，哎呀，她多么不容易呀，她怎么样苦啊。你都是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她是用细节情感带动人物。 不是写什么的问题，现在是怎么写？这个很重要，你在这个写之前，题材就得抓住。另外一个，你得上升到一种意象，就审美当中来，文章才可以落。如果说你没到这个层面儿上，你接着这么写，还是这样子的，等于就是没有解决的实质问题。你可以读我的作品，有一些好作品，你先可以模仿一下写，你多这么看，多写，很快，你就不一样了。 您的话，我翻译出来了，时时提醒我。名家平常随意说的话，就是一篇优美散文了。 《给父亲买烟》 父亲手指间熏染成深黄、积攒厚厚香烟岁月手中的缭绕、除了睡觉、从未熄过乡里人俗称抽“接火” 父亲专情独宠“常德”一种牌子、直到烟蒂燃尽仍贪馋飘在空气中那缕残香 给父亲买烟成了我童年最惬意的事二张二角或者四张一毛从父亲手中接过蹦蹦跳跳到商店余剩的四分钱买几颗棒棒糖一路小跑回家风中都带甜的味道 父亲唯独叫我又要做出不让哥姐们吃醋的样子每次总是沉下脸故意训喝道丫头快去跟我买一包烟来不许在路上偷懒宠溺给我一个眼神心领会神接过钱飞冲而去每次余剩的钱让我的童年过得多姿多彩 不知道还有没有三毛六分钱一包的常德若能寻来肯定买上一百条穿越时空隧道递给他重新点燃熄灭37年的烟火 写在2024年父亲节前夕 《白酒》用白酒一层一层剥开胸膛的伤新鞭的血印覆盖在旧痕上密密麻麻忘了疼的感觉借今晚高兴的白酒再一次剖开让虚伪、贪婪、自私、阴暗......曝光在广众之下漆黑魅影包裹着包裹着当初的心依然跳动着热情、滚烫、与鲜红 《人生如酒》 人生如酒奔放奔放的可以开怀痛饮一盘青豆几斤小龙虾可以让夏天酣畅淋漓 人生如酒热烈热烈像点燃的火豪饮壮志情怀一桌的海阔天空满地破灭的理想东倒西歪互诉秋愁 人生如酒醇绵醇绵的仰望高山诗和远方遗弃在墙角边醉了宁静淡泊了名利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满口余香不温不火穿肠而过精彩的瞬间人生与酒相洽相融相遇愿意做你珍藏的一瓶酒与你相濡以沫与你看云起云落与你细数无痕的岁月做两片落叶与酒香一起深埋、深埋、深埋...... 《剪一缕春色给你们》晶莹剔透的冻雨真的绝美它侵袭荆楚大地高速上瞬间被冰冻车堵成塞子措手不及的人们懵了车寸步难行网上骂声阵阵如浪潮翻滚经历过大灾大难的湖北默默地承受一切无声地在付出我们经历苦难还少吗？武昌起义第一枪98抗洪抢险2020年新冠封城闭户今年的冻雨封高速大荆楚、大智彗、大担当、义无反顾我们的公路、电力工人加班加点日夜抢通道路我们的在职人员、环卫工人时时刻刻在清铲冻雨积雪我们的社区干部、党员群众自觉加到清扫路障的队伍里你们困在高速我们心急如焚附近的村民纷纷煮好面条、烧好热水、带上泡面溜溜滑滑的冻雨路上一步，一步，，，送来温暖融化你们的焦躁三秒成冰的冻雨一层一层地厚覆盖又覆盖实在难除莫怪我们不努力更不想只科普冻雨的威力只怪老天爷下的冻雨太无情厚、很厚、非常厚路面滑、很滑、特别滑荆楚大地皆受灾小区里凌断的树枝横七竖八倒成一片像走进了原始森林窗台上结的冰棍又粗又长宛如《后天》电影里的一处场景农田里全是冻伤的蔬菜咱不报怨只想快点清通道路让被堵你们早点回家欢度新春趁新年明媚的阳光剪一缕春色送给你们愿你们、我们:龙🐉行好运，龙🐉腾虎跃，龙🐉飞凤舞，唱响九洲、光耀华夏也普照我们荆楚大地2024甲辰年2月11日(正月初二) 《记忆里的味道》系列散文 《一只掉在麦芽糖盆里的老鼠》 那个年月，特别盼着过年。因为快到过年之前，不管家穷家富的人家，都会熬一锅麦芽糖。然后，将晒干的阴米去炸锅成炒米，炒阴米时都用沙子混合炒，香！最后，将熬好的麦芽糖与炒米一混合，用擀面棒擀成长方型和正方型，稍微凉一下，用菜刀切成一片又一片，麻糖片就成了我们童年，最美味的零食了。 用剩下的麦芽糖，再熬一下，盛在一个大盆里，等冷却后，藏好以后想吃糖片了再用。一年也就熬这么一次！大人们都藏得严严的，防老鼠，更防我们这群偷嘴的小孩。 妈妈为了不让我们偷到糖，也是将麦芽糖藏得紧紧的，三个哥哥翻箱倒柜，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年过完了，父亲还想做一些麻叶片，留给我们平时吃，让妈妈把藏着的麦芽糖拿出来。突然，听见妈妈大声叫了起来:快来哟！快来哟！错了拐哟！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朝房间里跑去。只见妈妈从衣柜最内层端出一个瓷脸盆。怪不得我们找不到麦芽糖，原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呀！老妈呀老妈，算你厉害！ “你们快来看！好好的一盆麦芽糖全被浪费了。”我们围上来一看，妈呀！一只肥肥壮壮的大老鼠，不偏不歪正躺在盆中央，一动也不动，早已经死去。这只坏老鼠，肯定是被甜死的。自己的孩子偷不到，老鼠却先找到了。麦芽糖又粘又糯，它一踏进来，肯定也逃不了，我猜想，老鼠临死之前，肯定大口大口吃着麦芽糖，它前面缺了一大块，幸福的老鼠呀，你死的也不亏。 父亲没有责怪妈妈，他用两根粗筷子，把那只肥鼠从糖盆里弄出来。老鼠只是另一面全沾上了麦芽糖。父亲说麦芽糖再回锅烧开后还能用。他拿着大老鼠，叫三哥、二姐去扔掉，他们都怕老鼠，吓坏了，哪敢去拿。都不肯去。爸爸，我去扔。我毫不犹豫接过老鼠走出门。 看着手里的糖老鼠，它一面的毛很干净，灰白色，几根胡须长长的，尖尖的嘴上，也糊满麦芽糖。另一边，全沾得满满，粘粘糊糊的。那麦芽糖的香诱惑我，我好奇舔了一下，好甜，真的好甜。赶忙跑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谷草堆旁。开始，认认真真把那只老鼠舔干净，那麦芽糖的甜，至今仍留在味蕾里。 《散落在教室里的豌豆》 童年的零食，几乎都是家里人自备的。麦芽糖、麻叶子、炒米、糯米粉子、炸豌豆、米泡泡，我最爱吃炸豌豆，又香又脆又吃的嘎嘎响。 父亲在国营林场工作，我家里没有分田，虽然在农村生活，却是商品粮户口。队里分杂粮，我家没有。邻家小伙伴就有好多黄豆、芝麻、豌豆，他们家里人就用沙锅炒炸豌豆，让他们带到学校当零食吃。我也馋，可我家一颗也没有，父母在林场上班，离家又远，根本没时间来看我们，更不敢奢望有炸豌豆吃哦！ 我知道，我二姐比我更喜欢吃炸豌豆。别看这小小一粒，放在锅里用沙一炒，小火再小火地煎炒，不一会儿，锅里就噼里啪啦地响过不停，豌豆屁股后面炸开后，露出白白的肉，摊凉后，放在嘴里，又酥又脆又香，又咬得蹦蹦响。无论它多么坚硬，我们的牙齿都会豆豆嚼碎，那口余香一进肚里，管饱好几天咧！ 每到下半年，农活忙完了。村里经常出现一个老人，推着一个打米泡的土机器，走村窜巷，呦喝着。一听到这声音，我们小孩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从家里偷来米、黄豆、玉米、豌豆来打上一炮。老人会收一点加工费，五分、一毛即可。但烧炮的柴火要自己带来。打米炮要等15分钟左右，如果炸豌豆时间会更长些。小伙伴们也自觉排队，一个接一个，从不插队。 我们家没有多余的粮食，只能眼巴巴看小伙伴们一袋一袋的米泡装回家，有时候他们也会给我一些，我舍不得吃，拿回来给二姐先尝。特别是炸豌豆时，一开炮，那豆香弥漫在整个村庄上空，久久不散。我贪婪闻着空气中的豌豆香，看着那香香的豌豆从口袋倒出，口水都流出来了。实在忍不住馋虫的侵咬，狠下心撕下刚买的小字本，最后几页，从小伙伴手里换回二把豌豆。 平时，我们经常这样交换所需要的东西，借几滴墨水，半块橡皮，几页纸张，那时候，这些都是宝贝。我家虽没有多少杂粮吃，但笔、本子、墨水都有。三个哥哥都在读书，练习本有很多，但小伙伴们却常常买不起一个练习本。有时只能用铅笔写完后，再将字擦掉，继续用。一见我的新练习本纸跟他换豌豆，他开心极了，我也高兴。一换豌豆立刻飞奔回家，放在二姐手里，我喜欢看姐姐吃豌豆的样子。 有一次午间休息课，我趴在桌上假睡。突然发现教室里有几颗散落的豌豆，它们胖胖呼呼，圆圆滚滚，可爱极了。又瞟一眼二组，三组，都有，零零散散的。我一阵狂喜，像哥布伦发现了新大陆。现在大家都在午睡，还不能捡，等放学铃声响，等同学们都走完，才能去捡。 好不容易下课铃响了，班主任叫醒我们，问道:今天中午，谁愿意留下来打扫教室？我！我愿意留下来打扫！我立刻站起来回答，生怕有人跟我抢似的。待同学老师走完后，我首先将教室里散落的豌豆一颗一颗捡起来，聚在一起，有小半碗哦。原来这些豌豆，是有的同学兜里破了小洞，漏出来的，有的是从口袋掏出来时，从手指缝溜出来的，有的是打闹时从兜里蹦出来的，被我捡到一起，就是送给二姐最好的零食。 为了捡教室里的炸豌豆，我连续扫了一个月的地。期末，我被评为:“劳动积极份子”，这张奖状贴在年画旁边，特别好看。 《六碗猪肝汤》 妈妈走了快二十年了，在我记忆的味道里，妈妈做的猪肝苕粉汤超级美味，鲜爽无比，每每回味，那滋味又涌心头...... 一到腊月，雪花飞舞，学生放假，农民闲着，父母也忙完了手中的活，回家了。为了准备过年，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香味溢出。 大家都在忙着年货，我家平时挺穷，缺衣少食，可一到年关，家里分的东西让我眼花缭乱，花生瓜子，香蕉苹果大鸭梨，糕点麻片白兔奶糖，肉、鱼、丸子、烟酒，应有尽有，可以开个杂货铺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不见平时有呢？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爸妈忙了一整夜，其实家家户户的大人都在忙，准备第二天过年的食物。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妈妈叫醒，她端来一碗猪肝苕粉汤，香喷喷的味道，立刻将瞌睡赶跑了，我起床一看，哥哥姐姐们都起来了，一人一大碗，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呢。让我们一年没有油荤的肚皮，痛痛快快享受猪肉猪肝的鲜美，啊！太香啦！ 妈妈做的猪肝汤其实极其简单:只见她驾起一口大锅，材火在锅底欢快舔着火苗，旺旺的。锅烧热后，将几块生姜片炒出香味，舀上几大瓢水，大火煮开，然后将泡好的苕粉放到锅里，继续沸煮，待苕粉蔫了后，再将切好的猪肝、腰花、瘦肉用生粉调和好，等锅里的水发出"吱"，"吱"的响声时，掀盖，将调好的肝片均匀分散在大汤锅的周围，先不搅动，等猪肝被沸水凝固后，轻轻推动几下，放上盐、胡椒粉，再次轻轻铲动，将葱花随手撒在苕粉上，最后在出锅前淋点香油，端锅盛出。首先给父亲盛一大碗，六个孩子六个大碗，每人一大碗，个个都不落下。汤里的内容都盛得差不多了，锅里还有少许汤，妈妈兑了些水再煮开，加上苕粉，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有滋有味吃了起来。 我问妈妈，为什么总要在三更半夜，偷偷吃呀！白天吃不行吗？“傻丫头，别人家都没多少肉，一年到头就分一二斤，都省着吃，幸亏你爸爸是公家的人，有单位。分的肉多，物质也丰富。白天做给你们吃，别人不仅会眼馋，还会说闲话，影响不好，不能给你爸找麻烦。肉要捂在饭里面吃！”妈妈说完，叹了一口气又说:“但愿以后家家都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猪肝汤。” 那年，妈妈煮的那六碗猪肝汤，是我们一生的惦记，忘不了，根本忘不了...... 《半边西瓜》 记不清是哪年的夏天。天热得像炙烤的火球，到处滚烫。我们光着脚丫走在路上，会像蚱蜢一样，跳着走。 父母把我、二姐、三哥留在乡下，守着老房子。其实，房子虽破旧，但比左邻右舍强多了，是砖瓦结构，邻居家都是用茅草搭建而成，风吹雨淋，一年到头会换好几次。我家屋顶也经常漏雨，但一到夏天，倒蛮凉快的。家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一张破桌、几条杂木拼成板凳，不知道父母让我们守着什么？ 有一天，父亲让坤爹从林场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西瓜，翠绿翠绿的，条纹深深，又大又圆，估摸有二十多斤吧！坤爹本来是我们邻村的人，为人忠厚老实，纯朴善良，做事情干净利落。父亲就看中了他，让坤爹到林场看看山，打打零工，收入还挺不错。这可是一份美差，一般人还没资格到国营林场做短工，父亲是场长，一点头就行了。平时，父亲要给我们捎点吃的、穿的、用的东西，都是坤爹送来。这不，又给我们带来一个大西瓜。 看到西瓜，我和三哥眼睛都亮了，馋死了，硬咽了好几淌口水。真不巧，二姐去镇上姨妈家了，三哥非要等二姐回来后一起吃。没办法，等吧，等吧......天都快黑了，二姐还没回来，看着那诱人的大西瓜，我实在忍不住了，央求三哥吃了吧！三哥自己也馋得不行了，被我一吵一求，便说:“我们吃一半，另一半留给二姐吃。”我使劲点头。 三哥将大西瓜洗干净，放在桌上，拿起菜刀从正中间一刀下去，只听见一声"咔嚓"清脆好听的声音，西瓜一分为二，那红红的瓤鲜艳晃眼，三哥切一大块递给我，我接过来猛咬了一大口，刹时间，一股清甜可口、甘甜生津的瓜汁，吸进嘴里。香软、清甜感觉像电流穿过全身，舒服、凉爽、过瘾、享受这一刻。转眼间，手上的瓜没了，只剩一块啃得光秃秃的皮。 三哥也将半边西瓜一瓣一瓣切好，一字排开，吃西瓜啰！每人可以吃五块。各吃各的，不准抢。三下五除二，半边西瓜很快被我们狼吞虎咽下了肚，一堆西瓜皮上看不到一丝丝红色，我和三哥心照不宣将带红色的瓤啃得干干净净，就差吃皮了。若问此时是什么味道，我忘了，你猜？“哥，我还想吃！”“不行！这半边必须留给二姐回来后再吃”。我仍馋馋望着那半边西瓜。在乡下夏天，这稀罕之物，怎么吃得够啊！三哥搬来大木盆，把盆里装满水，再把木盆放在床底下，他说这是最阴凉的地方，西瓜这么保存，不会坏掉。他是哥，他说怎样就怎样。 等到第二天晌午，二姐才回来。我和三哥迫不及待去床底将西瓜拿出来，我的天啊！西瓜已经腐乱了，怎么会这样啊！二姐说，天气这么热，西瓜切开了，一定要吃完，不然，都会烂掉的。“可我们想留一半给你吃，让你也尝尝鲜呀！”我都快急哭了。 “算了，看！都变黑变质，不能吃了，发霉的东西吃了会中毒的。去扔掉吧！你们还想着给我留，有心了。”二姐轻声安慰我们说。我极不情愿抱着半边西瓜，西瓜上面都黑了，还有白白一层霉，一股浓浓的馊味直刺鼻间，闻了让人反胃。 唉，多可惜呀！昨天清甜可口的滋味，还在嘴里留着余香呢。 《二根冰棒》 第一次吃雪糕的情景历历在目，在寂寞的时候，常常想起。 那年，我六岁。坤爹顺带我去父亲的林场玩。父亲在螺山林场当场长，他手下有一群下放的小知青，都是青春年少的大姑娘、小伙子，男生女生各占一半，比例平均。我一到林场，那些大哥哥、大姐姐都围上来，笑着欢迎我。我这个乡下小丫头，哪见过这场面，既害羞又害怕地躲在坤爹后面，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坤爹，这就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呀！长得好清秀呀，蛮可爱嘛！”顺着声音，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长得像画报上的明星。坤爹悄悄对我说:“别怕！他们都是你爸职工，都归你爸管，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几天相处后，我慢慢熟悉了，这些哥哥姐姐都很喜欢我，变法逗我开心，我也在他们的嗦使下，偷来父亲的钥匙，打开装满西瓜的仓库，让大哥哥们偷走几个，到后山树荫底下大快朵颐，也帮小姐姐们提前打开会议室的门，那里面有她们心心念念的电视。他们带我出工，去巡查林场的梨林，西瓜、花生地，看他们的杉树、白杨苗基地。路程远的地方，林场有自行车，坐在他们横杠前，挺威风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宠我，喜欢我。就感觉自己像个小公主，觉得他们比亲哥亲姐都好。 其中，有一个叫娜娜的小姐姐，她说星期六带我去新堤，到她的家住二天。我问:“新堤是哪里？比螺山林场大吗？远不远呀？”“新堤是县城的中心，是城市，热闹的很，有好多好吃的，商场、商店有很多，我家就住一桥边，带你到我家里住二天，正好是休息日。经父亲的允许，娜娜姐的热情相邀，我和她搭上了返城的公共汽车，下江堤，便停了下来。娜娜姐牵着我也下了车，立刻围过来一群人，冰棒！冰棒！买一支吧！娜娜姐给买了二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稀罕物，一剥开纸，就猛咬一大口。哇，舌头被冷气沾住了，有点疼，又冷又寒，冰得我立刻吐了出来，将咬了一口的冰棒也扔到地上，这是什么呀？怎么还咬口啊，我不吃！ 娜娜姐一见我这副样子，乐得哈哈大笑起来，赶忙说:“这是雪糕，解暑又解凉的，可好吃了，不能大口大口地咬，要慢慢舔着吃，就伤不着舌头！”她又买了一支开始示范，教我吃雪糕。“我从来没有吃过雪糕，偶尔听到村里有人叫卖过，太贵了，要三分钱一支，买不起。”我小声地解释着。 娜娜姐姐收住了笑容，眼眶都红了，湿润了。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虽然有些莫明其妙，可被姐姐抱着好舒服，也紧紧地搂住了她。 《糖水荷包蛋》 很想念小舅妈给我煮的糖水荷苞蛋。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几个糖水荷包蛋，简至是在吃仙桃圣果，饮琼浆玉液。心中美好滋味，瞬间打开，涌泉般闪出。 春节刚过，初五初六开始走亲戚，去给妈妈家的长辈拜年。也许我深得父母亲的喜欢吧，他们总是叫我带上准备好的蛋糕茶点，去外婆家。哼！妈妈太小气了，也不给乘车的钱，就靠二条腿走着去，还要挑着礼品，走一路，歇一路，累死人了。 外婆住在老湾回族乡六和村，我从黄蓬林场出发，要花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到外婆家后，正赶上吃午饭。 在众多亲戚中，我特愿意去外婆家，那是小舅妈很喜欢我。外公去世早，外婆一个人就与小舅、舅妈一起住。每次去给外婆拜年，小舅妈总是立刻给我做一碗糖水荷包蛋，用一个大海碗盛着，五枚鸡蛋像一朵盛开的莲花，静静卧在糖水中间。小舅妈的手真巧，荷包蛋煮的不老也不嫩，白白的蛋皮里，有一颗淡黄的心，被糖水侵泡着，浮在碗上面，又像五颗晶莹的珍珠，滑滑的。美美地咬上一口，蛋蕊爽口润滑，甜而不腻，软柔入口，蛋白合着糖水一起送到嘴里，适度的甜，满口的蛋香，略带点点蛋腥味，下肚后，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心情爽极了。一大海碗连汤带汁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还不忘舔舔碗的周边，每一处都是甜的。穷的时候，人总是喜欢甜的东西。 年年去拜年，小舅妈必定为我煮一碗糖水荷包蛋。外婆与小舅妈住在一起，每次，我都想分二个给外婆吃，外婆说，我已经吃了好几个了，小舅妈也说，你吃，下一锅再给奶奶煮，我便相信了。后来，妈妈告诉我，小舅妈家里的鸡蛋都是平时省下来的，你外婆从来没吃过，这鸡蛋都是来招待贵客的。你爸当场长，也算是当官的人，平时隔三差五送些粮食，钱给小舅，暗暗帮他们改善改善贫困的日子，也是孝敬外婆。哦，怪不得外婆总是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偷偷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从她旧棉袄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印着“喜鹊登梅”的手帕，那是一叠叠零食。外婆仔仔细细数了又数，才从钱堆里抽出10张崭新的一角，先看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才慌忙塞在我兜里，千叮万嘱，钱别弄丟了，不要告诉他们。外婆孙子、外甥有十几个，唯独给我压岁钱，我都觉得好惭愧。可一走出外婆家的大门，我又兴奋，开心极了，一元钱相当拥有一笔巨款了。 现在，我只要想吃糖水荷包蛋，就煮上一锅，也用大海碗装五个，勉强只能吃下二个就饱了，唉！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了。 《读她》一一一一写给韩再芬想她的时候，思念，是一首散文诗，细腻而柔情；梦她的时候，意恋，是一支凤凰曲，婉转而清丽；痴她的时候，依恋，是一句唐诗词，蕴厚而精深；迷她的时候，变成，一幅丹青水墨画，淡淡清雅；醉她的时候，变成，一坛深埋女儿红，欲醉还休；爱她的时候，变成，一朵凝秀出岫雲，魂儿悠悠。什么时候能，看厌她、听腻她、读烦她，我不知道？深深喜欢一个人，全凭感觉，她占据了我的❤️心，雕刻般深沉，无力挣扎。丽君姐，这个称呼从一见钟情就开始，只有你知。喜欢被这种思念折磨，喜欢熬夜失眠自虐，去想你，爱你无悔。冰寒于2024年5月3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