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月色赋

飞帆

荷塘月色赋

大运河滨，魏阳山下。景树作屏，荷塘成画。栈曲而轩妍，径幽而桥雅。莺歌袅袅而辞春，仙子姗姗而绘夏。喜晚霞之染水，红红绿绿乎妖娆；欣月色之漾湖，缈缈缥缥乎炫冶。无虞玄武之灵①，不逊西湖之姹。诗梦诗言，情怀情话。骚人赏景，嫣然逸兴而韵吟；赋客观容，婉尔挥毫而墨洒。凤凰见其思巢，仙女闻其欲嫁。

若乎红盈榴树，黄缀菖蒲。鸳鸯点水，鸥鹭衔鱼。栈道徜徉，淡淡莲香以沁腑；亭轩怅望，姣姣月彩以笼湖。熏风爽爽，雅韵姝姝。荷叶圆圆，如碟如盘而如伞；莲姿楚楚，犹禅犹雅而犹儒。吻水而娇颜旖旎，凌风而媚态矜妤。蜻蜓扇翅，红鲤翕须。赋祖沉吟，畅想撷荷而制服；诗仙潇洒，遐思攀芰而弄珠②。兰芳艳唱，芹圃妙书③。难咏今宵之绿叶，怎吟明日之红蕖。

既而翠盖凌波，碧圆擎蕾。婉婉珠联，婷婷玉立。粉白而妖娆，橙黄而艳丽。琼花快意，冰清玉洁之宝姬；朱蕊怡情，粉黛珠明之如是④。时动时宁，或悲或喜。若咏若吟，欲娱欲恚。晴雯撕扇，千金买其云欢；黛玉葬花，万粉融其雨泪。月挂羽纱，烟笼青佩。蝴蝶翩翩，游人睇睇。晴飔起籁，萧郎奏其玉箫；蛙子抚弦，情圣弹其绿绮⑤。盖乎凤欢欢，麟醉醉。水里游鱼，密密而影浮；云中飞雁，纷纷而光莅。

观乎莲蓬累累，荷叶田田。清风煦煦，隽味绵绵。鹭翔于塘北，鱼戏于池南。蝉鸣于岸树，兔跃于冰盘。骋目驰怀，接天莲叶无穷之碧；侧耳倾听，醉月情歌分外之甜。彩裙栩栩，画楫颠颠。邈思缕缕，妙韵潺潺。妖童媛女之嬉，令乐天而下马；莲子藕丝之恋，赢茂叔而畅言⑥。赏烟岚则悦悦，思月影则欢欢。

闻乎！千年菡萏，百世荷莲。西子古时之妩媚，桃源今日之媖娴⑦。

晓乎！泉城佳丽，泽国婵娟。若能偕行采藕，携手扬帆。会是何其妙哉！

注：①西子，指杭州西湖；玄武，指南京玄武湖。②屈原：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③芹圃，指曹雪芹，兰芳，指梅兰芳。④见宝姬与荷花传说。如是，指秦淮八艳中的柳如是。⑤见萧史弄玉典故。情圣，指司马相如。⑥茂叔，指周敦颐，《爱莲说》作者。⑦桃源，江苏泗阳古称。

2024.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