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6月2号的那天早晨,我在楼下对面店子过早,遇到有人在问我:“你是不是姓杨啊!你哥现在在干什么?”我回过头看到问话的人比较陌生,随口答到:“他一直在家里,很少出来”,我以为他是哥水泥厂的同事,谁知他谈起他是蔡庄坪的人,是哥的同学,小名叫“糖包子”,一下我就知道了,他在我儿时的印象很深,可以说是我的发小,很久很久以前(55年了),我们一起上学,一块儿读书,一起捉鱼摸虾。他和我老家只隔一块田,随意一声喊,都听得到。这多年虽然没遇到,但碰到那时熟悉的人,总是在打听,他在干什么?可好?只听说他在宜都,怎知在这个时候见面了,怎不欣喜,聊了多时,约定在下个星期天,邀约那时的伙伴在一起吃个饭,并留下了这张照片,以示纪念。</p><p class="ql-block"> 由于和他的见面,勾起了我对一段往事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1968年,文革时期,饱经折磨的母亲大病初愈,响应当时的号召,要回到老家去。父亲要在一中参加运动,只能是母亲就着孱弱的身体独自把我们三兄弟带回老家资丘镇蔡庄坪,当时我还只9岁,弟7岁,哥11岁,有记忆时,我们一直在城关生活,我读到小学一年级。那是我们第一次到乡下,懵懂中我们也不知要到哪里,要干什么?只是随着母亲上路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我们座在解放牌敞篷车上,在记忆中,看着母亲随风飘起的零乱发丝,儿时的我们却不会想她那时的生活艰辛,生活的不易,只感到外面世界的新奇,一路不时的问这问那,总有问不完的话题,可母亲总是耐心地、温和地给我们一一答复。在车上,我们也看到请的搬家人在半路上用板车拉着我们的行礼在吃力前行。到达都镇湾后,往前没公路了,母亲只能带着我们步行,过河到了鸭子口,那时我们还小,一路磨磨唧唧,走走停停,到达马岭坪,实在走不动了,看到一栈房就住了下来,也不知当时母亲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是怎么想的,难于想象。停下来后,我们又到周围玩了一会儿,记得溪上有座木桥,小街上有七、八户人家吧!</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母亲带我们赶路,记得到达巴山还很早,在一个栈房前,就看到了清江边有个小划子,门前的台阶小路一直伸到江边,我们顺着台阶向下,乘上了小划子。船家扬起风帆,在巴山峡逆水破浪前行,沿江风光,毫无记忆,只感到不用走路了,很轻松惬意。下船后,走了很远,就到了二中,再走了不远,就到了木挢,过了木桥就到西湾了。从西湾过河,就到达了蔡庄坪,我们爷爷打拼居住过的地方。从县城出发到达目的地蔡庄坪,用了两天时间。而现在两个小时就可到达。</p> <p class="ql-block"> 印象中的蔡庄坪,只不过是一片弹丸之地,长不过1公里,宽不过600米,位于清江北岸,它是青江边长期变迁形成的平台,背靠大山,临江周边都是自然形成的基岩或者是重约数吨的青石堆积而成。我们祖辈本在曲溪,爷爷年轻时由曲溪里迁到田家河,1938年由田家河迁到蔡庄平。解放前我们家的这相房子很出名,沿河上下,号称“十里长瓦屋,”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只听老辈子讲过。</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辈五姊妹,父亲排名第二,我们到这里时,只有三爹杨发玉依然在这里,他在县林业局病退后,于1963年在这里病逝,家里有三妈、大姐万红、二姐小红,再就是后三爹杨长清和后生的4岁小弟杨孝文。住的房子是62年三爹在世时拆掉后重建的,三正一偏,前面还有好大个操场。</p><p class="ql-block"> 经大人们商量,由三妈分出那间偏房供我们一家四人居住,面积大概只有一、二十个平方吧,房里用木板子搭了一个简易床,母亲和我们三兄弟就睡在这里度过了两年时光。在房间里用一个小水缸打了一个缺,放了小半缸灶灰,再在上面放个铁锅,就可以弄饭吃了。三天后,从城关运来的行李送到了(只有两口大红箱子,几床绵套而已),记得那天运来的人在我家吃了一餐饱饭,因为那天,我们正弄了在王家棚供销社买的一块腊肉,自己还舍不得吃,却被我拿出来,让他打了一餐牙祭。母亲为此不知念叨了多久。那时物质缺乏,能吃到肉就很难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