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古迹与战争痕迹共存的古城·莫斯塔尔 -寻找记忆中的南斯拉夫波黑篇

徐国强

　　莫斯塔尔（Mostar），波黑共和国南部的一个小城。它因一座拥有450多年历史的莫斯塔尔石拱桥而命名，2005年，古桥及周边的老城区被评世界遗产委员会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然而，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南斯拉夫内战，让这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古城，增添了惨痛的战争印记，成为一座历史遗迹与战争痕迹共存的旅游城市。

这是一张莫斯塔尔的明信片。历史悠久的莫斯塔尔古城，一座拥有450多年历史的莫斯塔尔石桥（Stari Most）横跨美丽的内雷特瓦（Neretva）河。在桥的两岸，分布着一座座基督教堂和清真寺，塞尔维亚族、克罗地亚族和穆斯林族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正是这张航拍的照片，让我对莫斯塔尔古城充满期待。

你好 莫斯塔尔 2024年5月5日早餐后，我们驶离科托尔凯悦酒店。在佩拉斯特和新海尔采格小镇稍作停留后，直接前往当天的目的地波黑的莫斯塔尔，探究这座历史古迹与战争痕迹共存的古城。

经过1个多小时的行驶，我们来到黑山边境检查站。检查站位于一座大桥的桥头，在这里办理出境手续。

大桥的另一头就是波黑边境检查站，在这里办理入境手续。波黑对中国人免签，在护照盖个章就会放行。

从黑山的科托尔至波黑的莫斯塔尔，约220公里。近3个小时的车程，于中午时分抵达今天入住的酒店莫斯塔尔（Hotel Mostar)。这是一家4星级酒店，坐落在莫斯塔尔的中心，距离莫斯塔尔老桥（Stari Most）也在步行范围内，游览非常方便。酒店软硬件条件不错，房价不贵85欧，还免费停车。

莫斯塔尔城，于1452年由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建造，1878年成为奥匈帝国领土，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成为南斯拉夫王国的领土。莫斯塔尔母亲河内雷特瓦河，由北向南将老城一分为二，也将莫斯塔尔分成两个不同宗教信仰的居民区。莫斯塔尔桥西岸为信奉天主教的克罗地亚族，东岸是信奉伊斯兰教穆斯林族。实际上，他们都是斯拉夫民族，只是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土耳其人以恩威并重的方式让当地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皈依伊斯兰教，如：穆斯林人可进入上层社会；改信伊斯兰教可减免苛捐杂税等等，那些皈依了伊斯兰教的克罗地亚人就是今天的穆族，恰是这一历史进程也埋下了波黑内战的祸根。

波黑战争痕迹

　　随着苏联解体和东欧巨变，南斯拉夫发生分裂。1991年6月，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宣布独立，1992年波黑宣布独立，随即爆发波黑战争，莫斯塔尔这座古城一度成了战争最为激烈的地方，被围困持续18个月。战争从最先的克族与穆族联手对付塞族，再到克、穆反目成仇相互残杀，死亡人数近二十万，城内大部分建筑被摧毁。至今，那场战争的痕迹在这座古城仍随处可见。

当天，恰逢什么宗教节日或活动，周边的餐馆大都停业，我们在酒店用好“方便餐”后，开始莫斯塔尔的游览。从酒店前往莫斯塔尔最著名景点莫斯塔尔古桥的路上，战争的痕迹随处可见。眼前的这栋大厦并不是烂尾楼，从墙上的斑斑弹痕和涂鸦内容，可以看出，它历经了战火的摧残。

大厦旁的牌子上，画着工兵扫雷的场景。

战争遗留在墙上的弹孔随处可见。

有些被用黑色圈了起来。

里面的墙上，用英文写到“我们都生活在同一天空下”，表达了对和平的期待。

涂鸦中，充满着和平、自由的字样。

大厦里面，阴森恐怖，想必这里曾是厮杀的战场。当你靠近时，都会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安感觉。 继续前往200米，来到一个小广场（西班牙广场）。这里，曾是波黑战争最惨烈的战场。广场旁的两栋建筑反差剧烈，右侧为带有摩尔风格的建筑，橘色的外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眼；而左面的另一栋，只剩下了空壳和斑驳的外墙。 这栋橘色的建筑是莫斯塔尔第一体育馆(The First Gymnasium) 而它对面这栋空壳建筑物的前身是一家银行。 因为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与高度，在当年的内战中，银行成了狙击手理想的藏身处。 从外墙那密密麻麻的弹痕不难看出，这里的战斗是多么激烈，也不难想像有多少人丧生在狙击手的枪下。如今被赋予Sniper Tower（狙击塔楼）之称。

在Sniper Tower北面不远处 ，另一栋被毁建筑同样成为那场战争的历史记忆。

广场旁的这栋建筑，应该是遭受战争破坏的民宅。这些被战争摧毁的建筑仍然矗立在这里，就是要让人们铭记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珍贵。 离开西班牙广场，沿着BULEVAR大街向南前行，只见一栋别致的三层建筑坐落在路边，楼前矗立着波黑国旗。 大门上的牌子告诉我们，这是莫斯塔尔市政厅（Grad Moatar)。 莫斯塔尔市政厅前的草坪上，坐落有二块巨石，上面的文字，都是在记录那场惨烈的战争和战后恢复的情况。 这条名为BULEVAR的大街是莫斯塔的一条主路，路边坐落着一栋栋多层住宅。 在这块矗立在路边的大广告牌上，出现海信的广告。应该说，在巴尔干三国，我国的家用电器包括美的，海信等，几乎处处可见。 继续前行，前面出现一座宣礼塔式的建筑，顶端有一高耸的大十字架。据查，这是本世纪初建成的现代建筑，被命名为”和平塔“。想必，它寄予着莫斯塔尔人对和平与安宁的期望！ 莫斯塔尔古桥西岸

路口的指示牌告诉我们，今天的重点游览项目“莫斯塔尔老桥”就在前方。

我们首先前往古桥西岸，通往古桥是一条鹅卵石路。 奥斯曼土耳其的长期统治，在这里留有浓郁的伊斯兰风格，居然还有一个土耳其浴室博物馆。 在这里，高尖的宣礼塔，清真寺处处可见。

古城小巷两旁，餐馆、咖啡店和纪念品商店鳞次栉比。

特色小饭店 卖画的纪念品店

这家波斯尼亚风味的餐厅生意很好，座无虚席。

餐厅门口，站着两个身着波斯尼亚装束的蜡像人，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古老的小巷里，游人如织，十分热闹。 步行约200米，来到著名的莫斯塔尔古桥前，眼前的圆形碉堡建筑为古桥的西桥头堡。 莫斯塔尔古桥

莫斯塔尔古桥(克罗地亚语:Stari most)，由1557年奥斯帝国的苏莱曼大帝下令建造始。它横跨内雷特瓦河，桥两端各有一个石砌的桥头堡，东面是Helebija Tower，西边是Tara Tower。站在内雷特瓦河边的岩石上，可以将古桥尽收眼底。

我们首先来到古桥的西桥头堡Tara Tower。 古桥西桥头堡的拱形入口。 在入口右面的石围墙边，聚集不少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原来，大家在等待跳水表演。只见两位身着泳衣的男子，站在古桥栏杆外。 实际上，古桥跳水是莫斯塔尔一项古老的活动。在波黑战争爆发前，夏季，小伙子们从高高的老桥上纵身一跃，跳入清澈的内雷特瓦河，已成为莫斯塔尔的一道清凉风景线。

不过，现在的古桥跳水，已成为一种职业化表演。

跳水者只有收到25欧的小费后，方能表演。此时的表演者似乎正在与游客讨小费。

走进西桥头堡西入口，发现左侧放置了一块石碑，上面用英文写着“不要忘记，1993”。1993年波黑内战期间，莫斯塔尔古桥被炸毁。

这里是一个售卖纪念品的小商铺，商铺的墙上悬挂有一黑白照片，黑白照片展示的是被炸毁的情景。 从网上搜到的这张照片，比较清晰地展现了古桥被炸时的情景。 据说，1993年11月9日，是克罗地亚的国防委员会指挥官斯洛博丹·普拉利亚克(Slobodan Praljak)下令破坏大桥，为此，他还被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指控。 波黑战争结束后，1998年10月，联合国科教文组织（UNESCO）成立了一个专家委员会，专门负责设计和重建工作，并要求使用同样的技术和材料，尽量按照原貌恢复。为此 ，匈牙利军队的潜水员还从河中捞起原来的石料，供桥梁恢复时使用。重建开始于2001年6月7日，2004年7月23日落成。（注：图为重建现场，以上三张照片来自网络） 修建后的莫斯塔尔古桥，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风貌，仍是波黑最热门的旅游目的地。如今，桥面上的石板已被磨的光滑油亮。

站在古桥上，向南远眺，内雷特瓦河河水碧绿而幽深，两边坐落着红顶白墙建筑，Lucki Most桥横跨两岸。

桥下的内雷特瓦河西岸，设有游艇供游客在河中游览。

游客可以乘坐橡皮艇，驰骋在内雷特瓦河的激流中。

远眺北方，只见内雷特瓦河由北至南蜿蜒流过河谷，远方是延绵的群山。 河西岸的悬崖上，层层叠叠地坐落着餐厅或酒吧。 在河东岸，坐落着中世纪时期的古老清真寺：科斯基•穆罕默德•帕夏清真寺（Koski Mehmed-pašina džamija）和高高的宣礼塔。 古桥东岸沿河的商业街，从古桥向北延伸到新市区，被称为老集市。 莫斯塔尔古桥东岸 跨越古桥，我们来到古桥东岸。

桥东侧有一块铭牌，上面记录了重建古桥的捐助国、组织以及捐助的金额，其中有意大利、土耳其、荷兰、克罗地亚，欧州发展银行和世界银行贷款多达400万美元。

东岸的Kujundžiluk街是一条步行街。

两旁都是售卖伊斯兰特色工艺品的纪念品商铺。 出售各式铜器的商铺。 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制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土耳其式样的铜质茶具。

这只汪汪将头搭在台阶上呼呼大睡，憨态可掬。

河边观景平台 内雷特瓦河西岸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这里是欣赏古桥全景的最佳平台，也是拍照留影的最佳角度。

这里也是欣赏跳水的最佳地方。遗憾的是，从桥东岸的穆族区游览后，跨过古桥，来到桥下的岩石上，此时的那几位跳水表演者，还站在桥边磨叽。

突然，又挂起了一面土耳其国旗，看来是还没有收集到25欧的跳水费用。

傍晚时分，我又来到莫斯塔尔古桥边。此时，这里已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古桥静静地横卧在内雷特瓦河上。

450多年来，它见证了莫斯塔尔的兴衰荣辱，更目睹了波黑内战的残酷血腥；它既是莫斯塔尔古老的地标，也是这座城市战争的印记。

结束莫斯塔尔游览之际，我坐在内雷特瓦河畔，以莫斯塔尔古桥为背景，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并欢迎朋友们继续关注我的下篇游记《萨拉热窝·一半城池一半墓地 - 寻找记忆中的南斯拉夫波黑篇》。萨拉热窝·一半城池一半墓地 - 寻找记忆中的南斯拉夫波黑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