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过境迁

江云清

2024.6.9

牛栏洞，位于长江镇锦江边，山青水秀，冬暖夏凉，一支神秘的找矿队伍在这群山环抱的河边安營扎寨，开始了鲜为人知的村落生活。

令天收到莲荷乡农村的一个村民的微信，他说：

“江云清伯伯，我还记得你，我读过你好多篇你写的牛栏洞文章，你是长沙地质学校毕业分配到牛栏洞的，八十年代初牛栏洞大拆迁的时候我见过你，当时我还是童年孩子，你审问我们小孩子盗窃国家财产，叫我们莲河乡小学魏校长来赎人，你们保卫科叫我在牛栏洞吃中午饭，我不吃，我说下午再来审问，结果下午我也没来了，骗过了你们保卫科，在此44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你，你们对长江铀矿做出过贡献在此向你致敬”

几十年遇去了，那一群小朋友还记得我早已忘却的故事。

那年部队奉调福建龙岩的时候，部队搬迁，旧址拆迁还林中发生的故事。

那一夜，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夜。

　　年历翻到了一九八三年，在牛栏洞工作，生活了二十年的人们，又迎来了新的挑战。根据上级的命令，实施战略转移，牛栏洞人，将要告别他们生儿育女的第二故乡，长途跋涉，开赴闽西，定居龙岩。消息传来，一石激起千层浪。牛栏洞，二十年，有过喜，有过忧，有过乐，有过愁，多少事，多少人，搞会战，献青春，成家业，育儿孙，是难舍，又难分，情不断，路要行。说龙岩，好朦胧，心不定，神不宁，瞿秋白，龙岩人，为革命，早牺牲。为找矿，路艰辛，别牛栏，不了情。回眸看，芒草生，锦江水，仍清纯，不见了，洞中人，断不了，牛栏情。

为着了解拆离牛栏洞的遗留问题，我在那里度过彻夜难眠的最后一夜。那时的牛栏洞已是面目全非了，欢乐的人群不见了，山寨房舍只剩残墙断壁了，没有电了，没有水了，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寂静无声令人胆颤心寒。原电影组的工作间，还孤伶伶的守在那里，大食堂，机修车间厂房都没了，突显出的是荒凉。我就在这孤立无援的房子里，用石棉瓦和破木板挡在门外，在地上铺些干稻草，和衣只身躺下。成群的老鼠，神出鬼没，蚊子、小爬虫，纷纷出动。彻夜用衬衣包头，想睡，睡不着，实在是太静了，我有些害怕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问留守的保卫科干事彭汉恒，昨晚我一夜没睡，你们几个人怎么样？他说：让我们快点走吧！我们挺不住了，深更半夜，窗户外好象有杂乱的脚步声，是幻觉，是鬼魂？我们点上香，亮着灯，待天明。几天后，他们完成了拆迁扫尾任务，冲出了牛栏洞。我來到大门口的山泉边，洗洗脸，喝上几口清凉的山泉水，心平静了许多。难忘牛栏洞，难忘六四年被关进牛栏洞的初夜睡死，更难忘告别牛栏洞这最后无眠的夜晚。天地悠悠，日月轮换，冬去春来，不舍昼夜。往事悠悠，人间冷暖，人事变迁，过往烟云。唯有山泉，涓流不息，可口清甜，奉献来人！再见啦，牛栏洞。

日后，我几次跟随部队子弟学校回访的孩子门到了牛栏洞，那里开发生态园，种了果树，养了鸡鸭，建了挖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