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际岚 | 在时空共享中沉思——杨匡汉与世界华文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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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在时空共享中沉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text-indent:2em;">——杨匡汉与世界华文文学</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text-indent:2em;">文 / 杨际岚</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b>| 内容提要:</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匡汉作为世界华文文学的开拓者和思想者,为学科创立、拓展和深化做出独特贡献。围绕学科命名、研究思路、治学境界、智性述说等,杨匡汉做出基于科学性的概要描述,体现一贯的严谨、睿智的学术风格。在他的视野中,世界华文文学还在路上,可以说是不断“生长”的学科、不断“运动”的美学、不断“拓展”的时空。他的相关言说,充满哲思的理念,洋溢诗意的表述,往往不落窠臼,抹上“我手写我心”的个性色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世界华文文学学科发展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崛起,与时代发展进步同频共振。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一批前辈学者,堪称“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先行者。名誉会长张炯、饶芃子,名誉副会长陆士清、杨匡汉、刘登翰、陈公仲等,均年过八旬,有的已届鲐背之年。为学科建设开疆拓土,为学术研究发展提升,为学界梯队赓续传承,他们付出巨大心力,做出各自的独特贡献。他们具有现当代文学、古典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学术背景,视界开阔,学养深厚,为学科事业、为学界群体树立了标杆。如今,他们仍然在为学科的推进与提升而殚精竭虑。[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报章有限的篇幅内,评析刘登翰先生《一个华侨家族的侧影》,这样的书评,一般仅能就书论书,无须宕开一笔。然而,对于学术前辈的崇敬之情,实是难以自抑,我也就不顾深浅,说开了。毫不夸张,前辈的恩泽,如沐春风,如浴甘霖,点点滴滴在心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匡汉先生顺理成章地位于此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光前移40载。新时期文学,风生水起,“闽派批评”“闽派诗歌”居一席之地。1980年2月至1981年10月,《福建文艺》(后改为《福建文学》)勇开先河,展开“关于新诗创作问题的讨论”。当时,笔者在该刊评论组工作,参与了相关编辑工作。杨匡汉加入讨论行列,他在《愿新人们走向成熟》一文中,热情肯定“新人们”的开拓性贡献,并殷切期盼不断“走向成熟”。对这“双重清醒”,当时便给我留下别样的深刻印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后,笔者于1984年7月参与创办《台港文学选刊》,更加直接地介入本学科领域活动。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组建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研究室,后来又成立了世界华文文学研究中心,杨匡汉先生相继担任主任。工作所致,彼此便多了一些交集。2001年夏间,世界华文文学研究中心和《台港文学选刊》杂志社在京合办“世界华文文学研究之回顾与前瞻”座谈会。在京知名专家、学者张炯、谢冕、楼肇明、陈骏涛、曾镇南、杜元明、陈晓明、王光明、白烨、黎湘萍、袁良骏、陈剑雨、蔡洪声等应邀出席。座谈会由杨匡汉与本人共同主持。那时,处于世纪之交,回顾既往,前瞻愿景,论得失,谈长短,杨匡汉依然持有一贯的清醒,依然强调保持“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的文化姿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匡汉曾回顾,在世纪交替那些年,在台港澳文学研究室主任、《文学评论》副主编和当代文学研究室主任的岗位上“轮番公干”,这些业务工作,成为其施展才智、发挥专长的有声有色的专业平台。他的学术成就,受到学界同道的称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2年5月,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在广州成立,这在世界华文文学学科发展史上是一个标志性的时间节点。20多年前的1982年,本学科首次全国性学术活动同样在暨南大学召开。历经数年申办,学会终于获批成立,为学会申办工作付出巨大心力的团队中便有杨匡汉先生。鞍前马后,巨繁纷杂,整整持续了8年!学界倘若论贡献、谈影响,顺理成章,无疑首推项目、专著与评奖这类标志性的成果。其实,团体组织工作、编辑出版和社会活动等,包括许许多多的会务工作,对于助推学科发展,其意义和作用同样不容小觑。学会创立,杨匡汉被推举为副会长,进入了学会领导层。这种社会职务,谈不上多大“权”,反倒意味着实质性的“责”。学会,以学术为本。学会中,杨匡汉负责联系学术工作委员会,他将个人学术生涯和学科建设紧密地融汇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年之后,学会拟定相应地举办纪念活动,却因疫情而受阻,顺延至第二年(即2023年)举行。此次纪念活动仍然沿续学会一贯的会风,以学术活动为中心,有所不同的是,纪念活动专门设置了一个饶有意味的环节,向6位学术前辈致敬。他们便是前文所提及的:陆士清(1933),张炯(1933),陈公仲(1934),饶芃子(1935),刘登翰(1937),杨匡汉(1940)。以下是关于杨匡汉先生的致敬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匡汉先生是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资深学者、批评家,世界华文文学领域的开拓者,更是一位把“诗心”和“学魂”系在不断寻觅的路上,不断超越自我文化羁绊的思想者。先生融汇古今中西的哲学智慧,博雅深邃的诗性思维,攀援求索的问题意识,发人之未见的治学精神,泽被学林。先生积六十年之皇皇数十部学术著作,以“诗歌美学”为基座,“当代文学”和“海外华文文学”为两翼,以中华母语为纽带考察世界华文文学生成的“一体多元”“和而不同”的现实大存在,发现人类意识与民族根性之原初经验的相通性,接续中西方文化“以往的断裂”,汇通人类社会与宇宙自然之间的生命情感图腾,建构世界华文文学创作与研究的“三维诗学”。先生治学严谨,提出“灵根自植”“时空的共享”“构建世界华文文学共同体”等理论命题,展示出立足本土、引领风尚的文化自信。学会创立后,先生历任副会长、监事长、名誉副会长。先生为多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研讨会给予科学总结,被学界同仁尊以“杨总结”的称谓。匡汉先生如今跨入耄耋福龄,仍然以生命热情与学术使命之自觉,关注世界华文文学发展的新动态,心系华文文学学科发展事业,感恩仰止!谨以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名义向先生致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致敬词概括了杨匡汉先生的突出贡献,其中,“杨总结”确是同仁们的尊称。这么多年,各种大大小小的学术会议,往往将学术总结这道难题抛给杨匡汉。明知吃力不讨好,但是为了大局,他终究不计得失地承担起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会成立之后,杨匡汉先生出席了学会举办的一系列学术活动。比如下述活动:2004年9月,出席第十三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山东威海),做题为《学术共此时》的学术总结。同期,出席第二届马来西亚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做题为《碧波白浪间浮现文学的绿洲》的学术总结;2005年12月,出席“首届世界华文文学高峰论坛”(广东增城),主持了专题讨论;2006年7月,出席第十四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吉林长春),发表《路和桥:我看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主题发言;2007年4月,出席“第二届世界华文文学高峰论坛”(河南焦作),做题为《守望共同的家园》的学术总结;2007年8月,出席“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理论与实践”研讨会,在学术总结中提出“构建华文文学命运共同体”的理念;2008年 10月,出席第十五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广西南宁),做题为《灵根自植》的学术总结;2010年10月,出席第十六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湖北武汉、宜昌),做题为《让世界倾听我们的声音》的学术总结;2011年11月,出席“共享文学时空——世界华文文学研讨会”,起草《广州宣言》,并做题为《血脉文缘气自华》的总结陈词;2012年6月,出席“世界华文文学高层论坛”暨国际学术研讨会(陕西西安),做题为《学科建设与学理之道》的总结发言;2012年10月,出席第十七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福建福州),做题为《站在新的地平线上》的学术总结;2013年12月,出席“海外汉学视域中的华文文学”学术研讨会,做了学术总结;2014年11月,出席“首届世界华文文学大会”(广东广州),起草《广州倡议》,做题为《风度共流芳》的学术总结;2016年8月,出席“文化传统与域外汉语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吉林长春),做题为《域外域中,道术未裂——汉语新文学的文化延续性与整体观》的主旨发言;2016年11月,出席“第二届世界华文文学大会”,起草《北京宣言》,做题为《筑梦华文文学》的学术总结。</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匡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综观所做的这些学术总结和主题发言,归纳起来,有几个面向,印象尤为深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关于学科命名。</b>对于世界华文文学,杨匡汉始终关注学科之名与学理之弦。他认为,“学科,是一种特定于历史时空的形式。”“一般来说,‘学科’以知识范围的稳定性、合理性和整合性为标志。”[2]他进而提出,对于整体性(世界)华文文学景象,可用数学公式表示:中国(大陆)文学+台港澳地区文学+海外华文文学=世界华文文学。换言之,亦即中国(本土)文学+(海外)华文文学=世界(全球)华文文学。[3]同时,他概要地表述,“世界华文文学涵盖了中国本土和海外的华人作家及华裔作家用中文创作的文学作品,是一种世界性的汉语文学”[4]。他还明确提出,把“海内”与“海外”联系起来,方能称之为世界华文文学的整体性研究格局;整体性的华文文学,应当形成互联互通、互学互鉴、互渗互惠的文化生态。基于科学性,杨匡汉重视学科命名,为厘清其内涵做出颇具启发意义的阐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关于研究思路。</b>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如何展开、如何推进又如何深化,杨匡汉描述了“一体四维”的思路。一体——以中华民族血脉、以汉语作文化载体,既有承继又有创新、既母性又多重并且具有人文精神的新文学为本体。四维向度——一维,整体思维的方式:“变历史的割裂为汇通,变地区的切割为时空的共享”;二维,精神价值的支撑:坚持应有的自信与自强,寻求圣洁、恒久的东西;三维,艺术水准的提升:“华文文学应以精致化为艺术坐标。精致化的要求是:有哲思的深度,有情感的浓度,有形象的厚度,有技巧的力度”;四维,有容乃大的器度:“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实际上成为当今华文文学的四个球根,各自独立生长,却又互相映照,一起支撑着文学的星空与殿堂。”[5]在拓展中华文化与海外华文文学的关系研究时,杨匡汉还主张从新的“四维”入手:一是从历史维度认识百年中国移民史及其文本;二是从社会结构维度考量海外华人社会的多元构成及其文存;三是从文化维度探悉中华文化的价值、传播及其文缘;四是从审美维度研讨海外华文文学的特殊母题、处理这些母题的美学架构及其文脉。“文本、文存、文缘、文脉的四重奏,即可表达对海外华人历史、族性、文化、心理层面和文学审美层面的全面关注”。换言之,它以开放性、跨学科为己任,“将知识层面和实践层面结合起来,在人文脉络之间展开辩证对话,求得比今日更有成效的知识谱系的建构”[6]。“一体四维”,提纲挈领地呈现了学科研究清晰的脉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关于治学境界。</b>杨匡汉提出治学境界的“十六字”之弦,亦即“本土立场、问题意识、还原历史、打通断裂”的知识立场与姿态。本土立场:在面向世界的开放中,维系文化的、民族的、语种的根性,恪守主体性的文学叙述。问题意识:“问题化”的凸显,意味着对陈旧的知识与经验的片面性、局限性的质疑和修补。还原历史:让在风雨中变得模糊的事实重新恢复真貌,在历史还原中,以“思想”去寻找价值,用“学术”来承担历史的拷问。打通断裂:用既传统又现代的思路,有效地、整体地把握华文文学的百年血脉,以互相回应,互补优长。[7]此前,为第十五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做学术总结,杨匡汉曾归纳了相仿的“全球目光,华文视野,问题意识,打通断裂”,视之为“我们研究中华文化母题与海外华文文学关联的逻辑起点和辩证归宿”[8]。二者相较,此后提出的“十六字”之弦,尤其强调“本土立场”“还原历史”,具有治学的针对性和迫切性。这展现了杨匡汉的治学生涯中“思想者”特有的学术风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关于智性叙说。</b>数十年间,从事本职业务,无论学术研究,或是教学,抑或编辑出版,杨匡汉都十分重视文字的表述风格。他认为,“为人要低调,为文要高蹈”,主张“勇于探索那种智性的述说”。换言之,亦即充满哲思的理念,洋溢诗意的表述。对于撰写华文文学研究的论文,他布望做到大器(有气度、风骨)、凝重(思想厚重)、实证(言之有据)和灵动(见才气、才性),“文章不论长短,关键是要出思想、显智慧、见心性”[10]。这般表述,跳脱了陈陈相因的积习,让评论获取更为开阔的空间,显现相对独立的审美价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会创立以来,华文文学创作及其研究得到显著发展,名家辈出,佳作迭现。面对“一片繁花”,杨匡汉仍葆有一贯的清醒。他语重心长地告诫,有多少作家真正以独有的个性、艺术的良知去介入并拓展了历史的记忆?有多少当下的作家在面对权力、金钱、名利时,不仅耐得住寂寞,更能守住文学立场,守住精神情操,守住作为审美的语言艺术那点纯美、圣洁的理想和精致、灵动的表达?[11]自省,自觉,方能走向名实相符的自强自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14年10月,首届世界华文文学大会在广州举行。大会以“语言寻根、文学铸魂”为宗旨,以“华文文学的文化传承与时代担当”为主题。杨匡汉在“学术感言”中提纲挈领地提出:其一,坚持创新思维,获取思想的光亮和学术的生长点;其二,坚守华文文学的大家庭精神和命运共同体意识;其三,坚信华文文学的含金量是创作和研究的重中之重,言简意赅地回应了大会宗旨和主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两年后,第二届世界华文文学大会在北京举行。杨匡汉依旧受托做大会学术总结。他极其形象地以《种好“四棵树”》表达了对于华文作家的热诚期望。鸣风在树,景行维贤。杨匡汉充满感情地表示,为了筑梦华文文学,在我们地理的故乡,在我们精神的故乡,在作家的心田,要种好“四棵树”——一是橄榄树:我们是一个爱好和平正义的民族,追求和谐和睦和衷和合,这是时代的大势,这棵树要把它种好。二是梧桐树: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它是成荫的、吉祥的文学环境和土壤的象征,这棵树种好了,有如雾霾后的蓝天白云一样绚丽。三是木棉树:象征作家应有的情感取向;作家不应该是冷冰冰的,应该像木棉树那样根深叶茂、花朵红硕,挺拔不折腰,花开的时候胜于烟火、艳于桃花,像英雄的火炬,有温度有热度。最后一棵树是胡杨树;它活着一千年,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了不朽不烂一千年;胡杨树三千年坚忍不拔、百折不挠的精神,正是我们华文文学家们需要学习和发扬的。这类智性述说,蕴含时代的丰富意涵,又具有现实的警示意味,并赋予诗化的审美言说,读来入耳入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诚然,杨匡汉先生的许多文章,即便是学术总结,往往也不落窠臼,抹上“我手写我心”的个性色彩。例如,“……在历史—文化—华人—文学的生命系统中,在不同范式的交叠、互补和共生中,定会有冬之孕育,春之萌发,夏之成熟,秋之硕果”。(《灵根自植》)又如,“今天,我们业已铺设的路基,将成为走向明天的磐石。可以这样说,我们已站到了新的地平线上”。(《站在新的地平线上》)再如,“于华人而言,一条条道路通向了海天一色的蔚蓝;于华文而言,一点点灯火汇成了星星闪耀的长空;于华文文学而言,一片片叶子经营光合作用而成就了令人向往的玉树神木”。(《风度共流芳》)这样的文字比比皆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杨匡汉先生的心目中,世界华文文学还在路上。它可以说是不断“生长”的学科,不断“运动”的美学,不断“拓展”的时空。[12]2023年这次广州会议,客观原因所致他未能到场,他便以“答谢词”向同仁们倾诉一腔心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尊敬的同道,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巳经分别得很久很久,却又因文缘而一直系得很近很近。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言,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是华文文学这根纽带,始终把我们连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本次年会设置了“致敬”的环节,本人忝列其中,实不敢当。很愧疚,很不安,因为对这门学科贡献甚微。我应当向比我年长的、成就更大的同行致敬,应当向海内外成果更多的朋侪致敬,也向后起之秀们致敬!正是历史的光合作用,赋予了华文文学不尽昼夜、锲而不舍的取舍、充溢和探悉,催动了我们代代相继的走向辉耀的可能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心目中,华文文学是一门“无用”之“大用”的行业。因为它没有经济效益,不设红地毯,不穿晚礼服,不是登科阶梯,不搞面子工程,所以“无用”;但是,它又像着“大”的“有用”,你看,方寸天地,以小见大,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以多样性、差异性、跨界性,成就和而不同,成就着扇形展开的大文化布局,而又汇聚成中华文化的博大、包容、深邃和宽厚。这种品性和境界,足可让乾坤纳我心胸,也让我们在和天地万物、本土域外的交融过程中云卷云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华文化是华文文学的血脉,华文文学是中华文化的翅膀。写此短章时,遥望爽朗的南天,自然想起了刘禹锡的秋词:“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那么,就借此诗句,祝福正在岭南会师的朋友们,感荷高情,健康快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匡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年11月15日于黄浦江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答谢词寓情深深,寄望殷殷。在时空共享中,且见文心恒久,文缘绵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注释(向上滑动阅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 杨际岚:《“过番歌”的悠远回声——读刘登翰(一个华侨家族的侧影〉》,《文艺报》2023年12月15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4][6][7][11] 杨匡汉:《海外华文文学:学科之名与学理之弦》,《玉树临风·杨匡汉选集》,花城出版社2012年版,第28、286—287、288,292—294页、295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 杨匡汉:《站在新的地平线上》,《学术史视野中的华文文学——第十七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海峡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第829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5] 杨匡汉:《玉树临风——我观世界华文文学》,《玉树临风·杨匡汉选集》,花城出版社2012年版,第126—130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 杨匡汉:《灵根自植》,《和而不同——第十五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广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9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9][10] 杨匡汉:《本土立场与世界视野:海外华文文学研究反思》,《玉树临风·杨匡汉选集》,花城出版社2012年版,第327、332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2] 杨匡汉:《杖履自述》,《躬行日月:杨匡汉画传》,《名作欣赏》(别册)2019年第2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作者简介:</b>杨际岚,编审,福建省作家协会顾问,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监事长,世界华文文学联盟副秘书长。</p> <p class="ql-block">文章来源于《世界华文文学论坛》 2024-06-02 20:13</p>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DYY2Stb_tuV9BzCKR9AVZA"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