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句歌词这样唱的:樱桃好吃树难栽。幼年时我没见过樱桃树,更没有吃过樱桃,在我的家乡罗子山就没有樱桃树的影子,对于樱桃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就连樱桃好吃树难栽这句歌词也是我在部队训练时,连队楼顶的高音喇叭不断循环播放时听到的。</p><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看到樱桃树是在零八年我在南泥湾砖厂干活时,有一次路过一户人家,院子里栽着四五棵樱桃树,正值芒种季节,四散的枝条上稀疏地沾附着一些樱桃,红红的樱桃像几颗珍珠串在枝条上,那时我并不知道它是樱桃树,就问我们一块揽工的朋友——刘宝财:“哥,这几棵树叫什么?”“叫樱桃,这里多的是,那天不忙我带你到背洼上摘一些。”</p> <p class="ql-block"> 让我对樱桃和樱桃树比较熟悉的是在白道木沟住的十五年间。每到春天它们总开着一串串白色的小花,枝条尽力向外舒展,心形的叶子边沿呈锯齿状,长得也不算高,大约二米左右,干枝也不太粗壮,充其量只是一种灌木。也许我孤陋寡闻,从没见过超过两米的樱桃,时常见的都是在院子里,在大门外,也有一些在路边或在背面的山洼上。这种灌木性喜阴,一般在向阳的地方很少见。白道木沟里的樱桃树很多,大部分都是野生的,只有小部分是人为栽种的。每到夏天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红樱桃缀满枝梢,由于是野生的小樱桃,虽然看上去像珍珠,像玛瑙,给人一种爽心悦目的感觉。由于味道有点酸,再加上人们都喜欢吃汁多味美的大樱桃,对于无公害,纯天然的绿色食品——野樱桃熟视无睹而无人问津,任其由青转红,直到熟透落地为止。小樱桃娇小玲珑,形状像一颗圆圆的非常饱满的桃子,只是比桃子多了一份圆润,多了一份萌态,多了一份怜悯。我为它不受人青睐感到惋惜,它给人带来一种山野的美味,是一种不劳而获的自然赏赠。</p><p class="ql-block"> 大樱桃树叶子狭长,也呈锯齿壮,树冠高大,树枝粗壮有力,叶子茂盛,大樱桃更显得落落大方,艳丽动人,大樱桃果型呈不规则的圆形,结果的方式与小樱桃也不同,可以有四五颗聚在一起,不像小樱桃随着枝条一颗挨着一颗,密密匝匝的排列组合在一起,把枝条也染成红彤彤的,几十枝红红的樱桃层层叠叠的长在一起那是诗意的浪漫,那是画笔的无奈。如果说小樱桃是小家碧玉,那么大樱桃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樱桃有浅红的,也有深红的,有的甚至带点乌黑。刚下市时一斤能卖到二十块或十五块,即使在荣欣超市最便宜也要一斤九块九。大樱桃枝枝向上,很少有低垂的树枝,树冠高大,也就两米多点,说它高大威猛是相对于小樱桃来说。晚饭后散步时,几次路过樱桃园,总要站在路边观望许久。樱桃树不仅是一种水果树,还是我们平民百姓的一种发财树、摇钱树。</p> <p class="ql-block"> 当樱桃红了的时候,我们的桑葚也争先恐后地赶来了。你看路边一棵棵桑树枝繁叶茂,在茂密的桑叶下藏着一颗颗稠密的桑葚,有青的,有红的,有黑的。熟透了桑椹是黑的,轻轻一摇树枝,扑簌簌地落下几十颗黑的喜人桑葚来。没熟透的桑葚没有甜味,熟透的甜津津的,叫人越吃越爱吃。</p><p class="ql-block"> 相传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建立新朝。当年刘秀为了延续汉朝的命脉,举起推翻新朝统治的旗帜。为了彻底消灭刘秀的武装队伍,王莽调集全国军队进行围追堵截。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刘秀被王莽的军队冲散,失去了和部下的联系,面对王莽的追击,他又饿又渴,疲劳不堪。就躺在一棵树下休息,没想到一颗桑葚落下来正好落进他嘴里,甜甜的味道让他清醒了许多,吃了这颗桑椹后,立马来了精神,爬到树上吃了个饱。为了感谢桑树,他向桑树起誓发愿:如果有一天我当了皇帝,一定封你为树中之王。</p><p class="ql-block"> 后来光武帝刘秀推翻了王莽的统治,建立东汉政权。有一天散朝后想起曾经的誓言,错把身旁的椿树当作桑树来封。桑树听说这件事后悲痛欲绝,最后竟然把肚子气破了,泪水打湿衣衫,一流就是一千多年。此后我们发现桑树一般都长不高,也长不粗,也不是上好的木料。然而椿树却亭亭玉立,直冲云端。我们过去用的门窗的窗棂、镢把、犁把都是椿树做的。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千年过去了,桑树含冤忍痛,千年的伤害,就在流不尽的树汁泪液中寻觅。</p> <p class="ql-block"> 虽然这是一个民间传说,但这个传说凄美动人,印象深刻。在我的印象里桑树是一种极宝贵的一种树,它一般分为两种:一为桑树;一为桑葚树。桑树主要是为了采集桑叶养蚕抽丝剥茧,叶子宽大鲜嫩,桑葚稀少,但结的桑葚都比较大;桑葚树叶面较小,结的桑葚稠密,它不仅仅味道鲜美,还可以入药,桑椹泡酒是我们陕北人由来已久的生活习惯。</p><p class="ql-block"> 半月前我到后沟提水,半路上有三辆摩托从身旁疾驰而去,都是四十多岁的妇女骑着,最后的摩托上还带着一个。当我再往后走了五十米,远远看见那四个妇女聚在路边的一棵不太高的桑树下,一只手拽着树枝,一只手在摘着枝上的桑葚,一边拉话,一边将摘下的桑葚塞进嘴里。这些嘴馋的的婆姨,桑葚还没红好,更别说熟透变黑了,但是经不住枝上那繁星点点的桑葚的诱惑,提前杀青。</p> <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五六天,我下班回来,再次到后沟提水,但见桑树枝上青的娇嫩,红的鲜亮,黑的喜人。一颗颗桑葚在诉说岁月的传奇,在印证流光的可贵。我放下水桶,就捡那黑的桑葚摘,一颗颗桑葚化作一股甜甜的细流落进我的肚子。我的手上、嘴唇上全是紫色的汁液,斑斑点点。庆幸的是没人和我争抢,只是不小心碰落几颗,不小心就摇落几颗,觉得非常可惜。有的枝上黑的非常多,一次就能摘五六颗,一个多小时就是一洋瓷大碗。老家气候暖,所以桑葚也熟的比较早,一星期前延长白道木沟的桑葚还是生长发育期,我的文友朵朵已把采摘下来的桑葚用微信发过来。这里桑葚黑了一半的时候,我们黄河沿岸的桑葚已经落尽。人们都说石榴颗颗是蜜,我吃过许多石榴,但是和桑葚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p> <p class="ql-block"> 桑树伤心千古泪,叫屈万古恨。但是它依然负重地活着,就连六十花甲子中五行命属它都占一席之地:壬子癸丑桑椹木。在传统文化中也有它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就够了。它活着就向人们奉献出甜美的果实,向人世间献出一剂良药;它活着就向世界贡献一份浓阴,向人们呈上它嫩绿的叶子,在蚕的协助下织就绫罗绸缎,为这世界增添一道美丽的风景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