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的世界 (二十五)又见青衣江

青衣江畔

<p class="ql-block">  又到乐山了,又看到了青衣江。第一次见到青衣江是在六九年一月下乡插队的时候,而第一次到乐山则是七十年代初的时候,算起来距今已快三十年的时间了。三十年前的那次乐山之行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记得自己那时刚买了一台海鸥203型照相机(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件真正的高档奢侈品了),就和好友老钟相约一起到乐山、峨眉山玩上几天。那时候可真快乐啊,在整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喜欢旅游的人还不多,我和老钟这批人算得上是国人中最先开自助旅行先河的一批人了,我们曾去了很多地方。那次乐山之行是在初夏的一天早上,我和老钟先坐火车到夹江,然后再坐汽车到乐山。我们夜宿乐山,在乌尤寺喝了早茶,在大佛的脚背上留了影,意犹未尽,然后又坐船顺江而下,来到了素有“小西湖”之称的五通桥。三十年前的五通桥还是一个充满了乡土气息,颇有一点江南水乡韵味的小镇。印象最深刻,记忆最清晰的是我和老钟在我们所住的小旅馆里遇见的一个年龄约六,七岁,长的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不知是否带有混血的遗传原因,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既有欧洲小女孩的那种很高贵的美,又有东方小女孩的文静和一丝羞涩,简直就是东西方两种美的最完美的结合。称得上是绝代小美人的小女孩,雪白俊美的脸上有一双微陷进去的清澈明亮的眼睛,秀美而笔挺的鼻子、薄而鲜红的嘴唇,真是天生尤物,就在我和老钟的面前玩耍。我们感到真是不可思议,在川西南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的一个小旅馆里,居然看见了这么一个绝美的小女孩。记得老钟还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小维拉。维拉是七十年代初在中国放映的一部阿尔巴尼亚电影中一个漂亮的女主角的名字。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忘记这件事。这次乐山之行又勾起了自己的回忆,三十年前我们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如今又在哪里?星移斗转,往事如烟,大佛仍安祥地坐靠在青衣江、岷江和大渡河三江汇合之处的凌云山上,三江之水在凌云山下汇合以后,长江以势不可挡之势向东奔流而去,流向辽阔浩瀚的大海。三十年前的事早已成为我们脑海深处一丝遥远的记忆,就象三十年前流逝的江水早已汇入到浩瀚的大海之中一样,彼时之江水已不是此时之江水,但却仍是同一条青衣江。</p><p class="ql-block"> 如今,乐山和峨眉山已被列入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名录,游人如织,香火更旺,早已是一个著名的风景旅游之地了。旧地重游,已难寻当年的那种深远幽静的意境。遥想当年在乌尤寺喝早茶的情景,偌大一个寺院,两三游人,晨钟伴鸟呜,轻烟见古刹,何等的清静,那种情景是永远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前我和老钟游峨眉山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像朝圣者一样是一步一个脚印登上金顶的。如今有了登山缆车,天堑变通途,上山下山都非常方便了,但无论如何是再也体会不到经过崎岖的山路的攀登到达峰顶的那种喜悦了。在金顶看着自己呈现在五环彩虹中的身影,看着山下如惊涛拍岸,碧波万顷的云海,任何一个经过攀登到达峰顶的登山者的心中都会升起一种豪迈之情。云海佛光,我站在峰顶,极目远望,青衣江依稀可见。在青衣江畔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度过了三年的知青插队生活,那一年我刚满十七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二十多年前的2001年年底在乐山开会,晚饭后在江边散步,想起了七十年代初和好友老钟出游乐山和峨眉山的往事,写了这篇《又见青衣江》的随笔,后来刊登在《四川电力》月刋上。那次出行距今天用老照片做这个美篇,巳经间隔有五十年的时间了。流年似水,似水流年,发黄的照片让自己看到了这半个世纪的时间仿佛在一瞬间的穿越,我们有幸参与并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的这段历程。开放的中国拥抱世界,行走的路上也让我们看到了不同文明的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古老的长城,千年的丝路,从峨眉山到贡嘎山,从天山到阿尔卑斯山;从黄河到莱茵河、多瑙河、从尼罗河到恒河,这些千百年来奔流不息的河流孕育出了人类优秀璀璨的文明,也让我见到了不同的山水画卷;还有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泰戈尔溢美诗词中的泰妃陵、徐志摩笔下的翡冷翠、还有神秘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古罗马血腥的斗兽场、千年圣城耶路撒冷……</p><p class="ql-block"> 用《缤纷的世界》中的几张图片来连接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和好友老钟的乐山与峨眉山之行。从黑白照片到今天高清的数码照片,连接的不仅是时空的跨度,也是行走的路上所见到的不同的景物,更是生命中一去不复返的一段历程……</p> <p class="ql-block">因工作调动的原因,和好友老钟有三十多年没见面了,也没有他的手机号码,相见不如怀念;他也是一个喜欢享受孤独生活的人,像我一样,泡一杯清茶,慢煮时光,让日子静静地从自己身边滑走……</p><p class="ql-block"> 2024年6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