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寨记

蒋世雄

（图文/蒋世雄 20240608 ）

在小学课本里描述当年红军突破贵州乌江的场景是，两岸高耸的山峰，中间宽大踹急的河流，英勇的红军战士划着竹排，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攻占了河对岸的敌军阵地，这就是我对乌江最初的了解。后来我又听到了霸王别姬的故事，项羽遭受十面埋伏，兵败垓下，英雄末路，怀着对江山美人的无限眷恋与不舍，血洒乌江，但那是安徽的乌江。近日我随老年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们，前往贵州乌江寨旅游拍摄，期望对乌江流域的山水风景和民族风情有一个深入细致的了解。

乌江寨位于遵义市乌江镇，海拔高度在1000米以上，属于山区多云多雨气候。清晨5点钟，我们背起相机等装备，前往寨内拍日出，不料被一场大雨困在了一座风雨桥上，此时天空仍是黑暗的，依稀有点亮光，周遭静谧无声，远处的山峰弥漫着浓浓的云雾，夹着雨水的风迎面吹来，使人感觉冷嗖嗖的，近处水田里有几只白鹅在不停地游荡着，哗哗的雨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村寨，开始有人家点亮了灯光，乌江边上依山而建的吊脚楼逐渐被揭开神秘的面纱，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卷展现出来了。

乌江寨两岸背靠峻拔的连绵高山，青山如黛，植被繁茂，云雾缭绕；一座七层白塔屹立在山顶上，名叫廻龙塔，高耸入云，傲然挺立，英姿飒爽，像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俯瞰着整个村寨，这大抵是用来镇水保平安的；一条乌江上游河段穿寨而过，河道蜿蜒曲折，河水碧绿，水流缓慢，岸边水草氤氲。多数民居沿着河岸临水修建，层层叠叠，鳞次节第，主要还是半干栏式吊脚楼，一般也就两、三层高，青瓦木质结构，飞檐翘角，勾心斗角，具有黔北少数民族风格（仡佬族、苗族等） 。

白天的乌江寨，云开雾散，蓝天白云，阳光灼人，我们走进乌江寨内慢慢地游览和拍照。寨里大小街道皆为高低不平的石板路面，主要街口有比较大的供销社和其它商店，伟人手书的“为人民服务”等文革时期标语痕迹犹在，小巷里什么补皮鞋、算八字等摊子随处可见，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这里保留了许多当地少数民族生产、生活的历史传统，如有手工空心面制作，在师傅变化无穷的神奇手法中，一坨面团由粗变细、由短变长、雪白丝滑，煞是喜人；有传统的“和平染坊”，白纱面料通过道道工序，被染成青、蓝二色，已被染色的长条纱布挂住高高的木柱架上，随风飘舞，美女们情不自禁地穿梭其中，尽情拍照留恋；乌纸坊里展陈古法造纸，演绎活字印刷，古意盎然，清香扑鼻。据说，乌纸坊里的花草纸，起源于苗族，是一种源于中国最古老的手工造纸法制造出的纸张，距今已有一千四五百年的历史，织蓝街花草纸体验馆内内摆放着各类花草纸制作的精美艺术品，每一幅都能让人驻足许久，花草纸的色彩、调性各有不同，既是个性的展示，又是对艺术惟美的追求，呈现的是当下的心境。

在比较宽阔的地面建有广场和戏台子，每天都有身着民族服装的青年男女在演出，吸引游人驻足观看；在大街小巷，不时有身着苗族、仡佬族等服装的美女出没，形成一道又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我们也不管是真的或是假扮的，端起相机就是一阵抓拍，当然还是要征得对方同意并加微信把照片发给人家。

寨子所在的水面还是比较宽阔的，不少游人乘坐手摇滑行的乌篷船游览，换个角度欣赏美丽如画的两岸风光，且能近距离观看颇具黔北民族特色的水上“独竹漂舞”表演。此时廻龙岛梯田上白色水雾弥漫，吊脚楼若隐若现，给人梦幻般的感觉，二男一女各自稳稳地站在一根漂浮的粗且长的竹干上，双手手持一根细长的竹干，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他们是水上的精灵，时而划水前行，如履平地，或蹲下或站立，变换着各种造型；时而倒立或旋转身体，还惊险地跳过对方的竹干，表演得酣畅淋漓，精彩万分。在水上竹排上，还有情歌演唱，歌声既热情奔放又婉转缠卷，在山谷中回荡绵延，经久不衰。

到了傍晚时分，在蓝色天光的映照下寨内吊脚楼的灯火纷纷亮起，小木船上的灯游走在河面上，廻龙岛上五颜六色的装饰灯也开启了，喷泉随着乐曲的节奏快慢和乐音的高低不同，不断变化着各种浪漫色彩和优雅造型， 天上无人机群也飞来了，组成一幅幅生动活泼的图案，如“福”、“龙”、“飞鸟”、“乌江寨”等，地面上配合有欢快的民舞表演，总之，精彩的民舞表演和梦幻般的灯光秀，令游人目不暇接，把他们的游览情绪提高到顶点了。

演出结束后，游人纷纷散去，寨子又恢复到静谧安宁的状态，除了主要街道和大的商铺有比较亮的灯光外，小巷等偏僻处显得昏暗了，两岸民居的星星灯火与周边山峰的一派黑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里早已没有了硝烟战火，也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民风古朴，韵味悠长，犹如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之地。乌江寨是仿古而新建的，浓缩了许多黔北地区历史的文化传承，如楼阁牌坊、非遗展示、美景美食等特色少数民族风情，我们还许多地方未能更加深入地去了解，多少留下了一些遗憾，美丽的乌江寨，我们还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