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大片绿色的麦穗摇曳生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金黄的麦子成熟待收,预示着丰收的到来。</p>
<p class="ql-block">曾经怀揣梦想的少女,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中年人。青丝覆白雪,容颜已憔悴。趁着自己脑子里记忆还在,很想写点东西,以便日后查看、追忆。</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初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日子虽然艰苦,但在那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清晰地记得我家门前有一条河,河并不宽,夏季小伙伴们一起挽起裤腿捉着小鱼,既开心又快乐。山里到了春夏季节漫山遍野都是绿绿的,每天天亮后妈妈去地里干活,我去河边打猪草,同时再照看着比我小两岁的妹妹。农村生活总是很简单也容易满足:吃饱穿暖不生病就好。</p>
<p class="ql-block">白天我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夏天门口乘凉,看星星数星星;冬天围着火炕烤火、烤红薯烤包谷吃。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偶尔还能听到河那边狼嚎叫的声音。《狼来了》的故事从小我就知道。</p>
<p class="ql-block">在那个小山村里生活了六年,因为爸爸在部队服役,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们姊妹两人(小妹在部队出生的),妈妈一个人真的是很辛苦的,既要照看我们还要到地里干活。由于常年的辛劳,妈妈在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经常性腿疼,有时候疼得都无法走路。乡下的医疗水平有限,妈妈的腿疼了很久很久,怎么治都不见好转。我记得有年夏天请大夫来我们家给妈妈治腿病,妈妈在炕上躺着,身上盖了几床棉被,外面的大火烧着热炕说是要让腿出出汗,炕烧了很久,妈妈的腿还是没有发出汗来,这样治疗我记忆中至少有两次。记得妈妈给我说她这病是月子病,因为在妹妹的月子里我生病了(妹妹是冬月出生的),妈妈为了给我看病,只能在月子里背着我翻山越岭的去找医生,所以落下了腿疼的病根。在后来的日子里,妈妈的腿病治了很多年,直到中年以后才慢慢好转,但一直没有治好。是我欠了妈妈。</p>
<p class="ql-block">部队服役的爸爸,很少回家。偶尔回家都会带给我们一些惊喜:大白兔奶糖、飞机模型……这些都是城里孩子也很少见到的稀罕物,更别说是农村的孩子,这也是父亲对我们爱的表达。爸爸回家探亲的时间也就是有限的那么几天,童年时期对爸爸的记忆很模糊:就是见到爸爸就会有好吃的。</p>
<p class="ql-block">离家不远的小山坡上有一所小学,学校有个不大的院子,在院子的北边有个旗杆,五星红旗每天都会从那里升起,我站在家门口就可以远远的看到迎风飘扬的红旗。在学校里我最兴奋的事就是看升国旗、唱国歌。从小我的梦想就是到天安门前看一次升国旗,这个梦想一直到五十多岁后才得以实现,那一刻我是激动的,虽然下着雨,虽然我的鞋、我的衣衫早已湿透,我依然守候在天安门前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为了那一刻,我在旗杆下站了一夜。</p>
<p class="ql-block">学校总共有两个教室,低年级的学生在台阶下面的教室里,高年级的学生的在台阶上面的那个教室。我在低年级教室里,我们班总共有三个年级,我是一年级学生。和我一起上学的同学我记不清都有谁了,印象最深的是和我一起上学的三个同姐妹,她们和我一起上下学,一起做作业,一起玩耍……儿时的友谊纯洁无瑕,直到现在我们依然保持着联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奋斗的目标,也有着不同的命运。</p>
<p class="ql-block">在村里学校上了一年学,我就跟着父亲离开了那里来到一个陌生又很特别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和人生(部队大院)。直到四十年后跟随父亲再次回到久违的出生地,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村里的人几乎走完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万幸的是还有人记得我,有人叫着我的名字,霎那间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无比的自豪,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认识我。当我给父亲说起此事,父亲回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原来如此……我跟着父亲到祖屋看看,年久失修房屋已倒塌,只剩下一堵墙。门口的那条小路也不见了,那个院子也消失了,我记忆中的家完全没有了踪迹可寻,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堵墙。再到河边转转,宽敞的小溪流如今只是一条窄窄的缝隙,以前可以下河捉鱼的小溪流去哪了?我带着种种疑问来到了昔日的小学,学校已被围挡进不去,远远看去那个院落还在,只是在院落的角落处多了一座庙宇,但也没有了烟火的迹象。昔日繁华的农村已远离我们的生活,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变迁,农村人也都进了城,很多土地退耕还林,已没有了往日的烟火气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还坚守着自己的老宅,守着生他养他的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