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砍木

缘来如此

夏日午后

在海南农场队里职工建房的木料基本都是来自山林里砍来的树木。我曾有过上山砍木的经历。

杂树乱林

一天下午，老班长带领我们四人上山砍木。队里盖屋子需要建房的两三根木料。

说到砍木，这仅属砍树性质，绝不是林场伐木特有的画面：一排排参天的大树，一群戴着安全帽的人，挥舞斧头，拉动锯子，树倒如山崩，扬起满天尘土……这轰烈场合我们不会遇到。今天的砍木绝对是走近荒山野林的机会，我充满好奇。

莽莽山林

奋勇队地处五雷潭，全属丘陵地带，方圆十几里没有森林，只有人迹罕到还待拓荒的深山野岭，那里有热带的灌木雨林。

老班长领着我们四个男知青，顶着烈日，拿着砍刀和钢锯，从队里出发。沿着小路翻过几座山丘，站在高处所望之处都是黛绿小山，莽莽逶迤伸向远处。来到山脚，那仅是小小的热带湿林。我们经过一片灌木丛林后，未路之处是一片蔓藤交织的老林。老林的树木根须发达，枝叶繁茂，幽深寂静，带几分神秘。据说，在这片山林里不分昼夜可遇上山猪，黄猄，箭猪，山鸡，鹧鸪，蟒蛇……不同的猎手常在这四处狩猎，或安置猎兽陷阱。他们狩猎大都在夜间。前不久，我在老职工家里尝过的山猪肉便来自这山林。

杂树密林

这山林属不典型的热带湿林，但山林的闷热和湿气的环境让人难熬，我至今不忘。山林虽没有参天的大树，只有两三米高不知名的杂树，但树上有须根从半空扎到地里，如榕树一样缠绕着附近的树木，越长越粗，越长越宽，终连接一片。树下长满的野草，绿蕨和苔藓布满四周，厚厚的落叶下面是枯枝朽木和又滑又软的泥土，还有咬人的大蚂蚁。在这样山林里要找到树径三四十公分，高近二米半左右的建房木料确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山林蔓藤交织如麻

老班长告我们，不久前，曾传闻这山林深处，有人见过一堆白骨，是人的骸骨，呈蜷卧样子，四周是密林，场景十分恐怖，尸体如死去还来不及掩埋的家畜暴晒地上，任由腐烂干枯，直至成白骨一堆。死者是何人，是死于非命还是遭遇不测，从来没有人去追查过。自始，他是不敢独自到这山林，尽管这里可寻到满意的木料。他又说，这四处常出没猎物，狩猎的人不敢贸然夜间独闯此地。听后，大家有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四处张望。

老班长挥刀开路，可谓披荆斩刺。我们跟随其后，越往里面越闷热，大家早已汗流浃背，上下湿透。老班长是有经验的。他很快在林中找到适用的树木。他用砍刀清理了大树的四周，又比划倒树的方向，然后亲手教我们如何下锯。在他指教下，你拉我往，不一会儿锯到树的三分之二，这时他要我们躲开两旁，挥起砍刀，大树乖乖倒在大家眼前。

山林杂树

这次上山砍木林中的山蚊，让我难忘。走进山中，人说山蚊叮人很痛和痒，我不为然。我怕的是“飞蚂蝗”，因为蚂蝗吸血，让伤口流血不止。班长肯定对我说这山没有。我们的汗臭吸引了许多山蚊在身边无声地飞来飞去，黑黑一片，如同二次大战电影中的飞机。山蚊叮人如针扎，刺痛，凡被叮咬的地方，红肿，鼓包有块，奇痒，半天不散。蚊子纠缠我身，四处叮咬，我无法驱散。看着一起干活的他人也是汗流浃背，臭汗浑身，但仅见几处红点，蚊子近乎围而不叮，蚊子的态度我大惑不解。

可怕的山蚊

十几年事后我终解开迷团。原来蚊子喜体温较高的人，深色的衣服比浅色吸热力强，那天我穿的是深色衣服，二是虾子喜可喜缺乏维生素B族的人。蚊子可传疟疾和登革热等传统疾病，所幸的是我们无人染病。

那天我们砍回两根的大树，长两米多，木质很硬，树名不知。林班长告我，附近山林都是杂乱的树木，没有名贵的海南杂木，如花䔧，昆甸，等等。

歌曲：梧桐树

演唱：Karen

2024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