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家乡沂蒙山,这里的话很土,音调很高,吐字很重,尽管我从小只住过三年,可那里的话无论在哪里,那种带着纯朴憨厚的家乡话,只要一听就能听出那个味道来。</p><p class="ql-block">怪了,尽管住了不长时间,可一听到是沂蒙山腔调的土话,总觉得是那样的亲切,一种乡音最亲,故乡最美的情愫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我很喜欢听,因为那腔调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语言里有老祖宗的声音,有血脉的传承,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喜爱。</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母都是沂蒙山人,父亲在1945年便参加了八路军,母亲也在1955年随军,可以说他们大半辈子都住在他乡。</p><p class="ql-block">可是怪了,父母的沂蒙山话一点点也沒改,我从小就是在这样话语腔调的环境薰陶中长大。</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妈妈支使(叫)我,“去扫扫当门吧”(屋里的地),我会拿着条帚把屋的里地扫干净。“快下雨了和我拾到拾到天井”,我知道是让我帮她收拾院子。</p><p class="ql-block">父母在家都是说方言,比如说:姜忙(刚才),夜来(昨天)夜来晌午(昨天中午),夜来过午(昨天下午),今哞黑吓(今天晚上),过当(走廊),瞎了(丟了),横了(扔了),孬好(好赖),孬(不好),不孬(好),大妮子(大女儿)小妮子(小女儿),识字班(大姑娘),他媳子(他媳妇)……</p><p class="ql-block">尤其是当沂蒙山老家里来了亲人,他们的交流,更是用话语的温度,去表达那份亲情。</p><p class="ql-block">今年上种的果子(花生).收成不孬,麦子讲上了,玉米俺上了,家前里她妗子的大妮子生了个小,家后里他三大还怪硬郎,别挂大着,家里都起好哇…</p><p class="ql-block">两地的亲情在方言里升华,一句句满接沂蒙山地气的交流,像纽带把父母与家乡的亲人紧紧的连系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父母的血脉传给了下一代,他们的方言,爱好,亲情,温暖,都润化在儿女的心里。不管孩子走到哪儿,听到那熟悉的乡音,就像父母在远处呼唤你,那听起来土土的腔调,让你顿时感到温暖,乡音会把心带到父母身边,会把思绪带你回到故乡…</p> <p class="ql-block">最爱的是自己的故乡,最深情的还是乡音,最中听的还是家乡的方言。</p><p class="ql-block">父母在时,感觉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故乡,它很亲,很美,方言在,家就在。</p><p class="ql-block">父母的方言饱含着温暖,有他们对儿女的牵挂,有对孩子疼爱的叮嘱。每当从外地回到家时,“一句:大妮子回来啦”,听到妈妈这最暖心的一句沂蒙山土话,即刻,在外面的一切疲倦,一切委曲,一切劳苦,一切思念便会马上释怀。此时只有温暖和爱,亲切和放松,快乐和幸福在包绕着你,熏染着你。</p><p class="ql-block">最亲切的是父母的乡音,最缅怀的是父母在世时的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