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说粽

黑白灰

<p class="ql-block">  一年一度的粽子节又翩然而至了,这几天到处一片粽子天下。 </p><p class="ql-block"> 这年头,粽子早已是唾手可得的一样物事,你若是个亲粽分子,即使天天吃顿顿吃也不稀奇。但胆儿肥,肝儿胖的顾虑不会没有,而在这一天吃,好歹也算名正言顺,可以吃个理直气壮,心安理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不过,不是哪儿的粽子都可弄来吃的。有个名气如雷贯耳的牌子,肉粽里面那块肉,迷你得要命不算,吃进嘴里还跟嚼橡皮毫无二致。有时盛名之下,就是难副。粽子要说好吃,首推小辰光的味道。那时粽叶是新鲜的、窄窄的,碧绿生青的。一捆捆买来,统统浸在一个大脚盆里,要用刷子一张张洗干净。还要浸糯米、泡赤豆、剥栗子、腌五花肉,反正准备工作一大堆。不像现在买来的粽子,一张宽粽叶,蜡黄干枯得像七老八十的太婆脸,包起来倒是容易了,可香味一点没有。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小时候,老妈号称她会包,结果出来都是歪瓜裂枣,一煮更是溃不成军,再说也实在麻烦。所以,很少做这种需要兴师动众的事情。记得我们楼下的邻居,就是我同学孙猴子他妈包得特别好。最拿手的是小脚粽,几张叶子手里一搭,灌米、放肉、包裹,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牛逼的是,人家从来不用绳子捆扎,只用一枚缝被子的长针,不知怎么将粽叶尾巴一穿一抽,那只三寸金莲就结结实实,鼓鼓囊囊地托在手心里了,再煮也不带散的。有这样一位达人在,别人还瞎忙活啥?当时,楼上楼下好几户人家都会准备好半成品,叫孙猴子他妈包,她也乐此不疲,每年都包几大锅。然后,家家户户都放在煤炉上炖着。当然,炉子得封起来,用小火慢慢煮过夜。那个晚上,整个楼道里便全都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如今,要我说好吃的粽子,就数枫泾的啦!那里满大街都是卖粽子的,流动快,东西就新鲜。那年在枫泾办了个小小画展,好几位朋友刚去过,几天后又在那里相遇,我以为人家对我的画百看不厌呢,一问,却原来吸引他们的是粽子,汗!枫泾的肉粽是枕头粽,可以从头吃到尾都有肉,很过瘾,还特别鲜香滋润。比较伤脑筋的是那粽子个个长得高头大马雄赳赳的,轰隆隆一堆放面前,总让你吃得撑到喉咙口,状况非常草莽的说。</p> <p class="ql-block">  那年去法意瑞,在团里结识了杭州和本市的两位驴友姐姐,后来她俩又结伴跑了法南,搭识了家住浦东的驴友小张,我们四人帮就年年聚头了。今年春天,杭州姐姐来上海,我做导游带她们游枫泾,小张在枫泾不买粽子,只要粽叶。结果,我找了卖粽子的“亲戚”,总算破例让她如愿以偿。不久,我就遇到投桃报李的好事啦。小张给我们送来了她亲手包的粽子,有花生枣泥粽,也有肉粽。她包的肉粽又不一样了,糯米和肉都不用酱油,但是超级软糯鲜香。最有创意的是,她还在糯米里加了荠菜,吃起来就不那么油腻了。看她整日风风火火,开起车来一副恶狠狠的男人婆模样,没想拿出手的粽子倒是小家碧玉一般叫人爱怜。人的多面,有时也蛮出乎意料的。</p> <p class="ql-block">  如今,孩子们远在大洋彼岸,节日里与小的们视频,听他们说想粽子想疯掉,先生就从冰箱里拎出一只举在摄像头前,那俩货竟一齐摇手“不看不看!”也是的,不刺激人么?这种相见,还不如怀念。美国的女友大地微我,说那里粽子要2美元多一个,还不好吃,她自己动手包了一大堆冻在冰箱里,对付喜欢这一口的老妈和老公。他们吃粽子,不仅是饱口福,更是解乡愁吧?</p><p class="ql-block"> 我呢,不会包,只会吃。没得吃,还可画。</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文字写于2014.6)</p>